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一零八 王者初相見 文 / 舞月踏歌
一零八王者初相見
汴京城的皇宮莊重雄偉,比起李煜宮殿的奢華,更多了一份莊重威嚴的大氣!我心裡雖然惱恨大宋滅了南唐,但我也知道這是歷史必然,罷了罷了,我只是個小小的舞姬,置身在這樣的歷史洪流中,能做的只是隨波逐流吧!
這一路上,也聽盈袖講了不少關於宋皇同志的光輝事跡,千里送京娘,陳橋兵變黃袍加身,親征北漢,再加上以前石沐風給我講的杯酒釋兵權……我這樣的人心裡怎能不好奇,這樣一位偉大的歷史名人,該有著怎樣的一種君王氣度?
終於到了大殿,只見文武百官齊列殿中,我的眼睛拚命尋找那抹屬於我的身影,應該封了官吧?怎麼大殿上找不到啊!是人太多了我看不過來?還是他的傷還沒好?
飛瓊捏了我一把,是啊,現在是來叩見皇上,我這樣東張西望,對著人家大臣們亂瞧一氣,還要不要命了!
又走近一些,遠遠的,我看到了殿堂之上居於正中的王者,雖然看不清臉孔,但那種氣勢和壓迫感直逼過來,讓我沒來由的開始緊張!
一干人等跪下參拜,我看到身著素衣的李煜,他的身影有些遲疑,是啊,本是受拜的一國之主,如今拜於人前,這亡國之君的苦楚,他又可以向誰說?
最終,李煜還是跪下,在他膝蓋撞擊地面的一剎那,我的淚水又開始奔湧,我,怎麼就這麼愛哭呢?
「平身!」好有氣勢的兩個字!大家又都起來,畢恭畢敬地站著。
只聽朝堂之上的那位王者說道:「此番征戰平定江南,眾位愛卿辛苦了!」
「為皇上效忠。臣等萬死不辭!」這可真叫異口同聲!震得我耳朵都要聾了!真是奇怪,他們是啥時候自發訓練的呢?
接下來,封賞開始,潘美被封為宣徽北院使;封曹彬為樞密使、領忠武節度使,又另賞銅錢二十萬貫;高懷德等人也都得到了相應的高級別地官職和賞賜,而趙普,卻自請閒居洛陽!
我雖然聽得迷糊,也不懂那些官職倒底是幹什麼的。可大致也聽得出來,應該是曹彬收穫最多,都是一起去打仗的同仁,曹彬為什麼得到最多賞識呢?我搖搖頭,這中間的道理,我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
接下來又宣佈,封李煜為右牛衛上將軍、違命侯,封飛瓊為鄭國夫人。李煜和飛瓊跪下給趙匡胤叩頭。我的心跟著發抖,我不忍心看!
只聽趙匡胤問道:「潘美,那個江南的絕世舞姬帶來了嗎?」
潘美說:「陛下,帶來了!」
啊?到我了!我尚羽衣雖然膽子不小,可也沒見過這陣勢。比參加舞蹈大賽還要緊張!我硬著頭皮,在眾人的注視中走上前,糟了,他們剛才是怎麼參拜地。我全都忘了啊!貌似跟南唐的禮儀都不一樣,這可怎麼辦?慌亂之中我跪下,憋出一句電視劇裡常見的台詞:「小女子尚羽衣參見皇帝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起頭來!」還好,總算沒出什麼錯,不然豈不是給李煜丟臉!
我抬起頭,看清楚了眼前的君王,他端坐在龍椅上。即便是坐著都那麼挺拔!或許,那張臉不算是十分英俊的,但我從未見過如此篤定的眼神,如此剛毅的輪廓!那極具震攝的氣度應該是與生俱來地吧!在這之前,我恨他奪走了南唐江山,而此刻見了他,卻真正折服於這超然的王者之風!
而不遠處,站在眾臣之首。身著華服。始終一言不發卻一直盯著我的人又是誰?那人的眼光陰沉,看得我全身發冷。
只聽趙匡胤問道:「樊若水說的一舞傾國地女子。就是你嗎?」
「是!」md!居然是樊若水那廝!
「朕聽說,最近在民間流傳一句話『金陵尚羽衣,一舞阻焚城』,可是你?」
「是!」聽盈袖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還沒這麼吃驚,現在連趙匡胤都知道了,看來我真是出名了!
趙匡胤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膽識!好!」
「謝陛下!」被如此高級別的**oss誇一回不容易,我一激動,連應該謙虛一下都忘了!
「你先和鄭國夫人呆在一處,以後,朕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自會召見!」咦?不用我留在宮裡?還可以和飛瓊在一起,好啊好啊,可是,我好歹也為保全金陵做出了貢獻,幹嘛不給我點兒賞賜啊?要知道,給曹彬那20萬貫,我可是相當眼紅呢!
我正陶醉在自己地妄想裡,趙匡胤不再多言,讓眾人退下,這大宋皇帝給我的第一印象不錯,嘿嘿,賺了!誰能像我有這麼離奇的穿越經歷,能見到這麼多的歷史名人呢?
臨走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抬頭看了趙匡胤一眼,卻遇上剛才那位華服男子逼視的眼睛!我趕緊回過頭,這個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不過,他絕對絕對不簡單!
出了大殿的門,我趕緊伸手扶住飛瓊,她的身體一直在抖,是啊,她所處地位置面對這種境況,實在是受不了啊!希望我微薄的力量能給她支撐,以後的路還長,需要迎接的還會更多,既然來了,就絕不能倒下!
我自己,倒是心安了,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我不用進宮了,意料之外啊!看來當石沐風的小妾有希望!到時候他的公主大老婆,哼哼!
我們正往外走著,只聽身旁曹彬的聲音響起:「潘大人,多謝您在皇上面前美言!」
潘美說:「哪裡哪裡,皇上今天提前召見了我,我也只是把路上曹大人的話說與皇上聽。曹大人謙虛謹慎,皇上頗為賞識,別地不說,就這官拜樞密使兼領節度使,您曹大人也是大宋第一人啊!」
「呵呵,潘大人謬讚了!」
我想起路上曹彬地話,大概是不想當丞相什麼的,我好奇心忽起,忍不住問道:「曹大人,您為什麼不願當丞相啊?」
曹彬看看我,突然哈哈大笑:「人生何必使相,好官亦不過多得錢耳!」
我暈,跟我拽出這麼艱澀難懂地一句,不知道我是個古代半文盲嗎?我想問,又怕他們笑話我,只好自己低頭想了半天,明白了,大概就是:當什麼丞相,有錢就行!
嘿嘿,這曹彬,有想法!有智慧!有創意!一想到他那二十萬貫,我就忍不住流口水
和李煜飛瓊一起,到了趙匡胤賜的府邸,李煜一直沉默不語,然後自己默默地在桌前攤開筆墨,我連忙搶上前,幫他研磨。以前這些事都是慶奴幫他做,我這兩下子也不知道行不行!
只見李煜奮筆疾書,一揮而就,然後跌坐在椅子上,飛瓊拿過桌上的十樣箋,輕聲吟道: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
一旦歸為臣虜,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