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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二四章 政治任務 豪門苦兒 文 / 沙秋

    匆匆出門的盧旭平看到譚越的時候,也不禁浮現出意思苦笑。

    「討論的很熱烈呀!」譚越笑道。[.]

    「是啊,不過,吵歸吵了,但聽能開拓思路的!」盧旭平無奈的說道。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也都是很有能力的老師傅,人人都有一手絕活,可吵成這樣子,盧旭平卻是沒有早就預料到。

    「其實也不錯,雖然在討論工藝的時候各有所見,但平時的時候,大家相處的不是還不錯麼?並沒有因為爭論而傷到感情,只要這樣,也就無所謂了……」譚越安慰道。

    「幸虧這邊離著車間遠,要不然也太丟臉了,你不知道,別看他們在這裡一個兩個的都跟孩子似的,但當著徒弟的時候,可都威嚴的很呢!」盧旭平也是頗為莞爾。

    譚越也不過是過來看看,走了幾個車間,行業幾位老師傅親切的交談一番用以籠絡感情,剩下的,也就沒有他多少事情了。

    「盧師傅,我來也就順帶看看,ting不錯的,不知盧師傅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來陶瓷廠,譚越更多的是為盧旭平他們解決一些困難的,所以呢,在結束了視察之後,便一如往常一樣問道。

    「也沒什麼需要您出手幫忙的,瓷土的取樣已經送到,暫時還用不到你呢,說起來,全國範圍內徵求土樣,這樣的事情,也就是你能做到了,在之前,這可是我老頭子不敢想像的呀!」盧旭平讚歎的說道。

    「用心而已,沒什麼值得誇耀的!」譚越淡淡的說道,以他的能力,做到這一點並不難,要是在一個體質已經延伸到諸如村莊這樣的終端的國家,通過政府網絡做不到這一點的話,那才是咄咄怪事!

    兩個人也沒有在辦公室裡坐下來正兒八經的說事,而是就在距離車間不遠的路上隨便交談,在廠子裡,工人們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路上也沒有人,即便是說一些比較秘密的事情,也不虞被人給偷聽去。

    正說著,忽見李貴德面色古怪的朝二人走了過來,走到跟前先是跟譚越笑了笑,隨即便對兩人說道:「有的人吧,還真能鑽鑽,師傅,你說剛才讓人找我的是誰?」

    「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是誰找你?」盧旭平才沒興趣猜謎語呢。

    「呵呵,行,您沒興趣猜,我自己說還不行麼?」李貴德嘿嘿一笑說道,「前些天我不是婉拒了一個人的訂貨?這人也真能鑽鑽著找路子,竟然找到了我們那個鎮上的鎮長身上去了,今天就是王鎮長跟他來的……」

    「怎麼回事?」譚越不禁問道,也沒多久,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前,是有工人來找李貴德了,說是有顧客要見他,而李貴德雖然頂著個廠長的名頭,但外事方面,他並不負責,只負責生產而已,所以李貴德就沒去,誰知道那個工人被打發走之後,不一會又回來了,這回說呢,是李貴德家裡來了人……

    「你們鎮的鎮長帶著你堂哥來咱廠,是想訂製一批瓷器?」譚越奇怪的問道,佈置的奇怪麼?找李貴德訂製瓷器,那應該不是從外部那邊訂製,最起碼也是內部這裡的復古工藝瓷,而這種瓷器可不便宜呀,一個小鎮而已,竟然來訂製這種瓷器,還一批?

    「是這樣……」李貴德將事情的始末,對譚越說了出來。

    事情發生在半個多月之前,有一個來自京都的客商來廠裡訂製一批瓷器,要求的正是內部生產的人那種,但卻不想排號,願意以更高的價格來購買瓷器,要求就是提前生產,可這又怎麼可能呢?於是,在負責外事的負責人跟李貴德匯報的時候,被李貴德婉拒了。

    「京都的?」譚越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正常。

    「譚先生來的還真及時,要不然我還真有點為難呢!」李貴德笑道。

    「為難?哦,是不是這位父母官用啥事情刁難你了?」譚越瞬間就想明白了。

    「是啊,咱農村人想娶媳婦,不都要準備新房麼,我有幾個堂兄弟叔伯等等的,今年都等著批宅基地呢,人家王鎮長跟我說,說是我要不給他這個面子,那麼在審批的時候,肯定會按照規定,嚴格審理的……」李貴德苦笑著說道。

