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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九章 愛恨難分 文 / 汩泉

    第七十九章愛恨難分

    目光冰寒的掃過一旁的柳茵茵,雨清冷然一笑,「下次,換些身手厲害的。」

    「你?」微微的攥緊了拳頭,可嬌小的身子依舊忍不住的顫抖著,柳茵茵慌亂的看向雨清,強裝起氣勢,「你不要高興太早了。」

    「怎麼?你還有人?」根本不在乎柳茵茵的威脅,雨清孤傲的依靠在一旁,目光輕佻而起,「人呢?不出來,我就走了。」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了。」付雙武陰冷的笑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身後同樣跟了六七個魁梧的男人,統一的黑色服裝,手上揮舞著拳頭粗細的鋼管,面色麻木的跟著付雙武身後走了進來。

    纖瘦的身影不曾移動分毫,雨清懶懶的挑起眉頭,淡淡的冷光從深邃的雙目裡迸發而出,看向走過來的眾人,好久都沒有痛快的打一場,看來今天勢必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不動聲色的走向柳茵茵,付雙武一個示意,手持鋼管的人齊刷刷的圍繞在雨清四周,銀亮的鋼管反射著酒吧裡七彩的燈光,氣氛在瞬間壓抑的緊繃。

    「你以為對我動手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似乎不在乎眼前的圍攻,雨清目光淡漠的看向站在柳茵茵身邊的付雙武,若有所思的開口:「龍越不是不會放過你的。」

    「龍幫,那又算什麼。「付雙武冷嘲的開口,隱狼不要沒用的人,他是在她手裡垮下的,如今只要他把她帶回分部去,用她來要挾龍越,近而牽制龍幫,狼主到時候一定會再給他一個翻身的機會。

    如果實在不行,用她做籌碼,向龍源集團或者曲氏勒索一筆錢,即使沒有了隱狼做靠山,他也可以好好利用勒索回來的錢,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潦倒的過下半輩子。

    「看來你是鐵了心,那就來吧。」雨清一聳肩膀,率先發起了攻擊,纖細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光亮,凌厲而詭異的穿梭在鋼管揮舞的縫隙下。

    不知道何時,雨清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小巧的刀子,薄如蟬翼,卻異常鋒利,瞬間,一滴滴殷紅的血跡從白皙的手上滴落。

    「看來你們要專業些了。」似乎是愈戰愈勇,雨清氣勢高昂的開口,左腿快速的向著攻擊過來的男人踢去。

    電光火石間,忽然身影一個扭轉,踢向鋼管的左腳卻在瞬間踢上了男人的臉頰,左手在身影扭轉的瞬間襲了過來,如鐵鉗般鉗制住男人的手腕,制止住打向自己的鋼管。

    「抱歉了。」雨清冷聲開口,話音落下的瞬間,手上一個用力,只聽見輕微的碎裂聲響起,瞬間,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手中的鋼管匡鐺一聲掉在了地上。

    眾人目光不由的看了過去,只見男人一張臉痛的慘白,魚眼般的眼球暴凸而起,被雨清放開的手,卻硬生生的被折斷了,軟塌塌的嵌在手腕上。

    剎那所有人臉色一陣陰鬱,看向雨清的目光裡多了份震驚的恐慌,握著剛管的手竟也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怕下一個被折斷手腕的人換成了自己。

    目光冷然的掃過失神的人,雨清足尖輕佻,快速的將掉落在腳邊的鋼管踢起,半米長的鋼管瞬間飛向了安全地帶的付雙武。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寂靜的四周立刻靜的可怕,似乎在耳邊還迴盪著鋼管落地時的清脆聲音。

    壓抑著呼吸,付雙武目光呆滯的望了一眼身後,再次將目光轉向森冷淡漠的雨清身上,狠聲的咆哮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抓住了她,我將價錢翻一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圍攻的人一聽價錢翻一倍,貪婪的眼中裡立刻充徹了**,面色一寒,快速的向著雨清再次的攻擊而來。

