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歷練紅塵 第七十六章 「入魔」完全體 文 / 逆天問道
第七十六章「入魔」完全體
「你以為用幾根爛紅線就可以困住我？」張瘋說道，焦黑雙臂上的肌肉突然瘋狂蠕動，轉眼間，剛才因為衝進灼炎線陣而受到的燒傷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他將雙手交迭，左手放在右手背上，掌心對著面前的紅線道：「就讓我試試你的這幾根爛線，能不能經得住我一擊吧！」
張瘋掌心突然一暗，一個黑色光點出現其間，然後不住擴大。片刻後，一道漆黑如墨的光線倏地射出，黑光經過的空中出現了輕微的扭曲，並發出啵啵的輕響。
黑光與六名長老間的紅線網輕輕撞在一起，沒有產生任何震動和聲音，彷彿張瘋的攻擊是打在空氣中似的，但六名長老卻是臉色一變，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可仍沒有一個人移動腳步。
「好，有骨氣！」張瘋讚道，雙手再次交迭，「那麼再接我一擊試試。」
六名長老卻是有苦說不出，他們並不是為了顏面死撐不退，而是烈炎線陣是以他們六個為結點建構的，之中只要有一個人稍微退卻一步，整個線陣就會立刻崩潰，而暴走的烈炎線陣力量會把他們幾個瞬間燒成灰燼。因此為了生命著想，他們幾個也只能硬撐了。
好在旁邊還有一個東方霸天，張瘋正要再來一擊，東方霸天在圈外立即一聲不響的發動了天地乾坤九陽陣。隨著天地乾坤九陽陣的發動，天空突然一暗，方圓數百米內如同黑夜一般，數百米外卻是陽光普照、一片明亮。
看到如此異狀，張瘋也吃了一驚，不由得停止了攻擊六名長老的舉動。趁此機會，東方霸天雙手一翻，在胸前做出一連串讓人眼花撩亂的動作，結成一個又一個的法印，而籠罩這一片天空的黑暗也益發濃重。
東方霸天肩上的鳳凰突然一聲清嘯，拍翅衝上天空，東方霸天雙手的動作也隨著鳳凰逐漸升高的高度而益發激烈。漸漸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接一個的光點，那些光點是從黑暗外的明亮世界飛進來的，在這一片幽暗中顯得格外耀眼。
鳳凰像見到什麼美味大餐般歡叫一聲，迎向那些不斷飛來的光點，那些光點與牠乍一接觸，立刻消失不見，彷彿是被這只年幼的鳳凰吞噬了一般。而鳳凰週身閃耀的朱紅色光芒也漸漸改變，由朱紅色變成鮮紅色，又由鮮紅色變成青色，最後變成了刺眼的白色。
此時的鳳凰，已經不是停在東方霸天肩上那只有拳頭般大小的小鳥了，雖然牠的體型還是那麼大，但因被籠罩在一個白色光團內，遠遠望去，就如同一顆小太陽般耀眼。
東方霸天神色肅穆，雙手一翻，緩緩向下壓去，空中的鳳凰又是一聲清嘯，突然向下俯衝而來，看那落點，正是被六名長老圍在中間的張瘋。
鳳凰離地面越來越近，這時眾人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光球，而是一顆白色的火焰球，不住吞吐的火舌在下落的過程中與空氣摩擦，發出隆隆的巨響。雖然這顆火球離地面還有段距離，但那迎面撲來的熱浪卻幾乎讓人窒息，其溫度之高可見一斑。
張瘋臉色大變，雙手交迭，對上頭頂直直衝下來的鳳凰，掌心突然一暗，一道比剛才粗了好幾倍的黑色光線立即電射而出，直直的迎上下落的鳳凰。
空中傳來啵的一聲輕響，張瘋的黑色光線與包裹著鳳凰的白色火焰球撞在一起，卻只是讓牠下落的勢頭略微停頓了一下，從表面上看來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張瘋狂喝一聲，頭髮全部豎了起來，雙臂間黑氣繚繞，一道足足有人腰一般粗的黑色光線再次射出，終於擋住了鳳凰下落的勢頭。
這時包裹著鳳凰的那顆火焰球離他頭頂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了，灼熱的氣流四處擴散，張瘋鬚眉頓時被烤得焦黃，額頭處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知是因為抵擋鳳凰下落太吃力還是被烤的。
