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二) 文 / 一弦彎月

    第三十九章人生長恨水長東（二）

    夜，如漆般的黑，黑暗中是女人嬌媚入骨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愈加急促，彼此的索取也更加熱烈……。

    漸漸地，女人不堪索取，發出低低的求饒聲，「爺，爺……」

    男人卻不為所動，動作更加激烈而瘋狂，絲毫沒有憐惜，在她的身上肆虐的馳騁，發洩。

    終於，女人忍不住嗚咽著，甚至低低地的啜泣著，用手臂抵住他不停起伏的胸膛。曾經欲仙欲死的感覺變成了痛苦的折磨，讓她不堪忍受。而身下有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痛，讓她身體無助的彎曲。

    「滾！」沒有一絲憐惜，男人突然抽身而起，黑暗中，他的眼眸幽深暴戾。

    「爺……」女人掙扎著坐起身，儘管身體痛不可抑，卻不敢說什麼，摸索著穿上衣服，跌撞著，慢慢地走出了房門。

    門外，貼身丫鬟注意到主人蒼白的臉色，不敢多問，急忙扶著蹣跚地走了。

    好久，男人懶懶地下了床，隨意地披上一件衣衫，赤著腳，走到窗前，目光漫漫地投向漆黑的夜色。

    燈亮了，幾個丫鬟悄沒聲地走進來，將沾滿污跡和血跡的床單一併收拾了，換上新的床褥。熄了燈，又悄沒聲地退了出去。

    窗外的風兒帶著絲涼意，撩起他鬢前的髮絲，輕輕舞動，映著他俊美卻冷魅的臉龐，冷冷的，如同千年的堅冰。

    倏然，遠處黑暗的深處像是被風掀起了一角，閃爍著猩紅的顏色，並且蔓延得極快，將半邊天都映紅了。

    他微微蹙眉，耳邊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是貼身侍衛耿弋急促的聲音，「爺！爺！你在嗎？……失火了！……」

    「什麼？」門猛地被撞開，他看著眼前這個一向篤定的他。

    耿弋頓住腳步，神情焦灼萬分，「爺，霓裳布莊失火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閃，男人的身影已經飛瀉丈許，沒入黑暗之中。愣了下，急忙跟了過去。

    火，猙獰而瘋狂地，貪婪的舔舐著整個布莊，映紅了半個天空，濃煙滾滾。來回穿梭救火的人們，噪雜的聲音，亂成一團。

    薛深站在那，臉色鐵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狂的火焰肆虐，那眸中的陰冷讓人心生寒意。他的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青筋扭曲，咯咯作響。

    王府管家劉長寬踉踉蹌蹌地從火場中奔出來，衣服凌亂，臉上滿是煙灰，混著汗水，樣子十分狼狽。

    「爺！……爺！……」他腳下打顫，抹著汗，結結巴巴的，「小人…

    「說，損失了多少？」薛深打斷了他的話，眼睛不看他。

    劉管家吐了口唾沫，艱難的，「東西庫房，……連帶剛從江南進的貨……」

    薛深驀地轉過臉，眼角抽搐著，「什麼？你是說……全沒了？」

    劉管家低下頭，冷汗涔涔流下，身子不停地顫抖，囁嚅著。

    薛深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道：「清點一下現場，還有，盡一切努力找出失火的原因，在最快的時間裡報上來！」說完，一摔衣袖徑直離開。

    耿弋看了眼火勢逐漸微弱的布莊，輕輕搖頭，便跟隨了過去。

    劉管家長出了口氣，用黑髒的衣袖擦擦額頭的冷汗，看著那火，心痙攣般的疼痛。

    天亮以後，整個皇城都知道霓裳布莊失火的事，有惋惜，更有幸災樂禍，不過，沒人敢刻意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