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驚天之變 第十九章 相聚亦是緣 文 / 夢兮
第十九章相聚亦是緣
晌午十分……
岳凡頭頂艷陽，盤坐於空地之上，感受著境界的增長。而小火則趴在一旁，吸吶著身邊聚集濃厚的元氣，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小火雖是窮奇這樣的凶獸，卻非常有靈性。自從它被岳凡打服氣以後，便被岳凡強制留在身邊。儘管小傢伙剛開始還有些抱怨，但這種不用為飯食發愁的日子倒也過的十分舒心。尤其是在岳凡身邊修行，小火更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所以這小傢伙自然樂意屁顛屁顛的跟在其後。
至於岳凡對小火的態度，依然是平等互助的，即便他限制對方的行動，可還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岳凡本是獵戶出身，並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心態，自從他成為獵人那一天起，便學會了「尊重」……尊重自己，尊重他人，尊重生命。
因此，對於小火，岳凡仍然保持著平等的尊重。也許，這就是友誼的另一種詮釋吧！
鼻子微微抽動，小火猛然睜開雙眼，警覺的望著前方，因為它聽到了陌生的腳步和陌生的味道。
「嗷——」
腳步聲漸漸靠近，小火發出低沉的吼叫。
「不用叫了，來的人也你見過。」岳凡停下修煉，緩緩睜開雙眼，輕輕拍了拍一旁的小傢伙，他當然知道是誰來了。
此番邀請眾人相聚，完全是雲方的意思。按照雲方的話說，如今的洛陽形勢複雜，一不小心便有生命危險。如果大傢伙兒聚在一起，那做起事來便會相互有個照應，定然多幾分安全的保障。
在這一點上，岳凡很是支持，反正他也沒有打算把自己深藏起來，就算有人找來，他也無所畏懼。而且岳凡還有自己的打算，這次大會過後，他就要離開中原之地，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禍福難料。如果能在離開之前，能和唯一的幾個朋友聚上一聚當然最好不過。
「岳凡兄弟，我老付來看了你……哈哈哈——」
笑聲豪邁，付帥與顏月詩在雲方的帶路下一同走了過來。
岳凡起身相迎，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
「你小子整天繃著個臉，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呢。嘿嘿~~~」付帥雙手握住對方的肩膀，用力拍打了幾下，調笑道：「不錯不錯，你一點沒變，而且又長結實了不少。哈哈哈——」
「你也是。」岳凡直望著對方，心中說不出的厚實溫暖。
在付帥眼中，李岳凡還是以前的李岳凡，經歷了這麼多依然沒有改變。身著樸素的獵袍，相貌平平卻一臉堅毅，還有那眼神裡淡淡的憂鬱，彷彿述說著許許多多悲泣的故事。付帥從未見過像李岳凡這樣執著堅持的人，他也從未像如今這樣敬佩過一個人。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不是力量的強弱、武功的高低所能衡量的。
「咦！」
顏月詩環顧四周，有些失望道：「岳凡兄弟，怎麼沒看到塵香姑娘，她不是和你一起離開的的嗎？」對於少女塵香，顏月詩一直都感覺很親切，所以才會特別在意。
「她……她走了。」岳凡神情黯然，眼中憂傷閃爍。他沒有迴避，當下把事情的始末的告訴對方，中間隱秘的部分還是略過，畢竟眼前這二人也是對雅兒有恩之人，不願他們深陷其中。
「什麼？！塵香就是雅兒妹妹！！！難怪……」顏月詩大吃一驚，隨即恍然，難怪自己能從塵香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味道。
「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死去的人也能活過來，當真是奇聞啊！」付帥不勝唏噓，同時也暗自感歎女人的知覺真是可怕。
「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是希望。」