鳳凰下落的勢頭終於被擋住了，牠與張瘋射出的那道黑色光線在空中對峙，一會兒牠把光線壓下少許，一會兒又被光線頂上去幾分，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瘋臉色鐵青，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輕鬆愜意，他的雙腳深深埋進泥土中，顯然鳳凰對他造成的壓力十分巨大。
不過相較於他的狼狽，東方霸天和六名長老也好不到哪裡去。
全力抵擋的張瘋力量不住擴散，一次次的衝擊著以六名長老為結點布下的烈炎線陣，苦於不能移動，六名長老只能咬牙硬撐，體內和張瘋相比本就不算深厚的功力在對抗中飛速流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支撐不住了。
東方霸天雖然是在烈炎線陣外，但他現在的感覺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鳳凰是他祖先無意中發現的，後來透過家傳密法，使得這神獸可以暫時與人一體、受人操縱，從此成為慕容家族只有家主才能使用的法寶，否則以他的功力想要操縱這上古神獸，無異是癡人說夢。
只是這麼一來，借用鳳凰的力量施展的天地乾坤九陽陣也同時瘋狂地抽吸著他體內的真元。如果飛快的解決掉張瘋的話倒也沒什麼大礙，但如果按照這樣僵持下去，恐怕最先崩潰的反而會是他。
東方霸天心裡七上八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著空中的鳳凰被張瘋頂得開始上移，他猛一咬牙，雙手在胸前一陣急速翻動，變換著各種玄奧神秘的手勢。
東方霸天的臉色突然由青轉紅，又由紅轉青，然後再轉為紅，如此反覆三次後，空中鳳凰週身的白色火焰球突然一盛，整個擴大了一圈，頓時又把張瘋的黑色光線壓了下去，隱隱還有佔了上風的跡象。
但東方霸天卻不好過，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將身前一位長老的後背染成一片血紅。
方纔他心一橫，利用家傳中催發潛力的密法激發自身潛能，終於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了數成，但代價卻是身體受到重創，回去起碼要靜養個幾個月了。
張瘋額上青筋迸現，東方霸天自殘的激發潛力讓他好不容易佔據的一點優勢頓時化為烏有，現在他只覺得頭頂那顆火焰球處傳來的力量大得異常，如果被那股力量擊中的話，縱使他自愈能力再強，也要在瞬間化為飛灰。
張瘋狂喝一聲，額上青筋猛地繃起，交迭的雙手向上一推，空中立即傳來一陣啵啵輕響，無形的熾風向四周擴散，方圓數十米內的青草頓時枯萎，化為飛灰隨著狂風飛散。再看那鳳凰，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蠻力推得向上升起數米。
東方霸天臉色一變，猛一咬牙，只得再次催發自身潛力。再噴出兩口鮮血後，天空中的火焰球力量大增，又向下壓去。
這次張瘋終於有些承受不住了，已經深陷在泥土中的雙腳漸漸沉了下去，轉眼間，他腰部以下已經被天空傳來的絕大力量壓進地裡。
見到自己開始佔上風，東方霸天鐵青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猛一狠心，再次催發自身潛能，打算趁勝追擊一次解決掉張瘋。
東方霸天兩口血再一噴出，形勢立刻大變，空中的火焰球足足漲大了一倍，張瘋同時臉色大變，用於抵抗鳳凰下落的黑色光線再也支撐不住，在火焰球的重壓下宣告崩潰，散發著驚人熱力的火焰球終於以極為驚人的速度俯衝下來，落點正是一半身子被埋在土裡的張瘋。
轟隆一聲巨響，彷彿是一顆輕型核彈爆炸般，大地一陣劇烈震動。以火焰球落下的地點為中心，土地一陣波動，就像向平靜的水面扔了一塊石頭似的，一圈圓形的土牆漣漪般向四周擴散，一路上發出隆隆巨響，將阻攔它們前進的一切障礙掩埋在泥土當中。
一直站立不動的六名長老再也支撐不住了，他們組成的烈炎線陣雖然熱力驚人，但是在爆炸產生的驚人衝擊力面前仍然不堪一擊，六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被衝擊力撞得飛上天空，烈炎線陣也宣告破碎。
不過也多虧了他們飛得這麼高，才沒被擴散的土牆掩埋，烈炎線陣崩潰時亂竄的熱力也才沒有把他們燒成灰燼。
