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原因 文 / 就是一俗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原因
聽到黃婉芹決然之語，那五名碧蝶堂女弟子的臉上顯出了灰心之色。她們瞥眼瞧瞧白羊宗諸位師兄離去的方向，又扭頭回來看看這位碧蝶堂大師姐，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終，有名女弟子咬咬嘴唇，狠下心腸對黃婉芹說道：「既然師姐如此執著，師妹也不再勸阻，相信師姐也不希望我們碧蝶堂的所有師姐妹全部覆滅在這萬凶山脈之中，所以……師妹這便告辭了，還請師姐多多保重！」
說罷，那女弟子便轉身跑向了赤牛殿腳印所指的方位，再也沒有回過頭看上這邊一眼。
見到這名女弟子的身影漸漸遠去，兩外兩名女弟子不禁相互遞了個眼色，她們朝黃婉芹深深一揖，便默默地追向前人的腳步。
黃婉芹若有所失地觀望那三人消失在了密林小徑之中，扭頭朝剩下的兩名師妹說道：「你們也去吧。」
然而那兩名師妹卻並沒有聽從黃婉芹的話，邁步追上前去。
「師姐，我們決定了，還是跟著你！」她們微微地抬起頭來，一臉凝重地說道。
展飛鴻看一旁看得真切，這二人之中，正有一位是剛才指責他的那名碧蝶堂弟子，看來這位姑娘竟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黃婉芹聽到師妹的話，眉毛不由得蹙了起來，她加重語氣說道：「你們不要胡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倘若你們出了危險，師姐便是到了那——也心有愧疚，難以釋懷的！」
沒想到兩名師妹連想都不想，便反駁道：「那師姐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事，我們就能心安嗎？同是一門師姐妹，相互扶持十餘年光景，即便你說通了師父不責怪我們，我們自己這裡，也過不去的！」
「你們——」黃婉芹的眼眶有些發紅，她一時間語結，久久說不出半句話語，最終長聲一歎，道：「即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了。只希望兩位師妹能在那危機時刻，以三名東方家的族妹族弟為主，優先避躲開來，由我來斷後便是。」
那兩名師妹本想拒絕，但按照這位師姐的固執，肯定不會改變主意的，索性先應承下來再說。
東方雅和東方馨看到這碧蝶堂的三位師姐妹如此重情重義，心中暗暗佩服得緊，同時，她們也很好奇展飛鴻為何能夠確定下那帶有腳印的方位，會是一條不歸之徑。
「飛鴻，你偷偷跟我講講，到底為什麼走那邊，會死的呀？」東方馨小心翼翼地來到少年身邊，悄聲問道。
展飛鴻見碧蝶堂的三人仍在交談，便拉著東方馨的手不動聲色地朝後方挪了幾步。
東方馨被少年輕輕牽住了小手，頓時臉蛋一片緋紅，她想要試著甩開對方的手掌，可等到使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胳膊軟軟地，整個人的力量都這只佈滿了傷痕的手給抽走了一般，任由他擺佈。
少女的心不由得突突地跳快了幾拍，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展飛鴻不想讓那三名碧蝶堂弟子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罷了，可這肌膚之親……
呸，呸，呸——好歹本姑娘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能想到這種羞人的詞兒呀？
東方馨抬手摸了摸燙人的小臉，羞窘之中，又帶著些許的甜蜜。
「喂，你想什麼呢？」展飛鴻覺著位置差不多了，正準備將之前所作所為解釋個一二，赫然發現這位東方二小姐滿臉心神不在的樣子，還用小手輕捧那尖尖的下巴，時不時傻樂兩聲，真是莫名其妙。
「啊？」東方馨被這少年這一問之下，方緩醒過來，看到對方一臉怪異地望著自己，連忙遮掩道：「沒事沒事，你說吧！」
展飛鴻無奈地聳聳肩膀，又偷瞧了瞧那三位碧蝶堂的女弟子，這才解釋道：「不知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剛才跟著這兩門弟子走這一路的過程中，連半隻凶獸都沒有碰到？」
東方馨大致回想了一下，點頭應道：「對，是沒有凶獸出現。」
少年微微一笑，眼神閃爍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有點太湊巧了嗎？」
「湊巧？」東方馨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經過展飛鴻一提，她眨眨眼睛說道：「也許是咱們人太多的緣故吧，凶獸見咱們成群結伙的，不敢貿然靠近？」
