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的痕跡 第二十五章 暴風雨前的一晚(3) 文 / 呂丹
第二十五章暴風雨前的一晚(3)
李得勝的臉在一瞬間蒼白無比,顫抖地道:「皇,皇,皇上饒命。」
「告訴朕,她想做什麼?」
「奴才不知道,」李得勝心中惶恐,知道皇帝已然從蛛絲馬跡中知道了一些事,若不然,皇帝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家人的。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著想,李得勝只得將自己所知道的實情告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一直以來只是聽命行事,那天蘇娘娘,不不,廢後孝德皇后對奴才說讓奴才在戌時讓儲秀宮失火,好分散皇上的注意力,到時,她會派人把官姑娘給帶走。」
「她為什麼要將五官帶走。」
「奴才並不清楚,但奴才猜測,廢後是想以官姑娘來要挾皇上,可是,那天奴才聽著的彷彿是她想將官姑娘嫁給須王爺,其餘的事情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呀,皇上。」
「讓五官嫁給天慎?」
「是,皇上,」說到這兒,李得勝蒼白著臉看了皇帝一眼,道,「若官姑娘嫁給須王慎,肯定是不會在須王府裡進行的,奴才合計著,會是在那廢後的娘家蕭家進行。」李得勝自是知道皇帝最為關心的是五官的去處,而他怕皇帝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便將自己的猜測以及懷疑一股腦兒地給說了出來。
皇帝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一頂模糊的花轎在他的腦海裡閃過,那花轎裡,新娘浮起的幸福笑容在此時開始清晰地在他的心海裡浮現,不,皇帝將這突然在腦海裡出現的情節除去,在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想起那天的花轎?
然而,當天那媒婆的話卻令皇帝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慘白,「姑娘呀,你可是有福了,東胡同橋邊的蕭家可是個名門望族呀,你這一嫁過去,可是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蕭家?
「那蕭家在哪兒?」皇帝冰冷的聲音猶如北極沉覆多年的積雪。
「在西門東胡同的橋邊。」李得勝道,「皇上饒命,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廢後對奴才一家子有恩,奴才奴才……」
未等李得勝說完,皇帝便冷聲道:「朕,不會殺你,但朕已然容不下你。」
李得勝一怔,突然跪拜,顫抖地道:「奴才謝皇上饒命之恩。」
「滾。」
「是。」李得勝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了御天殿。
夜,已然更深了。
紅燭淚然,窗外風聲依舊,冰冷絲絲,但屋內卻溫暖如春,喜氣洋洋。
新娘子端莊地坐在床沿,不敢稍動,大紅頭巾蓋住了她的容顏,無法瞧見她此時的模樣。
須王慎的額上流下幾滴汗珠,努力地衝破著被定住的穴位,暗自咒罵,該死的戰善,竟然敢點住他的穴道,強迫他跟這女人拜堂成親。
終於,穴位被衝開,須王慎輾轉了一下已僵坐了一個下午的酸疼身體,便欲走出門去,剛走到門口,回過神來望了新娘子一眼,暗皺了皺眉,便再次走到床邊,拿起喜棒子挑開了新娘頭上的喜帕。
這張臉,貌美如花,足以傾城傾國,杏子眼溫情脈脈,懸膽般的瑤鼻,櫻桃小嘴兒,看著實令人心弦蕩漾,不過,須王慎只是對著他咧嘴一笑,道:「你長得很漂亮。」
張佟兒臉上一紅。
須王慎眼珠一轉,道:「我們來喝酒。」
說完,將匏瓜弄成兩半,在各自的瓜上倒了酒,一杯遞給張佟兒。
「來,乾杯。」說完,也不顧張佟兒的愕然,先一干為淨。
「王爺,這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張佟兒嬌羞萬分地輕語。
「那種繁文縟節在本王這兒沒必要遵守,你還不快喝?」
「是。」張佟兒小口地喝了一口,隨即皺了皺眉頭,道,「苦的?」
「這酒不苦,苦的是匏瓜。」須王慎指了指手中的匏瓜,在心底暗道:真是幼稚的女人,連這個也不懂。
「噢。」張佟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可為什麼要把這苦的匏瓜來盛酒呢?」
須王慎狹眼目光一閃,突然道:「別管這個,我們來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