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35章 李翠要結婚 文 / 大信

    第35章李翠要結婚

    我一直沒有睡著，看時間差不多，便開始做飯。秦可欣在沙發上還沒有醒，而楊微不到七點四十是不會起床的，即使早早的醒來也會賴在床上等著鐘錶指向七點四十，她說是為了調節自己的生物鐘。

    做好飯時，兩個丫頭還沒有醒，於是我去叫秦可欣，她眼瞇著一看是我又急忙抱胸，慌張的說：「你幹什麼！」

    「叫你吃飯。」

    「哦，你把臉轉過去，不許偷看！把那邊沙發上的毛衣遞給我！」

    她竟然脫掉毛衣在沙發上睡覺，要是像昨天那樣被子掉下來了，那我不……看到……「非禮勿視！」我用這句話壓住了自己齷齪的想法。

    吃飯時，我突然想起昨晚李翠的事情，看著正在埋頭吃飯的楊微，一種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昨天的李翠會不會是她？

    「楊微！」我叫道。

    「嗯？幹什麼？」她突然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早飯合不合你口味。」我沒發現她眼中的異樣。

    「嗯，好！你做的飯沒說的，嘿嘿。」

    「秦可欣呢？」為了不引起懷疑，我轉向秦可欣問到。

    「是不是想提醒我們早飯是你做的，真討厭！無聊！」我懷疑秦可欣的媽媽是外國人，因為她的眼睛很大，輪廓跟歐洲人的相似，只是顏色不同。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突然問道：「昨天有人來嗎？」

    「有！」

    「沒有！」

    楊微和秦可欣同時回道，秦可欣不解的看了眼楊微，楊微很自然的笑道：「來的很晚，那時候你睡著了。是他女朋友……那個原來的女朋友。」

    「她來了？！」秦可欣很驚訝，接著有些埋怨道：「你怎麼不叫醒我看看！我想看看她真人是什麼樣的呢！我總覺得你們是雙胞胎！」

    「不可能！」我說，「李翠二十三歲，楊微才二十一歲怎麼可能是雙胞胎。」

    「那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戶口薄弄錯了呢！」

    「你呀，唯恐天下不亂！明白告訴你，我們不是！當我看到這張照片後，就跟老爸通電話啦，他說不是，我媽懷我時做過b超。我說真的很像，老爸竟然想認她當乾女兒。如果不是考慮到華善，我還真就同意了……呵呵！」

    「呵呵，你同意她還不一定同意呢，瞧你那口氣，好像只要你同意就萬事大吉似的。」我笑道。

    「哦……」楊微玩味似的哦了一聲後，接著說：「那如果我老爸要認你當乾兒子，你同意嗎？我老爸就我一個寶貝女兒哦，我又不喜歡做生意，到時候肯定會把重任交給你，怎麼樣？有意思沒？」

    「有有有！你爸他老人家在哪呢，我這就去見他！」我故作很猥瑣的樣子急忙說道。結果正在喝湯的秦可欣一下全噴到了飯桌上，卻還氣哄哄的瞪著我道：「討厭！飯都不讓我吃安生！」

    「抱歉！萬分抱歉！沒看見秦大小姐在喝湯，也沒料到會這麼好笑。秦大小姐真給面子，我很有成就感，就為了這個，飯桌今天我收拾！」我說。

    二人立即向我投來尋問的目光，秦可欣道：「你不是想藉機告訴我們，以後收拾飯桌的任務由三個人來做？」

    我想剛點頭，結果二人同時叫道：「想都別想！」

    以前和李翠在一起時，家務事一般都是她做的，現在才感覺到其實是個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就想著讓她們倆人分擔一下，但既然她們態度那麼堅決，我也就不再勉強，再說我的時間多著呢。早上不干可以等中午干，中午不干可以等下班再干。

    基隆酒店正對著一條月牙狀小河，小河四周整修的不錯，鋪滿了水泥台，水泥台靠河的兩角立著兩條四角柱，中間由鐵鏈連著，讓基隆酒店看起來更有風情，更顯別緻。靠近馬路的一側的門市房有租出去的，還有酒店掏錢做生意的，其中一家『妙香』迪廳就是老闆自己開的。酒店裡服務員進入只收半價，而我們這些保安從來沒收過錢，有時候喝一兩瓶啤酒也不收錢。我以前閒著沒事的時候，經常去那裡蹦躂。但從來不搖頭晃腦的，只是很活躍的跳舞，我還接受不了暗無天日的搖頭。保安是個很無聊的工作，經常一天就是呆在一個地方，值班的時候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所以喜歡來這兒放鬆一下。

