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五二章 形勢頹唐 有捨有得 文 / 沙秋
第六五二章形勢頹唐有捨有得
翡翠開盤，對譚震來說是游魚入水，對譚越來講，卻沒多少趣味，以前之所以大量的購買毛料，那是因為他手裡缺乏資金，急於出手洞中翡翠打遮掩，如今的譚越，資金不老少，而實驗室那裡呢，即便是有些瓶頸，卻也不是資金能夠解決的了，那需要更加大量的積累，以及整個世界科技水平的整體提高，就目前來說，他所用的儀器設備都已經是世界頂級的了，這樣的設備要是不敷使用的話，他也沒地方去找更好的了。
沒有急需了，所以也就沒有了積極性，他跟譚震不同，人家已經轉化成興趣了，他呢，賭石對他來說不過是籌款的手段，異能升級之後，就更沒有難度了，雖然他的異能不能鑒定毛料中翡翠的具體種水，可能知道有沒有翡翠……只要他自己不故意找死去追捧那種高價毛料，估計也沒有堵虧的時候了，所以，即便是和譚震去市場，也顯得懶洋洋的。
「譚老弟！今天有沒有找到順眼的？」老董算是認準了譚越了，在別人極力的討好譚震的時候，他則另闢蹊徑，總是來拉攏譚越。
「順眼的？我還真沒怎麼留意，賭石有我弟弟一個人就好了，我嘛，也就是跟著看熱鬧！」譚越靠在一家銷售冷飲的攤案跟前，享受著空調吹出的涼風，懶散的神態，和現場的氣氛簡直是格格不入。
你當然不留意了，你弟弟三次拍賣會就弄了好幾個億，錢對你們這種人，恐怕也就是無意義的數字了吧？可老子不是啊！老董看著譚越，其實也挺無奈的。
「誰知道今年的公盤，毛料的價格竟然漲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奶奶的，直接就翻了一番！還讓我們這種小商人活不了？」譚越不幫忙，老董也不敢逼迫呀，只好自己獨自牢騷著。
「你還活不了？那我們就更活不下去了吧？你說你這兩天跟著譚先生一直轉悠，買了幾塊好料子了？」一邊有人不禁鄙夷的說道。
「嘿嘿，不多，就三塊！咱也就跟著譚先生檢點人看不上眼的！」老董很慇勤的！跑前跑後，就像是譚越的狗腿子一樣，譚越不是個硬心腸的人，因此呢，在發現了有翠的毛料的時候，也會裝模作樣的鑒看一番，以他的底子加異能，不說大漲吧，但老董只要買了他示意的毛料，就絕對不會虧輸的！要是他總是懶懶散散的一次手都不出，就是老董再黏糊，也不會死盯著他了。
「靠，還就三塊呢！我在大廳那裡投暗標，他娘的還不知道能不能中呢！你這倒好，在散攤子上逛游就已經弄了三塊了，跟我說說，你弄到幾塊料子了？」一個跟老董相熟的珠寶商有些嫉妒的說道。
「嘿嘿，說啥啊，我都還沒有切呢！」老董喜滋滋的笑道，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實在，實際上他可不是沒有切開，昨天譚越感興趣的那一塊明明就是磚頭料呀，可回去偷偷切開裡邊切出來的翡翠竟然是金絲種！雖然還不算是高檔翡翠，那也是賭漲了呀！而且因為那塊毛料的品相實在不怎麼樣，入手的價格很低，這樣算起來，也算是大漲呢！他的店面不大，分店也不多，只要跟著譚越跑噠幾天，弄那麼個七塊八塊的，就夠他那個門店消化個一兩年了！
「哥！」正說話呢，譚震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從大廳那邊來到了散市這邊，看來，是在那邊投完了標了。相比於大廳中那種明暗標形式，哥倆其實還是喜歡在散市上光當，在大廳中，那種交易方式，根本就沒有淘寶的樂趣，淘寶嘛，眾在一個淘字，在一眾破爛兒中挑出一件值錢的寶貝，這種漏才更過癮不是？
「投了？」
「嗯，不過，上眼的不多！」譚震點頭說道。
