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梨渦淺淺 第一百四十九章：二哥的信 文 / 鳳凰木
第一百四十九章：二哥的信
「各位將軍不必多禮，我剛才聽了你們談的，真不錯，有八王爺出謀策略，有各位將軍拚殺沙場，有皇上在後方讓我們無後顧之由，更有萬千百姓支持我們，一定可以馬契丹狼子給趕出去。」
眾人聽得邊邊說是，八王爺淡淡一笑：「貴妃娘娘說得是。」
我也只是空把口說說而已的，著實很多的事，都得靠他們了。
八王爺喝了口參茶提提神，又說：「他們定是不會服的，如果本王所料不差，今天晚上他們肯定會再來，你們照著本王說的去做，要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傾全軍而出，這迎頭一擊讓他們有去無回，士氣必沖。」
「好。」眾位將軍神清氣爽地說。
「先回去休息，養精蓄銳，只要打贏今天晚上這一仗，那麼接下來幾天，契丹也不會來，但是我軍，卻是可以我勞可以進攻的好時機了。」
「是，八王爺。」
他轉頭，瞧著我說：「貴妃娘娘發，今晚上你倒是不必多擔心了，好生休息吧。」
我回去叫了賀平過來，賀平告訴我八王爺佈置得很好，一定會羸，於是便將疑心給放了下來。
當天晚上不出所料，夜半又來攻。
但是早有準備，他們安能佔到什麼便宜，殺到大上午，似乎天都紅了。
披血帶傷而回的將士，無不高興。
殺敵五萬，殲滅於永城七里之地。
真是一個好消息，快些平了這些戰亂吧，我看著那些受傷的人，看到那些鮮血和死屍，我都在虔誠地求上天，快些消平吧。
我收到一封密信，叫我千萬別讓人進攻襄陽城。
我讓人請了八王爺過來，把那密信給他看。
他研究了會問我：「哪來的？」
「飛鳥傳信。」
「不可信。」他將信紙丟在桌上。
我卻是長歎氣：「信與不信，現在是一回事，而是整個作戰計劃，似乎是洩露出去了，他們居然知道我們要進攻襄陽城。」
而我寫信給鳳夜鸞，說等攻下了襄陽城，再折契丹威風，我就回去，八王爺現在來說還是值得相信的，一直有他作戰著，一直也是節節大勝，為此鳳夜鸞也是輕了一口氣，寫信來只是叫我要小心身體，告訴我二個孩子很想我，他也很想我。
八王爺對我說的話有些不在為意：「二軍相戰，所有消息不可能絕對的，依本王看，襄陽城必是要攻的，他們現在將軍隊散佈在襄陽城附近，襄陽城是空的，燒了襄陽城讓他們無處可去。」
「那這信呢？」
「反奸計而已。」他說：「你別想太多了。」
「可是三天之後的進攻，可不可以再計劃計劃，就連對方也是知道了，不如再計劃一下。」
他卻是自信地笑：「他們知道便是知道，以為我們會改變，我們卻不會。」
我眉宇還是皺得深深的，怎麼也放不下。「你便是聽本王的，這麼多次本王何曾有打敗過，你就把心放下，該安胎就好好安胎。」
我一笑：「你這是笑話我是不是？」
「倒沒有見過這麼不乖的人。」他搖搖頭甚是無語一樣。
「呵呵。」不好意思地一笑：「八王爺，即然你有打算了，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來人啊，送八王爺回去。」
在這裡有責任，或者是有些事兒讓他做，八王爺倒是越來越有精神。
叫香兒將這信收起來，或者是我想多了，這些真不能相信的，但能到我手裡的信，又豈會那麼簡單。
我不懂的事，還是不要亂下決定，聽八王爺的總好過我走錯一步，不知要死多少人。
但是一會兒公公又送信來給我，這一次是鳳夜鸞寫的了。
急急拆開一看，也是談一些小事，我喜歡聽他談這些啊，看著字裡行間，就透著淡淡的幸福。
我也寫信，把現在的一些事都告訴他，雖然他不在邊關，可是很多的事都他都是瞭如指掌的。
天天去看他們練軍，去看望傷軍，日子很累但是很充實。
幸好吃了安胎藥，不至於吐得我天翻地覆的，但是藥不宜吃得多，早些天也就停了。
連綿的細雨下得好是冷人，攏緊衣服行走在一間間隔開的小屋前，長廊上掛著好些紗布，還有些是洗過的，但是有些還能看到血跡，去問御醫現在如何。
似乎看得多了，生老病死也就變得不足為然。
每個人都會死，可是如果讓他們活著，那多好啊，多年輕的生命。
我最怕來這些地方的，因為我怕，因為我也幾乎失去過生命，知道能健康地活著是多好。
讓御醫給每一個人都得用藥，好好地治，哪怕是只剩最後一口氣，這些人都是鳳凰王朝的英雄。
