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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一零九章 塵埃落定 文 / 汩泉

    第一零九章塵埃落定

    「清,你快走。」電焰冷聲的命令著,目光冷凝的注視著一旁的操控屏幕,神色一片肅穆,可修長的身影卻依舊固執的坐在一旁。

    「你呢?」雨清神色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電焰,「難道不是你和我一起走?」

    「清,聽我說,這個控制系統必須用隨時監控著,我一走,立刻就會引爆裝置。」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凶險,電焰沉靜的開口,回眸看了一眼雨清,笑容溢上嘴角,「清,告訴落落,記得告訴我乾兒子,他還有一個帥氣的乾爸。」

    「你瘋了。」雨清臉色一沉,一把拉過電焰的手,寒聲道:「你要留在這裡操控,讓我們丟下你先走,直到爆炸響起。」

    「清,這是唯一的辦法,主樓的爆炸威力太大,時間不夠,即使凰從大廈裡突圍出去,也會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到,必死無疑。」

    一邊和雨清解釋著,電焰一邊快速的控制著爆炸的時間,「清,你快走,突圍出去後,盡快的遠離爆炸中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快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操控儀器,雨清點了點頭,忽然道:「操控的間隔是多久?」

    「每隔一分鐘就需要控制一次,否則就會提前爆炸。」沒有察覺到雨清臉色的詭異,電焰依舊語調輕鬆的開口,習慣性的撥了撥火紅色的頭髮,似乎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輕鬆的旅行。

    「一分鐘,時間夠了。」雨清點了點頭,對著耳環上的聯絡器快速的開口,「凰,立刻派兩個人上來支援我。」

    「好。」風凰快速的應下,隨即一揮手,兩個皇家的精英立刻向樓上跑去。

    「清,支援你做什麼?」電焰回頭,不解的看向笑容淺淺的雨清,不明白她話裡的含義。

    「焰,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夥伴。」雨清悠然的笑著,在電焰錯愕的瞬間,一掌劈在了他的頸項後,眉宇裡是一派的冷寂。

    快速的背起電焰昏厥的身體,雨清向著門外跑去,半途上將他交個了前來接應的兩個人,「告訴凰,讓他們快點突圍,時間只有五分鐘,大廈就要爆炸了,讓他們先出去,我隨後趕到。」

    交代完畢,看著被背走的電焰,雨清淺淺的笑著,目光眷戀的看了一眼樓下打鬥的夥伴,隨即轉身向著樓上跑去。

    「伊籐,還有五分鐘的時間。」疑惑的瞥了一眼昏厥的電焰,風凰快速的和伊籐忍說著,「讓你的忍者先突圍到外面,打開一個缺口,然後我們在衝出去。」

    無聲的點了點頭,伊籐忍快速的命令著,爆炸聲猛烈的響著,四周到處是瀰漫的煙塵,因為爆炸而引起的大火也漸漸的燃燒起來,濃煙瀰漫下,卻是突圍最好的掩護。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忍者在特殊的瞬間隱身技巧,藉著濃煙快速的衝了出去,瞬間集中所有的火力消滅了聚集在暗處的隱狼殺手,隨後風凰等人趁著那一瞬間的空隙快速的衝了出去,為被困在大廳裡的人打開了一個安全的出口。

    雨清靜靜的站在五樓的窗戶旁,看著安全撤退的夥伴,安靜的笑著,一滴淚水在瞬間滑過眼角,無聲的消融在煙霧瀰漫下。

    撤離出來的人一面迅速的狙殺著隱狼殘的殺手,一面快速的上了車,向著遠離爆炸的地方行去。

    「安熙照。」略顯狼狽的擦去臉上的灰塵,楊雪落錯愕的看著人群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沒有眼花吧,那真的是安熙照。

    「丫頭,你還記得我?」挫敗的看著笑的諂媚的楊雪落,安熙照實在想狠狠的揍她一頓,可看著眼前滿身灰塵的女人,所有的怒火卻在瞬間化為一個大大的擁抱,「丫頭,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呢?」

    「安熙照,嗚嗚,生孩子的時候好痛。」縮在溫暖的懷抱裡,楊雪落頑劣的揚起嘴角,忽然後悔,剛剛怎麼不中上一槍,這樣至少能轉移安熙照的注意力。

    「快撤退,要爆炸了。」風凰快速的開口,忽然掃了一眼人全,卻沒有發現雨清的身影,警覺下,目光倏的看向五樓.

