卷九:山遠天高煙水寒 一六九 碧血洗銀槍 文 / 舞月踏歌
一六九碧血洗銀槍
出了城,回頭再望,蕭綽他們還在遠遠地跟著,我心裡再無懼怕,讓石沐風把馬車停下,我站在車上大聲說道:「蕭綽,要我把魂魄還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你是女人,又有身孕,只要我念了咒語,魂魄自然回去。而蕭天祐哼哼!」
蕭天祐問道:「怎樣?」
我哈哈一笑說:「那就對不住了!男人的魂魄要是想回去,必定要在身上各處砍上七七四十九刀,刀刀見骨,胸前的一刀必須從肩頭到腋下,不然你今夜必將喪命!」
「什麼?!」蕭天祐咬牙說道,「死女人,你夠狠!」
我狠?我哪有你蕭天祐狠?我只不過是把我老公,劍歌,保吉哥哥以及脂若的傷盡數還給你罷了!我也冷哼一聲:「現在我就開始唸咒語,你愛砍不砍,要不你先準備好後事,直接讓你姐姐給你送行好了!」
我高高舉起手裡的「武器」,嘴裡念著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咒語,蕭天祐呆呆站在原地,似乎還在猶豫,只聽蕭綽大喝一聲,抽出腰刀往蕭天祐身上劈過去,長長的一道,從肩頭劃向腋下,鮮血立刻染紅了整片胸膛,蕭天祐慘呼一聲倒在地上。
蕭綽說道:「天祐,保命要緊!」說著把刀拋給身旁的護衛:「你們接著來!」
旁邊的遼人有些猶豫,蕭綽大聲說:「難道要看著王爺命喪黃泉嗎?」那護衛橫下一條心,劈刀就砍,一看也是訓練有素,每一刀都很有技術含量!蕭天祐忍住不喊出聲,只是狠狠地盯著我,咬牙說道:「你等著!我必定叫你不得好死!」
那血腥的場面。我不敢再看,但是面對蕭天祐的威脅,我還是不會示弱,我說:「蕭天祐,你還是先保住你自己的一條命吧!」接著,我又大聲說:「蕭綽,你若是敢打大宋江山的主意,我必會前來取你性命!」
說完我扭過頭。再也不看蕭天祐,石沐風說道:「我們走!」清心跳上馬車說:「侯爺,我來駕車,您護著郡主!」
只聽清心一聲「駕」,馬車嗖地跑出去,蕭綽在後面大喊一聲:「放箭!」只見漫天的箭雨向我們飛來,劍歌跳到馬車頂上,奮力把長劍舞成劍盾。石沐風一手摟住我,另一隻手揮劍幫我和清心擋住飛來地快箭,我忍不住罵道:「md,我是看在蕭綽懷著孩子才饒了她,早知道她這麼狠。我剛才就連她一塊兒收拾了!」
清心狠狠地抽著鞭子,馬車一路狂奔,飛快地逃離箭陣,一直跑出數十里地。石沐風大喊一聲:「下車!」然後抱起我。幾個人丟下馬車躍進一片隱蔽的樹林,幾個起落後,我看見脂若她們坐在一棵大樹下焦急地等待著。
一見我們出現,盈袖和風箏就撲了過來,抱住我大哭。脂若慢慢站起,剛走了兩步,又支持不住而軟倒,眼見就要跌倒在地。劍歌飛身扶住,脂若臉一紅慌忙推開,嘴裡還是不冷不熱地說道:「多謝少俠!」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石沐風,咱們在金陵刻字的那一把小刀,你還帶在身上嗎?」
石沐風找出小刀遞給我:「羽衣,你說的是這一把?」
「就是這把!」我接過刀,送到小風箏面前:「風箏。這把刀姐姐送給你。你好好帶著。」小風箏鄭重地接過刀,說道:「姐姐。這次絕不會再弄沒了!」
七爺過來拍拍石沐風肩膀:「小石石,不錯不錯,好好的把人帶回來了。」
石沐風說:「多謝七爺相助!」
七爺擺擺手,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嚴肅態度說:「事不宜遲,咱們快些離開!」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馬蹄聲響,伴著戰馬的嘶鳴,一隊遼兵已經把樹林密密圍住,一個遼兵的首領大聲下達著命令,大壯在一旁說:「七爺,他們說要把我們盡數誅殺,不留活口!」
七爺哈哈一笑:「老子今天還沒殺夠遼人,正好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只聽一陣兵刃相撞地聲音,男人們把我們護在中間,開始了和遼人的短兵相接,一時間,廝殺聲,兵刃相撞聲,遼人慘呼倒地聲不絕於耳,我的心狂跳著,小顏他們遇到遼人那次,一定也是這麼凶險,而這一次遼人越殺越多,倒底要拼到什麼時候!