圓形土牆漸漸消失在遠方，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也慢慢消散了，此時這裡一切都變了樣──
火焰球下落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四十米，數米深的巨坑。在巨坑四周，是被衝擊波犁了一遍的平整地面，原本碧綠的草坪早已消失不見。
在空中的我和無塵子眼中，佔地頗廣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近千米的土黃色圓圈，那就是爆炸衝擊波肆虐的範圍。
六名長老這才重重的摔落地面，好在剛被衝擊波肆虐過的地面頗為鬆軟，幾人只是慘叫數聲，倒沒有跌得粉身碎骨。
而在他們旁邊不遠處，東方霸天也頹然坐倒，透過密術控制鳳凰對他來說還有些勉強，何況他還接連三次使用自殘方式催發潛能，因此現在的他傷勢並不比六名長老輕。
「這幫傢伙，還有點手段嘛。」遠處的高空中，無塵子小聲說道。下邊的戰鬥這麼激烈，看得他的手也開始發癢了，真恨不得衝下來大打一場。
「哼，這不算什麼，不過他們能借用鳳凰的力量調動天地元氣，倒讓我有些驚訝。」我緩緩的說道。
所謂的修真，其實說穿了就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力量而已。但是修行時間再久，自身的力量也難以和天地間那龐大的力量相比，因此高深一些的修真者修行的就是如何調動天地元氣，從而使之為自己所用。
當然，能做到這一步的基本上都是些已經超脫生死的高級修真者了，像東方霸天這類普通修真者，是根本沒有那個力量的。因此，我看到他們這個天地乾坤九陽陣竟然可以調動少量的天地元氣時，才會感到驚訝。
「不過這個張瘋就這麼掛了嗎？」無塵子擔心的問，「我們可是答應了婷婷要完好的帶他回去的。」
「放心吧，入魔之人沒這麼容易死掉的，我已經感應到他的力量波動了，不過他似乎受了重傷，畢竟天地元氣可不是那麼好受的。」相比於無塵子，我對入魔之人那近乎蟑螂般的生命力顯得很有信心。
似乎是要驗證我的話，巨坑中的一堆泥土突然一陣翻動，一個渾身焦黑的人緩緩爬了出來，正是大難不死的張瘋。
張瘋從數米深的巨坑中爬了出來，這個平日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事，現在對他來說卻是那麼困難，他只覺得渾身筋骨欲裂，彷彿就要散架了似的。他體內有一股灼熱的力量在亂竄，和他本身的力量不斷衝突，讓他渾身無力，連抬起手指頭都有困難。
張瘋好不容易爬出巨坑，立刻渾身無力的躺倒在地，眼角餘光卻瞥到東方霸天緩緩站了起來。「死定了！」他嘗試著想要站起來，卻無奈的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方霸天靠了過來。
「哈哈，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強，單打獨鬥的話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真不愧是入魔之人。」東方霸天蹣跚地走了過來，那隻鳳凰則萎頓在他肩頭，顯然也是元氣大傷，「不過最終贏的還是我，只要再給你輕輕的一擊，我就算是替兒子報仇了。」
「媽的！不就是殺了個人嘛，你大驚小怪什麼。」張瘋躺在地上，頗不以為然的說，「何況你那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殺了也算為民除害。」
對於最近所發生的一切，張瘋也很是困惑。他只知道，自從按照那個黑衣人的話握住那團黑暗後，就變得渾渾噩噩，彷彿是在夢中般，明明可以看到周圍的景色，卻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直到在那個廢棄的工地被一道白光打中後，他才恢復了些許對身體的控制權。
當然，困惑歸困惑，對於眼前這些來找麻煩的老頭，他倒不介意多殺幾個。
張瘋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變化有多大，擁有了魔物的力量和殘暴，卻又保持著人類的清醒。現在的他情形十分怪異，恐怕就算是當初那個黑衣人來也無法解釋