    眼中嘲諷寓味更加的濃烈,雨清不再猶豫,手中的攻勢更加的凌厲而猛烈,靈巧的轉在掌心中的刀子,毫不猶豫的劃上了那揮舞想自己的鋼管上,手起刀揚,一聲聲鋼管的墜地聲再一次的清脆響起,艷紅的血液順著被割在手上的傷口滴落在銀亮的鋼管上。

    「你們在幹什麼?」忽然一聲暴喝聲響起,曲馭驚恐的衝進了酒吧,慌亂的目光落在被圍攻在中央的雨清身上。

    一滴滴的血染上了她鮮紅的衣裳,剎那間,只感覺心臟在此刻停止住了跳動,陰霾的臉色裡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沉痛,「清。」

    「清,茵茵?」龍越的聲音曲馭身後響起,一臉疼惜的看向站在中央的雨清,目光陰冷而痛惜的看向不遠處的柳茵茵,她為什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清。」曲馭快步的走了過來,沉痛的目光落在雨清滿是鮮血的手上,顫抖的大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你們怎麼來了?」雨清疑惑的看著面色沉重的兩個男人,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因為打鬥,白色的衣服上粘滿了鮮血,而握著刀子的手更是鮮血淋漓,不過這可不是她的血。

    似乎察覺到情勢逆轉過來,付雙武目光一沉,快速的掏出口袋裡匕首,曲起胳膊勒住柳茵茵的脖子,白亮的匕首瞬間抵在了她的咽喉上,看來他只有背水一戰了。

    「付雙武你做什麼?」突然被鉗制住,柳茵茵錯愕的開口,慌亂的聲音打斷了場子中央凝望的幾個人。

    「小雨,乖乖的和我走。」陰冷的笑聲傳了出來,付雙武一手勒緊了柳茵茵的脖子,另一隻手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手一鬆,她的脖子上就多了個口子。」

    雨清冷冷的勾起嘴角,輕蔑的目光看了過去,寒聲道:「你用柳茵茵來要挾我?剛剛她還僱傭了一批打手來對付我,你現在用她威脅我,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死活嗎?」

    「付雙武,你放了茵茵!」龍越對上柳茵茵那無助而慌亂的眼神,心頭一痛,厲聲的開口,「放了茵茵,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你依舊可以過你的平靜日子,否則龍幫不惜一切的力量會誓死追殺你。」

    「小雨,你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付雙武冷聲的問道,目光陰狠的看向雨清。

    「我為什麼要理她的死活。」收起掌心處的刀子,雨清冷冷的別過目光,不再看付雙武一眼,「你要殺就殺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說警察,就是龍幫也不會放過你,不過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好,我就一刀一刀的殺了她。」目光嗜血的陰鶩,付雙武知道自己在賭,賭雨清是否有一絲的善良和同情。

    「曲大哥,堂哥,我不要死。」嗚咽著,慘白的臉上血色盡失,柳茵茵淒楚的看向曲馭和龍越,哭喊道:「曲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要死。」

    雨清逕自的向著門口走去,突然一聲陰厲的叫聲痛苦的響起,曲馭和龍越瞬間目光一寒,憤怒的看著紮下刀子的付雙武。

    「你放開茵茵!」看著柳茵茵肩膀上汩汩流出的鮮血,龍越低吼的咆哮,對上柳茵茵那痛苦的雙眸,心頭陣陣的抽痛著。

    而一旁,雨清連腳步都不曾停留下,依舊不急不緩的向著門口走去,可背對著眾人的臉上卻閃著複雜的神色。

    付雙武要帶她走,唯一的去處只有隱狼的地方,如果她去了,那麼焰勢必也會跟去,到時候肯定可以找尋到一絲線索。

    而且她一直希望可以審問付雙武,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如果今天他帶走了自己,那麼龍幫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將付雙武抓回去,到時候她就可以更多的瞭解關於隱狼的詳細情形。

    「小雨,你果真狠心,連腳步都不晃一下。」把拔下的匕首再次的抵在柳茵茵的脖子上,付雙武冷聲的開口,「下一刀可就沒有這麼準了,說不定就會扎進心臟上,就算死,有這麼個漂亮的女孩陪著我,做鬼也風流。」

