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太古武者 文 / 大夢泣
第十三章太古武者()
感受著眉心祖竅中吸取雷電之力，煥發生機的小建木，李沖心中一片感慨。
千百年之後，這個小傢伙還會記得有一個人用一生來守護過他嗎？
世間之事真是奇妙啊。
原本認為十惡不赦的樹妖盡然會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原著中恐怖邪惡的老樹妖盡然會有如此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道友，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裡的動靜太大了，肯定會有很多修士前來的，到時候就免不了就是一場大麻煩。」
看著陷入沉思的李沖，燕赤霞在一旁提醒道。
「嗯，燕大俠見諒，一時多愁善感了。」
聽到燕赤霞的話，李沖立刻恢復過來，知道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還真不是感慨抒情的時候。
「我們去找采臣兄吧，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一場大戰就這樣戲曲性的結束了，這場大戰中獲利最大的無疑就是李沖了，在生死一刻使得心神圓潤無礙，順利成為武聖，原本很長的虛弱期也順利度過。更獲得了天地神木的世界之樹。
這一切來得很突然，但是卻並沒有讓李沖顯得心神不振，不知所措。面對這巨大的好處，顯得很淡然，很平常。
「呵呵，道友，你還是別稱呼什麼大俠了，弄得老道我渾身不舒服啊，你就叫我燕赤霞吧！」
對於李沖的實力，燕赤霞可是佩服了，一個這麼年輕的武聖，這是多麼大的天資和努力，自己努力了幾十年，到現在也不過是靈肉合一的大宗師巔峰而已。
就算以燕赤霞豪爽的性子，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比我年長，我就叫你燕大哥吧，怎麼樣？」
看著燕赤霞的神情，李沖也知道在稱呼大俠，就顯得自己太矯情了。
「哈哈，好，這個稱呼，老道喜歡，那老道先走一步了啊。」
燕赤霞騰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馳去。
看到燕赤霞轉身飛走，李沖也猛然弓身躍起，以如今武聖的實力，雖然無法飛行，但是身形敏捷無比，閃動騰挪迅疾如風，猶如大地飛仙。
彎背弓身，衝刺，飛掠，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閃動之間，身形一躍出百丈範圍。兔起鶻落，快速的跟上了燕赤霞的遁光。
「嗖嗖。」
一陣破空聲音響起，兩道身影已然幾乎同時落地。
「小友，果然厲害。」
看到李沖盡然憑藉著肉身的力量趕得上飛劍的速度，燕赤霞不禁又是一陣讚歎。
要知道這飛劍不禁犀利無比，更是以速度著稱，更何況讓一個標準的渡劫劍修全力運使的飛劍。
「燕大哥，謬讚了。」
聽到燕赤霞的誇讚，李衝到不覺得有什麼好驕傲的。
武者拋棄一切道術，法術，以純粹地武技。速度。力量。敏捷，來摧毀一切。
而武聖，以肉身成聖，這個境界，就是讀書人之中，也百年罕見，就算再大的學問家，也不敢稱自己為聖人，但是武道修煉到這個境界，就是聖者。敢自稱為聖，對別人稱為自己為聖者，也淡然接受，因為有這個實力。
武聖的身體已經修煉到了巔峰，開始摸索竅穴的修煉，準備晉級地變級別的准仙人。一身武力強橫，氣血如虹，精力旺盛，面對稍弱的鬼仙，即使不動用武技，光憑強大的氣血也能震傷鬼仙級別的修士。
所以這小小的騰挪乃是最簡單不過的行走之法，只要是武聖，都可以做到。對於燕赤霞的誇獎，只是禮節性的謙虛了一下。
「寧兄，我回來了，你還好吧？」
