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章 文 / 月下的神兔

    第26章

    幾人聽到了他的話，突然瞪大了雙眼，幾道黑影又開始瘋狂的舞動，似乎是看到了最大的恐慌，整個空間，被他們的嘶叫聲所充滿。

    「是他……是他……咯咯咯……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救命啊……！！嗚嗚嗚」

    「不要殺我們，不要啊……哈哈哈！！！」

    ……

    聽到了他們驚慌的叫喚，言兒……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若昔，僅僅是站在那裡，伸出自己的手反覆的看著，完全無視身邊的那些蛇祖，微微挑眉，淡聲說，「真是……受了不少的傷啊……」然後緩緩抬眸，看向他們，「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但是……」若昔又向前走了幾步，輕輕一拽，便拉住了一抹黑影，看向他說，「但是……言兒的性命，是我的……」

    被抓住的人瘋狂的動著，如逃命一般，看到他點頭的樣子，若昔這才鬆開了這個人，輕柔的笑了笑，瞬間定在了原地，當眼中，再次有了神韻之時，已經是真真正正的言兒了，言兒有些茫然，吞了吞口水，不知所措的撫著自己的心，淡聲說，「若昔……剛才，是你嗎？」

    而在她的腦海中，則又一次的出現了這個聲音，「言兒……去做吧，去堅信你所做的事情吧……剩下的，只有你自己才能解決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再無了若昔的聲音，言兒有些疑惑，因為她發現，在他走後，那些蛇祖都變了一個樣子，變得有些膽怯的看著自己。

    「他走了……哈哈哈」

    「得救了……咯咯咯」

    「雖然不能要她性命，但是必須讓她受到懲罰！」

    幾人在聽到最後一人的提議後，紛紛點頭，而言兒很鬱悶，皺緊了眉頭，心想，大哥，討論就討論，幹嘛讓她聽個那麼清楚啊，直接公告算了。

    很快，那幾個人便強作鎮定的看著言兒，然後在一陣旋風之下，便幻化成一個人形，這個人頭上戴著青蛇面具，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聲音低沉而沙啞。

    「你……真的想將凡靈帶走？」黑衣人問道。

    言兒看著眼前的人，眉角抽動了幾下，難不得，剛才那幾個怪人，還合體了不成，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陣惡寒……太……太讓人遐想了，但是，這個遐想，絕對不美麗！！！

    甩了甩自己飄走的思緒，言兒定睛答道，「我不想，那進來幹嘛？」

    「那好，我們寬宏大量，不再計較你的無禮，暫且饒你性命，但是如果要凡靈的話，必須要交換！」

    言兒挑眉，他剛才說什麼？寬宏大量？！明明是自己怕了若昔，怎又將這功勞攔在了自己的頭上，真是……言兒搖頭，歎口氣說，「那你說，什麼交換條件？」

    黑衣人背過身，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周圍，「你也知道，我們怨恨人……」

    「我知道。」言兒毫不猶豫的答。

    「我們知道，你說過，你要與凡靈一同分擔痛苦的，對不對？」

    「我說過。」

    「那好……我就要讓你拿這一點交換！」黑衣人突然轉身，興奮的看著言兒，低沉的嗓音有些顫抖的說，「我要你，真正的與凡靈，分擔他的痛苦……」

    言兒愣住，有些不解的問，「什麼叫真正的分擔痛苦？」

    黑衣人輕笑一聲，說，「你也是知道的，凡靈會在每一百年，便會蛻皮一次，痛不欲生，而你，我們會要你一年便痛一次，一次比一次痛，這種痛，不會亞於凡靈的痛，你敢不敢接受？」

    言兒怔了一下，不自覺的問出來，「為什麼……」

    而黑衣人彷彿是被戳到了傷口一般，猛然走近言兒，說，「你可知，因為你們人，我們蛇族是如何度日的嗎？我們恨人，厭惡人！如果想要解救凡靈，只有這個方法，否則，你就走吧！！」

    言兒安靜了幾許，心中有些飄搖，卻是如他們所說，他們對於人類的恨，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他們受了太久的罪了，那種痛不欲生，想到這裡，言兒抬頭，看向仍然痛苦的凡靈，然後說，「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居然還要和我們談條件？」黑衣人難以置信的問，然後走近了言兒幾步，說，「你先說出來，我們聽聽……」其實，他們也是對與若昔有著幾分的顧及，著實不敢太逼言兒，但是，聽聽可以，具體會不會答應，還要再多方思量才可啊。

    「凡靈已經夠痛苦的了，答應我，從此不再折磨他，他的罪，有我來受。」言兒堅定的說，眼神中沒有一絲的動搖。

    「這……」黑衣人想了一想，沉默許久，接著說，「那好，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這麼說，你是答應我們所說的交換了嗎？」

    言兒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點了下頭，這是她，唯一的方法，心中暗歎，凡靈，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人而產生的罪孽，那麼，就由我，與你一同承受吧。

    「不過……」黑衣人又想了想，說，「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遵守，那便是，不可讓凡靈知道我們談的條件，如果他知道了，我們此刻所談的一切都將作廢，凡靈……我們會吞佔他的靈魂，借他復活。」

    「你們怎麼可以……！」言兒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無論如何，凡靈也是他們的子孫，怎可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將凡靈……

    「是凡靈先破壞蛇族的族規的，而這……只能怪你……」黑衣人笑著，聲音刺耳到讓言兒難以忍受，跨步上前，擋在黑衣人面前說，「好……！我不說！！我不告訴他！你們滿意了吧！！」

    黑衣人頓了頓，突然開始瘋狂的大笑，一瞬之間便化作了黑影，在空中不停的飛舞著，厭惡的聲音，久久迴盪，「記住你說的話！哈哈……哈哈……」

    「我記得住！還不快放開凡靈！！！」

    在又一次襲來的笑聲之後，凡靈的鎖鏈猛然斷開，而凡靈也恢復了自由，臉上的妖痕也逐漸的褪去。

    「凡靈……！」言兒大叫著，向凡靈跑去，誰知周圍的一切，如同扭轉的空間一般，旋轉著，讓言兒根本無法站穩。

    「凡靈……！」言兒仍然不停的伸著手，很快，她就被一抹無名的力量所抽離，突然一抹白光在她的眼前閃開，讓她不自覺的擋住了了自己的眼睛。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之時，便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圍依然在下著漫天的大雪，而凡靈依舊凍結在那裡，紋絲不動。

    言兒顧不得自己頭上的積雪，奮力的搖著凡靈，嘴裡急切的呼喚著，「凡靈……！凡靈……！醒醒啊……」

    在言兒的晃動下，凡靈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外面的去殼逐漸剝離，如同破繭成蝶一般，從裡面露出了嶄新的肌膚，白嫩而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