    「哦,那我去看看,」譚越毫不在意的說著,人已經往前邊走了。

    李貴德顛顛的跟在後邊,其實,他才不害怕呢,作為陶瓷廠的創始人之一,他很清楚自家老闆的能量那是多麼的可怕,要是老闆不在的話,自己打電話什麼的還會有些心虛,可正主恰好遇上了,倒是不需要介意這些了。

    因為工藝保密等方面的需要,陶瓷廠的內外兩部分分割的十分清楚,不經允許,前邊的人是不能來到後邊的,尤其是研發中心那裡,更是不允許普通人進入,哪怕是一些管理者也在其中。

    譚越和李貴德很快就從後邊來到了前邊,沿著分割辦公區和生產區的圍牆來到了陶瓷廠的辦公樓前,銷售部就在一樓,拐過角兒的時候,譚越就聽到了一個滿是得意的聲音在對誰說:「其實啊,我這也是為你們好,更是為你們那位李廠長好,找我的那位老闆,可是京都的大老闆!悄悄跟你們說吧,就是那種汰漬黨!什麼,不知道汰漬黨?嘁!跟洗衣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說的這個汰漬黨,是那種祖父輩是開國元勳,父輩是如今的大幹部的那種!

    你想想,這樣的人是咱得罪得起的麼?人家都隱隱的提到自己的身份了,可你家的李廠長還是拒絕了人家的訂貨,嘖嘖,我還真想不明白,人家都要出高價了,怎麼就不賣呢,有這種買賣人?這下好了,人家通過家裡的關係直接就找到了咱市委藍副xxx,藍副xxx一聲令下,咱縣的縣長和xxx都給驚動了!責成我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並且跟我說了,這個任務,是政治任務!」

    聽了這些,譚越停住了腳步,還想多聽幾句,那人倒是也沒讓他失望,就聽他啪嗒一下,好像是用打火機點了一顆煙,隨即說道:「我跟你們倆說審批宅基地啥的,那都是小事,我也只是拿這一條向你們說明厲害而已,其實,人家真要針對你們這種屁民,分分鐘就能碾成渣子!」

    「呵呵,碾成渣子?」譚越快步走了出去,極為不屑的說道:「能不能把你口中的屁民給碾成渣子我不知道,但就你嘴中的幾個所謂的大人物,很快就會變成渣子卻是肯定的!」

    這是一群怎樣的公僕呀!那雞毛當令箭竟然把事情做到了這種程度!譚越算是徹底明白了,最起碼他知道,那位京都的大人物,應該是知道自己的,縱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自己不好碰肯定是知道的,竟然轉彎抹角的把主意打到如李貴德這樣的廠子管理人員的頭上了,這要是譚越不知道……誰沒有家,誰沒有家人?要是多給要挾幾次的話,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得虧這位大人物貪圖的是後邊的精品,要是想用這種方法訂製前邊的量產貨呢?怕就成功了吧?

    李貴德之所以把事情直接捅給自己,原因也並不簡單,首先,李貴德對廠子忠誠度是一方面,另外,何嘗不是因為自己正好在?另外一個,作為內部核心,他很清楚自己的能量,要不是這些因素,李貴德現在肯定是在做著左右為難的選擇了吧?要是老闆不是他譚越的話,捅給老闆,無異於給自己,給自己的家裡招禍!

    「你……你是誰?膽敢說出這樣的話!年輕人不懂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李貴德在哪兒?讓你這樣一個愣頭青出來胡說八道的,小心禍從口出!」王鎮長先是一愣,隨即就大怒起來,指點著譚越,那樣子看,恨不得立馬就把這個年輕人給人道毀滅!