    「清。」龍越終究忍不住的喊了一聲,他不能看著茵茵這樣的死去。

    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雨清緩緩的轉過身,對上龍越無措的目光,平靜的開口,「你需要我去換回柳茵茵嗎?」

    「我不准!」在龍越還沒開口的瞬間,曲馭冷聲的打斷,快速的走了過去,一把拉住雨清的手,目光凝重的看著身側回頭的雨清,冷聲道:「我不准你去換回她。」

    「曲大哥。」如同從地獄裡再一次的墜入了無比的黑暗下,柳茵茵痛的發白的臉上染上了受傷的神情,喃喃的道:「曲大哥,你想我死嗎?可她明明是害死曲叔叔的兇手,為什麼你還是選擇讓我去死。」

    「就是因為她是害死我爸的兇手,我才不准任何人帶走她。」目光固執而堅定,曲馭緊緊的拉住雨清的手腕,「我說過,就算是下地獄,你也要陪著我一同去,任何人都不准帶走你!」

    「堂哥。」絕望下,柳茵茵再一次的開口,淒楚的目光看向神色緊繃的龍越,低聲的嗚咽著,眼中淚水漣漣,有著說不出的淒楚可憐。

    「用我來換下茵茵。」龍越投給柳茵茵一個肯定的眼神,隨後看向面色猙獰的付雙武,「我換下她,而且我也可以保證日後龍幫不會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

    「你?」付雙武冷冷的笑著,眉頭一揚,「我要你做什麼?」他需要將付雨清帶回隱狼的分部去,雖然龍越可以要挾龍幫,但是小雨一手毀了他的一切,眼中光芒愈加的冷洌而毒辣,付雙武陰寒的笑著,他要好好的招呼小雨,讓她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而且如今看來曲馭對她還是有感情,這樣更好,多了曲氏這個條件,相信狼主會更加欣賞他的辦事手法。

    「你要她又能做什麼?」曲馭依舊固執的握住雨清的手,犀利的目光射向付雙武,沉聲開口,「你要報復她?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不就是一個昂子集團,我可以將曲氏的一個分公司給你,你放了茵茵,之前和今天的事情都一筆勾銷。」

    「不,我要公司有什麼用,用不了多久就被你們給擠垮了,我心頭怨恨難消,你們自己選擇,是讓柳茵茵死,還是讓小雨跟我走。」

    付雙武笑的愈加的得意,看的出龍越剛不下柳茵茵,而小雨和龍越有扯不清楚感情在,「其實你們不要擔心,即使我把小雨給帶走了,我也不會要了她的命,不過如果我不能帶走小雨,那麼柳茵茵恐怕就活不長久了。」

    對上龍越那彷徨的眼光,雨清淡淡的點了點頭,粘著血跡的手輕輕的覆蓋上曲馭的手,慢慢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下抽離,纖細的手指在瞬間波動了戒指上的按扭,希望這一次,可以成功的追蹤到隱狼的分部,近而找到有用的線索。

    「不准去。」另一隻手在瞬間握住雨清的手,曲馭憤恨的開口,仇視的目光複雜的盯著雨清,低吼道:「你的命是我的,這是你欠我的,任何人也拿不走!」

    「曲馭,你放手!」雨清默默的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那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扣住她的手,不給她移動分毫的空隙。

    「付雨清,你聽不懂我說話嗎?」語調加重了些,低沉的嗓音裡滿是憤怒,曲馭目光犀利的鎖住雨清淡漠的面容,「你剛剛不是說不會在乎一個找打手殺你的人的死活,那麼現在你依舊不要去管。」

    「我可以不管柳茵茵,但我不能不管龍越。」淡淡的聲音,可聽在曲馭耳中卻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她可以不管柳茵茵,卻不能不管龍越。

