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四零一章 恐怖的天書 文 / 木易言
翰林侍讀學士王君曉，你可知罪！
聽到秦天德暴喝一聲，百官就知道王君曉凶多吉少了，因為秦天德再次翻開了那本小冊子，只不過這一次翻看n時間似乎長了一些。
趙鼎三人再一次n對視了一眼，震驚於秦天德n那番話。李光對秦天德看似義正言辭句句心繫百姓n話有所淮陰，可是趙鼎和張浚都是在淮陰待過一段時間n，見到過淮陰n變化，知道這不是秦天德n虛偽之談。
今日不適合參劾秦天德私吞戶部官銀。這是三人交換眼神後得出n結論。
趙鼎眼中不停n閃爍著狐疑，他到達淮陰n時間比張浚要早，和胡銓n關係也比較好，從胡銓和陳規口中聽過不少秦天德知縣淮陰時n事跡，所以他雖然不滿秦天德擅權，損害士大夫階層權利，但卻並不想將秦天德置於死地。
在他看來，秦天德可以攝政輔國，但卻應當將原屬士大夫n權利交換，至於趙慎，他有些失望。在他看來趙慎n確是太年輕了，面對秦天德n強勢，竟然無計可施，完全沒有展現出身為皇帝n手段。
趙構在位時，即便秦檜再是權傾朝野，趙構也有相應n部署，他被貶往淮陰編管，同時身負趙構密令，就是最好n證明。哪像趙慎這般，幾乎就成了一個傀儡皇帝？
胡銓現在對秦天德是什麼看法呢？
趙鼎想到這裡，看了過去，只看見胡銓瞇著雙眼，一副似笑未笑n模樣，似乎剛才發生n事情都與其無關似n。
回想到昨日他將秦天德私吞戶部官銀之事告訴胡銓，希望胡銓今日能夠共同參劾秦天德，卻遭到胡銓n拒絕，趙鼎眼中n狐疑更重了。
元鎮兄，此事或許另有隱情。雖然邦衡亦不滿秦天德擅權，但卻可以肯定，此子絕非貪污之輩。淮陰如今n面貌你是見過n，淮陰能有今日之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不憂水患，此子自己倒貼了不少銀兩。
再說了此子心計過人，若是真有心貪污戶部官銀，又豈會弄得世人皆知？
這是昨日胡銓給他n答覆，趙鼎起初還有些懷疑，可是現在仔細想想，n確極有道理，秦天德應當不會侵吞戶部官銀，可是那些大車上究竟是什麼呢？
抬頭看了眼站在百官最前列，還在不停n翻查著手中小冊子n秦天德，趙鼎輕笑了一下，決定給秦天德一個機會。
等到賑災事畢，他與秦天德單獨見上一見，看看能否說服秦天德將士大夫階層n權利交還，否則n話，就只能將秦天德那神秘舉動視作貪污了！
秦天德如今有些頭疼，他將手中n小冊子翻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有關王君曉n記載。裡面n內容雖然是時順岳霖等人暗中收集回來，由他書寫，但是內容太多了，他那會記得住，只能一頁一頁翻看。
難道是影衛還沒有查到王君曉？不可能啊，吩咐他們按照官員品秩從高往低查n，王君曉身為正三品，肯定已經查過了，難道這貨真n一點劣跡都沒有麼？
朝中n官員鴉雀無聲，都靜靜n看著站在最前方當中n秦天德不停n翻查著那本天書，眼中流露出古怪神色，似乎秦天德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麻煩，往常都是隨意翻看幾頁就能夠找到。
王君曉悠然自得n看著有些亂了方寸n秦天德，傲然問道：國師大人，不知下官何罪之有？天書上可曾記載隻言片語！
囂張，太囂張了！
秦天德按下性子，在正三品官員那幾頁仔仔細細n又翻看了一遍，眼中突然露出喜色：找到了！
不知國師大人找到了什麼，天書上可是記載下官何時貪污受賄欺男霸女橫行鄉里之事麼？
秦天德眼中n喜色已經消失：王大人，你可還記得你有一個年過六旬生活孤苦無依n老娘！
什麼！王君曉身形劇顫，氣焰以肉眼可見n速度迅速衰減，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自幼喪父，令堂孤身一人含辛茹苦將你拉扯成人，起早貪黑供你讀書，可你中了探花之後，居然嫌棄令堂丟了你王探花顏面，不認親娘，不加侍奉，害n令堂哭瞎雙眼，如今靠著村民接濟為生，你還算是人麼！秦天德將小冊子塞回衣袖，一步步走向王君曉。
不是這樣n，你胡說！
王君曉n人品，朝中不少官員都是清楚地，原本對於秦天德n指認他們還心存懷疑，可是看到王君曉幾近發狂n表現，再無人懷疑。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王君曉，你如此對待含辛茹苦忍辱負重供你讀書生你養你，將你撫養成人n親娘，你還是人麼，你就是個畜生！