    窗戶旁,在大廈火光的照射下,雨清墨黑的長髮在半空中飛舞著,目光悠遠的看著他們,擺了擺手,那是死別前最後的手勢。

    「清。」風凰一怔,全身如同被冰雪凍結了一般,快速的撥通了聯絡器,「清,你在做什麼?」

    「凰,不要管我了,快走,還有兩分鐘就要爆炸了,你們至少要退到一千米以外的地方才不會炸彈波及到。」

    雨清低聲的說著,最後看了一眼,快速的向著屋子裡操控器走去,「快走,爆炸的操控器需要人為控制,凰,告訴他們,我永遠會想念你們的。」

    「清。」眼睛一陣酸澀,看了一眼時間,看了一眼圍繞在四周的夥伴,和皇家的精英,風凰攥緊了拳頭,「清。」

    「快走,退到一千米以外的地方。」風凰沙啞著聲音快速的開口,夜色下,總是雲淡風輕的面容,此刻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快速的撤退著,雨清輕柔的笑了起來,撥通了曲馭的電話,時間還有最後一分鐘。

    「曲馭,肩膀上的傷好點了嗎?」聽到他呼吸的瞬間,淚水立刻落了下來,隱忍著滿心的傷痛,雨請輕柔的問著。

    「清,你那裡是什麼聲音,爆炸嗎?」病床上,曲馭警覺的一怔,快速的問道:「清,你在哪裡?」

    「我沒事,曲馭,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為了生個小孩,男孩叫曲想,女孩叫曲愛。」話音裡染上了嗚咽的悲痛,淚水在瞬間落滿了面容,瀰漫了雙眼。

    「清,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一把扯下胳膊山的點滴,曲馭快速的從床上滑了下來,不安的感覺隨著她的音調而籠罩在全身,曲馭慌亂的咆哮著,「清,你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裡?」

    「曲馭,還有一分鐘,炸彈就要爆炸了,讓我再聽聽你的聲音。」

    「清。」落在門上的手慢慢的僵直,曲馭呆滯的看著手上的電話,耳畔上雨清斷續的聲音,「曲馭,不要傷心,我很幸福,真的,遇見你,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清,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高大的身影慢慢的癱坐在門後,曲馭昂起的面容上淚水在瞬間落了下來,壓抑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清,你害怕嗎?」

    「曲馭,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爆炸聲愈加的激烈,整個大樓也在瞬間劇烈的抖動著,抹去臉上的淚水,雨清輕聲的開口。

    悠遠的歌聲在爆炸聲響下傳了過來,電話另一頭,雨清掛著淚水的面容上是淺淺的笑容,很安詳很幸福。

    病房裡,昏暗的燈光下,曲馭坐在地上,神色哀莫的聽著耳畔的歌聲,似乎心緒在瞬間飛遠了。

    砰!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力響了起來,手中的手機在瞬間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一片寂靜之下,似乎依舊可以聽到那悠遠的歌聲婉轉的迴盪在耳邊,纏綿著,似乎在訴說著永遠都不會被遺忘的感情。

    終於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可爆炸的威力依舊讓所有人猛的一怔,回頭看向那照亮了整個天際的火光,一切都結束了。

    「清呢?」雷辰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因為一直照顧著昏厥的電焰,所以此刻,他才警覺的想起一直不曾露面的雨清.