    眸中冷光閃耀,曲馭的手握的愈加的用力,卻似乎怎麼也握不住掌心裡的小手,不安籠罩在了心頭,曲馭壓抑著呼吸,一字一字的問道:「你愛上龍越了,是不是?」

    沒有回答,雨清用力的將手從曲馭的掌心下抽離開,默默的凝望了一眼滿眼沉痛的曲馭,身影堅定的向著龍越走了過去。

    她終究還是選擇龍越了!呆滯的目光下,纖瘦的身影越走越遠,徹骨的疼痛漸漸的從心扉裡滲透到骨血之中,曲馭無法承受的看著離開的背影,再一次的衝了過去,狂燥的吼道:「付雨清,你忘記了你的身份了嗎?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去!」

    「曲馭,你不要這麼幼稚了好不好?」雨清冷漠的抬起眼,一絲嘲諷的韻味染上了眉眼之中,「你不也是我的丈夫,可你又做了什麼,帶別的女人回家過夜,在辦公室大演艷情劇,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我就算嫁給了你又如何?我恨的是你,恨的是曲紹洋,是曲家人,而你同樣也是狠我,恨我害死了你父親,狠我利用了你的感情,恨我讓婚禮成了忌日,讓曲家成為了商場上的笑柄,折磨我不是你的初衷嗎,現在付雙武替你做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一輩子似乎都沒有說過這麼長的話,雨清冷聲的將所有的話語都說了出來,對上曲馭陰鶩的雙眼道:「雖然我不肯定我有沒有愛上龍越,但我對你絕對不會有感情。」

    心頭一痛,在曲馭臉色剎白的瞬間,雨清只感覺一股刺痛從他的眼裡射進了自己心頭,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曲紹洋或許是無辜的,那麼他就不會再像今天這麼執著了。

    「清。」龍越目光複雜的注視著雨清,他不願意讓清去冒險,可他也不能看著茵茵這樣死去。

    「龍越,我沒事。」雨清安撫的開口,對上龍越愧疚的目光,神色依舊寧靜,「他也說了不會要我的命,可柳茵茵再不止血就有危險了。」

    「小雨,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付雙武煩躁的喊了一聲,鋒利的匕首微微的刺進了柳茵茵的脖子上,殷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

    「哥。」脖子上一陣刺痛,柳茵茵低聲的嗚咽著,絕望的目光最終看向雨清,她到底會不會救自己?

    「夠了,放開她,我和你走。」回眸看了一眼身影僵直的曲馭,雨清腳步堅定的向著付雙武走去。

    「等等,你不要過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付雙武驚恐的喊出聲,目光懼怕的看著停下步子的雨清,「你是不是想玩什麼花招?」

    「柳茵茵在你手上,我能玩什麼花樣。」雨清輕蔑的看了一眼懼怕的付雙武,看來他還不至於亂了心神,竟然知道防備自己。

    「你先把刀子給丟了。」付雙武臉色變了變,雖然他不清楚雨清手裡什麼時候多了把刀子,可剛剛打鬥後的境況他可看的一清二楚。

    雨清手腕一揚,袖子裡一把銀色的刀子如閃電劃過一般,快速的釘進不遠處的櫥櫃上,「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付雙武目光怔怔的看著快射進櫃子裡上刀子,不但沒有放心,眉頭卻愈加的擰皺而起,慘白的臉上染上了焦躁,「不行,我如果放人,你只要一出手,我必死無疑。」

    「你到底想怎麼樣?」語調一如既往的淡漠,不過雨清似乎已經猜透了付雙武的意思,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剛剛該收斂一些的。

    聽到雨清的話,付雙武冷冷的笑了起來,一掃剛剛的猶豫,目光示意的看向一旁帶來的兄弟,「那只有那小雨你吃些苦頭了,你過去。」

    看著顫抖著腳步走過來的男人,雨清轉過目光默認了付雙武的決定,為了挖出隱狼,別說一棍子,就算是一顆子彈,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猶豫分毫的。