岳凡腦中閃過父親李潭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此時此刻卻是感受深刻。
「她還是走了嗎？」顏月詩鼻子酸澀，不覺淚潤濕了眼眶。
付帥是經歷過感情波折之人，唏噓之餘，便對岳凡一番安慰。雖然，他不需要安慰……
「是走了……總有一天我會把她帶回來的。」岳凡知道，有些事需要親自去做的。
「咳咳~~~」見氣氛有些沉重，雲方適時走了過來，打斷道：「李大哥、付大俠，今天難得朋友相聚，我待會兒去為大家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喝個痛快。」
「甚好！」一聽到有酒，付帥雙眼放光，大笑道：「今天我們就好好醉上一回。哈哈哈——」
氣氛緩和，付帥把岳凡拉到一旁，開始大談當年行走江湖的經歷和論證武功的境界。
顏月詩見兩個大老爺們兒聊的熱乎，也沒有去插嘴，於是打了個招呼便朝著小火走去。
「小傢伙，凶什麼凶呢，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見小火不爽的看著自己，顏月詩使出了絕對的殺手鑭，從身後拿出一隻燒雞道：「這個是洛陽城最有名的『醉香雞』哦，想不想嘗嘗啊？想吃就要乖乖聽話才行……來來來，讓姐姐摸摸，咯咯~~~」
香啊！一種極其迷人的香氣撲面而來，小火那裡能抵擋得住如此誘惑。別說摸幾下，就是暫時把自己賣掉也不是問題。
小傢伙心領神會，竟然主動在顏月詩腳上一陣磨蹭，逗得我們顏大小姐冠纓索絕、花枝亂墜。
「就是這裡……就是這裡了！大哥，大哥……我們來了。」
話音落下，又有一群男女走進後院，岳凡轉頭望去，只見那為首之人正是鐵男與司徒燕二人。
「大哥……」
鐵男見岳凡就在前面，連忙快跑兩步，將岳凡一把熊抱住，心情激動不已。
兄弟情深，無言無語，若是有緣，今朝相聚。
看到如此場面，眾人心裡特別溫暖，天下恩怨、江湖情仇，惟有赤子之心長在。
「鐵男……好好好，大家都來了。」岳凡比任何人都高興，經歷了這麼多，他現在非常享受這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猛的想起什麼，鐵男尷尬道：「李大哥，燕…燕兒和我一起來的。」
「司徒燕見過李大哥。」司徒燕上前恭敬的對著岳凡施了一禮，少女臉上袒露出淺淺的羞澀。
「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岳凡溫和的點了點頭，將對方托起，然後拍了拍鐵男的肩膀：「好好照顧她。」
岳凡一句「自己人」卻是讓司徒燕把心放下，隨後又聽到對方讓鐵男照顧自己，臉上羞意更濃。不知不覺，她已經把岳凡擺放在了長兄的位置，能得到兄長的承認，無論如何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朱靜月李先生。」
「鳳兒見過李先生。」
帶著朱鳳上前見禮，心頭有點不是滋味。畢竟皇家欠李岳凡太多了，當年之事與那龍一張川脫不了干係。所以這次出行，她們一個龍衛也沒讓跟來。
微微頓了頓，朱靜月接著道：「靜月感謝李先生上次相救之恩。」說罷深深施了一禮。
「救了便救了，沒什麼好謝的。」岳凡語氣惆悵，反而讓朱靜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李岳凡與朝廷的仇怨眾人都比較清楚，當年害得他們家破人忘，朝廷雖不是主犯，但其中因果甚深。當然，岳凡對朱靜月和朱鳳二女倒是沒有偏見，只是看到她們，難免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哇哇~~~」
一聲怪叫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
「你們這些俗人就是話長話短的，竟然把我這老頭子干放在一邊。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魯庶非常不喜歡被人忽視的感覺，不等別人介紹，自己便跳到岳凡面前道：「我叫魯庶，魯班的魯，庶民的庶，我知道你叫李岳凡，刀狂李岳凡……」
「前輩認識我？」岳凡怔了怔，在他的印象中，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而對方好像對自己很熟的樣。