脂若在一旁,眼睛不離劍歌左右,不停的惱恨:「我怎麼就受傷了,不然怎麼能在這裡閒著。」
遼人死傷無數,可石沐風他們也掛了彩,脂若說:「糟了,現在遼兵改變了策略,不是全部一擁而上,你們看,他們現在是派出高手纏住三哥他們,而其他的衝我們來了!」
果然,一小隊遼兵正向我們逼近,脂若咬著牙站起來,在附近一個遼兵身上抽出把刀:「我和他們拼了!」
小風箏緊緊握著我給她的那把小刀:「姐姐,我保護你!」
遼兵越來越近,脂若大喊一聲擋在我們面前,剛走兩步就又要跌倒,我上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長刀:「你靠後!你現在不見得比我強!」說完,我就拿著長刀舞起了劍歌的劍法,那幾個遼人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著向我們衝過來。
我硬著頭皮繼續著,脂若急得大喊:「笨蛋!你回來!」石沐風在一旁大叫:「羽衣!小心!」然後奮力拚殺過來,他只見到我們地危險,卻忘了自己的安危,一不小心身上又中了一刀,我喊著:「你別管我,自己小心!」一個遼人哈哈笑著上前,只一下,就挑走了我的破刀,然後手中兵器毫不客氣地向我揮來!
石沐風大喝一聲。結果了逼近身旁的遼人,只見那柄長劍飛過來,直直地插入遼人心臟!而他手中沒了武器,後背又被擊中。
我大叫一聲,猛踢了中劍的遼人一腳,伸手拔出石沐風地長劍,石沐風忍著痛衝過來抱住我:「羽衣!」我哭著緊緊摟住他,我們依然擋在脂若盈袖面前。盈袖哭著:「姐姐,姐夫,你們不要管我們了,快衝出去吧!」
看著再度靠近的遼人,我突然想到再用一次我地攝魂武器,結果一掏出來,tnnd,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沒電了。我只好笑笑,對盈袖說:「把你們丟下,這算是什麼道理,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處!」
七爺,清心。還有大壯這時都被遼兵逼過來,身上都有好多傷痕,七爺哈哈大笑:「老子今天殺得最痛快!不過,死在這幫龜孫子手裡實在心有不甘。老子一定多殺些來陪葬!二十年後,老子還是一條響噹噹地好漢!」
大壯說:「七爺,二十年後,大壯還跟著你劫權貴,殺狗賊!」七爺豪邁的大笑,大聲說道:「好!」
遼人步步逼近,脂若突然問道:「臭劍客,二十年後你若是遇見我。會不會還是不理我?」
劍歌回頭看著她,堅定地說出兩個字:「不會!」
脂若的眼淚突然落下:「好!今天就是死了也值了!」
清心遞過來幾把刀:「郡主,你們拿著,殺得一個是一個!」盈袖脂若都接過來,一臉的悲壯,是的,死,我們不怕!
我看著石沐風。他也凝視著我。我們什麼都沒說,要說的話都在眼睛裡。每一句,每一個字,我們心裡都懂!
只聽遼人地首領大聲下令,遼人一擁而上,我們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最已是後關頭地殊死搏鬥。
刀光劍影,兵戎相見,每一聲吶喊,每一次拚殺,每一滴血,都是面對強敵不折的尊嚴!是的,幾百年後是會變成一家人,可是眼前的戰鬥不容我們屈服!就算皇帝是我痛恨的趙光義,此刻必將拼盡最後一滴血,就算今天死在這裡,也不容遼人小覷了我們大漢民族的天威!
劍歌,七爺,石沐風,清心,大壯,背靠著背,緊緊把我們圍在中間,和遼人廝殺著,突然兩柄長刀同時奔向劍歌,他此時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躲開一刀,卻已躲不開第二刀
脂若驚呼一聲,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奮力把劍歌推向一旁,那刀衝著脂若就劈下來,而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騰出手去為她擋上這一刀!
就在這危急時刻,只聽得一聲長嘯,眼前閃過一片銀光,「噹」地震飛了那柄長刀,幾個白衣少年從天而降,手裡,是清一色地銀色長槍!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人,是七個!
只聽盈袖大喊一聲:「延朗!」其中的一個白衣少年衝過來緊緊把她摟進懷裡:「盈袖!」
我地淚止不住流下來,朗朗,你來了,盈袖想你,姐姐也想你!
劍歌扶起脂若,大聲喊著:「笨蛋!你擋什麼?」脂若含淚望著他,哽咽著說:「臭劍客,我不能看著你死,我若是死了,你也一樣忘不了我……」
劍歌愣住,抬手理了理她地頭髮,卻只說了一聲:「笨蛋!」
這時,遼人再度發難,朗朗放開盈袖,低聲說:「你等著我!」說完沖石沐風燦然一笑:「姐夫,你們先歇著,這些遼人我們來收拾!」
石沐風說:「延朗,你們出手,蕭綽要是知道必會通知劉繼元,劉家恐怕會受牽連。」
朗朗銀槍一舞,大聲說道:「想要不被牽連,那就一個不留!」
說著就衝進遼兵之中,石沐風他們揮劍又開始廝殺,在我眼前,是對遼人的痛恨,是朋友之間地信任,忠肝見赤膽,碧血洗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