    「清,你給我躲開。」耳邊的通訊器裡傳過風凰憤怒的嗓音,第一次,雨清感覺到了風凰溫潤如水下的波浪洶湧,淡漠的嘴角柔和的笑了起來,焰估計又要被凰給罵一頓了。

    鋼管在眾人不解的目光裡猛的揮舞起來,大力的擊向雨清的後背,突然一道身影已更快的速度閃了過來,長臂快速的摟過雨清的身子,鋼管擊打**的悶哼聲隨即響了起來。

    一滴血鮮艷的自頭頂上方落了下來,一滴一滴艷麗的落在雨清的胸口上,在白色的衣裳上漾出觸目驚心的血紅。

    「曲馭。」被長臂禁錮的身子微微的顫抖,雨清沉聲的開口,「為什麼?」

    「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抹著額頭上滴落的血液,曲馭依舊懶散的笑著,赤紅的目光陰冷的看向付雙武,「她欠的是我曲家的債,你沒有資格碰她!」

    「那你們就等著給柳茵茵收屍吧。」曲馭迫人的目光下,付雙武惶恐的愣了愣,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幾分。

    「曲大哥。」刺痛再一次的席捲而來,失血過多下,柳茵茵臉色已經慘白的沒有一點的血絲,整個人愈加的憔悴,有著昏厥的趨勢。

    「好了,我隨你去。」雨清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慢慢的將手落在圈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上,寒聲道「曲馭,你放手吧!」

    「付雨清,我不准你去!」鮮血染在了冷峻的臉頰上,曲馭整個人顯得愈加的狂亂而偏執,十指緊緊的扣出雨清纖細的腰,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的在她的頭頂上響起,「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你沒有資格離開。」

    「我欠你的,日後我自然會還給你,可現在我不能不顧龍越。」雨清幽幽的開口,落在曲馭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他還在關心著她嗎?

    「你就為了龍越,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暗啞的聲音再也壓抑不住,變為了憤怒的咆哮,而咆哮聲下,是壓抑不住的疼痛,什麼時候起,她愛上了龍越,甚至為了他,要用自己去換柳茵茵回來。

    「是。」一個字,雨清冷聲卻堅定的開口,只感覺背手的身子在瞬間僵直住,那剛硬的體魄裡似乎有著再也承受不了的痛苦。

    而另一邊,龍越沉痛的垂下目光,為什麼要讓他面臨這樣的選擇,任何人,他都可以放下,可那個是茵茵,縱然她再怎麼變壞,終究是他照顧了二十多年的堂妹,他怎麼能看著她去死,可清。龍越痛苦的合上雙眸,恨自己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和雨清一同過來,而是等到一切都遲了的時候才趕到,如今他什麼都不能做,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就算你愛龍越又如何?」沉默片刻後,曲馭縱聲笑著,眸光裡一片冷寂,「既然要折磨你,倒不如折磨龍越來的快捷,清,我不放手,如果柳茵茵死了,你和龍越之間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平靜的走到一起,背負了一條生命,你和他,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吧?」

    如果要下地獄,就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去吧,曲馭癲狂的笑著,陰冷的目光詭異的看向付雙武,森冷的開口道:「你動手吧,殺了柳茵茵,我也會讓你陪葬的。」

    「曲馭!」

    「曲大哥!」

    雨清和柳茵茵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一個是悲傷的絕望,一個是絕望的悲傷。

    「曲馭,你放手,不要讓我再恨你!」雨清沉下了音調,嗓音冷漠的疏遠。

    如果今天只是柳茵茵,就算真的死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這是接近隱狼的一個機會,縱然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隻身闖進去。

    「恨?」曲馭嘲諷的笑了起來,邪魅的目光幽幽的流露出悲傷,雙手依舊緊緊的禁錮住雨清的身子,下頜親暱的抵在她的頭頂上,「要恨就恨吧,我與你,除了恨就再也沒有其它了。」

    「曲馭,你在逼我動手。」雨清深呼吸著,壓抑著心頭澎湃的情緒,冷聲的開口。

    「清,雖然你身手了得,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也學過功夫,如果我不讓你走,你想走,也沒有那麼容易。」