「散市這邊也是，毛料多了，價格高了，可品位卻一年比一年差，真是懶得逛游了！」譚越歎息一聲，以他的異能覆蓋面積來說，整個散市，他很快就能掃瞄過來，那一個個的能量場很清楚的在告訴他，整個市場中的毛料，如果說前二年是賭的話，那今年就是拼！這都多長時間了，那些賣鞭炮的已經愁眉苦臉的了！沒***漲，誰買你的鞭炮？
「老闆！這塊毛料能不能便宜點？」不遠的地方，依舊是一片討價還價的聲音，那是一個珠寶商在和商家談價，那是一塊開了窗的半賭毛料，窗口中是綠瑩瑩的有一片，可在譚越的感覺中，那塊足有茶几大小的毛料中，翡翠也就煙盒大小，而且形狀扭曲，但看到標價了沒？六十萬！還不如去攔路搶錢！
「沒啥意思！」譚越不禁搖搖頭，大廳那邊開標還要等到後天才公佈，而散市這邊呢，人很多，但出手的卻很少，看人們的表情吧，焦躁，無奈，整個市場裡是怨聲載道的，根本就沒有當初賭石市場那種讓人瘋狂的氣息，雖然顯得更理性了，可也失去了吸引譚越和譚震的引力了。
「李子！也沒你說的那麼瘋狂呀？你瞅瞅，這些人怎麼無精打采的？跟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嘛！」就在譚越他們這條過道上，幾個青年吵吵鬧鬧的正在經過，其中一個穿著印有某位革命家頭像的體恤衫，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來=賭石散市的，這不，正向自己的同伴表示疑惑呢！
「咳！現在大廳那邊是最熱鬧的了，等那邊弄得差不多了，這邊的人就多了，呃，我說的是那些賭石頭的，現在你看人多吧，都是普通的遊客！說白了，都是看熱鬧的，不過你也別著急，要是哪位湊巧賭漲了，那鞭炮聲一想起來，看熱鬧的也會發瘋！」這位顯然是很有經驗，不過，譚越看他也不是能出手賭石的，來這裡，那就是看熱鬧……
正想到這裡，就聽散市的東北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緊跟著，激烈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這下果真和那個有經驗青年說的一樣了，原本無精打采的人們頓時就精神了，還有很多人叫鬧著往那邊趕，就這麼一瞬間，散市的整個氣氛都變了！
沒辦法，賭石的希望暴富，珠寶商呢，缺原料，市場越來越大，越來越火的同時呢，面對的卻是原料越來越貴也越來越少的處境，幾乎每一塊翠料的發現都是一次刺激人心的事件兒，別說旁人了，就說譚越哥倆身邊的這些老手吧，不也是急吼吼的跑過去了？
「高冰種！」
「水頭十足！」
「切出來了，切出來了！很不小！當場就有人給一百萬，不過，人那切石的也是做珠寶的……」
「是老秦！哈，這傢伙也很走運嘛！」
一個個消息逐漸的傳了過來，老董不禁也浮現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對譚越說道：「老秦，就是和我總走在一起的那個，我倆是一起從鄧州來的，嘿！前兩天他羨慕我，很是宰了我幾頓飯，這回啊，也該他請客了！」
給老董一說，譚越也想起這個人了，不就是那天在昆達的店裡，要自己指點卻又不信的那個麼？倒是老董，當場就把那塊毛料給買下了，結果開出了一塊蛋清種的中高檔翡翠，最後這人羨慕後悔的不行不行的，哈，今天倒是走運呢，高冰種？水頭十足？那可比蛋清種強多了呀！譚越看著老董摩拳擦掌就要過去敲詐一頓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這個老董啊，為人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磨人了一些。