「放屁！我兒子雖然不好，但也罪不致死，何況又哪輪得到你來教訓他！」東方霸天怒罵道，「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祭拜我那可憐的孩兒！」說著，他舉起雙手，瞬間在掌心凝起一團火焰，獰笑著說：「我聽說入魔之人的自愈能力非常強，就讓我來一點一點的燒死你好了。」
看著東方霸天一步步逼近，無塵子有些按捺不住了，低聲問：「傲天大哥，該我們出手了吧？不能讓他真的把張瘋給殺了。」
我也有些困惑，那個一路跟在一旁的神秘人捉了婷婷後，就躲藏在我和無塵子的側斜方，卻遲遲沒有任何行動，難道說那人只是來看熱鬧的？不過看那人捉了婷婷後半天沒有什麼行動，似乎沒有惡意，因此我倒也不急於去救她。
「我們準備動手吧。」我深吸了口氣，向無塵子說道。
就在這時，異變驟起──
藏在我們側斜方的那個神秘人突然靠了過去，來到東方霸天旁邊不遠的地方，接著散去了加在婷婷身上的隱身術，然後把她推向東方霸天。
「什麼人？」東方霸天眼角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向自己衝來，本能反射性的回頭大喝，手中剛剛聚起的火焰順勢就向那個衝來的人影攻去。
「糟糕！」我低叫一聲，雖然在他眼中這種攻擊並不算什麼，但迎著火焰飛去的婷婷可抵擋不住。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暴露身形了，手指輕彈，終於在婷婷撞上那團火焰前為她加持了一個防禦法陣。
轟隆一聲，火焰準確的擊中了婷婷，一大團火焰猛然爆開，高熱的氣流向四周肆虐，婷婷身上閃爍著淡淡白光的護罩閃爍幾下，終於暗淡下去至消失不見。失去了保護的婷婷悶哼一聲，被爆炸的衝擊力撞到幾米開外。
我伸手按住想要衝上前去的無塵子，身體內修真力急速運轉，瞬間將自身的修為壓制到斗轉期的水平上，同時向無塵子體內送去一道自己的元氣，對他做了同樣的偽裝。這樣在外人看來，我們兩個現在就只是兩個有斗轉期修為的普通人類修真者而已。
剛做好這些，一道冰冷的神識就從他們身上掃過，顯然是那個在一旁窺伺的神秘人已發現了兩人的存在。
我裝作完全不知有人窺伺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收斂著自己的神識和力量，片刻後，那道冰冷的神識縮了回去，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估計婷婷的傷並不嚴重，東方霸天的攻擊威力不是特別大，何況還有我加持的防禦法陣抵擋了一下，因此我看到婷婷只是臉色略顯蒼白後，就沒有上前去，倒是對那個隱藏在一旁的神秘人到底有什麼企圖很是好奇。
和我的鎮靜不同，傷了人的東方霸天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管他有多蠻不講理、多護短，都是一個正派家族的家主，除非是受到攻擊，否則修真者不得向普通人進行攻擊的這條修真界規定他還是清楚的。
見到婷婷被自己誤傷，東方霸天慌了手腳，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張瘋了，急忙上前去檢查她的傷勢，剛剛清醒過來的六名長老也強撐著湊了過來，幾個老頭就圍在婷婷身邊一陣忙亂。
「家主，這個小姑娘只是被震昏過去，應該沒什麼大礙。」六名長老檢查了一番後，其中一個長老開口說道。
「沒有大礙就好，沒有大礙就好。」東方霸天迭聲說道，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修真者如果在自身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向普通人出手，還導致對方重傷或死亡，雖然不會受到什麼制裁，但在修真界卻是一項極大的醜聞。
東方霸天是東方家族的家主，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聲譽上受到傷害的一定是整個東方家族，這是向來以維護家族尊嚴為己任的東方霸天所不能接受的，因此他才會這麼緊張婷婷的傷勢。
幾個長老圍在婷婷身旁，他們修行的都是九陽神功，因此對東方霸天造成的傷害很是熟悉，當下掏出隨身攜帶去火毒的傷藥給婷婷服下。
東方家族治療火傷的藥功效很好，婷婷服下傷藥後臉色也漸漸好轉了。
