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殺手江湖 第8—9章再度重相逢 文 / 大信
第8—9章再度重相逢
小瓊笑著走到老人身邊，道：「爺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人慈愛的看著小瓊，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當然是剛剛回來，這不就趕緊跑來看我的寶貝孫女了，呵呵！他是……」
「我是李飛，林董的朋友！」我搶在小瓊前面答道，小瓊則是會意的閉上了嘴巴：「那個，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再見！」
他雖然有一副慈祥的面孔，但他依然讓我討厭，只因他曾對秦天賜說：「她又不是你親生女兒，你管她嫁給誰？」
走出別墅後，我發現有兩個人跟蹤我，我想這是小瓊爺爺的人。若不是跟黑袍長老練習靜聽能力，我也許發現不了他們，很明顯他們不是普通的高手，也許他們的身手不下於我。黑袍長老本意想在林中遇野獸訓練我的應戰能力，可惜的是，遇到的野獸都被我用人類智慧的方法化解了。所以在實戰方面我會差很多，更重要的對手是什麼人？即使我能勝得了他們，我不可能對他們下毒手？這樣會更加暴露了自己。
而本以為，以好的身手可以讓我與青面毒郎君對抗，最起碼可以自保。可青面毒郎君是秦天賜，他是秦可欣的父親！即使我有秦天賜謀殺我的證據，又能怎麼樣？這是一個不公平的世界。更何況我沒有呢。他想害我，且不說我殺不殺得了他，單說我對他沒有足夠的恨意，我根本無法對他下毒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又該怎麼辦？我和秦可欣將何去何從？能像我們說的那樣嗎？私奔，遠走高飛。失算的是，我已經將我沒死的事情宣揚了出去，如果我真和秦可欣一走了之的話，那麼我的家人也許會受到牽連。我不能拿家人冒險。
「出來吧。」我厭倦了他們的跟蹤，便停了下來無奈的說道。
兩人一個空翻跳到我身邊，其中一人笑道：「呵呵，慚愧啊！」
「為什麼要跟蹤我？」我直接問道。
「奉命而已，秦爺的命令。」
「那現在你們想怎麼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聊一會兒，秦爺很快就會過來的。」
「聊天就不必了，我就在這兒等一會吧。」
那人拱手笑了笑道：「那就多謝了。」
過了片刻功夫，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一輛車停在了我的身邊，小瓊的爺爺慢慢走了出來，然後向那兩個揮了揮手，兩個跟蹤我的保鏢點點頭，「嗖」的一聲，退出了十米開外。
他凝神盯了我半晌，方才說道：「年青人，我不喜歡拐彎抹腳……你和小瓊是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道：「沒關係，她只是送送我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問題！只是話不方便，不知小兄弟可否賞光到我家裡一坐，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他貌似很真誠的說道。
「求之不得！」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邀請我到他家裡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去的是秦天賜家裡，我要看看秦天賜平時都是如何偽裝的。
秦天賜的家是個很普通的大別墅，沒有林美嬌的那般豪華，一切都是普通的華貴，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諾大的別墅，燈火通明，在不遠處有個練武房，裡面有人在訓練。
下車之後，他引我來到大廳，而第一眼看到的人，讓我有些炫暈，這麼晚了李翠還沒有睡覺，正在沙發上看書。而那本書正是陳露寫的那本《我的前男友——華善》……李翠不似兩年前那麼神彩飛揚、活沷好動，現在看起來只是個安靜的少婦。好像一切都是個寓言，我看到的她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愛情，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難道也正如我當初想的那樣，她也中了像孟嬌般的詛咒？是啊，少了個人的奮鬥，坐起其成的人生有什麼意義？物質上她可以得到一切，但在心靈是空虛寂寞的，她現在就像一個寵物，等死的寵物……
