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心相惜 文 / 繞月纏
第二十七章心心相惜
等著到了的時候,她找了一片草地躺下來,看著碧藍的天空,深深的呼吸著,若不是上次那人帶她來這裡,恐怕她還不知道有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幽靜清新,躺在這裡心都突然變得平靜起來。
她微微闔上眼,想要閉目休息,然,離她不遠的樹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低沉嘶啞的聲線隨著清風傳入夏語涼的耳中,「你果然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
「是,我很喜歡,我向來是個喜歡幽靜而又隨遇而安的人。」夏語涼閉著眼回答,唇角淡開柔美的笑意。
裴景楓坐在樹上,看著下面躺著的女子,沉悶的心情突然變得好轉起來,他撩起白色的袍子飛身而下,落在了夏語涼身側,和她並肩躺著,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裴景楓問道。
「我和比好像不熟悉吧?為什麼要告訴你名字?」夏語涼閉著眼說道。
「因為我對你感興趣。」裴景楓回道。
聽到這話,夏語涼笑出聲來,她側轉頭看向裴景楓,剛好和男子的目光觸及在一起,夏語涼心中一驚,清淡的笑。
「我哪裡有讓你感興趣的?」收回目光,夏語涼望向天空,碧藍一片,望不到盡頭。
清風吹過,微微揚起兩人的墨發,交纏在了一起。
裴景楓依然望著她,抿唇魅惑的笑著,「我第一欣賞一個人,因為你贏了我。」
「那些都是彫蟲小技。」夏語涼淡淡應著。
「彫蟲小技?」輕聲呢喃著,裴景楓的眸子微瞇,打量著身側的女子,他一看到她,心情自然就好了起來,好似曾經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我還真沒見過有人把彫蟲小技用的那麼出神入化。」
夏語涼不語,清眸盯著一望無垠的天際。
許久,她才吐出了幾個字,「我覺得你是個寡淡的人,話應該不多,看來我是判斷錯誤了。」
「不是你對我判斷錯誤了,而是我自己對自己判斷錯誤,見到你,我的話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來。」
「俞夏。」夏語涼簡單的說著。
裴景楓微微一怔,但隨即便明白了夏語涼的意思,勾唇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子霄。」
裴景楓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夏語涼,一是不想她知曉他的真實身份而有所顧忌,二是他仍然對身邊的人存在了一絲防備之心。
「這樣就算是相識了?」坐起身來,夏語涼屈膝環抱,從地上折了一根草刁在嘴裡,身側的裴景楓也坐了起來。
他輕吹一聲口哨,遠遠的一匹白馬就朝著這邊跑來,由遠及近,如一大簇雪球一般,鬃毛隨著風擺動著。
夏語涼看著這馬,心裡稍稍驚歎,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馬了。
「這馬真美。」跳起身來,夏語涼跑過去試探性的摸了摸馬,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光看那雙晶亮的眼睛,也知道這馬有些桀驁不羈,和它的主人一樣。
與生俱來帶著一股貴氣,讓人無法忽視。
她不得不承認,裴景楓太吸引人了,他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但若是看到他那纖塵不染的笑,便如陷進了幽深的漩渦,怎麼也拔不出來。
「它叫矜,脾氣很傲氣,一般的人是不讓騎的,當年我足足征服了它三天三夜才讓將它收在了身邊。」裴景楓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他撫摸著矜的皮毛,很是溫柔。
夏語涼可以看出來他對這馬很在意。
「有沒有興趣試試?」說話間,裴景楓一躍翻身上馬,白色的袍子和馬的毛色渾然天成,融為一體。
乍一看猶如一副秀麗又磅礡的山水畫,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了。
她朝著矜靠近了幾分,然後說道,「我就算想試試,也要看矜容不容許我來嘗試。」
伸出手試探性的又觸碰了幾下矜的皮毛,只見矜突然嘶鳴一聲,揚起前蹄,帶著馬上的裴景楓,氣勢威武。
「它好像還是有些牴觸我。」夏語涼說道。
「他可不是牴觸你,而是喜歡你。」手掌繞了幾圈韁繩,裴景楓將矜安撫下來,瞇眼慵懶的笑著,然後將一隻手遞了出去,「上來。」
夏語涼看著那只伸出來的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遞出去,翻身上了馬。
果然,她上馬之後,矜並沒有什麼躁動的反映,而是依舊和往常一樣溫順。
「我的馬會看人。」裴景楓調轉了馬,挑眉說道。
夏語涼笑,「那它覺得我是好人麼?」
「至少是我喜歡的人,它就會喜歡的,但它允許除我以為騎上來的人,你是第一個,我是應過馴服才騎上它的,而你,這麼輕而易舉。」
「你這是在誇我?我可沒聽出來。」
夏語涼被裴景楓抱在身前,並沒有覺得拘謹,就好似兩個朋友馳騁在風中一般,一切都很自然。
臨近傍晚,落日如火簇染了半邊天際,晚霞緋紅,舒展綿延開。
夏語涼和裴景楓騎在馬上一路朝前行駛,兩人一下午聊了很多,竟然有些事情都擁有相同的看法。
夏語涼第一次覺得,她在這個異世也可以找到一個知己。
夕陽垂暮,天色漸漸低沉了下去,如一匹展開的墨布,夏語涼這才和裴景楓告別,沿著幾條小路朝著錦王府走去。
而另一邊,裴景楓笑著望向離開了的背影,然後從大路朝著錦王府而去。
他不想去調查她的身份,他覺得一切有時候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回到錦王府,裴景楓徑直去了書房,他剛坐下,便有人竄了進來,速度極快,像是一股風掃過。
「回來了?」裴景楓斜倚在軟塌上,拈起一撮黑髮放在手中把玩,眸子半垂著也不看面前站著的人。
「主子,您故意支開屬下!」來人的語氣有些不滿,但仍然不敢造次,語氣裡依舊帶著謙卑恭敬。
「把你一直留在身邊,要是誰對本王有任何不服氣,你都要統統殺死,那本王就不夠給他們收屍的了,司凌,你的衷心是好,可本王不想出太多的亂子。」裴景楓鬆開手中的黑絲,坐了起來,幽沉隱晦的眸子看向司凌,「司凌,你該禁一下你的殺戮了。」
司凌面無表情的站著,堅毅冷峻的線條在微弱的燈光下發著寒光,他上前一步,望著裴景楓,語氣冰冷,「主子,屬下不能讓主子受到任何傷害,那些人經過主子的手死,倒不如讓屬下來代勞!」
裴景楓微挑俊美,倪了一眼司凌,便不再開口說話,他心裡清楚,司凌會如此嗜血,不過是太衷心他了,不過是為了讓他的殺戮減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