    「要不是需要你傳話,我都懶得理你,告訴你,這家陶瓷廠就是我的,我叫譚越,你爸這個消息一如你剛才所說的,層層遞上去吧!來人,請這位領導出去!」譚越招手叫過幾名保安,將這位架子很大的鎮長大人就扔出去了。

    「貴德……」李貴德的幾個親戚給嚇到了,心說你是臨海的自然不怕這些小官員了,甚至連我們康山的市長xxx的都不在乎,但您不在乎我們在乎啊,我們可是人家治下的老百姓!但以他們的身份顯然跟人家這位大老闆說不上話,趕緊把求救的目光轉向了李貴德。

    「二哥,忠民叔,別怕,我們老闆有辦法收拾他們!來我跟你們說……」李貴德向譚越遞了個詢問的眼神,譚越笑笑示意不介意,左右李貴德知道的也不多,最多的呢,也就是知道自己和唐寧,和唐老爺子關係很好,再多的,也就是自己和京都諸如梁潛、杜仲他們有交情了,就這些,份量已經十足十。

    果然,過了沒多久,李貴德就笑呵呵的出來了,譚越問道:「安撫好了?」

    「嗯,我把老闆一些關係稍微的說了下,我哥他們就明白了,嘿嘿,藍xxx算什麼,不還是個副xxx麼,還敢跟唐xxx頂牛是怎麼的?我們那邊可是傳開了,說這次換屆,唐xxx就要高昇了呢,說是要到省裡去當副xxx了!」李貴德笑道。

    是啊,震懾這些人,有唐寧一個人就足夠了,這些人應該知道唐寧的身份,不過呢,這樣遠遠不夠,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當成所謂政治任務的玩意兒,撞到自己的手心裡,算他們命苦!

    出來陶瓷廠,譚越心說自己真來對了,要不然,這種招數肯定成為隱患,雖然未見其能傷到自己,可廠裡的工人幹部……哦,工人或許沒什麼,但那些中高層就麻煩了!

    ……

    ……

    有時候,有的事,反應那是相當的快啊,就在譚越視察陶瓷廠的第二天,遠在京都城的一座院落裡,便傳出了氣惱的咆哮:「做事情能不能多過幾遍腦子?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錯,只要做事,就不會天衣無縫!所謂的無縫,也只是注意力輕重的原因而已!小寶啊,你這一來,你或許沒事,雖然你爺爺已經沒了,但還是有些老友在,可你沒有想想麼?就因為你,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一條線就生生毀在你手裡了……太可惜了呀!藍建設才不到四十歲呢!」

    「爸,就因為這點事,藍大哥至於被牽連麼?我看不會吧?」

    「你不懂,什麼叫政治聲譽?什麼叫領導印象?這些我不是沒跟你說過,可你卻從來不過腦子!」

    一通呵斥過後,自家威嚴的老子氣呼呼的出門了,邸國青懊悔的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的目光呆直著,難道,這件事真的是自己太不小心了麼?那個譚越,也太咄咄逼人了吧!想到這裡,邸國青呼的站了起來,披上了外套匆匆來到車庫中拿出車子,飛快的來到了自己姐姐的住處,他從小就極為崇拜姐姐和姐夫,比他大很多的姐姐不去說,但姐夫可是已經在級別上追上自家老子了呀,那可是個非常圓融的官場中人!

    好好正是禮拜天,看到小弟登門,作為大姐,邸愛琴高興的把弟弟迎進了家門。

    「喲!國青怎麼這麼閒?」蕭弘光正拿著一部大部頭的書在看,見是自家小舅子登門,親切的說道。

    蕭弘光出身不高,但水平卻很高,一路走來如此順利,與其說是妻子那邊的助力,到不如說他眼光敏銳,且自身能力過硬有關。眼光敏銳,讓他在政爭中幾次都站到了正確的隊伍上,能力過硬,讓他在任何崗位,都能獲得頂頭上司甚至更高層次的欣賞,至於妻子,雖然出身也夠高了,但他並沒有依靠太多,之所以夫妻依舊如此恩愛,這和妻子為了不阻礙自己的陞遷,放棄了她自己大好前程是密不可分的,出身可謂高貴的妻子,為自己犧牲的太多了,所以即便是小舅子有些不爭氣,但他還是能夠真心對待。

    「姐,姐夫……」邸國青感受著姐姐和姐夫的親情,一時之間萌生出一股心酸,在那個家中,邸國青掙扎的並不容易!母親早亡得到他,在那個家裡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親情了,就連父親,也是呵斥的多,關心幾乎沒有了!

    「怎麼了?趕緊坐下!弘光,你先去書房,我和國青先說說,」看到弟弟這樣子,邸愛琴知道,肯定是惹禍了!不過,再惹禍那也是自己的親弟弟,當姐姐的怎麼都不會不管的!