這次不待魯庶說話，鐵男連忙開口道：「李大哥，這位魯師叔是白師父的好友，這次多虧了他把我們救下……哦，對了，還有五子師兄也是……」說著把手引向一身書儒打扮的中年人。
「李兄你好……」五子微微一笑，給人以親切。
「見過前輩……五子先生。」岳凡對著二人供手一禮，表示尊敬。
付帥等人並不知道魯庶二人的身份，只當他們是哪裡來的世外高人，與鐵男的師承有些淵源。不過現在看來，其中怕是有不少秘密。
岳凡自然知道鐵男口中的白師為何人，於是向著魯庶問道：「敢問前輩，白老伯他還好吧。」
想起白素雲，岳凡始終心存感激，對方不但給自己許多幫助，那份摯情更是給了自己溫暖。現在已有半年多不見，叫他如何不想念。
「好好好，當然好！」魯庶沒好氣的道：「老白現在比我過的可清閒多了，沒事就釣釣魚，無聊就下下棋，好得不能再好了，哪像我，又要忙東忙西，還要給他照顧這不成器的徒弟。」
一旁鐵男面紅耳赤，羞愧的撓了撓頭，哪敢反駁。
「呵呵~~~」五子鐵男如此模樣，好笑道：「鐵師弟不用如此，其實你比我們想像的要好的多，只是魯師叔與你師父打賭輸了，心理難免有些彆扭，所以才會嘴上討些便宜。」
「哪有哪有！」魯庶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連忙將對方的嘴巴摀住，抓狂道：「好你個五子，老頭我平時白疼你了，我和白老頭打賭是我們的事，我怎麼會和一個小輩過不去，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咳咳~~」五子轉過身，假裝咳嗽道：「當我什麼也沒說。」
如此場景惹得一陣歡笑。
「李小兄弟……」魯庶連忙轉開話題道：「我聽老白說，你破了那《天殘局》是吧？」
「是的。」岳凡點頭，不由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魯庶聞言激動不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失落、一會興奮，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唱戲還精彩萬分。
鐵男等人大感稀奇，顏月詩問向身旁的付帥道：「老付，那《天殘局》究竟是什麼？前輩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付帥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下感慨：「江湖確實大，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啊！」
鐵男等人均是一臉茫然，五子笑著解釋道：「那《天殘局》乃是上古時期，仙師鬼谷子的一套殘局，內含陣法精華，玄奇且奧妙，白師叔與魯師叔耗費了數十年的精力，還是未能破解這套殘局。魯師叔一生鍾愛奇門數術，所以，當魯師叔知道李兄破了這套殘局以後，心中難免會有些激動。」
聽完五子說的話，眾人這才恍然明瞭。
「呀！」顏月詩突然驚聲道：「這麼說，岳凡兄弟豈不是還會那奇門陣法之術？」
「哈哈哈——」付帥大笑道：「岳凡兄弟的秘密還真多啊，連陣法這麼古怪玩意兒都會，我還真想不到你有什麼不會的東西。」
朱靜月、朱鳳、司徒燕等人齊齊點頭，無不是深以為然的樣子。
在眾人裡，恐怕只鐵男和雲方沒有太多的意外。前者是盲目的崇拜，而後者卻是對岳凡不甚瞭解。
「什麼都別說了！」魯庶精神大振，對著岳凡道：「小兄弟，快與老頭子來一局，讓我看看你《星辰訣》的變化。」說罷，魯庶手腕一抖，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快木版，拿在手裡擺弄了幾下，一張四四方方的棋盤就這樣展現在眾人眼前。
還未等眾人緩過吃驚的表情，老頭又拿出兩個木罐子，其中一罐遞給岳凡，裡面竟然裝著一粒粒圓潤的白子。
「來來來，我們盤為基，以棋為陣……」不待岳凡同意，老頭已經在棋盤上擺放下數粒黑子。
「好。」
岳凡也期待與這樣一位陣法大師相互切磋技藝，是以點頭同意。
如此難得的對決，可謂玄之又玄，眾人拭目以待，就連五子都興致勃勃的湊了上來。
氣氛漸漸緊張，岳凡手執白子，正要演算陣勢，竟被外力打斷！
「師父……師父……你的好徒弟來了，哈哈哈——」
如此臭屁之人，不是龍俊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