沒人知道，此刻，我好恨！而我不知道該恨什麼？是恨自己？不！恨李翠？也不！也許我恨的是：那個曾在我心裡是個完美女孩的墮落。到如今這個步地，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原諒，讓我感覺命運是那樣的無奈和蒼白，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重前了。消逝的舊時光，一去不復返！
「爸，您回來了。」李翠站起來恭敬的說道。
「呵呵，回來了，天賜在嗎？叫他下來。你……你怎麼看那本書？」
李翠笑了笑道：「無聊看著玩唄！行，你們先坐吧，我去叫天賜。」
「小兄弟，坐坐！她是我兒媳婦，小瓊的媽。」
「哦？看起來好年青！」我故作驚訝道。
「呵呵，本來就不大嘛。對了，小兄弟，你身手不賴，請問令師是何方高人啊？」
「呵！逃命的小技倆而已，不值一提。」我搪塞道。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勉強了，不知令尊是何方人氏？」
「我家是m省的一個小山村，父母早在年幼時就死了，被一個道士收留，傳受我一些武藝，後來家師仙逝去了。」
「小翠說家裡來客人了，是什麼客人啊？他是？」秦天賜穿著一身睡衣慢慢的從二樓走了下來。
待秦天賜在他身邊坐下後，他在秦天賜的耳邊輕聲嘀咕幾句，緊接著就見秦天賜頗有深意的看著我，然後微笑著點點頭對他爸爸說：「完全有可能！我看這次挺合適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就別再阻攔小瓊了。」
「嗯，我知道怎麼做！」老人說著，向我看了過來，盯著我片刻，突然笑道：「李飛！是吧？呵呵。你，那個，你覺得小瓊怎麼樣？」
「不錯……怎麼？」
「不錯就好！」接著老人歎了口氣：「以前，小瓊喜歡一個大她十來歲的男人，自從那個男人失蹤後，小瓊不吃不喝的，發了好一陣瘋，把我這個老頭子差點嚇死，她可是我秦家唯一的傳人了……還好後來讓小翠給哄住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這兩年來，她一直想著那個男人，從來沒有變過，很少能見到她跟別人在一起，今天她竟然能主動送你，很有可能是喜歡上了你，所以，，，如果你喜歡她的話，你可以放開手腳去追她，我們非但不會阻攔，而且會鼎力支持的！」小瓊的爺爺竟然面帶興奮之色的說道。
「她好像才十六歲吧，而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比她大？」我看著秦天賜說道，而他僅僅是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沒關係，只是你對她好就行。我爸今年雙七，他還想在有生之年內看到重孫成人，而我們又很心疼小瓊，不希望背著她的意思……」
我站了起來道：「作為當事人之一，我覺得小瓊對我沒那個意思，是你們想的太多了。好了，時間不早，我得回家了。」
讓我迷惑的是，秦天賜跟兩年前的他沒有什麼異樣，從他身上看不到那個慘無人道青面毒郎君的影子，跟個世俗的普通人並沒什麼兩樣，把他和冷血的青面郎君連繫在一起，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而且他兩年前就說過我和小瓊的事情，他當時希望我和小瓊在一起！可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害我？是顧青的日記有問題？還是想害我的人根本不是他？如果他不是青面毒郎君，那會是誰？如果不是他想害我，那又會是誰？
秦天賜急忙站了起來道：「那麼著急走幹嘛？坐下來再聊會嘛，看得出來你是個正派的人，真的很難得！我想你不太瞭解小瓊，如果真像我爸說的那樣，她主動說要送你，那麼她肯定對你有意思！而且你不覺得你和小瓊很般配嗎？」
「我有女朋友了，不過仍然要感謝你們這麼信任我，再見！」
「呵呵，很遺憾，不送了！」秦天賜苦笑搖搖頭道。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著急把小瓊嫁出去，難道只是想早點抱孫子嗎？真是可笑，小瓊才剛十六歲啊！
一連串的疑問徘徊在腦海，讓我不想回家。想了半晌，最終決定撥打了秦可欣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秦可欣沒有說話。
「為什麼『自殺』？」
「是你！你不是華善！你騙我！為什麼要侮辱我！」秦可欣急切的說道。
「可欣，我是華善！請相信我！對不起……」
「你不是，你只是和他的聲音有些像，你不是……他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和我發生關係，我瞭解他，他不會！」秦可欣哭了起來：「你不該這樣對我……」
