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三二章 如此鬧劇 解決眼前 文 / 沙秋
第六三二章如此鬧劇解決眼前
聽著母親的怒斥，譚越心中只能歎息。
其實，在老媽盧雲把淑珍帶到家中，悄悄告訴家人說是給啞巴舅舅挑的媳婦的時候，譚越對於淑珍這個女人，其實並不滿意。
作為一個啞巴農民的媳婦，即便是這個啞巴已經頗為有錢，譚越也希望是那種身體強健，老實厚道的性子，模樣倒不重要，只要沒有缺陷也就夠了，可淑珍卻跟這些都沒有關係，她皮膚白皙，長相端正耐看，甚至都可以說是漂亮，要不是她那雙粗糙的手掌，譚越都懷疑她是否能夠在農村干粗重的農活！
不過，隨著這些天的觀察，譚越倒是轉變了看法，淑珍跟大家在一起的時候，言語很少，很愛害羞，喜歡自己縮在一邊獨自整理東西，手腳勤快，卻始終遊走於邊緣地帶，這讓人很輕易的就忽略了她，甚至會十分奇怪，怎麼沒見大家伸手，這活兒就幹完了呢？直到這時候大家才會發現，那個有些自閉的女人，已經在你不經意之間，麻利的幹完了這一切！
「她原來的僱主對她十分滿意，勤快還不說，眼力見還好，再加上利落乾淨，誰不愛用這樣的人啊！要不是可憐她，不忍心讓她錯過這個機會，人家是不會把她送來的！」盧雲繼續誇讚著。
淑珍來譚家，名義上就是來當傭人的，她自己並不知道，來這裡，是一種長時間的相親，在盧雲吩咐她要照顧啞巴之後，本分的做到了這一點，在完成別的工作之餘，幫啞巴洗衣服，送飯等等，都由她包辦了，表現的十分稱職。
接觸的多了，淑珍有些驚喜的發現，這個老成憨厚的啞巴，竟然能聽到別人說話！漸漸的，淑珍這個有些自閉的小女人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因為她不管說什麼，啞巴都會安靜的聽著，有時還會很合時宜的哼那麼一聲，又不用擔心他去傳言，於是乎，自閉的小女人逐漸的對啞巴這個能聽卻不會亂說的傾訴對像依戀起來了！
「看，門口來人了！」正說呢，譚玉玲忽然小聲的驚叫道，譚越等人趕緊抬頭，透過幾重玻璃窗看過去，就見大門口停了一輛破爛的三馬車，一個老太太和一個青年正從上邊下來，而啞巴舅舅已經迎了出去。
「是淑珍的婆婆和兒子？」大家猜測著。
「應該是了！看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屋中還是女人多了些，連飯都不吃了，大家小心翼翼的透過玻璃，興致勃勃的觀看著，期待著接下來的情節。
淑珍也出來了，來到門前，沒有讓啞巴把門打開，而是隔著門，和外邊的婆婆、兒子，說著什麼。
「老太婆一看就是很厲害的那種！你看你看，她的髮髻跟《小二黑結婚》中三仙姑梳的一個樣兒呢！」寧楚紅竟然看過那麼古老的影片，譚越不禁忍著笑端詳著，也是啊，典型的農村老太太的髮髻，只是她沒有用網狀的發兜，而是用一根簪子別著，因此呢，髮梢就不得不上翹著，看上去，格外的陰柔狠厲！在農村小孩子的眼裡，壞老太太的形象不都是這樣的麼！
「很能說呢！哇，肢體語言也相當的豐富呀！」譚玉玲也跟著評價。
「快看，淑珍掏錢了！我就說嘛，肯定是來要錢的！」
「你說了？好像沒有吧？」
「切，那是你沒注意，我確實說了，她婆婆只要來找淑珍，肯定就是要錢的！現在不是到年根兒了麼？人家這是來要過節費了！」一眾女人紛紛議論著，但很顯然，對於淑珍都持同情態度，對那個老乞婆，確實充滿了厭惡的情緒。
「快看！那老婆子好像很不滿意哩！」
「畜生！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外邊發生的這些，讓盧雲坐不住了，不光她坐不住，幾個女人幾乎同時起身，一起走了出去！
外邊說什麼，就是以譚越的聽力，都不能聽到，但動作卻可以看到，就見那個老太太跟淑珍比比劃劃的說了一陣，淑珍就乖乖的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手絹小包，一層層打開，裡邊露出了一小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數了數，幾張紅的，還有一張綠色的鈔票都疊起來遞了出去，而這些錢給出去之後，淑珍的手絹小包中，就只剩下一張黃色的，還有幾張凌亂的小鈔票了！