    「小翠，異鄉的你是否會經常想起我，我經常為你夜枕難眠，今天是你生日，我要送你一首歌，祝你生日快樂！來，大家跟著《黃昏》的節奏搖起來，哦∼哦∼！小翠，我愛你！iloveyoufornever！兄弟姐妹們搖起來……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見堅決如鐵……」黃尚說完後，拿起邁喊起dj版的黃昏，他是個業餘歌手，女朋友跟他分手後，就來到這兒把邁，一把就是兩年多，很巧，他的前女朋友也叫小翠，甚至姓什麼，他從未提起過。

    聽他要為小翠唱第三首歌的時候，我走出了迪廳，以前來這裡感覺輕鬆，而在這裡聽到小翠的名字，卻感覺自己像在墮落。我點上一支煙，來到了月河畔，以前我經常和小翠來這裡看風景，現在卻坐不下去。我站在河邊看著月河廣場依然來來往往、歡樂追逐的人群，心情跟那時卻截然不同。

    我掏出手機打算給李翠打個電話，看著『老婆』兩個字發了半天呆，卻遲遲沒有按下去。我想事情總要了結的，雖然事實看起來已經沒必要了。我剛想按下去，突然顯示『老婆來電』，我頓了一下，當下竟然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說話，心裡忐忑不安。

    「華善。」李翠的聲音很輕。

    「……」

    「華善。」

    「……」

    「華善！」

    「住口！華善是你叫的嘛！有什麼事趕緊說，沒時間聽你墨墨跡跡！」當我感覺自己又要不爭氣的流淚時，粗聲叫道，試圖掩飾自己。

    「我要結婚了。」

    眼淚流出的同時，我卻笑了。我抹了把眼淚，道：「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

    「那好，我知道了，掛了。」嘴上說掛，手機仍然緊緊的貼在耳邊。

    等了半晌，李翠突然道：「你怎麼還不掛？有話要跟我說。」

    「沒有！」

    「……」李翠再次沉默。

    「討厭！再不說我真的掛了，以後不會再用這個號了！」從她的語氣中，我看不到任何傷心、同情及留戀，而且彷彿一切都是我的錯。

    然而「討厭」兩個字剛剛罵出來時，我的眼淚失控的滑出了眼眶，我忙道：「等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不是跟你說了嘛！」李翠的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

    我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再次燙著我二十五歲的臉，有些蒼老的臉上看起來很滑稽，我想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想不了，睜開眼睛時，我說：「在這一刻，愛你將成為過去式！和你戀愛是我華善瞎了眼！」

    「嗡……嗡……」李翠掛了電話。

    我又笑了，最後一句話說的可真爽！也許我應該說：「你在我眼中只是死豬肉！」也許會更爽！想著李翠被氣的紅撲撲的臉，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今天天氣不錯，艷陽普照大地，萬物生輝，我的心情沒有像上次那麼糟，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燦爛的笑容依舊，彷彿什麼也沒有變，只是小翠結婚了而已……世上女人千千萬，不行咱就天天換。誰怕誰呀！

    所以我勸朋友們，分手在白天，白天能給人帶來勇氣，黑夜提出分手是不安全的。

    現在，我在嘲笑自己的眼淚，覺得我剛才很傻。

    一下午我跟個沒事人似的，談笑風聲，甚至比平日裡還要開朗，經常跟認識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沒事就吹著口哨，顯得特逍遙自在，朋友笑著說我：「華善，是不是你老婆有了？看把你高興的！」回家時，我同樣吹了一路的口哨，一首歌一首歌的吹，實在想不起來就亂作曲，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興奮，反正我一刻也不想停下來。

    剛打開家門，秦可欣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裡，嬌氣十足的說：「老公！你可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說著扣住了我的脖子，把粉紅色嬌嫩的小嘴巴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