對著之前兩人藏身的地方，李沖大聲呼喊著，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在這個滿是妖魔鬼怪的地方，一個文弱的書生，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儒家講的是心中浩然正氣，追求心中的理想，但是除非你成就大儒，那時候，心中正氣凜然，鬼神辟易。否則你任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喊了半天，四周毅然毫無動靜，沒有看到寧采臣的身影，這下李沖大急。
聲音也越來越大，巨大的聲音如雷聲般轟鳴響徹整個山崗，這還只是李沖控制的好沒有全力施為，否則全力一吼，實力稍弱的修士都會被吼聲震得氣血翻湧。神魂震盪的。
那些沒有成就鬼仙之身的鬼修在武聖的大吼之下更是會神魂破碎。所以即使是鬼仙，也不敢輕掠其鋒。
「李兄，別吼了，我在這裡，在這裡。」
正當李沖與燕赤霞焦急萬分的時候，滿身塵土的寧采臣手拿著《易傳》從遠處一個灌木叢中艱難的爬出來。
神色焦急的說道。對著李沖喊道，似乎不願李沖在大聲大吼。
看到寧采臣滿雖然滿身泥土，但卻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便放下心來了。
「寧兄到那去了啊，沒有什麼事吧？」
李沖慌忙迎了上去，扶起寧采臣，關心的問道。
對於寧采臣的人品才學，李沖可是敬佩的，且也算是渡過一場生死考驗，算得上是患難之交。
扶起寧采臣的瞬間，李沖眉頭為不可查的皺了下，望了望寧采臣手中的《易傳》。
「我沒事，李兄，燕大俠你們沒有事吧？那個妖邪可曾伏誅？」
站起來的時候，寧采臣立刻詢問關於樹妖的事情。聽到這麼一問，李沖也想起來，這裡還是個是非之地。
「采臣兄，此事說來話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離開後在詳細告訴你。先勞煩燕大哥了。」
跟寧采臣說完，李沖道。
「好，寧小子你上來，我們立刻離開這裡，我感覺有不少人來了。」
燕赤霞望著天邊，神情肅穆。
「李兄不上來麼？」
看到李沖站在一旁，沒有絲毫要上來的意思，便好奇的問道。
「他，可就不用了啊，哈哈，我們走吧。」
燕赤霞化作一道流光飛逝而去，李沖在寧采臣驚詫之極的神色中，快速的跟上。
就在幾人立刻的瞬間，一道道散發著恐怖氣息的修士先後到來。
只是這些已經不是李沖關心的了，現在幾人就坐在幾十里外的一處客棧裡。
「聽到李兄的話，真讓人唏噓感慨啊，沒有想到這世間妖怪中竟會有如此人物啊，看來妖也是有情，也可以以聖人之理教化啊。」
到客棧後，李沖便將關於老榕樹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寧采臣。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這世間妖也會有如此真情啊。」
李沖也感慨道。
「經過這件事後，老道斬妖除魔的心思也淡了，以後更要約束門下弟子凡是行事都要盡量調查清楚，減少殺孽，不能妄自尊大，胡亂殺生了。」
燕赤霞也不勝感慨。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知道從此之後，寧兄和燕大哥有何打算？」
李沖話題一轉，向寧采臣問道。這是一件短暫的插曲，自己還答應這龍女傳書呢！還要籌劃西遊的事情，不能在耽誤時間了。
「我準備返回家中苦讀經卷，準備來年的會試，先獲取功名。」
「經過這次後，老道感觸頗深，也準備閉關參悟仙道了。」
「我受人之托，也將會前往洞庭，之後就會返回京城。」
「在離開這之前，我想向燕大哥打聽一件事，不知道燕大哥放不方便，如果涉及了貴派的**，還望燕大哥莫怪！」
聽著眾人的話語，李沖準備在走之前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有什麼事就說吧，沒什麼大事，都可以問老道。」
看到李沖的話，燕赤霞爽快的答應道，不過卻也留了個心思，至少涉及門派生死存亡的大事，那可是不會回答的。
「那先行謝過燕大哥了，我曾聽說修士與武者兩個功法是不能兼容的，一到先天境界，就必須選擇一種修煉方式，但是反觀燕大哥竟然是武道大宗師，這讓在下有些費思。」
「這件事啊，也不算什麼大秘密了，而且你還是一個武者，也應該知道。」