    「好,國青,不管啥事都沒有死局之說,跟你姐說吧,姐夫先去書房了」蕭弘光在小舅子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驚慌,實話說,蕭弘光並不輕視自己這個小舅子,所謂的不成材、不爭氣,何嘗不是家庭教育的結果?自己那位老泰山,威嚴太過,岳母又早早的亡故了,邸國青從小其實就是被人遺忘在角落裡了!要不是自己和妻子陸續都調入了京都任職,都不知道貌似豪門大家之中,會有這種情況!

    「姐,我又做錯事了!」姐夫走了,面對自己的大姐,邸國青落下了淚水,不管是小時候的記憶,還是大姐回京之後對自己的關愛,某種程度上,大姐已經取代了心目中的母親。在大姐跟前,他不需要狗屁的堅強,更不需要假裝精英,哭就哭,笑就笑!

    「……」一番敘述之後,邸國青徹底的放鬆下來了,他雖然看事有些不清不楚,可有一點他是知道的,自己做的事,或許是真的惹了大麻煩,但是這個麻煩怎麼都不致死就是了,再有姐姐姐夫幫忙周旋,很可能就能將自己的過錯給彌補上!

    「這樣啊……國青,你做的是有些毛躁了,首先,你說的那個譚越,姐也知道,你之前做的很好,沒有去碰觸他,說到這個人,怎麼說呢,你瞭解的還遠遠不足啊!」邸愛琴聽完弟弟的敘述,心中其實是緩了一口氣的,更有一種隱隱的欣慰,弟弟,終於真正的長大了,會用腦袋去想事情了!

    「姐,能和我說說麼?」

    「嗯,可以說的我會跟你說,你不需要瞭解的,姐姐就不告訴你了,但你要明白,那個人的背後,是很多股勢力的交錯,就因為他這個人,形成了一種極為複雜的關係,可以說並不是平衡的,所以呢,這個人就成了一個禁忌,不管是他背後的還是無關的勢力,都在不知不覺中遮掩並維護著這個人,所以,你前期的小心是對的,但你的虛榮心太過,後邊的行為就不穩重了,你採取的方式其實很幼稚,不過沒關係,我會和你姐夫商量一下,這個局,不是沒有解開的可能,據我們瞭解,那個人也不是不可理喻,你接觸的方法用錯了!」

    邸愛琴先是跟弟弟講了一些有關譚越的事情,也透露了一些因為譚越那神奇的手段建立起的靠山群,隨即便將譚越在諸多勢力中充當的角色描述了一遍,弟弟既然已經學會了思考,那麼,自己解說的這些對他應該能起到啟發作用的。

    「是啊,我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通過下邊的動作震懾一下他那個廠長就能達到目的了,誰知道正好被他碰見了,於是就惹怒了他!」邸國青試探著做出了分析。

    「呵呵,你說的僅僅是表面的經過,據我所知,他那個廠子的產量真的不大,不是你擠兌一下就能騰出空閒的,另外,即便是不給他碰個正著,那個廠長也會跟他匯報的,你想想,那個廠長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瞭解自己老闆的份量?」

    譚越倒是不知道遠在京都那邊,有人正在分析自己呢,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想的有多複雜,背後勢力?除了唐老爺子,其餘別的,譚越可沒有就鐵了心去依靠人家,依仗人家,之所以相互之間比較親近,也只是因為自己能為那些老人調理身體而已,這個情形,隨著人體這部複雜的機器最終崩潰便會變化的!當然,也還能繼續建立,畢竟人都有老的時候不是?

    所以呢,陶瓷廠這碼事出了之後,譚越也僅僅是給唐寧打了個電話,表示了自己的極端不滿而已,而且呢,打過電話之後就不管了,倒是不知道,隨著這一個電話,卻形成了一道不為人知的

    o瀾,很快,那位藍副xxx便調去了別的地方,而且這個調動還不是唐寧運作的,至於下邊的縣長鎮長,譚越就更不會去關注了,反正李貴德的家裡那邊,已經把譚越給傳神了就是了。