「嘿！這次老秦走運，還要感謝那個祖成玉呢！老秦看的本來是那個攤案上的另一塊，結果呢，祖成玉卻說旁邊的那塊不錯，老秦一看，還真是的，而且祖成玉指點的那塊的個頭和他看的那塊也差不多，價格卻便宜不少，於是，老秦就買下了祖成玉指點的那一塊了，哈！竟然是高冰種，真是羨慕嫉妒恨呀！」跟過去的幾個人也回來了，羨慕老秦走運的同時，說道祖成玉，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尊敬了。
祖成玉？指點別人賭石，還大漲了？譚越微微搖頭，這傢伙在做什麼？學雷鋒？這裡邊沒有道道才怪！
就在這時，東北方向的喧嘩卻逐漸的移動起來，看看人流，竟然是往南邊再走，南邊，不就是譚越他們這個方向麼？果然，也就十幾分鐘吧，人流就來到了譚越他們前方不遠的地塊兒，那個老秦一臉春光的走在中間，一邊走還一邊尋摸，結果一眼就看到這邊的老董了，這人興奮的沖老董揮著手，大聲的說道：「老董，這回該著我請你們了！哈，前兩天雖然逼著你請客讓你破費不少，但骨子裡啊，還是嫉妒你的呀！這回，嘿嘿，老董，羨慕我吧！高冰種呢，你店裡也只有一塊玉珮吧？還當成鎮店之寶呢！」
「這傢伙！看那個炫楊兒！」老董和老秦所在的城市比臨海都大不了多少，這麼大點的城市中，兩人都從事珠寶這一行業，就是倆人的關係不錯，也還有很多競爭意識的，前兩天是老董跟著譚越走運，而今天老秦終於翻身了，不跟他顯擺顯擺那不太憋屈麼？
「今天咱中午去川中食府！祖先生也務必光臨！老董！這回可勁兒你造！」老秦咧著嘴，還不放過老董呢！
「你就得瑟吧！我那塊冰種玉珮到現在還賣不出去呢，你呀，將來，也只能當鎮店之寶而已！」老董有些不服氣的嘟囔，聲音卻壓的很低，形勢比人強啊，反擊都沒底氣……
「你們怎麼過這邊來了？」有人問道。
「啊，那邊的切石機給別人佔用了，嘿，八成就是磚頭料，切個沒完沒了的，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不，老蘇也給祖先生指點著收了一塊毛料嘛，大家都慫恿著現場解開！」得了好處的老秦，在提及祖成玉的時候，語氣就更恭敬了！人可是帶他發財了呀！
在人們的簇擁中，祖成玉和一個中年人被大家推了出來，中年人的幾個同伴推著一輛小車，就在小車上，一塊人頭大小的毛料正擺在那裡，譚越心頭一動，人沒離地兒，神念卻撲了上去！
一絲紊亂的波能很快就被他察覺到了，不禁有些奇怪，這塊毛料的能量場怎麼這麼怪？這個神念剛剛閃過，毛料中心的部位，一個能量場便映入了腦海，從波動到能量級都很不錯，就譚越這兩天的觀察結果來說，品質的範圍，怎麼都要在豆青種以上！但具體是蛋清種還是更好的冰種或玻璃種，憑他現在的感知，就探測不出來了。
沒辦法，每一個檔次的翡翠，起波能級別詫異可謂是微乎其微，而且每一塊翡翠，即便是同等種水，其波動也是不同的，用千變萬化都不足以形容了，以譚越目前的能力是根本就難以區別的。
先是擦，後是切，一通忙亂之下，裡邊的翡翠終於呈現在大家的面前了，這塊翡翠剛一露面，一陣吸氣的聲音中，幾個人已經興奮的衝向了賣鞭炮的商店，頃刻之間，轟鳴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玻璃種，蔥心綠！
「頂級翡翠！哇哈！發了，這下我老蘇發達了！嗚嗚嗚……」在眾人的簇擁和恭賀下，老蘇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自從愛上了賭石，他可是賠了個底兒掉啊！用他婆娘的話來說，那是比干獠子曬的了，那婆娘撂下這句話之後，就帶著閨女去他老娘家住了，已經好幾個月都沒回頭了，這下好了，有了這塊玻璃種翡翠，他可謂是徹底翻身鳥朝天了！