「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好了。」少年搖搖頭，答道：「可這一路上，不僅是沒有一隻凶獸出現那麼簡單。憑我這雙眼睛，竟然連半個天材地寶都沒有發現，而且也沒有看到遠處藏有潛伏之中的凶獸與修行者，這裡面的問題，便要嚴重許多了。」
聽到這裡，東方馨才明白了少年話語中的含義，她的臉色一驚，低聲問道：「你是說，有人刻意的，將這塊地方打掃乾淨啦？」
「你說對了。」展飛鴻的目光放向了那印有腳印的地方，伸手指道：「而最令我差異的是，這被人刻意打掃過的區域，又怎麼會有赤牛殿弟子的腳印存在？」
「說，說不定是赤牛殿的人，干的呢？」東方馨理所當然地說。
「問得好，這便是我判斷，走那條路會死的關鍵。」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解釋道：「看到這腳印之後，我曾經特意地注視過周邊的樹林草木，卻並未發現半絲打鬥的痕跡。試想一下，那黃師姐口中擁有最具攻擊性神通技法的門派弟子，又是五行屬火的靈獸，怎麼可能會連丁點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東方馨順著少年的手指望向了那腳印周邊的密林，甚至更遠的地方，的的確確沒有發現任何打鬥所留下的痕跡。
忍不住打個寒顫，她原先以為展飛鴻不過是嚇嚇對方，想要擺脫這幫人罷了，沒想到這裡面還真藏有生死相關的重重危機！
「飛鴻，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呀？」東方馨面色焦急地問道。
「解釋，怎麼解釋？」展飛鴻瞥了瞥嘴，「先不說她們會不會相信我，就我這能夠探測出天材地寶，以及發現凶獸與修行者潛藏之處的神通……你覺得那些人知道以後，將如何對待咱們？」
「是啊，妹妹，爹爹就曾經囑咐過咱們，真正危險的，並不是那些你本來就清楚是敵人的邪魔妖修們，而是因為貪心所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在你背後捅刀子的隊友！」
不等東方馨吱聲，東方雅不知何時來到了妹妹的身後，輕聲說道。
東方馨聽到姐姐的聲音，將頭轉了回去，憂慮道：「可是姐姐，就像那位黃師姐說的，咱們身為靈武盟的一員理應——」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姐姐東方雅面無表情地給點住了小嘴。
「妹妹，在這萬凶山脈，你還是把你的大俠夢給收在心裡吧！飛鴻公子光照顧咱們姐妹倆，就已經夠累的了。再說……他，不是沒有給過這些人機會的。」幽幽地望了展飛鴻一眼，東方大小姐朝他展露出一絲夾雜了莫名味道地歉笑。
展飛鴻被東方雅這一眼瞧得心頭微顫，人家不愧執掌了天寶閣多年，自己那點心思，恐怕早已被她猜得七七八八。
東方馨見少年和姐姐之間「眉來眼去」的種種表情，心中那份焦急逐漸被不安代替了下去。
她忙將身子轉了過來，用腦袋擋住了兩人的視線，撅起小嘴說道：「妹妹不再多事了還不成嗎？瞧那些白羊宗的羊臉道士，也不像心善的樣子，沒準好心救了他們，反倒惹來一身的麻煩，到時候更叫飛鴻為難了！」
「你知道就好。」
東方雅不知是看破了妹妹這假作無意的舉動，還是因為視線被擋，無意再與少年凝望下去，她將目光收了回來，拉住妹妹的手，冷著臉低聲囑咐道：「倘若沒有飛鴻公子的幫助，咱們二人早就像其他世家子弟那般被九妖教的邪魔妖修們折磨致死了！感激人家還來不及呢，你倒好，居然敢用靈武盟來壓人家一頭！
哼，成天就知道大俠大俠的，飛鴻公子做的哪件事不是俠義所為，最終卻落得這般境地，不就是因為咱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謂的天下第一靈修所在——靈武盟嘛？
現在，你心中的大俠成了靈武盟緝惡榜上通緝的第九十九名靈修惡徒，你卻在人家面前說，身為靈武盟的一員，我們理應相互幫助，不能見死不救，你真好意思啊！」
此番話語，只聽得東方馨快要哭將出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姐姐對她發脾氣了，尤其發這脾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對自己那中意之人所說的一句錯話，更令少女覺得不是滋味。
「姐姐……我錯了，都怪我腦袋笨，什麼都沒想就說了出來，飛鴻，飛鴻他肯定傷心了……」
看到妹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東方雅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安慰道：「放心吧，飛鴻公子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
「真的嘛？」東方馨眼眶發紅地瞄了在一旁靜靜站立的展飛鴻，內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