    看著昏厥的電焰,看著站在前面遙望著爆炸的風凰,雷辰只感覺一過冷寒漫上了心頭,快步的向著風凰走了過去,「清在哪裡?」

    「清走了,隨著爆炸聲走了。」死寂的面容上哀傷的痛,風凰幽幽的開口,抓著雷辰的手緊緊的用力,似乎要壓抑住那滿腔的痛。

    一瞬間,雷辰僵直著身子,看著那遠處的火光,身子猛的一個顫抖,踉蹌的扶住風凰的身子,酸澀的痛在瞬間盈滿了雙眼,那火光下,依稀看見了一張淡漠的面容,總是冷冷的神情,每次發起火來,卻是火山爆發般的凶悍。

    爆炸巨大的聲響下,電焰猛的從昏厥裡驚醒,目光幽然的掃過四周,落在遠處風凰和雷辰身上,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那爆炸之後的餘光.

    清,一瞬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電焰頹廢的走出汽車,依靠在車門旁,看向遠處,暗夜下,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汽車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焰,你又發什麼瘋啊?」窩在安熙照身邊,楊雪落沒好氣的淬了一聲,可當目光落在電焰冷凝的面容上時,一怔,退開安熙照,向著電焰走了過去,「怎麼了?」

    「清走了。」閉上眼,電焰緩緩的開口。

    「電焰,你給我說清楚,清怎麼了?「楊雪落驚恐的一愣,快速的在人群裡搜索著雨清熟悉的身影.

    卻見不遠處,風凰和雷辰神色哀傷的注視著遠處的爆炸地,一瞬間,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楊雪落瘋一般的衝了過去,一把拉住風凰的胳膊,」凰,你告訴我,清在哪裡,清在哪裡?「

    「落落,你冷靜一點,清已經走了。「看著眼前支離破碎的面容,風凰暗啞著聲音開口,泛著血絲的雙眼帶著疼痛看向楊雪落,「主樓的爆炸必須要人為控制。」

    「為什麼不攔住她,為什麼不攔住她?」楊雪落哭喊的咆哮著,死死的抓住風凰的衣服,「凰,你知道了為什麼不攔住她,為什麼不攔住她?」

    「落落,你冷靜一點。」雷辰拉過楊雪落的手,、制止住她激烈的動作。

    「為什麼不攔住她呢,為什麼?」跌坐在地上,楊雪落握成拳頭的雙手發洩的砸在地上,鮮血淋漓下,是她痛的不再能呼吸的心扉,為什麼要那麼傻呢?

    「丫頭。」安熙照快步的走過來,一把摟過楊雪落顫抖的身子,緊緊的把她擁在懷抱裡,「丫頭,不要這樣。」

    「安熙照,她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要這麼傻呢?」撲在安熙照懷抱裡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卻怎麼也填補不了心頭那空缺的痛。

    一個月後,隱狼的實力因為一個月前的行動而徹底被摧毀,失去了大部分精英的隱狼組織,如同一旁散沙一般,以往不敢脫離的殺手,在此之後都從隱狼組織退了出來,而狼主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蹤跡,任由隱狼一步一步走向毀滅。

    而那一次的行動,終結失去了一個夥伴,風凰也在處理好一切的善後事宜後,隨著皇家的暗衛一同回了中東。

    「清,你好嗎?在那個黑暗的世界裡有沒有想起我。」爆炸後的會展大廈被曲氏購買下來,什麼也沒有開發,依舊保持著爆炸後的樣子。

    廢墟前,一個修長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陽光下,夏日的陽光炎熱而明亮,可卻消融不了他週身的冰冷。

    「清,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昨天收到了,可惜我再也不能親手為你戴上了。」曲馭緩緩的看著手上的一對戒指,無聲的笑著,目光死寂,神色冰冷。

    「清,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要為你親自做一桌菜餚,如今我再也不會被熱油燙到了,知道米下鍋之前,要想用水淘乾淨,西紅柿炒蛋的時候,要先炒雞蛋,清,你為什麼不回來?你知道嗎?少了你的夜晚,是那麼的清冷,連承載著我們幸福的郊外別墅,我也不敢去了,每次站在門口,我總是看見你坐在台階上,對著我微笑,清,你什麼時候才回來?一個月了,清,你還要我等多少個一個月,你才肯回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夜色沉寂下來,曲馭這才緩緩的轉過身,向著不遠處的汽車走去,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廢墟後,在眷戀的目光下,汽車揚塵而去。

