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34章 人生、宿命、矛盾 文 / 大信
第34章人生、宿命、矛盾
其實，人人都有退而求其次和自知知明的心理，我也一樣。要說這幾年沒遇到比李翠更漂亮的女孩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我一直認為在愛情的世界裡不分界限，沒有一切的限制，只要兩個相親相愛就足夠了，但我卻對那樣的女子卻不敢去想，心裡面把她當作跟自己不同層次上的人。以前跟一個女子玩過一次曖昧，我沒有把握抓住她，一直也沒有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在她投入一個叔叔懷抱時，那層窗戶紙也沒必要再去捅了，除了遺憾，對我來說更多的是釋然，能卻不能的心理讓我一直很難做。
這些年來，越想看清自己卻發現自己越矛盾，矛盾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像一副抽像畫，對自己的認知卻像一個畫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懂這副畫是什麼意思。
如果秦可欣這樣絕世女子能當我的女朋友，我肯定會再一次感覺迷茫，再一次對以前的思想產生懷疑。在我潛意識中，大多數漂亮的女子對愛情或者說是對愛情的對象要求很高，而像秦可欣這樣的女子的要求肯定會達到一個我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度，那種高度應該承載著美貌、智慧和財富……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不知如何回答她。
「你不用明白，只需回答想或不想就行了！」秦可欣一眼不眨的盯著我說。
我認真的回道：「秦可欣！你不覺得這樣太輕率了嗎？你瞭解我嗎？我瞭解你嗎？我們才見過幾次面？你不要把愛情當成兒戲，對你來說，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卻不小。大說讓你後悔一輩子，小說你拍屁股離開，而承受傷害的是另外一個人，你會把別人傷的很深，沒人會捨得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
「好了，好了！」秦可欣急忙打斷我，「回答我！想或不想？廢話少說！」
看著秦可欣漸漸溫柔下來的眼神，「想」這個字在我心裡迴盪了千萬遍，嘴上卻說：「你看電視吧，我去收拾一下。」
「等一下嘛，你還沒回答我呢！」秦可欣用撒嬌的語氣，幽怨的眼神盯著我說，我的心呯呯亂跳，我覺得只要我把嘴巴一張開，心臟就會立即從嘴巴飛出來。
我再次坐了下來，說：「我剛剛失戀，情緒還不太穩定，等過一陣子我再回答你。」
秦可欣深情寬寬的眸子頓時失去了一切柔情，小嘴一撇，道：「我爸爸要見你。」
「你說什麼？」我十分吃驚。
「我爸爸說，明或後天會來見你。」
「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原來，秦可欣因為父親整日在外面招花惹草心生厭惡之心，大多時間和妹妹住在爺爺的家裡。上次爺爺要回老家一趟，她和妹妹因為害怕，就想搬回去和她爸爸住幾天，哪想到夜裡竟聽見女人的**聲，一氣之下收拾箱子離開了，也就是那天她得急性闌尾炎，在路邊打滾……
出院後，爺爺還是沒有回家，郊區的房子她仍然不敢去，便打算在外面租房子住，哪想到竟然在本地論壇上找到我出租房子的信息，她突然間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想體驗一下和我這樣一個她心中的好人住在一起的感覺。她也知道自己在醫院裡做的不對，又看我上面寫著急用錢，也就當是道歉了。
她爸爸雖然好招花惹草，但從小到大一直對她很「寵愛」，而且寵愛的似乎很變態，從她十來歲就開始給她找婆家，精挑細選，在今年終於找到一個外表和身家都相當不錯的年青人而且還是個名牌大學的研究生。秦可欣當時也沒說什麼，心想處處看再說，哪想正在和她爸爸通電話時，突然傳來一個女孩嬌滴滴的聲音，秦可欣一氣之下說：「我有男朋友而且我們已經同居了，你就別關心我了，多關心關心我小媽吧！」
她的意思是想讓我假裝她的男朋友，做做樣子給她爸爸看而已。
我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心裡小酸一下卻也釋懷，道：「這個忙別怪我不幫，我可不想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你不幫也得幫！」
「說不幫就不幫，這事你還是去找別人吧。不過我可以配合你，大不了明天不回家就是了。」
秦可欣怒道：「不是誰都可以假裝我男朋友的！」接著她把臉轉向一邊，小聲道：「誰叫你欺負過我，就得你來當。」