其實有些東西，不是功名，利益所為的，有多少將士不為功名，只想守住一個國，一個家。
我看著那厚厚的名冊，那是已折的勇士，心裡怎生的沉重啊。
那下葬的地方，遠遠的，白花迷蔓纏繞著，越是潔白，越是美，地下的枯骨，又怎生的多。
我鼻子酸酸的，為以要殺人呢，七王爺，如果你看到這麼多的子民為戰而死，你甘心了嗎？你滿意了嗎？引契丹入國，這又算什麼？真是帝君，且問問天下的百姓，誰會擁你。
撒下紙錢，但願他們一路好走。
壓仰著心情回去，宮女備了些滋補的湯上來，我搖搖頭：「我沒有胃口，什麼也不想吃。」
「娘娘，這可是皇上吩咐的，讓娘娘一天得喝一完，還得看著娘娘喝完，雞湯的油都撈干了，不會很膩的，今兒個三軍伙食裡，也會有雞肉的。」
只得取過一飲而盡，他倒真是的，人不在我身邊，但是還管我管得嚴密，連吃食都讓人看著。
搖搖頭一歎，明天就要攻襄陽城了。
雙手合十在胸前，老天爺保佑，我不是想大富大貴，一輩子安安樂樂，但願明天可以少傷幾個。
「娘娘，有你信。」
「我的？」今天鳳夜鸞的信已經看過了的啊。
「娘娘。」宮女壓低了聲音。
於是我有些明白了，也不再說，只是接過信，那上面寫著梨雪二字，這些可除了親信，可誰也不敢這麼說。
拆了開來，裡面只是廖廖寫了幾個字，那就是：明天別攻襄陽城。
我讓宮女將以前的信取了來，果不其然，是同一個人的字，而且叫我梨雪，我想了想，這莫非是二哥。
只有二哥才會這樣叫我梨雪的，二哥在忠於七王爺。他勸我不要攻襄陽，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時二哥抓我再放我的時候，我勸過二哥不如聽從皇上的，他卻跟我說人各有志。
二哥這麼忠於他，那這信，可真的是折騰我啊。
打骨子裡我相信二哥的，我敬重他的，可是站在一些立場，二哥，你叫我要怎麼做呢。
雙手憂亂了頭髮，怎麼辦，怎麼辦？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就是出發去襄陽城的日子，去那兒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凌晨天微亮就出發的，我在城樓上送別三軍回來，椅子都還沒有坐下，就有快馬送信過來。
是鳳夜鸞的信，十二萬分的火急送過來的。
拆開一看，他叫我阻止八王爺去攻襄陽城。
我長歎，真是遲了遲了，這會兒都走得老遠了呢，而且將在外君令有所不為，我不是君，如今八王爺又帶著他們連連勝仗，我想他們也未必會就真的聽從於我的命令。
畢竟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制度，畢竟這打仗，本不該讓一個女人指手劃腳的。
我叫人速速去稟鳳夜鸞，只說沒有把握讓他們回頭，一邊又讓人急急去追，看是否能追得上，能讓他們回頭。
心跳得作痛，我一手捂著心口。
「娘娘，娘娘你沒事吧？」宮女擔心地叫著。
我擺擺手：「我沒事，給我倒溫水。」
喝下杯水定定心，還是有些跳得慌，心裡有些亂亂的，索性帶了人去城樓那邊，天上的浮雲竄得飛快，連綿的山巒綠意濃濃，呼嘯的山風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要到哪裡去，有一種哀傷的感覺，盤旋在這上空久久不散。
城樓上架著一大鼓，風雨侵蝕得有些失了顏色，敲起來卻是能讓心裡每一根弦都挑起。
「貴妃娘娘。」侍衛上來拜下：「啟稟貴妃娘娘，追到了出發的大軍，但是……。」
這結果我早已經料到，我但願真的沒有什麼事。
天際慢慢地黑了下來，夜歸的鳥叫著飛掠得低低的。
我讓人將城樓所有的火把都亮燈了，派出很多人四處遠遠地守著，有什麼事馬上放信號，總覺得今夜不會太平。
別攻襄陽城，並不是因為七王爺和契丹聯手，八王爺領兵就打不過，如今我軍士氣正旺，要將他們趕出去也足可以，怕就怕他們夜裡來攻永城。
我真希望我所料的，都不准。
很晚很晚還是憂心得睡不著，宮女勸我早些休息，我輕撫著還是扁扁的肚子瞇起眼看遠方。
信號彈的聲音有些響，劃亮了天際，不好啊，果然是反攻永城來著了，八王爺帶兵出去就是要一舉奪勝，整個永城沒有多少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