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二十四章 來打架的 文 / 夢兮
第二十四章來打架的
嵩山少林寺，名滿天下，素有「千古第一寺」之美譽，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正義之表率，正道九派無不馬首是瞻。
如此大派能屹立千年而不衰敗，自有其過人之處。
少林僧人信奉因果，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沾染紅塵，因此他們很少與人結怨，少林即為清淨之地，他們也自稱方外之人。
而且，少林武功冠絕天下、博大精深，藏經閣內收集有《少林七十二絕技》、《佛門三十六路拳腳》、十八般兵器等各式各樣的武學密籍，其中《易筋經》、《洗髓經》、《般若波羅心經》更是少林寺的鎮山之寶……除此之外，少林寺內隱有四大金剛神僧、四百金身羅漢守護寺院，木人巷內的一百零八棍陣更是令武林人士聞之色變，據傳至今，罕有人能闖過！
千年古剎散發著古老的氣息，吸引著四面八方的虔誠信者前來。這些人中，有的是來燒香拜佛、以安其心，有的則是來瞻仰聖跡、陶冶情操，但大多數的人還是抱著拜師之心，希望能學得一身好武藝。
少林寺為了廣開方便之門，於是收下了不少具有慧根的俗家弟子，待出師之後方可下山行世。是以，少林寺雖然看上去不如黑道六宗和兄弟會那樣風光，但潛藏的勢力卻不可小覷。這也是少林師長盛不衰的一個重要因素。
岳凡等人站在少林寺的大門前，只見其內檀香繚繞，彷彿騰雲之境，陣陣古樸的佛音猶如天籟，沁人心扉。
好一個佛門勝地！
「小兄弟，這少林寺我可來過好幾回了，熟悉的就跟自家後院一樣。想當初，老夫單槍匹馬，夜闖少林藏經閣……呃！算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走！老夫給你們帶路，嘿嘿~~」寇斐帶頭進了寺院，邊走邊道：「這裡就是少林的外院，專門供那些個白癡燒香拜佛的地方，上了山頂才算是少林的內院，那裡可比這兒有意思多了，什麼用頭碎大石頭、單手劈柴、倒掛懸樑炒菜做飯、提著水桶來回的跑，簡直大街上賣藝的強多了……嘿嘿~~不過老夫就搞不明白，不就是劈柴嗎，有斧頭不用卻拿手使，打水的桶都是尖底的，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不理會寇斐侃侃而談，岳凡等人遠遠走開，目不斜視，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樣子。只不過，寇斐似乎沒有一點自覺，依然大搖大擺走著，嘴上更是肆無忌憚，引得周圍香客紛紛側目。還好沒有遇到寺僧，否則，非被當場趕下山去不可。
快步穿過外院，岳凡等人上了山頂，巍峨不凡的建築樓宇呈現在眼前，雲煙過眼，鬱鬱蒼蒼，不愧是千年古剎！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宣揚，廟門內走來兩名年輕的知客僧人。
宇文極上前拱手道：「在下青城宇文極，見過正因、正果二位師兄。」
「原來是你們。」正因微微點頭，打了個楫道：「四位施主不是下山辦事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宇文極不知如何開口，席嫣然上前行禮道：「師兄有所不知，我們在路上遇到一位前輩，所以又折了回來。」
正因喧了聲佛號，上下打量著岳凡三人道：「不知三位施主前來少林有何貴幹？」
岳凡淡淡道：「我是來赴約的，一個小和尚。」
「小和尚？」正因、正果一愣，卻是不明所以。至於「青城四秀」則是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小明抱著懶洋洋的小火，右左右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道：「我是跟師傅他們來的。」
「師傅？」正因、正果相對一視，目光不由投向寇斐：「不知道前輩……」
「行了行了，真是囉嗦！告訴你們，老夫是來打架的。」寇斐雙手環抱，說話大聲，態度非常之惡劣！
「阿彌陀佛——」正因皺眉道：「佛門乃是清淨之地，施主還是請回吧！」
「回去？嘿嘿~~老夫要是不回去呢？」寇斐捏了捏拳頭，像是要大幹一場。
「阿彌……」
正因一聲佛號未完，卻被寇斐打斷道：「阿，阿個屁啊！快叫空聞那老傢伙出來，老夫是來找那老傢伙敘舊的！」
「放肆！」
聽人辱及師叔祖，正果怒喝一聲，拳腳相向，正因相勸不及。
「喲！羅漢拳，有點氣勢，不過跟老夫比，還是嫩了點。哈哈——」
在寇斐的狂笑聲中，正果感到一道無形的氣機鋪天蓋地的壓來，頓時血氣受阻，摔倒在地。
見師弟受傷，正因連忙上前相救。
「真是麻煩！小娃娃閃一邊去……」
寇斐大手一揮，一道無行之力將正因二人托起，隨意拋到一旁，然後自顧走進寺院。