聽到李沖的疑問，燕赤霞微微想了下，神色鄭重的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劍修就是修士？覺得一個修士盡然會武者的功法感到不可思議？其實你錯了，很多人都錯了，我們劍修也是武者，只是另一類的武者罷了，而我蜀山派更可以說是一個武者的門派。」
「什麼，怎麼可能？」
聽到燕赤霞的話，李沖神色一變，在這西遊世界，武者地位低下。似乎很多修士的門派都在有意無意的打壓武者，導致整個世界的武道更加衰落。
可是今天卻猛然聽到實力強大的劍修一脈就是武道一脈，這怎能不令李沖駭然。
不理李沖驚駭的樣子，燕赤霞繼續說道。
「小友，已然踏上武聖之境，應該知道武者在太古就已存在，太古洪荒時代，妖魔遍地，凶獸橫行，為了保護普通的族人，武者必須與太古荒獸，妖魔，無窮的域外神魔戰鬥，為人類爭取一線生機。
在無窮的戰鬥中。武者領悟了地變之法，用斬殺的妖魔凶獸精血改造身體，領悟變化之道，使得實力不斷增長，開始力大無窮，飛天遁地，而修煉深處，更是仰手摘天，抬足踏月，橫行大地，萬類臣服，太古時代的武者，個個威能強大，無數的荒獸，妖魔，鬼神無人膽敢招惹。
即使是當時橫行大地的巫族和妖族也對武者忌憚萬分，不敢輕易加害人類。
但是太古武者恪守本分，只是保護人類，從不參與洪荒爭奪，為人類在遠古的生存下來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但是隨著道術的興起，洪荒時代的結束，武道開始漸漸的衰落。人們已經很少去修煉充滿艱辛的武道了，而那些太古武者也大多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中。
隨著洪荒時代的結束，洪荒巨獸，凶獸開始消失，武者也無法獲得精血，領悟地變境界，更是加速了武道的衰落。
而且在遠古巫妖大戰結束後，煉體的修煉法門逐漸被玄門正道代替，武道更是受到道家的打壓。
使得原本只是武道小成的武聖境界成為了當今武道的最高境界，這可以說是一種悲哀啊。」
燕赤霞神情充滿了緬懷和悲痛，淡淡的訴說著武道的輝煌和衰落。
聽到這段充滿悲情豪壯的武道辛秘，李沖神色不斷變化，內心沸騰洶湧，受到了極大的震盪。
他根本沒有想到武道原來會如此強大會如此神聖，武者原來不只是一個名稱更是一段史詩神話，武者不只是凡人掙扎求強大的工具，更是人類曾經的一切希望。
李沖可以想像的出，那個時代武者所代表的一切。那個時代武者就是人類的神，人類的一切信念和希望。那個時代誰敢輕視武者，誰敢傲慢武者，誰敢與武者一戰。
在那個黑暗動亂的年代，弱小的人類為了生存，為了種族的延續，武者付出了多少犧牲，多少血汗，才一步步從孱弱的普通人一步步成為震天動地的太古強者，面對無數洪荒巨擘，無數武者用血與身體鑄就了鋼鐵長城。用一切保護著人類，可以說是武者造就了人類如今的輝煌。
忽然李沖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皇族只能修煉武道了，如果不修煉武道的皇族還能算是人類的皇族麼？
李沖輕輕吐了口濁氣，望著遠處的天空，眼神中更加堅定，一種信念在心中悄悄的滋生著。
一旁的寧采臣雖沒有李沖的切身感受，但是全身熱血沸騰，豪情萬丈，為武者的強大而自豪，又為武者的衰落而痛惜。一種決心誕生著。
「我雖成為不了武者，但是我儒家一定能拯救萬民，這個時代是我儒家的世代，我儒家定會接過上古武者的大旗，我也會成為一代大儒，掃平天下妖魔鬼怪。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燕赤霞看著李沖和寧采臣，沒有去打擾，因為有些明白他們的豪情，他們的所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聽到上古武者的事跡，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有時候時間能改變很多，這兩個人能為了心中的理想而堅持下去麼？
「燕大哥，你繼續。」
緩過神來的李沖望著燕赤霞說道。