「還記得我背你去醫院的時候嗎？我扶你去廁所；還記得給美嬌找工作那天嗎？你第一次擁抱我，最後因為……被你扔在了路邊；還記得你策劃的綁架案嗎？你第二次擁抱我；還記得你在菜市場幫我賣菜嗎？你摔在了髒魚水裡……」
秦可欣失聲痛哭道：「華善，你在哪裡？我要見你！我想你，求你別再讓我受煎熬了，我要崩潰了……」
「我也想見你，可你能脫開身嗎？」
「我可以！我會想辦法的，你別關機，等我出來後再聯繫！」秦可欣急忙說道。
月亮高高的掛如黑幕一樣的天上，照亮了大地，朦朧的夜色下，我一個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街心廣場，等待著秦可欣的到來。夜色變的溫柔起來，卻撫不平一顆焦急等待的心……
第八章再度重相逢夜漸漸涼了起來，古老的鐘聲響了一聲，我看了看表已經零辰三十分了。我不停的注意著來往的車輛，等待著其中一輛能在廣場周圍停下來……當鐘聲再次響了一聲後，我跳上假山的高石上坐了下來，回憶著和秦可欣在一起的往事，嘴角微微翹起來，我笑了，是命運吧！命運讓我為愛受傷，安排我遇見在滿地打滾的秦可欣，安排她成為了我的房客……
突然，一輛車停了下來，我急忙看了過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著急的張望著，沒錯，她是秦可欣！我跳下了假山，筆直的站在廣場的最中央，看著她。
她看著我，慢慢向我走了過來，距離我有五六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慌亂的搖著頭道：「你不是華善……」
「可欣，我是！」我向她走了過去。
「別過來！」秦可欣退後了兩步，「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把我們之間事情告訴你？你告訴我，他在哪？！」
「可欣，相信我，我是華善，我真的是……不信你看！」說著我捲起了褲子，然而讓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我腿上的三角胎記竟然不見了！「可欣，我，，我不知道！怎麼會不見了？」
「你別玩花樣了，求你告訴我華善在哪！我要見他！」
「可我真的是……」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也不是兩人明白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我們……
我不知如何解釋，便看著她無奈的說道：「可欣，你要我怎麼證明我是華善？」
「我不需要你證明！我只想知道他在哪？明擺著告訴你，你休想冒充他得到我！如果你用強……」
「不！我不會對你用強的！可是我，真的！是……可欣，看著我的眼睛！」
「我不看！你痛快的告訴我，你說不說華善的下落！如果不說我轉身就走！」秦可欣說著背過了身子。
我低下頭，苦惱的撫著腦門，道：「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很多，如果你願意，我一點一滴的告訴你，也許很荒唐，但請你一定要相信！」
「夠了！他在哪？！」秦可欣怒聲打斷我道。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憤怒的秦可欣無言以對。
「你還記得……」
「我什麼都記得，不過那是我和華善的事情！與你無關！」
「要不這樣吧，你打電話給我小妹，說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你看怎麼樣？任何一件事都行，只要我能記得起來。」
「不，你現在什麼也不需要證明！除非你能變成華善的樣子……你？不會戴面具了吧？」
「沒，沒戴！」我近乎絕望的回道。
「那你為什麼要冒充他，他出意外了？想讓你來照顧我？是不是？這種事他絕對做的出來！快說，是不是？他在哪？你快告訴我！」秦可欣用力的搖著我道。
我抬起頭看著已被淚水充晶著的她的眼睛，然後把她用力的摟在懷裡，她用力的掙扎著，道：「混蛋！快放開我，你會殺了我的，我不能對不起華善，你快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嬌弱的她怎能掙開我緊緊的擁抱，她一邊怒吼著一邊扭掐著我，我笑了笑道：「還記得你以前掐我的時候嗎？我不喊疼，你問我為什麼？還問我是不是李翠的原因，那與你無關。還記得嗎？」秦可欣用力的掐著我，卻讓我的眼淚流了出來，爾後，她也停了下來——「華善？真的是你嗎？可是你怎麼……」