見她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東方霸天這才鬆了口氣，正要轉過身去看向張瘋，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東方霸天猝不及防，當下被音波震得一個踉蹌，只覺血氣一陣翻騰，胸中窒悶噁心，不由得乾嘔起來，圍在婷婷身旁的六名長老更被震得立足不穩，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東方霸天急忙轉身，心中驚駭無比。身後那巨吼竟然可以用聲音就讓自己受到傷害，難道說又有什麼危險的妖物來了嗎？
回過頭來，東方霸天才發現，方才在他身後發出那聲怒吼的不是別人，正是片刻前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張瘋。
此刻他雙手抱頭，臉上青筋迸現，如同一條條小蚯蚓般，神色痛苦至極，東方霸天還在詫異，張瘋昂首又是一聲怒吼，震得他氣血又是一陣翻騰。
怒吼聲中，張瘋身上突然傳來炒豆般的脆響，緊接著他身形暴長，身上的衣服紛紛碎裂，化為布片落到地上。
此時的張瘋身高已經長到了兩米左右，赤裸的身上佈滿蚯蚓一般的青筋，在他的皮膚下瘋狂扭動，模樣有說不出的詭異。
東方霸天和六名長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漸漸的，張瘋身上的肌肉緩緩隆起，皮膚顏色也變得深沉起來，看上去彷彿披上一身鎧甲似的。他背部的脊樑骨處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隆起了五個小肉包，在張瘋痛苦的吼聲中，五根雪白的骨質尖刺就刺破肉包探了出來，略帶彎曲的指向天空。
張瘋周圍的空氣開始緩緩流動，漸漸的空氣的流動變得益發激烈，片刻後，籠罩在他身體周圍的，已經是速度極高的旋風了。
東方霸天等人被吹得立足不穩，只得抱著婷婷一步步的後退。
地上的泥土被旋風捲了起來，隨著旋風一起旋轉，漸漸的，張瘋的身影被掩沒在土黃色的旋風中，細小的泥塊夾雜在風中，吹打在眾人的臉上，隱隱生疼。
東方霸天抓住這點時間治療著自己和六名長老的傷勢。雖然不知道張瘋為何會有這種變化，但自己一行人和他還是敵對關係，只要他沒死，不管變成什麼模樣都不會和他們坐下來喝茶的。這點東方霸天可是相當清楚，因此趁現在能治好一分傷勢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
「傲天大哥，這是怎麼一回事？」無塵子微閉著眼睛問，由於他的修為被我的元氣壓制了下去，因此無法看清旋風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張瘋的力量正在瘋狂的上揚。
「你很幸運。」我拍拍他的肩膀說：「能夠見到難得一見的入魔之人進化成完全體的過程。」
「這就是完全體嗎？」無塵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那他會變成什麼模樣？怪物？還是依然是人類型態？」
「這我就不知道了，魔物是天地陰氣所生，沒有固定的形體，被他們附身的入魔之人進化成完全體後的模樣也因人而異，在他沒有出來之前誰也說不准他會變成什麼模樣。」我說道，心中卻有些擔心。入魔之人一旦進化成完全體，也就意味著完全失去人性，即使再用上清心咒也沒效了，這麼一來婷婷該如何是好？
無塵子正要說話，一股強大的、充滿死亡腐朽感覺的氣息突然瀰漫開來，整個天地間都靜了下來，彷彿一切生物都在這股氣息下顫慄。
正在運功療傷的東方霸天和六名長老首當其衝，心神一顫下連噴出幾口鮮血，傷勢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加重了幾分。
壓抑住力量的我和無塵子也很不好受，這種充滿死亡腐朽感覺的氣息似乎還可以影響人的神志，使人昏昏沉沉，只覺得世界之大卻了無生趣，要不是兩人都是心志堅定之人，說不定都立刻找地方自盡去了。
砰的一聲，土黃色的旋風突然炸了個粉碎，在旋風中飛舞的泥土呼嘯著向四周飛去，好在眾人及時為自己加持了防禦法陣，才沒有人被這些土塊砸傷。
塵土漸漸散去，一道身影漸漸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