「祖先生！我……我……我給你跪下了！」心情激動之下，老蘇誠心誠意的給祖成玉跪了下去，咚咚的磕頭，祖成玉呢，在阻攔不及的情況下，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您千萬別這樣，賭石，我也是新入行而已，以前雖然是在中國地質大學畢的業，後來還去哈佛深造過，拿了個博士的本本，可對於賭石，我今天確實是第一天！給您的，也只是個借鑒意見罷了！做決定的還是您自己呀，快起來，快起來，您這樣是會讓我折壽的！」
「不不不！您是好人，我這幾個頭，磕的是心甘情願，您是大好人啊，要是看不準，您才不會指點我呢！祖先生！您這一指點，可是救了我這個家呀！」老蘇萬分感激，幾個頭磕的真是扎扎實實的，額頭都見血了，可這又怎樣，旁邊圍觀的眾人，怕是也恨不得磕頭的人是自己吧？
「這個姓蘇的真他媽的幸運啊！自己手臭，可架不住有好人呀！您聽聽，中國地質大學，那可是咱最好的地質大學！沒有之一，還去哈佛深造過呢，博士？哈佛的博士，含金量可是超高的！」
「怪不得呢！人家這種人就是從來都沒有賭過石頭，但那些石頭在人家眼裡，怕也是跟不穿衣服的娘們兒似的吧？厲害啊！還肯指點人，哼，可比那個齊縫博強多了，什麼玩意兒嘛，不就是早幾年入行麼？看他對咱那個樣兒，代答不理兒的！牛得一逼，讓他來跟人家祖先生比比來！那就是個扔貨！」
一聲聲議論傳入耳中，譚越懶散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出手不凡呀！為了營造名聲，竟然採取了這種方法，還真是捨得！
可捨得捨得，歷來講的就是有捨才有得，先捨而後得！
面對這種情形，譚越一時之間也沒有對策，想了想旋即放下，捨得嗎？那就讓你使勁兒的捨，最後能不能得，那就另說了！想到這裡，譚越再次放開思感，神念如潮，向四周圍籠罩過去，腦海當中，一幅幅波能動態呈現出來，輕聲一笑之後，譚越忽然對老董說道：「老董，就在咱們在這歇息之前，咱不是經過了一個攤案麼？你去那裡。」
「好！」老董毫不猶豫的答應一聲就要走，卻給譚越攔住了，「別急，我還沒說完，那個攤案上的毛料，不光是全賭還是半賭都不要理會，你管他要案子下邊的那塊，標號沒注意，但形狀比較橢圓，總之你讓他拿出來我從這裡也能看到……」
「誒誒！我懂得！」老董聽完，樂顛顛的跑了過去那店面就在切石機不遠的地方，很快，老董就趕到了那裡，譚越眼見著老董和那個攤販說了陣什麼，好像交涉的並不順利，最後，老董好像被那店主給惹怒了，衝著那個店主嚷嚷了一通，可最後，還是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怎麼樣？」
「人說那塊毛料已經給人定下了，我多給錢人家都不賣，真奇怪，啥時候這群人也講誠信了？」老董氣咻咻的說道。
「啊，這樣麼？應該的，做買賣就要講誠信呀！」譚越笑道，他早就知道老董就是去也買不回來，那是人家做局用的，豈能賣給別人？就是不知道，這對祖孫，準備在這次公盤上，捨出多少呢？照現在表現出來的勢頭，那肯定是一個很有魄力的數字！
做買賣，尤其是老董這種珠寶商能有幾個愚笨的？剛才是有些利益熏心罷了，現在想起了整個過程，忽的恍然了，看著譚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喃喃說道：「譚先生，您說這是……」
「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這便宜你也能沾到喲？」譚越笑著否認，卻又慫恿了一句。
「嘿嘿，我懂得，譚老弟，不管怎樣，我先謝謝您了！」老董笑的很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