「可欣，真的是我！我是華善，真的！所有發生的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不過在這之前，請你相信我，我好想你！」
「華善！」秦可欣失聲叫了一聲後，緊緊的抱住了我。
回到車上，秦可欣沒有撲在我懷裡，我剛想去擁抱她，她急忙推開我說道：「等你說清楚想怎麼樣都行！可現在不行，看著你的臉，我很彆扭！」
我笑了笑道：「那天晚上，我想開了，真的想回家和你發生關係，因為我覺得我們都沒必要再等待了，如果失去你，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可是在小區的入口處，我被幾個黑衣人綁案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綁在直升機上，爾後得知，他們想殺人滅口，最後迫與無奈，我在距離地面三十多米的地方跳了下來……在我失去知覺以前，我覺得我死定了，可是我醒了過來，我被一群原始森林的土著人救了，身上不但沒有一點傷疤，而且肌膚也變的光亮白嫩，還改變了我的容貌……他們說，剛發現我時，我已經毀容了……」
秦可欣似乎無法接受，她迷惑的打量著我，我怕她不相信，突然間慌了起來，是啊，有誰會相信呢！
「慌什麼？接著說啊！」
「可欣，是真的！」
「我說是假的了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
「只要你是華善，我就相信！你說的和《華善，你在哪？》那本書裡很相似，它說你被毀容了沒有臉見我了，然後獨處隱居起來，默默的關注著我……」
接著我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全告訴了她，包括聖品、聖水池，聖主母、聖主公，以及我和水仙結婚和同床的事情。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隱瞞，我只有說清楚我的苦衷，讓她感覺到我對她的背叛有些無奈……
「你下車！你不是華善，他不會那樣對我！他不會跟別的女孩曖昧不清！我連別的男人碰我一下都覺得對不起他，他怎麼可能跟別的女孩睡在一起，不可能，你騙我，你滾！」秦可欣搖著頭淚如雨下，見她這樣我心疼的無以形容，變的不知所措。
「可欣，對不起！我真的不知怎麼對待水仙，我不想因為我，連累她的一生。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孩，聖女的一生只有愛，如果我離開了，她不能再嫁人，只能等到四十歲以後獨居山洞……」
「不！別再說了！都是你的理由，你說的都對！水仙、水仙，你取的名字真好聽啊！你們在一起纏綿，而我只是個大傻瓜，一直為你擔心害怕，整日想你想到流眼淚，整日祈禱你別出事！整日在全世界人面前演著小丑，說什麼華善永遠只會愛我一個人、他不會出事我要嫁給他、我願放棄一切他不喜歡的事情，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做什麼我都願意的傻話！呵呵，我好傻……你說的對！我是個可憐蟲，一個沒人可憐的可憐蟲！華善，我恨你，我好恨……」
我低下頭淚流滿面，人總要為自己的多情埋單的。現在想一下，確實太過荒唐，我竟然愛著秦可欣的同時卻一直跟水仙睡在一張床上！是我太軟弱？還是我太貪心？是貪心吧！
在秦可欣聖潔的愛面前，我的愛已經變了質發了霉，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甚至覺得她的愛對我來說是奢求，可是帶給她的傷害我將如何彌補？可欣，對不起，是我太自私！
看著痛心疾首的秦可欣，我無言以對，而她一直重複著：「我好恨，我恨你……」
我轉過頭，看著車窗外，夜色已經暗淡了下去，讓人感覺有著陰冷，我淒然一笑，是命運吧！也許命運之神正在吹響著我和秦可欣結束的號角，只是我還不知如何彌補對她的傷害，也許無法彌補，至少要告訴我，如何讓秦可欣好過一點，哪怕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會毫不猶豫……
「可……」我沒有叫出她的名字，也許是對她的侮辱吧：「我錯了！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好過一點？」
「你滾！我不想看見你！你繼續去做你的聖主公，你繼續做我的可憐蟲！我們不會再有關係！」秦可欣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怕她想不開，賴在車上沒有動，只是懺悔的低下了頭……
「你不滾？我滾！混蛋！別跟著我！」秦可欣下車後，飛快的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