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二十八章 名器有靈 文 / 夢兮

    第二十八章名器有靈

    觀閱少林的武學功法？！

    也只有岳凡這種對江湖不知根底、毫無門派之見且心無歪念的人才敢如此直言放語。

    在江湖上眾人皆知，少林寺雖然有不少武功流傳於世俗之間，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大方，沒有門戶偏見。恰恰相反，少林寺歷來把所有經書秘籍放於「藏經閣」內，並把保護之責放在寺規最首要的位置，其一怕有人前來盜取、毀壞秘籍，其二就是傳承少林一脈的香火不斷。

    因此，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藏經閣」便是少林寺立足於江湖之根本，絕對不可能讓別人染指分毫。也正是因為如此，前段時間傳聞岳凡夜闖「藏經閣」，遭至無數殺身之禍！

    最先回醒過來的是神經大條的寇斐，他突的跳到岳凡面前，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對方，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過了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來：「原來你小子才是心狠的主兒啊！」

    當年，寇斐可是親身闖過「藏經閣」，自然清楚「藏經閣」對少林寺的重要性，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並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表達的，是以他才會有如此莫名的反應。

    「阿彌陀佛——」空聞面色為難，卻不知如何開口。

    太宵見狀，沉吟片刻道：「小兄弟，少林寺立派千年，還從未有過讓外人借閱功法的先例。你如此要求，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是啊！」小明右接過話，面色疑惑道：「明明剛才空聞師叔說過白髮哥哥可以提一個要求的，怎麼突然又不行了？」

    太宵一愕，卻不好反駁，畢竟對方是個孩子，沒有太多心眼。而且小明又所說的卻是實話，連眾人也覺得沒有無理之處。只是，如此話語卻令空聞、太宵尷尬不已。

    「算了明右，有些東西不是屬於自己的，勉強亦是無用的。」岳凡輕輕撫了撫小明右的腦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心中不由暗忖：「借鑒別人的武學雖是爭強自身實力的捷徑，但終究一切還要靠自己。罷了，罷了！」

    「……」眾人不言，山洞內異常安靜，只有輕輕的呼吸聲響。

    見空聞還在為難，寇斐訕訕笑道：「我說老和尚，以老夫對岳凡品性的瞭解，相信他借鑒你們你們少林的功法絕對沒有絲毫歪念，想必他為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才會這樣的。難不成，你真以為你們少林寺的武功就是天下無敵了？哼哼~~而且，老夫聽人說過，你們那個小師叔不是在那個什麼武藏重光大會上，已經宣佈岳凡為你們少林寺的客卿嗎？怎麼說也不算是外人吧！更何況，他還幫你們佛門送回什麼勞子的玉佛，就憑這份恩情，你也應該答應，難道還為難你不是？」

    「不算外人？！」空聞一怔，不由想起青天臨走時的交代，臉上露出恍然的笑容：「萬般無緣由，到頭一場空。無慾亦無念，心自染塵埃。阿彌陀佛……老僧守護少林寺多年，心中仍有執念放不下，今日想來，卻是墮入了魔障！罪過，罪過……」說著，轉向岳凡道：「李居士雖然未入少林，但確實不算外人，居士想要參閱我少林經書秘籍，自然可以。」

    「真的？」岳凡眼睛一亮，內心活絡不少。

    「哈哈——」寇斐大笑道：「小兄弟不用懷疑，空聞這老和尚平時雖然固執，但說過的話還是算得數，你就放心好了，放心好了！嘿嘿~~」

    空聞笑而不語，岳凡鄭重的向著對方鞠過一禮：「謝謝前輩！」

    「好了，太好了！現在正是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啊！哈哈——」隨著寇斐的一翻哄鬧，洞內的氣氛再次和悅起來，各自心中生澀的芥蒂也漸漸消散。

    太宵鋝著白鬚面帶笑容，好奇的道：「小兄弟，老道現在雖然很少理會江湖之事，但你的事情卻是常有耳文，老道十分好奇你的經歷，不知道小兄弟可否告知一二？」

    「呃！」眾人把目光投向岳凡，寇斐更是起哄道：「是啊是啊！大家都不是外人，小兄弟就說來聽聽吧！說吧說吧……」

    岳凡看了看眾人的表情，怕是不把自己看個通頭是不會罷休了。

    回憶總是顯得無奈，只見岳凡微微怔了怔，目光深沉如水，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星光閃爍。

    翌日清晨，空氣新朗。明媚的春光喚醒沉睡的大地，給天地萬物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一縷陽光折射入「達摩洞」中，岳凡等人這才醒悟時間匆匆而過。

    經過一夜之談，寇斐等人才算對岳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們想不到，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曲折的經歷！並且，在遇到重重困難之時，對方都能堅強的面對。如此不由唏噓，更為生命的頑強而感動！

