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驚天之變 第五十三章 江湖之賭(一) 文 / 夢兮
第五十三章江湖之賭（一）
在薛凝嫣的默許下，塵香暫時回到了岳凡的身邊。
對於事情的發生與最後的選擇，無人發表相左的意見，亦無人有資格發表意見。因為，在這個世間上，再也沒有人會比岳凡更加在乎塵香的存在。
當然，不管少女是為了找回失去的東西，還是真的想留下，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這些對岳凡來說，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塵香能夠留在他的身邊，讓他能夠時時看到，時時關心到。這，便足夠了！
「岳凡大哥……」
「塵香，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不過沒關係，什麼都沒關係，你回來……就好！」
岳凡神情從未有過的溫和，甚至帶著寵膩。原本想要習慣性的去握住塵香小手，但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怔了怔，然後把心收了回來。眼前的人現在還不是她啊！
對方細微的感觸塵香看在眼裡，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只是她的內心不再平靜。她能感受到那份溫柔，也能體會到那種關心，可是，她始終無法理解這份感情……也許，這份感情原本就不是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那個「她」！
「塵香姐姐！」
龍俊、丁毅見塵香與岳凡一起走來，趕緊厚著臉皮上前見禮。這兩個小子也是猴精猴精的很，如何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在自己師父心目中重要的地位，自然要討好一番才行。
隨即，鐵血、寇斐、魯庶等人全都聚了上來，一時之間，淡去不少陰狸。
不理會岳凡一方兒女情長。
這時，在泉清的施為下，清新的香氣瀰漫著整個會場，沒過多久，所有中毒的人漸漸恢復過來。
由於數百人死於非命，因此整個會場的氣氛顯得異常沉重。
哀莫大於心死，這些江湖中人第一次意識到生命的脆弱與無奈，也深深的震撼了自己的靈魂。
並不僅僅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即便是那些能夠一手遮天的江湖大佬也不例外。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一統江湖，什麼天下無敵……那些都是過眼雲煙，癡人夢話罷了！此情此景，彷彿真的應了一句老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童翔已經出現在高台之下，帶著兄弟會眾人將屍體全部清理乾淨。除了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證明死人的存在。
回醒過後，不得不讓人感歎，這便是弱者的悲哀。
所有人之中，最不好過的就要屬五毒教的孟魂等人了。他們的力量本就算不得強大，現在一比更是顯得渺小不堪。面對無數人憤怒的眼光，孟魂等人只感芒刺在背，心都快要跳出來。
也許這些江湖眾人不會記得，是誰侵佔了自己的國土，誰才是真正傷害自己的元兇，但他們絕對不會忘記，那些出賣過自己的人。這就是人性，人性可以容忍外人的侵犯，卻不能容忍自己人的背叛。當然，即便五毒教不算自己人，但他們曾經也是江湖的一份子。如今作出人神共憤之事，就算讓他們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是死不足息！
然而事已至此，孟魂等人亦是有口難言，事情的發展到這個地步，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除了繼續做外族的走狗，他們已經沒有別的退路。只不過，以他們現在的條件，就算去做別人的走狗，恐怕也不會比現在好過多少吧！
武林大會依然要繼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總要有個結果才算完。
待一切處理完以後，聚武台上則有了新的變化。
各大勢力的首領很默契的聚在一起，退到高台邊緣。而柳生雲鶴等外族高手同樣乖巧的站到一邊。就連鐵血等人也不在出頭。
如此一來，整個局勢便成了隱宗與魔門的正面對立。
等待確實讓人索然無味，似乎這些江湖之外的高手也沒有太多的耐心。
清了清嗓子，天陰老怪直言道：「說吧無塵老道，你們究竟想要如何？」
「如何？」無塵子眼露詫異，反問道：「天陰老怪，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們到底要如何？」
天陰老怪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們這些隱宗的人就喜歡拐彎抹角，老夫懶得和你們來這一套……如今天下大亂，按照當初的約定，神州之地正應該重新和計和計。」
無塵子面帶微笑道：「天陰老怪，約定之事我等自然不會忘記，但這都需要隱林大會上才能最後決定，你何需著急？」
「無塵道友說的不錯！」蒙戰接過話，冷笑道：「更何況，現在天下雖然大亂，但大明的江山卻還在，只要大明的江山一天不倒，魔門之人休想踏足我神州半步。」
「哼！」天陰老怪毫不退讓，瞪著對方道：「你這老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魔門久居苦寒之地，而你們這些隱宗個個都活得逍遙自在，如此是何道理？當初，若非那些老不死的偏向你們，現在這裡也輪不到你們說話了。」
蒙戰正待反駁兩句，無塵子打斷道：「敗了就是敗了，天陰老怪什麼時候也學會狡辯了？」
「廢話少說！」天陰老怪傲然道：「誰強誰弱，隱林大會之上自然會有分曉，老夫今天來，就沒想過空手而歸。」
「那你想如何？」蒙戰嘲諷道：「難到你還想統一江湖不成？哼哼！」
「嘎嘎嘎嘎！」
天陰老怪怪笑道：「不錯不錯，你這老小子猜對了，老夫正有此意！從今以後，神州江湖歸我魔門一統，不服則死！！！」
這「死」字一出，陣陣陰寒籠罩四周！
「你……你做夢！」蒙戰吹鬍子瞪眼道：「神州大地由我們聖域護著，就算江湖一統也應該由我們聖域來定奪，絕不容許得你們這些殘忍之輩禍及蒼生！」
雙方對話，全然沒有顧及到台下江湖人士的感受，引來一陣騷動！
「他娘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太囂張！」
「沒辦法，誰叫人家厲害。」
「厲害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
話音噶然而止，眾人看去，那人已經死透！瞪大的雙眼，彷彿到死那一刻都不敢置信自己會死去！
震驚、駭然！
誰都沒有看清楚天陰老怪如何出手，就連無塵子等人也微微動容。
「誰敢打斷老夫說話，下場就和他一樣！」天陰老怪瞥了瞥四周，捏了捏無名指上的戒環，輕描淡顯的神情讓人寒心到了極點！
台下沉靜如水！
「我們殘忍？」天陰老怪嘿聲道：「好吧，我承認，我們魔門的人是很殘忍，想打就打，想殺便殺，直來直去……」語氣徒然轉冷：「但你們這些偽君子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們？尤其是你這老小子，為了點點面子，往顧普通人的生死，與你們相比，老夫還覺得自己才是好人吶！」
「住口！！！」
顯然對方說到了他的痛處，蒙戰紅須紅髮張揚，猶如火神之怒，眼看就要出手！
「要打？！」天陰老怪忽然一笑道：「你以為老夫會怕你們不成？」說著，目光望別處。
眾人隨之望去，只見天際遠遠閃過兩道黑色光芒。
「滋滋——」
眨眼之間，黑芒落入場沖，竟然又是兩名打扮怪異的老者……
宇文長生看到來人，頹然的眼神頓時顯露著狂喜之色！
「師兄救我！」
聞得宇文長生突然呼救，所有人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