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苦戀情深 第64章：我和他你選誰？ 文 / 葉非夜
第64章：我和他你選誰？
坐上飛機的時候，開始刺痛。
到了美國，她忙著安頓自己。
三天之後，才止了血。
她有錢，但是不想去看。
她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麼氣，只是她覺得，那個時候真的覺得，她成為什麼樣子，也不會有人心疼了。
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左耳，先是鳴叫，而後，徹底失聰了。
如今雨聲很大，司機對著左耳說話，她聽不到。
「這把傘，你拿著，下雨了，小心感冒。」司機重複了一遍，把傘塞到她的手中，還笑著祝賀了一句：「小姐，你很幸福。」
韶華斂眉，咬唇，拿著傘，卻沒有多想。
打開，遮雨，向著自己的住的地方跑去。
住的地方很破。
她打開門，上了樓，去洗了個澡，然後走出來，關燈。
睡覺。
面對黑暗，她一直是沒有睡眠的。
所以，她起身，又吃了兩片安眠藥，睜著大大的眼睛，等著藥效的到來。
「先生，已經凌晨四點了？請問您要去那裡？」司機看了看後座上的易逝，問了一句。
易逝晃神，眼睛，卻依舊盯著那個早已經熄滅的屋子，帶著一點依依不捨。
許久，才又沉默的說：「把我送到xx大酒店吧。」
車子開動的那一刻，易逝心底，默默地對著那個方向，輕聲的說了一句：「晚安，韶華。」
門外，傳來鳴笛聲。
溫佳人側頭從陽台上看去，是李念回來了。
已經深夜一點了，她以為，她還是白等，等到天明，等到累的昏睡過去，他還是不會出現的。
可是，沒有想到，今日，他卻回來了。
她知道他出了院，可是，自從那一日在醫院那般之後，她再也沒有去找過他。
溫佳人顧不上穿鞋子，光著腳丫子，打開門，跑了出去。
然而，她卻看到，隔壁的臥室的門口，站著開門的李念。
溫佳人的心臟，驟然一緊，她看著他，許久，她才小聲的問了一句：「你回來了。」
李念沒有看她，逕自的開了門，走進去。
沒有光門。
他是不是，再暗示她可以進去？
溫佳人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
李念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溫佳人，整個人身子僵硬了一秒鐘，然後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
溫佳人不敢看，臉色微紅。
低下了頭。
而李念在脫完之後，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溫佳人，凝視了一陣子，淡漠的說：「我累了。」
還是那三個字。
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溫度。
溫佳人手指縮顫了一下。
終究，她還是克制住自己想要落荒而逃的身子，抬起頭，沉默的看著李念的臉。
不敢向下看，男子正打算推開浴室的門。
李念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逕自的推開了門，走進了浴室。
而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李念洗澡，僅僅用了十分鐘的時間。
溫佳人卻覺得在外面，像是呆了一個世界那麼長久。
門打開的那一刻，溫佳人慌亂的低下了頭，李念的聲音，帶著幾分倦怠：「怎麼？有事？」
他隨意的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捂著左胸口的槍傷地方，半躺在了床上。
瞇起了眼睛。
在賭場，和那個女人玩的過於跳格了。
他整個人覺得全身都髒得要死。
秦釋吩咐過得，暫且不讓洗澡，可是，那不是溫佳人的味道，他有點噁心，覺得，自己髒。
李念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位子，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溫佳人，聲音，卻再也硬不起來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早點休息，好不好？」
這是自那一日之後，李念第一次，對著溫佳人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溫佳人心底一軟，略帶著幾分委屈的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洶湧了出來。
一顆，一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怎麼也止不住。
李念原本是要漠視的，可是聽到女子壓抑著的細微抽涕聲，他最終，還是撐著難受的身體，從床上站了起來，衝著她走了過去。
他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指，冰冷的觸覺。
擦掉了她眼底的淚水。
什麼話，卻也沒有說。
溫佳人沒有抬頭去看李念，她哭了很久。
久到，自己彷彿再也流不出淚一樣，她才小聲的說道：「李念」
「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剛開始的我，真的是有別的原因的，可是後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對你坦白一切，我保證，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欺騙你，好不好？」
「我對韶華做的事情，我去對著韶華道歉，我不該讓葉楓拍了她和你的照片，曝光在娛樂報道，我不該那麼做的。」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的不能自己，我怕失去了你，怕她把你搶走，所以我才……」
李念聽著這些話，卻整個人淡淡的笑了笑，彷彿是根本沒有在聽溫佳人的話。
卻也沒有接溫佳人的話。
