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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玉樓笙歌醉夢間 一二三 據理力爭脫困境 文 / 舞月踏歌

    一二三據理力爭脫困境

    我瞪大眼睛看著那款款走來的女子,她顯然已經看見了我,卻視如不見,只見她跪下參拜:「民女妙環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萬歲!」

    趙光義斜了我一眼,得意地說:「妙環在紅袖坊,歌舞書畫樣樣精通,這一次有了她,各國使節一定大為讚歎!」

    趙匡胤不動聲色地問:「比起尚羽衣如何?」

    趙光義說:「尚羽衣會的她都會,尚羽衣不會的她也會!皇上想看《霓裳羽衣》還是《千手觀音》,這妙環可都不在話下!」

    什麼意思?想打壓我?我忍住怒氣,只是盯著妙環,這怎麼可能?她是我時常惦念的人,我時時護著的人,我一心要去成全的人,難道一切都只是假象?從什麼時候起,她成了晉王的眼線?這叫我怎麼能夠接受?

    趙匡胤問道:「妙環,是麼?」

    妙環跪著說:「回聖上,尚羽衣會的,妙環都會!」我呆住,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她,不是!

    趙匡胤又問:「按照晉王的意思,你是完全能夠取代尚羽衣了?」

    妙環說:「是!」

    「說來聽聽。」

    妙環臉上全無表情,說道:「陛下!其實尚羽衣是有罪之人,不能為皇上效力。」

    趙匡胤的眼睛盯著妙環,好半天才說:「為什麼她不能為朕效力?」

    妙環淡然地看看我,慢慢地說:「尚羽衣在紅袖坊的時候,就與石家三公子有私情,皇上為公主和三公子賜婚,他們想盡辦法。製造詐死的假象,又結伴私逃,連累公主出走揚州,害得公主受傷,這欺君之罪,怎可重用?」

    快拉倒吧!讓我選個舞姬,排個舞蹈就算重用了?妙環,不就是一個位置嗎?你好狠!

    我說不上自己是悲哀還是憤怒。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只聽花蕊說道:「官家,這事事關重大,切不可聽信片面之言。」

    趙匡胤沒有震怒,沒有咆哮,他只是微微一笑,問道:「尚羽衣,你怎麼說?」

    我怎麼說?我當然要好好說一說。我的腦袋裡,在急怒之下,突然變得如此清醒,就算他們要弄死我,我也要說個清楚明白!

    我問道:「妙環。你在紅袖坊的時候,我待你怎樣?」

    妙環瞧了我一眼,不回答。

    「好!你不說我替你說!我們一直情同姐妹,是嗎?」

    妙環還是不做聲。

    「我真是想不到。這麼長時間的姐妹情意,居然成了你利用地工具!好!真是好!你真是對得起小蘿,真是對得起我!莫非,小蘿救你那次你就是裝的?小蘿墳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我們在揚州的消息也是你傳出去的吧?只是不知道,遼人怎麼知曉公主行蹤的?那絲碧蛇跟你有沒有關係?」

    妙環嚇得跪下叩頭:「皇上,妙環萬萬不敢做出通遼的事,請皇上明察!」

    我說:「做沒做,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我不是真地要這樣。一想到小顏到揚州,想到我中了毒,想到我和石沐風被生生的拆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妙環!

    趙光義說:「皇上!妙環是我的人,底細我自然清楚,通遼的事情是絕對沒有的!」

    趙匡胤說:「既是晉王擔保。那自然是不會的。」

    哼!趙光義!這事兒你早就知道。單單現在才揭穿,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抬起頭。看著趙匡胤:「皇上,羽衣不知道,人世間的真情算不算是罪,如果算地話,羽衣和石家三公子是有罪過,罪在兩情相悅,生死相隨;罪在情到深處,難分難捨。我們的確欺瞞了皇上,但只是想這輩子能夠在一起。公主到揚州,屢次遇險,屢次獲救,為了讓公主躲過一劫,羽衣和石家二公子三公子都差一點命喪黃泉!這些都能證明,羽衣和石家公子並不是對皇上和公主有不敬之意。」

    我頓了一頓,接著說:「公主揚州一行,倒成就了大好姻緣,如果真嫁了三公子,恐怕今生也不會幸福。陛下,羽衣並不是想邀功,也不是要給自己脫罪,只求皇上要罰只罰我一個,要殺只殺我一個,這事跟石家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趙光義冷笑:「你以為這樣,石家就脫了干係?」