    自傲的笑容裡是說不出的悲傷,曲馭懶散的開口,額頭上的傷口隱隱的生痛,,卻抵不上內心深處麻木的空洞。

    「是,你身手很快,可卻快不過子彈。」閉上眼,再次睜開,雨清隱匿下所有的情感,為了終結的夥伴,她可以丟下自己的性命,語音落下的瞬間,一把槍森冷的抵在曲馭的胸口上。

    不遠處,挾持柳茵茵的付雙武瞬間鬆了一口氣,她竟然連槍都有,好險,否則先在這把槍恐怕就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很好,清,你果真夠冷血。」似乎不在於她手中的槍,曲馭嘴角的笑容愈加的璀璨,為了龍越,她不惜向自己開槍,破碎的心似乎再也感覺不到疼痛,曲馭一聳肩膀,目光怔怔的凝望著雨清,「既然你愛龍越,那麼你就開槍吧。」

    「不要逼我。」常年的訓練下,雨清才壓製出顫抖的手,冰冷的眼眸裡波瀾無波,只是冷漠的堅持,「讓開,讓我過去。」

    「我說過,你欠我的,任何人都不准帶你走,即使你自己也一樣,除非你踩過我的屍體。」依舊擋在雨清身前,曲馭固執的開口,笑的僵硬的面容上一片麻木,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那麼我只能說抱歉了。」目光一沉,滅音槍輕微的聲音響起,淡淡的火藥味瀰漫開來。

    單膝跪在了地上,曲馭看了一眼流血的大腿,空洞的笑了起來,華美的五官上笑容慘白而無力,她終於開槍了,為了龍越,她果真開槍了。

    「你不要過來。」看著雨清手上的槍,付雙武驚駭的嚷了起來,她竟然真的開槍了,竟然真的將子彈打進了曲馭的腿上,她果真是個冷血的女人。

    「我不准你去!」咬牙隱忍著痛苦,曲馭再一次的站了起來,慘白臉上滲出了汗珠,濕潤著剛剛凝固的血跡,一張臉,此刻是說不出的森冷,而森冷下,卻是讓人動容的執著。

    看著抓上自己胳膊的手,看著再一次擋在身前的修長身影,雨清眼中漸漸的酸澀,他為什麼要那麼傻?

    她害死了他父親,她當著他的面承認愛上了別的男人,她對他冷血的開了一槍,為什麼還要這麼固執,這麼傻的攔住她!

    「我說過,除非你踩著我的屍體。」曲馭僵直著身影,堅定的目光複雜的盯著雨清,冷聲一笑,「或許你還可以再給我一槍,直到我站不起來。」

    在淚水落下的瞬間,雨清快速的閉上眼,身影一個閃動,一掌擊在曲馭的後頸上。

    眼前一黑,曲馭痛苦的閉上眼,他終究還是要去的!快速的接過曲馭倒下的身子,雨清順勢將昏厥的曲馭放倒在地上,淚水在此刻終於低落下來,落在他胸口上,漾出淡淡的水暈。

    「龍越,等會送他去醫院。」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曲馭,雨清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向一旁的先前被自己用銀針麻倒的大漢,蹲下身子,將他胳膊上的銀針拔了下來。

    「看到沒,這上面粘了麻藥,你就不用再擔心我有什麼動作了。」雨清冷然的開口,將手中的槍丟在了地上,一針紮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現在你可以放人了。」意識漸漸的模糊,雨清冷冷的看著得意的付雙武。、

    「清。」龍越快速的衝了過來,神色複雜的接過雨清倒下的身子,疼惜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帶她走。」付雙武這才大聲的喊了一句,一旁的手下立刻走了過去,在龍越猶豫之下,接過雨清的身子,帶著她同付雙武一同消失在酒吧裡。

    「哥。」終於得救了,柳茵茵虛弱的喊了一聲。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龍越冷冷的背起一旁的曲馭,冷聲開口道:「茵茵,今天之後,我和你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哥,連你也幫她。」淚水在瞬間落下,柳茵茵屈辱的撫著被打的臉,委屈的看向神色淡漠的龍越,那個女人,不但連曲大哥都搶走了,連龍越堂哥也幫著她!

    「清如果出了事,我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也一輩子不會原諒你。」背起曲馭,龍越快步的向著門外走去,忽然想起什麼,隨即轉過身,將櫥櫃上的刀子和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這才冷漠的從柳茵茵身邊越過,快速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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