溫佳人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咬了咬下唇，她還是帶著絲絲的乞求，對著李念說：「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不想和你冷戰，不想你愛上了別人，不想你有了別人的孩子，所以，我才去那麼做的，李念，每一次我想到我不能生孩子，我就怕你不要我，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真的好怕，那個時候，她掙扎了很久。
可是，沒有想到，一切來得太快。
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好好的讓自己享受快樂，悲傷便鋪天蓋地的席捲了她。
她知道，愛情是最經不起考驗的，而李念那麼的出色，走了一個韶華，不代表著不會再出現下一個溫佳人。
而，天涼風長，誰可以保證，誰一輩子不變心？
現在，他愛她。
可是，她怕變故。
她只是想要，所以，才會那麼做。
她怕他不能生孩子，那樣的事情告訴他，他會不要她。
她越是曾經被他眷戀著，絕寵著，她越是貪念。
到了最後，她煎熬著，她捨不得，捨不得放手，也捨不得那些未到手的幸福。
沒有孩子，她溫佳人會失落，自卑。
可是，若是，沒了李念，她，溫佳人，真的會死。
必死無疑。
當一個人愛一個人，愛到了他成為她的生命。
那麼，讓她怎麼割捨？
李念聽到這樣的話，輕輕的笑了笑，略帶著幾分疲倦的回了一句：「佳人，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真的想讓我們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溫佳人看著李念，沒有搖頭，卻也沒有點頭。
只是，帶著乞求的說了一句：「我只是希望，希望，你不會不要我。」
你不會不要我。
只要你要我，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去承受。
只要你還肯要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原來，人為了愛情，真的可以如此的卑微。
話，都可以說的那麼決絕。
不愛了，那就不要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是，那是她的生命，她的全部，讓她怎麼決絕？她做不到。
李念伸出手，似乎是因為這句話，整個人的眼神，頓時柔了下來，摸了摸溫佳人的長髮，聲音溫柔，內容殘忍：「那好，佳人，把孩子打掉，你我從此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還是這樣的話。
溫佳人整個人的臉色，迅速的褪去了血色。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念卻在這個時候，繼續說道：「把孩子打掉，我沒有準備，養好身子，之後，我陪著你重新做手術。」
溫佳人瞪大了眼睛，輕聲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錯誤，一個欺騙，我不想要。」李念淡淡的解釋。
溫佳人卻不同意了，那是他們的孩子，兩個月了。
她和她的孩子，血脈相融。
她每天，都在期待著這個孩子。
他，卻還要打掉這個孩子。
溫佳人搖著頭，看著李念：「李念，不要這樣，好不好，留著他，留著他。」
寶寶還沒有完全的成形，他可能還在期待著世界迎接他的美麗，他的爸爸，就要這麼無情的判他死刑。
她那個孩子也不好，她就要這個孩子。
那是孩子，不是什麼欺騙的。
溫佳人低了低頭，再抬起眼睛，看著李念，眼底充滿了堅定：「我要他。」
她也有自己的堅持。
她錯了，她可以承受任何的後果。
可是，孩子沒錯，他不能這麼無情的。
李念今天也許還在生氣，沒關係，改日她再來和他談。
這麼想著，溫佳人轉身便要離去。
手，卻被抓住。
隨即，李念一把抬起了溫佳人的下巴，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確定？！」
溫佳人盯著李念的眼睛，斟酌了半天，還是固執的點了點頭：「我確定，這個孩子，我必須留下來。」
李念看著溫佳人，整個人的心，猶如刀絞。
「你真的確定，你要留下他？如果，我告訴你，留下這個孩子，那麼，在你的生命裡，我將永遠缺席，在他的生命裡，我也將永遠的缺席，你還要留下來這個孩子嗎？」
李念直視著溫佳人的眼睛。
溫佳人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李念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要孩子，那麼，便要失去他？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要孩子，那麼，他們便要離婚？
溫佳人仰著頭，認認真真的看著李念，盯著他，將他臉上的每一條線條，都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如果，要寶寶，那麼，他們便會離婚。
溫佳人搖了搖頭，滿眼的不置信，她不能，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但是，她也不想要失去李念。
「不要這樣，李念，求求你，留下這個孩子，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呀！」
溫佳人喃喃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慢慢的全部都是乞求。
李念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的神情，卻帶著幾分傷心。
嘴上，卻是冷笑的。
他們可以在有孩子，為什麼非要這個？
難道她不知道，她的欺騙，比殺了他，更來得讓他痛不欲生嗎？
斬斷了孩子，便可以不去想。
可是，他卻不會逼她，他讓她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