    趙光義,你tm是我最最痛恨的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說:「皇上,公主剛剛大婚,難道現在就責難石家?那豈不是連公主也要一起株連?更何況,這事如果傳出去有辱天威,所有罪過都在羽衣,我一人承擔就是了!一個小小的舞姬,隨便尋個錯處,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

    趙匡胤突然笑了:「你想自己一死以保石家?」

    我渾身一震,壓住心裡沒來由地恐懼,大聲地說:「是!石家上下忠心為國,懲罰石家有辱皇上聖明!」

    趙匡胤忍不住拍案:「大膽!」

    我咬了咬嘴唇,還是堅持:「皇上!千錯萬錯都是羽衣一人之錯,不過是些兒女私情,皇上何必牽連忠臣?」

    趙匡胤凝視著我,好半天才問道:「朕問你,你是想一個人死,還是想和石家三公子一起死呢?」

    「當然是我一個人!」

    「黃泉路上,你就不寂寞?」

    「心裡想著他,就不會寂寞!下輩子遇上,就還在一起!」

    「哈哈哈哈——」趙匡胤大笑:「好你個不怕死的丫頭!這就是情到深處無怨尤嗎?」

    我懵了,什麼意思?

    只聽趙匡胤說道:「晉王,這件事朕早就知道了。顏兒出走歸來,吵著要換駙馬,朕怎能不問清楚前因後果?他們固然有錯,不過拚死保護公主,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尚羽衣,你死罪雖免,活罪難逃,等使臣們走了,朕再罰你不遲!」

    我連忙拜倒:「皇上聖明!」這是什麼世道?罰我還得謝恩!不過,瞧瞧人家這皇上當的,明察秋毫,賞罰分明,這樣的**oss多讓人心服口服!

    趙光義冷笑一聲,說道:「只是這歌舞之事,交給她恐有不妥。」

    我火了,有什麼不妥,我不是你地眼線才是最大的不妥吧。哼哼!原來早就算計好了,皇上收拾了我是最好不過,如果皇上放過我,也算尋了我個錯處,不想讓我插手歌舞的事才是真的!妙環攬過這事兒,也會一舉成名,到時候就是後宮之中埋下的又一顆棋子吧?我偏不讓你如了願!

    我說:「皇上,羽衣雖是待罪之身,但歌舞之事一定會盡心盡力,不會讓皇上失望!」

    趙匡胤凝視著我:「何以見得?」

    我轉過頭,問妙環:「請問妙環姑娘,你在江南的時候,都跳過哪些舞蹈?那些舞蹈,都是誰教你的?」

    妙環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說:「好,你不說我說!你在紅袖坊跳過的絕世舞蹈,都是我尚羽衣教你地,就算是你學會了,也只是我的東西,請問,你覺得自己可以超越我嗎?」

    「所以,妙環代替我,用的也不過都是我的舞蹈。如果,妙環姑娘能夠排出更精彩的舞蹈,羽衣甘拜下風!姐妹之情,羽衣心裡依然看重,妙環若能擔此重任,羽衣也為你高興!」想了想,我又說,「只可惜,皇上就看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了!」

    趙匡胤笑了:「朕倒想聽聽,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也笑了,反正現在死不了,幹嘛不笑?我說:「如果羽衣向皇上保證,此次挑選舞姬,既可選拔人才,又可充盈國庫,皇上說有沒有意思呢?」

    趙匡胤點頭,笑道:「有意思!」

    「如果我說,這次給使臣獻藝,即讓他們驚艷,又讓他們折服,皇上說有沒有意思呢?」

    「有意思!」

    「那就請皇上降旨,羽衣願意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趙匡胤大笑:「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尚羽衣,好,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我又拜倒:「謝主隆恩!」見個皇上真是麻煩,這膝蓋都跪疼了!

    「不過,晉王既然推薦了人才,也一定是舞姿不俗,你們就一起好生準備吧。」

    「是!」我說,「妙環姑娘也是一等一地人才,羽衣有姑娘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趙匡胤點點頭,我瞪了趙光義一眼,切!我不過是給老趙面子,誰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

    我此時總算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說:「皇上,羽衣想跟您要一個特殊地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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