「我蜀山派開山祖師也是當時的武者，痛惜武道的衰落，與蜀山苦心閉關終於領悟出劍修之道。
一般武學之道後期就必須開始注重拳意，但是拳意最難領悟琢磨，領悟了拳意就一步登天，領悟不了就只能徘徊不前，這也是武道後期的最大門檻。
但是我劍修一道，在先天巔峰之時，就會開始領悟拳意，應該不能說是拳意了而是劍意，以劍為媒，領悟無堅不摧之道，完全注重殺伐之氣。這樣就可以極大的減少拳意對武道的阻礙，領悟劍意之後，以劍氣鑄身，洗練身體，劍意融合身體，將身體鑄造為劍，達到人劍合一之境，就可以繞過地變境界，以另一種方法追求武道的極境。但是卻也失去了武道的最純正，沒有了武道的神通，無法領悟武道強大的規則之力。但是我蜀山劍修卻以另一種方式傳承了武道，將武道發揚光大，讓這天下無人敢小視我劍修一脈。」
燕赤霞緩緩說來，話語中雖然淡然之極但卻透著濃濃的自豪和強大的自信，言語中自有一股滔天霸氣，一股敢敵天下英豪的霸氣。
聽到燕赤霞的話，李沖不得不對那位蜀山的祖師敬佩之極，竟然如此才華橫溢，另闢蹊徑傳出天下劍修，發揚武道。
受到前世的影響，李沖對劍修充滿了嚮往，但如今即使能修煉劍修，李沖也決定放棄，無他因為那些仰手摘天，抬足踏月的太古武者才是李沖應該追求的方向。
「多謝燕大哥今日的解惑，讓我明白武者的一切。」
李沖感激的說道。
今日燕赤霞的話，讓李沖心中豁然開朗，自從知道西遊之事以來，自己所作之事多只為了活命，卻忘了人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以自己武道的修為，死神的實力，應該更有一番作為，應該去看看著天地仙佛究竟如何，敢視人類如螻蟻。應該學一學太古武者那豪情霸天，那威震天地的霸氣。
想到這裡不禁對西遊之事更期待了，西遊之路，妖魔鬼怪，仙佛神聖你來唱罷，我登場。
那個時候何嘗不是自己一展身手的時候。
「小友，已是武聖實力，早晚也會知道的，我只不過提前告訴罷了。到不必如此客氣。」
「李兄也不必過於謙虛，今日過後，我等就各自分開了，再次相見就不知道會是何時了啊，今日不必討論這些話題了，應大快朵頤，一醉方休。」
看到兩人的談話，寧采臣道。
「采臣兄，此言是正理，不過書中也自有顏如玉，不過不可沉迷書中啊。」
聽到寧采臣的話，李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作為知己好友，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當日寧采臣從灌木叢中出來，李沖扶了下寧采臣的時候，死神的靈力一下就發現了聶小倩和曼妮藏在了《易傳》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不得不感慨下有些事終是無法避免的。
聽到李沖的暗喻，寧采臣神色鄭重，知道李沖已經發現了聶小倩，不點破，只是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女色，心中對李沖不禁一陣感動望著李沖緩緩說道。
「李兄放心，我自當以學友為重。」
寧采臣當日在李沖離開後，便發現聶小倩神色蒼白，神魂透明快要湮滅。危機關頭，一為佩服她的學識，又佩服她當時仗義相救，便一時義憤救了下來。
其實當時，聶小倩與曼妮已經藏身了之所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李沖盡然爆發出那麼強大的武聖實力，強大的氣血貫穿天地，如果不是兩人離得遠，加上防護好，當時就已經被衝散了魂魄。
幸好得寧采臣相救。小倩對寧采臣的人品也是極為佩服，便一直留在書中休養了。
看到兩人在那打啞謎般說話，燕赤霞不悅的說道。
「你們書生就是麻煩，哪有那麼多的事情。」
「呵呵，燕大哥莫怪了，和寧兄開個玩笑。」
李沖不敢和這個老道士說出來，誰知道會不會一時興起來了斬妖除魔。
「對了，以後如來到京城可以到京城金華府找我。」
分別在即，幾人也不囉嗦了，暢快淋漓的大喝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