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天道之爭(下) 第九十七章 七虎寨 文 / 夢兮
第九十七章七虎寨
「七虎寨」位於北川山脈中的一處峽谷，面積不大，佔地僅百畝左右。只不過，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依仗著如此地形優勢，附近山頭的勢力也不敢隨意來犯。
此時，七虎寨中眾人齊聚，氣氛場面熱鬧非凡。
對於山賊來說，打家劫舍、殺人濺血、比武鬥狠、猜拳賭博、喝酒吃肉，這就是他們生活的旋律。
……
猛虎堂中，同樣是酒肉飄香，吆喝不斷。
一名濃眉大眼、身軀魁偉的中年男子高坐在虎皮大椅上，懷抱著美人大笑不止，眉宇之間煞氣凜然。此人便是「北山七虎」中的老大，人稱甘老大。
作為七虎寨的大當家，甘老大這一身的功夫自然勝過其他兄弟許多。才在不久前，他已經正式邁入先天的大門，在江湖上亦算得上是一方高手。只要以後不出意外，說不定真能成為稱霸一方的大人物。
在甘老大的下方，右邊坐著的是山寨裡的其他幾位當家，大頭莊二、陰溝鼻裴四、麻子臉麻五、光頭洪六、黑面閻七。
而坐在大堂右手邊的，則是從連雲寨來的幾位貴客。
要說這連雲寨，那可是這北川山脈中勢力最為強大的一方。老寨主樊天江，如今七十有餘歲，已是先天大成之境的高手，一手大斧可謂是翻江倒海，少有人能匹敵。少寨主樊訓庭，同樣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其下還有四大當家、連雲十三鷹，個個都是後天顛峰的高手，更別說寨中的近萬人弟兄！
這麼強大的勢力，若是想要一統北川山脈，那絕對是易如反掌的之事。但不知道出與何種原因，連雲寨一直將勢力控制在西山頭，多年來從未逾越半步，也不主動侵佔別的山頭，使得各方山寨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係。久而久之，其他山寨漸漸習慣了以連雲寨馬首是瞻。
……
甘老大看著連雲寨一方為首的二人，笑臉相迎，心中卻是轉念無數。
眼前這二人他是知道的，一個乃是連雲寨的四當家田茂，今年五十來歲，半隻腳已跨入先天之境，盛名已久。另一個則是連雲寨的風雲人物，名叫周進，四十來歲，長得倒是文氣，可惜笑起來一副痞相，就是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聽說，這個周進足智多謀、奇計百出，曾經在其他地方做過山賊，不過老窩後來被人給揣了，兩個兄弟也死於非命，無奈之下他才投到連雲寨給別人做了狗頭軍師。
……
酒過三巡，甘老大揮退身邊的女子，轉向田茂等人道：「這次田四爺和周兄弟來我七虎寨，不知是不是樊老寨主有什麼吩咐？」
田茂拍了拍自己這一身肥彪，笑吟吟的道：「甘老大客氣了，吩咐倒是不敢當，只是老爺子主讓田某帶了個信兒……」
「哦！是什麼信兒？」
甘老大不禁有些好奇了。要知道，以樊天江在這北川山脈的實力地位，一向都是說一不二，有什麼信兒只需要派個小嘍囉通傳一聲便是，何需當家的親自出馬？
只聽田茂緩緩道：「想必甘老大心裡也明白，現在世道不好，北川山脈如今是僧多粥少，想要過上從前那種安逸的日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藉著這次天地盟召開武林大會，老爺子準備整合一下北川山脈的力量，然後好去參上一腳。」
「整合力量？！」
甘老大瞳孔一縮，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道樊老寨主是想如何整合？」
其實，別看甘老大外表粗獷，其實內心機敏的很，否則如何能經營這七虎寨多年而不衰？這些年來，連雲寨一直沒有動過其他山頭，現在說要整合，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
田茂看出對方心裡所想，笑容不變道：「甘老大莫要多心，老爺子並沒有橇山頭的打算，只是想將大家聚到一起，也好在武林大會上有個照應，不被別的勢力壓制。」
「照應？」
甘老大心頭一陣冷笑，暗忖：「說的好聽，那到底是誰罩誰？誰又當老大？老子現在好歹也算是先天高手，手下一大幫子兄弟，做這寨主豈不逍遙自在，憑什麼去給那老傢伙當手下？哼哼哼！」
其他幾位當家聞言甚是憤慨，但又不好直接翻臉，只得把話憋在心裡。
一時冷場，氣氛頗為尷尬。
見對方幾個當家的沉默不語，田茂望向周進，後者點了點頭。
「甘老大，我們知道你的顧慮……」
這時，周進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甘老大無非是想，連雲寨是不是想要吞併各個山頭，然後好獨霸這北川山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我們連雲寨的實力，想要獨霸這北川山脈那就跟喝涼水似的，即便十七寨所有的人加起來也只有全滅的下場……」
的見甘老大等人面色一變，周進話音回轉道：「但是，我們連雲寨並沒有獨霸這北川山脈的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這次老爺子說整合，主要是為了重新分配北川山脈各山頭的利益，把一些無用之人剔除出局。其次嘛，就為了在武林大會上謀得一席之地……說句幾位當家不中聽的話，現在各山頭的孝敬怕是不夠自己塞牙縫的吧？如此下去，手下數百弟兄難道跟著當家的餓死不成？想這堂堂七虎寨，高手眾多，沒月卻只有幾百兩的孝敬，實在是讓人心寒啊！」
說到痛處，幾位當家的面色有點不自然了。這個周進說話也太直白了吧，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甘老大歎了口氣，枯澀一笑道：「既然周兄弟都這麼說了，我等也不好再厚著臉皮裝大。我們七虎寨的情況確實不咋樣，我想其他山頭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吧！現在這世道，就算是做山賊也不容易啊！」
面色一肅，甘老大正色道：「田四爺、周兄弟，我們兄弟都是粗人，除了打家劫舍以外，啥都不會幹，你就給我們哥兒幾個指條明路吧，有什麼事情你們就直接吩咐便是，我們兄弟洗耳恭聽！」
「好！甘老大真是快人快語，痛快！痛快！」
田四爺抱拳道：「既然甘老大這麼痛快，我等也不再拐彎抹角的。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借助大傢伙的力量，在武林大會上一舉拿下北川山脈附近那二十三條路運的通行權。」
「啊！」
眾位當家聞言一聲驚呼，甘老大皺眉道：「北川山脈附近那二十三條路運確實讓人眼紅，可是天地盟當年已經將那裡的地盤全都劃給了七十二洞的人，就算我們有實力爭奪，天地盟的人也一定會出面的？」
擺了擺手，周進接過話道：「江湖爭鬥，搶奪地盤，只要我們光明正大的按規矩來辦，天地盟也不會說什麼。只不過，聽說這次武林大會非常隆重，黑白兩到和各大世家全都發了英雄帖，所以老爺子才要整合個山頭的力量，好在武林大會上把地盤搶過來，這對你們、對我們和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甘老大輕輕頷首，隨即看向其他兄弟，一個個面露思索之色。
他們心裡明白，對方二人所言不虛。若是能在武林大會上奪下二十三條路運，那他們已經的財路將源源不絕。樊天江早就算好了一切，不怕自己不上套，想必其他山頭也是如此。不過以七虎寨的實力，想要從中多分些紅利倒不是不可能事。
田茂與周進相對一笑，靜靜等待對方的回復。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大當家……」
「大大家不好了，三當家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