    從工藝廠和陶瓷廠轉了一圈之後,譚越又恢復了悠閒,陪陪家人,跟夏洛特煲一下電話粥,或者帶著自己的寵物們到外邊轉轉什麼的,或者跟高大山乘著遊艇到海上釣釣魚什麼的,悠閒之中,初冬的第一場雪便落了下來,寒意更濃了。

    「小越,夏洛特聖誕節一過就來是麼?」客廳中,譚越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老姐譚玉玲就開口問道。

    「是的,不過,她會直接去雲南的,咱們不需要等,」譚越答道,在他一番努力之後,他老爸老媽終於同意,今年的春節,去雲南那邊去過,要知道,那裡還有譚越的一份產業呢,不光是月亮谷中的別墅,還有養馬場什麼的,再說了,老長時間不去,譚越也想念那邊的朋友,知道他有了這個打算,杜連山等幾個也都目光霍霍的,都想去那邊聚一聚呢!

    「這樣啊,那咱們啥時候開拔?」一家去過年,老姐一家自然不會落下,只是誰手裡都有一攤子事情,必須要安排妥當,才能空閒些日子。

    「還需要商量,嗯,待會我就去杜哥那兒,跟哥幾個商量一下,什麼時候成行!」杜連山來臨海這裡過年已經成了杜家的習慣,一是能藉著這個機會拉近兩家的關係,另外一個,在拜年的時候,杜連山也能藉著譚越的電話,給幾個剛剛建立聯繫的重要人物電話拜年。

    「行,正好我也要過去,嫂子的衣服已經做好了,我帶她一起去試試,」譚玉玲也隨著站了起來,因為譚越和杜連山的關係,她和杜連山的妻子處得也不錯。

    姐倆一起來到了杜家這邊,也就隔著一道不很寬的山谷而已,步行都用不了太久。

    一陣寒暄,譚越在杜家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長輩們已經散去,怕礙著年輕人說話,而譚玉玲和杜連山的老婆則已經出門去市內的服裝定做中心去試衣服了,這一陣,譚玉玲的這個買賣可是著實紅火。

    「小越,有人想讓我為他引薦一下,在臨海見個面,」剩下了兩個人,所以,杜連山的話說的很是直接。

    「引薦?誰要見我啊,可不敢用引薦這個詞,咱可沒有那麼高的身份!」譚越直覺就有些煩,這種需要透過杜連山的手進行引薦的,肯定跟自己有過什麼瓜葛,而且是不好的那種。

    「這人你怕是不認得,不過呢,他倒是跟我實話實說了,你還記得秋天的時候,那個想從你陶瓷廠訂製瓷器卻沒訂到的人吧?京都的,後來還通過康山那邊的關係找上過你那位李廠長的?他人叫邸國青,年歲不大,性情還算直爽,另外呢,我跟他姐夫的關係都不錯,你看,實在是推脫不過了!」杜連山誠懇的說道,實在話,這種引薦,不是啥好事情。

    「秋天的時候?好久了呀!」譚越冷笑了一下,也不虞杜連山想岔。

    「你啊!你是不知道,那邊早就找關係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始終都沒有找到罷了,可不是沒重視!」杜連山趕緊說道,那邊是找過關係,只是路子找的不很好,這也難怪,大家各有各的圈子,要平時沒有交集,到臨頭去抓,那是抓不到的!

    「哦,最後找到你身上了?」

    「也不是,我是主動說的,怎麼說呢,我也是有些可憐國青那孩子,你不清楚,那孩子也就是肚子裡的墨水少了些而已,人很好的,小越,所有的面子你都看老哥吧!」杜連山把姿態放的很低,很低。

    「杜哥,值得你這樣?」譚越真的很吃驚,究竟是怎樣一種關係,能讓杜連山做出現在的選擇?難道他不清楚,這樣會讓兩人的關係疏遠的!

    「同命相憐!」杜連山歎聲說道。

    「同命相憐?」譚越追問了一句。

    「是啊,那孩子生下來沒幾年母親就過世了,他爸……怎麼說呢,權yu很大,好說呢,是一心鋪在事業上,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是權yu熏心!小越,在我們這等家庭裡,並且他的那個家還遠強於我當初所處的狀況,而這樣的家庭裡,小孩子能因為營養不足而不得不住院治療,你說,這樣的事情是不是難以理喻的事兒?」杜連山說這話的時候,都不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了,跟說他自己的事情都差不多了!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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