譚越想了想，臨近春節，母親就提前給工人們結算了一下工錢，淑珍來的是間短，所以她只領到了六百巴士多一些，之所以有零頭，是因為獎金是按天算的，看著外邊的情景，那淑珍豈不是把六百五十元的整錢都給了出去？剩下一張黃色的，那應該是一張二十的了，還有幾張零鈔，十幾二十多塊的樣子吧，也就是說，淑珍只為自己留下了不到五十元！老媽說淑珍以前把自己賺到的錢的九成都給了婆婆，就今天看來，可一點都不誇張！
根據老媽所說，淑珍出來打工，已經近三年的時間了，從最初的七八百元一個月，到後來，因為做的好，僱主滿意，工資後來已經漲到了一千多……嘿！這個婆婆的運氣可太好了！三年啊！她就像一隻吸血的螞蝗一樣，從淑珍身上吸去了最少也有兩三萬！
兩三萬，在如今的城裡人眼中，可能不算什麼，甚至都說不上多！可放在淑珍身上呢？雖然做保姆都是管吃也管住，可就是這樣，一個月只留下幾十元的她，三年多的時光是怎麼過來的？譚越一邊在心裡計算，一股怒火不由得騰起胸中！你連家都不讓人家進，兒子都不讓見！這應該是斷絕關係的意思啊，可你憑什麼三年時光，都靠著從這個可憐的女人身上吸血過活！
剛想到這裡，外邊的情形就有些升級！好像那個老乞婆對淑珍給的這點錢並不滿意，數了數，好像非常憤怒，揮著手裡的鈔票呵斥著，甚至作勢要摔到淑珍的臉上，雖然最終也沒捨得摔出來……就在這時，引爆譚家人怒氣的一幕讓一眾女人殺了出去，那個一直都抱著胳膊看熱鬧的小伙兒，竟然怒沖沖竄上來，用力的推了淑珍一把！要不是啞巴舅舅手疾，那麼大力氣的一把，淑珍肯定受不住！
「小震！」譚越強忍著怒氣，趕緊制止了要起身出去的弟弟，聲音都有些抖顫了，「再看看！」
「看也出去看，我倒是要聽聽，這一老一小，都在說什麼！」譚國紅當然知道譚越阻攔譚震的意思，知道譚震性情火爆，在正常人群中生活的時間還少，要是讓他出去用叢林法則來處理，那可就麻煩了！
來到了外邊，吵吵鬧鬧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這時候，譚家這邊的女人們已經和那娘倆在大門內外短兵相接了，只是一個個都用的是知識女性辯論的強調，殺傷力實在是很有限！
「就這些？我才不信呢！是，你到這邊的時間短，工資不多，可你在你以前的主顧家的工資呢？半個多月呢！那也有一千塊？加上這邊的六百多！」沒什麼殺傷力的語言，人老太太根本就不稀罕搭理，人只認準錢，掰著手指，清清楚楚的跟淑珍計算著。
「小剛上次來，我不是給了八百？」淑珍有些抽泣的分辯道。
「你糊弄誰呢？八百？我算了，你在那邊一共干了二十一天！在那兒，你一個月是一三百五！四十五一天，二十一天是多少？九百五呢！可你就只給了小剛八百塊，你留下一百五想幹什麼？」老太婆算的是理直氣壯！
「我……我想著，換了人家了，而且人家這邊兒這麼好，我總得換身看得過去的衣服吧？還要買點……」
「別糊弄我老太婆了！你以為我不懂？你原先的僱主住的不過是一處大房子，比這兒的大別墅差了不知多少！可就是這樣，你在那邊的時候，都包吃包住的，還按季節給你買衣服，啥時候用著你自己個兒買衣服了？到了這邊，我不信比那邊的待遇還差！你瞅瞅，你穿的衣服，跟……對！就跟門口兒那個人，都是一樣兒的！哼，人家分明是給你們統一著裝了！你買衣服？我呸！還不是留著攢著，想去倒貼野男人！」老太太一腦袋的頭髮都白毛兒了，身材也不高大，但聲線卻異常豁亮！底氣十足，胸腔共振更是使用精到，一個呸字，竟然引發了山谷回音！要知道這個山谷可是經過園林設計師處理過的呀！由於對山谷中植被和設施的科學規劃，山谷已經很難產生回音效果了！
「你這個老太太，帳算的很清楚……」盧雲幾個一直都在和老太太分說，可惜聲音太過柔和了，被老太太一直無視，但時間長了，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可能是人老太太嫌她們太吵？終於收穫了一道鄙夷的目光，隨即音爆傳來：「我們家裡事兒，你們亂摻摻什麼？敬你們是僱主兒才讓你們說幾句！按道理，我們說家裡私事兒，你們知禮兒的話，就應該迴避！」