小明右望向岳凡，後者聳了聳肩便跟上去，顯然沒有在意。而宇文極四人面面相覷，愣是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阿極，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我的天吶！他們和我們一路回來的，這筆帳恐怕要落在我們頭上吧！」
「啊！不會吧！我們可啥都沒做啊！」
「不好，裡面要打起來了，我們快去……」
寇斐等人剛進正院，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一大群少林武僧，將他們團團圍住。
「阿彌陀佛——」一名老和尚楫首道：「不知施主為何闖我少林，還傷我少林弟子？」
「誤會誤會！」宇文極快跑上前道：「妙能大師誤會了，這位是『刀癡』前輩，不是邪派中人。」
「刀，刀癡！果然是『刀癡』！哼……」妙能面色一沉，大喝道：「快來人，少林降魔陣法伺候！」
「嗖、嗖、嗖——」這一聲吆喝，周圍再次跳出一百多武僧。
看見眼前的一幕，宇文極等人頓時傻眼了！寇斐此人雖然是很麻煩，但形式作風很是正氣，而且，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正道十大高手啊！少林寺的人也不至於要如此陣仗來對付他吧？！難道這「刀癡」在少林放火殺人不成？
見到如此陣仗，寇斐不怒反喜，大聲道：「來來來，讓老夫看看你們這些小和尚進步沒有？嘿嘿~~」說罷投身大陣之中。
正院場中，亂棍群舞、裂聲顫顫，一百零八位武僧擺下「降魔陣法」，圍成銅牆鐵壁之勢，將寇斐牢牢鎖住。
寇斐立於陣中，鎮定如初、神色不變，巧妙的運用天地氣機與之周旋。
「好！有那麼一點氣勢，比以前好多了！嘿嘿~~也來嘗嘗老夫的手段……」寇斐衝著陣外的小明又道：「乖徒兒看好了，以手化刀，問天八法——鬼神驚！」
寇斐以手代刀，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週身發出耀眼的光芒！
見小明右一臉疑惑，岳凡輕聲解釋道：「你師傅把自身刀罡震散後再聚，把攻擊範圍擴大不少，不過攻擊力卻小了很多，遇上先天高手也只能傷其皮毛。」
無數刀氣四方縱橫，如同數百大刀同時禦敵！
寇斐以刀入道，攻擊力之強，豈是岳凡說的如此不堪，數百刀氣雖無法比擬本體刀罡，但對付這群少林武僧卻是綽綽有餘。
一百武僧哪還有還手之力，一招之間，降魔陣法潰敗不堪！
「不好！」妙能大陣被破，正要命人再次結陣，這時一聲洪亮的佛號響徹整個寺院。
「阿彌陀佛——」
梵音高唱，一名僧人從天而降，落在正院廣場中央。僧人一臉和容，白眉白鬚，白色僧袍不染塵埃，好一個得道高僧！
「妙能見過師叔！」
「弟子等見過師叔祖……」
少林眾僧齊齊拜下，原來正是少林「空」字輩唯一的神僧「空聞」架到……隨後一群群江湖中人湧入正院廣場，目光稀奇的望著中央。為首之人乃是正道九派掌門，少林方丈妙虛、武當掌門宋清、青城余斷海、崑崙柯畢、空峒伏天涯、華山嶽空、峨嵋絕心、無極陸風楊、天山青霞子。
眾人齊聚，又是一名青色道袍的老者，緩緩落在空聞神僧一旁，對著空聞打了個楫手，後者還禮。
武當掌門宋清見到來人，面露喜色，連忙率領弟子上前見禮。
「弟子宋清恭迎太宵師叔大架！」
「弟子等恭迎師太宵叔祖大架……」
周圍之人聞言驚愕，空聞神僧出關之事大伙都知道，想不到武當第七代碩果僅存的長老「太宵道長」也來了少林，看來此次「武林第一大會」之事非常重大呢！
自「鬼塚」一役，正道各大門派元氣大傷，惟有少林、武當保存元氣未有受損。此次有是「武林第一大會」在即，此刻正道九派正是行那明哲保身之道。
「阿彌陀佛——」空聞喧了聲佛號道：「妙能，你們退下吧！」
「弟子從命。」
「喲！」寇斐怪叫一聲，大笑道：「空聞、太宵，你們兩個老傢伙前呼後擁的，還是活得很不錯嘛，。嘿嘿~~」
三人同位正道十大高手，可這「刀癡」寇斐算是其中異品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要胡言亂語，當真是本性如此啊！
「哼！」太宵道長冷冷撇過頭去，彷彿不願多看對方一眼。
空聞神僧喧了聲佛號，尷尬笑道：「偏野之地，哪及得上寇兄天地逍遙。」
「嘿嘿~~那到是，那到是。」寇斐毫不謙虛，拍了拍胸口上前道：「這麼多年不見了，不如我們大家敘敘舊如何？哈哈——」
敘舊？！怕是來打架的吧！空聞神僧眉頭一跳，想起當年之事，心裡一陣悚然，正要拒絕之時，卻聞對方驚異。
「咦！」寇斐愣了愣，突然道：「你，你們兩個是不是快跨過那道檻了？」
空聞、太宵聞言一怔，不由點了點頭，目光卻是放在寇斐身上！
天地自然，化身一體，難道……二人相對一視，眼中滿是驚異！
「哈哈——」寇斐放聲大笑：「好，老夫來的真是好，正好印證那天道之境。來來來……」說著，人已向對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