    微微調息過後，大夥兒正待離開此地。太宵似乎想起什麼，連忙轉向岳凡道：「小兄弟，老道差點忘記問了，昨日比武的時候，我的寶劍為何會變化出那隻大怪物來？」

    「那隻怪物乃是上古異獸『霸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岳凡直接取出懷中的「魚腸」短劍，遞給對方道：「這把短劍就是上古十大名劍之『魚腸』，它和前輩的『純鈞』一樣，也變化過上古異獸，我正想向前輩打聽此事……」

    太宵接過「魚腸」仔細打量，劍體黝黑樸質，唯一特別的地方，便是劍身上隱約盤繞著一隻奇怪的野獸圖騰。隨即他又取出自己的「純鈞」認真審視，鐵質的劍身上同樣發現一隻奇怪的野獸圖騰隱約盤繞著，與昨日化出的那隻野獸十分相似。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太宵驀然愣住，不禁喃喃自語。

    寇斐天生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兒，聽到二人談及昨日的怪異，連忙插話道：「臭道士，到底是什麼傳說？昨天那傢伙可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你倒是快說啊！」

    不只是寇斐，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在太宵身上，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傳說。

    「寇斐這老小子醉心刀道，難得會問起與劍有關之事……」太宵心下暗笑，嘴上卻道：「老小子，想必你也聽說過『十大名劍』吧？」

    「老道士莫要侮辱我的智慧好不好？『十大名劍』這麼有名，老夫怎麼會不知道。」寇斐沒好氣的撇了撇嘴，突見小明右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頓時心下汗顏：「想我寇斐行走天下數十載，對天下之事可謂千知百解亦不為過，想不到收個徒弟卻啥都不懂，當真是叫人笑話！看來，以後還要好好培養才行。」

    「當個好師傅真不容易啊！」念罷，寇斐對著小明右乾笑道：「乖徒兒，為師倒忘了給你說了，這『十大名劍』有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仁道之劍『湛瀘』、帝道之劍『赤霄』、威道之劍『泰阿』、誠信高潔之劍『七星龍淵』、摯情之劍『干將』『莫邪』、勇絕之劍『魚腸』、無雙之劍『純鈞』、優雅之劍『承影』……」見小明右認真記下，寇斐大感欣慰。

    不一會兒，小明右認真問道：「師傅，為什麼都是劍，怎麼沒有刀和其他武器呢？」

    「呃！這，這……」寇斐聞言，一時啞口愣然。

    太宵見對方窘太，調笑道：「想不到你這老小子也會有這麼一天，當真是報應不爽啊！哈哈——」在太宵看來，沒有什麼比看著寇斐丟臉更好的消遣了。

    怒！寇斐哪容得在自己徒弟面前丟臉，於是大聲反駁道：「臭道士住口，誰叫上古時候大家偏重劍道，所以才只會鑄劍的……好了好了，閒話休說，你到是說說那什麼勞子的傳說啊！」

    太宵整了正面容，認真道：「世間上的寶劍有千百，但算得上真正的神兵，也不過其中之一二。其中的奧妙，我也只是在師傅他老人家傳我『純鈞』之時，聽他提及過。」

    沉想片刻，太宵繼續道：「眾人皆知『十大名劍』都是上古時期所鑄造的，但很少有人聽說過『名器有靈』這句話。『名器有靈』意指神兵利器劃分之根本，沒有靈魂的兵器永遠也算不上神兵。就像我們武當鎮派之寶『真武神劍』，雖然也很厲害，但沒有劍靈始終算不得神兵，亦比不上我手中這把『純鈞』。」

    「那與『十大名劍』的傳說有什麼關係？」寇斐好奇心大盛，早忘了干方纔的難堪！

    太宵回憶道：「師傅他當初傳我『純鈞』之時，告訴我說『十大名劍』乃曠世神兵，劍中皆有上古劍靈，兇猛異常，非人力所能控制，所以才把『純鈞』交予我保管。如此怪異之事，當時我哪裡相信，可昨天突發的異變卻讓我不得不信！」

    「什麼！」寇斐驚訝道：「照你的意思說，『十大名劍』都能變化出昨天那種上古異獸？」

    太宵點頭道：「我的『純鈞』、小兄弟的『魚腸』，現在看來，這個傳說應該是真的。只不過，現在『十大名劍』有很多都已經不知下落了！」

    親身感受過「純鈞」的厲害，寇斐心中不禁對『十大名劍』頗為顧忌，眉頭深鎖，卻是在想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洞外一個聲音傳來：「妙虛求見師叔……」

    空聞喧了聲佛號，迎了出去：「妙虛有何事？」

    妙虛上前合十道：「稟告師叔，今日一早，有名女子大鬧少林正院。」

    「哦！」空聞意外道：「所為何事？」

    「那名女子說要見李居士，但此處禁地不容外人擅自進出，於是一言不合女子硬闖，現在被困於羅漢棍陣中。」

    岳凡眉頭一擰，卻是不言。

    空聞見狀道：「走吧，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