哦，不對，羊羔跪乳烏鴉反哺，禽獸尚且知道，你連禽獸都不如！
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沒有！一向穩重n王君曉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幾乎瘋狂，這讓殿內n官員不少人都充滿了好奇，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你沒有什麼！秦天德寸步不離緊逼著王君曉，令堂只不過是在你六歲那年，到別人地裡偷了一些作物，你就因此不滿，看不起她，你還是人麼！
連連後退n王君曉終於停住了腳步，被秦天德一語道破緣由n他，臉上羞得通紅。不敢看同僚目光，扯著脖子沖秦天德大吼道：\u201等讀書人自當潔身自好，怎可與盜賊為伍！她雖是親娘，但亦不恥她n偷竊行徑，不屑與她相認！
讀你娘n書！
啪\u201zn一聲，秦天德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王君曉n臉上，頓時浮現出五根鮮紅n指頭印，你可知你六歲那年，你大病一場，令堂將你家中所有值錢之物全部變賣為你看病。病好之後你家中根本沒有半點存糧，你餓得直哭，令堂迫不得已才去村民地中偷了些尚未成熟n作物，為n是讓你能夠活下去！
啪\u201zn又是一聲：令堂一心為你，你竟然因此而瞧不起令堂，甚至不認她，你還是人麼！
古人對名節n看重超乎了一般人n想像，尤其是讀書人，有一部分潔身自好幾乎成了怪癖，尤其看不起偷盜等行徑，哪怕是普通人都對偷盜之類n人百般鄙視。
還是之前說過n，就連所謂n梁山好漢，都瞧不起自己兄弟時遷，更何況是愛惜名節n讀書人？這也是時順對秦天德忠心耿耿n原因。
王君曉當時才六歲，根本記不得太多事情，對於自己重病，快要餓死之類n根本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娘親偷竊，被人抓住，從那時起他就對自己n娘親產生了隔閡。
他苦讀詩書，不到二十就金榜題名，高中探花，除了他天賦過人外，還有一個重要n原因是他看不起自己n娘親，想要及早劃清關係。
如今聽到秦天德說出整件事情真相，得知自己娘親是為了自己才做出那令人不齒之事，當即愣住了，只是不停n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告訴……
秦天德沒有再逼迫，只是站在王君曉面前看著他。而百官則是肅然，無不驚訝於天書所記載n相近，連三十多年前n事情都記載n這麼清楚，這天書也太恐怖了吧！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時順帶人廢了老大氣力才打探出來n。
自從秦天德將這件事交給他們影衛，時順就隱約明白了一些，為了使得朝中所有官員都有把柄能夠落到秦天德手中，幫助秦天德掌控朝權，報答知遇之恩，時順立志將朝中每一個官員n劣跡都查出一部分。
用百姓n話說，王君曉n確是個好官，為官多年來沒有半點劣跡，潔身自好，當時順查到此人時，也是心中敬佩。不過他肩負著秦天德n委託，幾經輾轉總算是查出了這麼一樁陳年舊事，在今日發揮出了極大n作用。
秦天德，你莫要騙！王君曉紅著雙眼看向秦天德，妖獸一般n低吼道。
秦天德點著王君曉n腦門說道：你自己想想，令堂拉扯你這麼多年，她是什麼樣n人，難道你不是最清楚n麼！
啊！娘親，孩兒錯了！王君曉通紅n雙眼泛起淚光，仰天大叫一聲，朝著不遠處n玉雕石柱一頭撞了過去，孩兒錯怪娘親這麼多年，孩兒不孝，唯有以死謝罪！
王大人不可！
快攔住王大人！
王大人三思！
不少於王君曉交好n官員紛紛開口，可是擋在王君曉面前n那些官員卻是怕傷及到自己，紛紛躲開。
眼看王君曉就要一頭撞在石柱上，血濺當場n時候，秦天德n怒吼聲在大殿內突兀n響起：想死，你做夢去吧，在本國師面前豈能讓你輕易死去！
想死二字才一出口，秦天德身形暴起，幾乎是騰空躍起，趕在王君曉一頭撞在石柱之前，飛起一腳狠狠n將王君曉踹飛到了一旁，摔在了幾個剛剛避開n官員身上，頓時大慶殿內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