    太平洋群島上一個不為人知的島嶼上。

    「為什麼要救我?」雨清冷冷的開口,目光落在自己被纏著紗布的腿上,沒有知覺了,可即使殘了雙腿,她的臉依舊淡漠的沒有一絲的表情。

    「清,黛娜,這將是你的新名字,我的新身份是你的丈夫——卡爾,我們是隱居在太平洋島上的英國夫婦,等你的治療結束後,我們會前往英國,在南部的郊外,有我們的牧場,我們會在那裡生活。」

    裡斯輕聲說著,目光哀傷的落在雨清的腿上,輕柔的撫摩著,「黛娜,或許你的腿永遠都站不起來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會永遠的守著你的。」

    冷漠的勾勒起嘴角,雨清看了一眼身前的裡斯,慢慢的准過頭,閉上眼,不再看他一眼,只要還活著,她就有希望能走出去。

    看著沉默下的雨清,裡斯深深的看了一眼,俯下身子,可惜雨清的頭卻在瞬間轉了過去,躲避開他的吻。

    「好好睡。」丟下一句話,裡斯憤然的轉身離開了屋子,他會讓她慢慢忘記以前的一切的,包括曲馭那個男人。

    「夫人,先生囑咐您一定要將牛奶喝掉,非傭阿連亞恭敬的將托盤上的牛奶放在了雨清輪椅旁的櫃子上,略顯稚氣的目光不安的看著冷寒的夫人,不明白為什麼先生這麼愛夫人,夫人卻每天都冷著臉,甚至從她來到這裡一個月了,夫人竟然不曾和先生說過一句話。

    「出去。」雨清冷冷的開口,推著輪椅慢慢的到了窗戶旁,外面上一湛藍的海域,可此刻,她卻是那麼的懷念博覽市郊外的風光。

    那夕陽下,背著她,笑的傻氣的男人,那明明被熱油燙的很痛,卻依舊固執的做菜的男人。

    曲馭,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過下去,有一天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回來。

    冷寂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雨清輕柔的將手放在下腹上,一個月了,當生理週期沒有來的是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懷孕了,應該是在別墅的時候有的孩子,她和曲馭的孩子。

    靜靜的看著清晨的海面,雨清端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可惜片刻後,胃裡一陣翻騰,嘔吐的**湧上了咽喉,雨清快速的推著輪椅,在浴室裡乾嘔了起來,直到胃裡空空的,連酸水都吐了出來,這才緩緩的直起身子。

    一連幾日,都在懷孕的晨吐下過度,夜色降臨,雨清依舊看向了窗戶外,神色冷寂而孤傲,即使雙腿沒有殘廢,她也不可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

    「黛娜,海風大,披件衣裳。」門推了開來,看著坐在窗戶邊的雨清,裡斯快步的走了過來,輕柔的將披肩披在雨清的肩膀上。

    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雨清沒有回頭,也沒有拒絕他的動作,只是眼神麻木的看著窗外,看著夜色下點點的辰光落在海面上,折射出美麗的景象。

    他寧願她對自己憤怒,對自己咆哮,卻不是將他當成空氣一樣,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如同沒有看見一般,孤寂冷漠,似乎沉浸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裡,任他如何的努力,卻怎麼也進入不了。

    半個小時後,裡斯無奈的退了出去,將安靜的空間留給了雨清,收回目光,雨清掃了一眼時間,忽然一怔,已經是凌晨了,為什麼她的精神依舊這麼好?

    記得還在博覽市的時候,她似乎很疲憊,每次都會睡的很沉,連曲馭起床都不知道,可最近,她的精神狀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不再感覺那麼的嗜睡?