「我不是故意的！」這句話我不知說了多少次了。
「鬼才信你不是故意的！抱我可以說你不是故意的，可捏那下你敢說不是故意的！即使那些都不是故意的，剛才我醒的時候，你一直色瞇瞇的盯著我看，你還不是故意的？」
我臉頓時燙了起來，隨即正色道：「其實你應該跟你爸爸明說，如果他真的愛你們，我相信他會有所節制的。」
秦可欣嗤之以鼻道：「你以為我沒說過啊！他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他在外面跟個人似的，一到家那脾氣暴的不行，而且很**，我再多說幾句就要動手打我。我媽死的早，他找女人我不反對，但他總是不停的換著女人、拿女人當玩物，我接受不了。」
我點頭，歎了口氣，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的家務事，我真的不想插手，我看你還是跟你爸明說了吧。然後跟你爸找的那個研究生交往一下，找找感覺，不也挺好的嗎？」
「哼！不想幫忙就直說，找那麼一大堆借口幹嘛，虛偽！」
「我這不是那個意思，要是別的忙，我沒話說，可這種事我真的沒辦法。我自己家裡邊的事情，我現在才個明白，更何況你的家事，不清不楚的插一槓子，算什麼事啊！」
「滾！」秦可欣指著我的房間怒聲道。
我見她心情不好，也沒跟她計較：「你不再去睡會？」
「管你什麼事，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說著秦可欣竟然流下了眼淚，抱著腿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看起來楚楚可憐。
回到房間後，想起秦可欣流淚的模樣，我的心也莫名的痛了起來。我想秦可欣是孤獨的，比我還要孤獨，她媽媽死了，爸爸卻經常在外頭找女人，而父母對孩子的作用就是讓他們有歸屬感，讓他們感到溫暖，受了傷可以療傷的地方。她無處可去，與陌生人住在一起，卻得不到他的幫助，心中的孤獨感肯定更加深刻，所以才說出「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的話來。
她現在肯定很難過。她的孤寂還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了，解脫的方法一是找個對她好的男人，用愛讓她釋懷，讓她找到個到一個安全、可靠的肩膀；二是讓她父親停止現在的惡習，多關心關心她，讓她在父愛的感染下，孤寂的心情漸漸得到緩解。
想到這裡，我真的想和秦可欣的父親坐下來好好談談，但一想到自己的位置憑什麼對別人的家事指手劃腳，也是苦笑沒有辦法。我想這是天生的宿命，每個人都有的宿命，它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命中注定，而你要做的是只有面對。出生在富貴或貧窮、健康或殘疾、家庭的和睦與否都是天生的宿命，這種宿命決定著每個人的性格和心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如果想把影響你心情的一切因素都排除，那是不可能的，這已經印入了你的腦海，刻在了你的骨髓上，融入了你的身體……你想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它總是在不經意間徘徊在你的腦際。不要害怕，不要彷徨，因為這就是人生！有句話說的好：「完美的人生不完美，不完美的人生才完美。」
人生是各種不同的變故、循環不已的痛苦和歡樂組成的。那種永遠不變的藍天只存在於心靈中間，向現實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望。——巴爾扎克我們要做的不是把痛苦忘記，而是加重歡樂和痛苦的比例，讓人生完美的同時，過得輕鬆一些。
我總是試圖用人生的概念安慰自己在現實生活中受到的傷害、用宿命來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生在貧窮的家庭裡。但我卻總是妄想把痛苦的事情忘掉、幻想如果自己出生在富貴的家庭裡現在會是什麼狀態。我是個矛盾的載體，矛盾的想法有時會讓我無地自容，有時會讓我迷茫徘徊，更多的時候是悲哀。在道德底線內，我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思議，卻莫名其妙的承認。兩個截然相背的心聲，我騙得了別人，卻始終騙不了自己。
想到這裡，我苦笑一聲，也許現在我是阿q過了頭，總是為現實的無奈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客廳的燈光依然從門縫擠進我的房間，秦可欣此時還沒睡吧，她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