    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雨清神色一凝,瞬間明白了什麼,從她和裡斯相處以來,他每天都會為自己泡上一杯牛奶,可最近幾天,因為晨吐,她把牛奶都倒掉了,看來他在裡面加了東西,可沒有任何的藥劑在手中,她根本無法分辨他到底在杯子裡加了什麼。

    兀自躺在床上,雨清開始思索著加進牛奶的成分,在她腿沒有殘廢之前,裡斯已經給給她喝牛奶了,所以排除了延緩她腿部功能的藥物。

    吃了藥之後,她會感覺到疲憊,嗜睡,這樣的藥應該是對腦部的神經有作用,裡斯不可能知道她的腿會殘廢,那麼他如果想把自己永遠留下來,只有一個辦法,用藥物控制住她的思維。

    而最直接卻又不會傷害到她大腦細胞的藥物,只能是漸漸的摧毀她的記憶中樞,消除以前的記憶,這樣一來,用不了多久,她的記憶會慢慢的減退。

    正思索著,忽然門再一次的推了開來,雨清隨即閉上眼,等待著。

    「清,你什麼時候才能真心的接受我?」裡斯坐在了床邊,如同以往一樣,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平靜的出現在他面前,沒有冷漠,沒有疏遠,有的只是平靜的睡容。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摩擦著雨清的臉,裡斯輕聲的開口,「清,你不用擔心,還有一年,一年後,我就會請最好的骨科醫生治好你的腿,你會重新的接受我,以後你的世界裡,只有我的存在,以前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那次爆炸,終結的人必定一以為清已經死了,誰也不會想到,最後的一刻,他救出了她,可是因為雨清的反抗,爆炸時坍塌的柱子壓到了她的雙腿,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能離開她一步。

    一年後。廢墟前。

    「清,我已經拿到了主廚的證書了,你回來以後,我就可以做一桌的菜餚等著你,再也不用天天吃炮面了。」

    曲馭輕聲的開口,目光悠遠的看著身前的廢墟,心頭一痛,讓冷漠的臉色在一年的時間裡變的更加的清冷,那淡漠的雙眼,死寂的面容卻像極了雨清當初的氣息。

    「清,你果真冷血,一年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曲馭輕聲的說著,抬手將打火機拿了出來,輕輕點燃了手中的證書,青煙繚繞下,燃燒的證書頃刻間化為了灰燼,被風一吹,點點消散在夕陽薄暮下。

    不遠處,曲穎緊緊的抓住伊籐忍的手,泛紅的眼中落下淚水,「忍,一年了,為什麼小馭還是這個樣子?」

    「有些人,用一輩子的時間也忘不了的。」伊籐忍低沉的開口,看著夕陽下的寂寥身影,拍了拍曲穎的肩膀,擁著她向一旁走去,「小穎,不要打擾曲馭。」

    二兩後。

    廢墟前。

    「清,曲氏旗下連鎖的餐廳都已經開業了,生意很好,你回來後,就可以吃到最美味的菜餚,清,兩年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真的要我等上一輩子嗎?」

    風雪下,曲馭孤單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裡顯得格外的清冷,依舊如多年前一般的冷俊面容,可惜自雨清走後,他的雙眼便已經枯寂,不再有任何的色澤,那曾經讓無數女人迷醉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只餘下孤單的冷寂。

    五年後,英國南部的郊外草地上。

    「媽瞇,你在看什麼?」小男孩疑惑的看著坐在樹下的母親,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湛藍的天空,漂亮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絲憂慮。

    「埃倫,妹妹呢?」雨清收回目光,輕輕的看著身前的兒子,四年前,因為孩子出生,耽誤了治療雙腿的最佳是時機,所以手術後,她的腿依舊站不起來.

    從醫院醒來後,她被告知出了車禍,因為腦部血塊的積壓,造成了記憶的散失。

    她是英國華裔,黛娜,在出車禍前不久,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哥哥埃倫,妹妹安妮,她的丈夫卡爾,是這片農場的主人。

    他們是一個完美的家庭,可所有人都疑惑為什麼兩個孩子沒有遺傳到父親的特徵,而是地道的中國人,而且漂亮的不可思議,因為他們的母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平凡的五官,即使穿著的再華麗也夠不上漂亮。

    可卻沒有人懷疑這對雙胞胎的出生,因為埃倫的性格像極了他的母親,冷漠,寡言,雖然只有五歲,卻內斂的如同一個紳士。

    而妹妹安妮,雖然外貌不像卡爾,可她的性格卻是那麼的開朗活潑,和卡爾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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