「是啊！老媽！這是人家淑珍家裡的事情，你們就別跟著摻和了吧！」就在這時候，忍耐不住的譚越開了口，可一句話說出來，卻讓盧雲幾人愣在那裡了！
「是人家婆媳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談就是了走走走，是應該迴避！」譚越一邊沖幾位即將爆發的女人打著眼色，一邊將幾個女人拽走，讓她們也不要堵在門口了，轉頭對老太太和顏悅色的說道：「老太太，剛才您說您兒媳給您了多少錢？是六百五麼？」
老太太在譚越出頭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很高興了，終於出來明白人了，聽譚越和氣的問自己，趕忙說道：「對對對，就才六百五十塊呢！「
「不對吧？因為過年，我們可是給了過節費的，應該是七百五才對！按照您的規矩，淑珍不也就是有權留下五十元以下的零頭兒麼？那應該給您七百五才對啊！您確定她給您的是六百五？」
「啊！你說的是真的？這個騷浪貨！您看看，真的是六百五！不是七百五！」老太太當時就氣炸了！顫抖著把手裡的錢遞到譚越的跟前，另一隻手還抖顫著指點淑珍呢！
「您點點！真的是六百五！」
「那就太不應該了，憑什麼應該給您的錢她卻私自掯下一百塊呢？您沒數錯？」
「錯不了！您點點啊，你你點點就清楚了，真是六百五！」簡直是大逆不道啊！竟然敢私吞應該給自己的錢！老太太抓住譚越的兩隻手，把錢硬是塞到了譚越手裡，吵鬧著，讓譚越見證！
「舅！你帶著淑珍去她房間看看，是不是落下了？」譚越把錢接到手中，沖啞巴舅舅吩咐了一聲，淑珍委屈的看著譚越，可懦弱的本性卻讓她根本就不敢和譚越分辯，被啞巴一拽，就踉蹌著，跟啞巴到後面去了。
「您點點……」
譚越呵呵一笑，連點都沒有點，直接就揣兜裡了，緊跟著對幾個工人說道：「今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淑珍不允許靠近大門！現在！各做個的事情！瓶瓶！下令，放畜生！這種雜碎，也只配和畜生打交道！」
「你你你……你糊弄我老太婆！你還是不是人了！我@#¥%&」還真是典型性的潑婦，頃刻之間，滔滔不絕的髒話從老太太嘴裡不重樣兒的噴了出來，那個青年也爆發了，用力的撞著大鐵門，污言穢語更是不次於他奶奶！
「雜碎！罵你畜生都侮辱動物！你就是一頭孽畜！我警告你，你再撞一下我的大門，你信不信我讓你蹲一輩子大獄？到那裡邊，你以為你能活幾天？瞅你這德性，學肯定是上不好的，但你應該看過電影電視？那裡邊演的，可不全是亂編的！」譚越根本就不理會他們這種無奈的謾罵，而是走到了那小子的跟前，用他譚越才能發出的特殊語音，對這個不肖的崽子說道。
威脅，就是要赤裸裸才夠味兒！譚越高大彪壯的身軀，冷森的表情，特殊的音效，足夠嚇破膽的警告，讓這青年當時就呆住了，對方是有錢人他早就知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這樣的人要是要收拾自己……一個冷戰，讓他不敢往下想了！
「小剛！你怕他啥？法院也不是他家開的！別怕！」老太太還是有些根底，法院她倒是真的去過，所以，比孫子有底氣多了！
「老人家，您要是不想去監獄養老的話，您就鬧騰？在你那賭鬼兒子死的那一刻！淑珍跟你已經沒關係了！可就這樣，還是給你吸了三年的血呀！告你個勒索不過分吧？」說著話，譚越掏出手機，當著這祖孫的面兒撥了出去，撥通後對著電話說道：「孫律師！有了老太太在兒子死後，不光賣了兒子與兒媳的共有財產，還一直勒索了兒媳三年，金額得算過才知道，怎麼也有兩三萬？這樣，我出一百萬！你能不能通過法律的途徑，讓這位慈祥和藹的老太太在監獄裡了此殘生？對！不夠我再加！我就是要這種貪婪的人，也享受一下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這容易！甚至就普通訴訟就行，哪怕判半年呢，有您這一百萬砸到監獄中，一次次加刑，也能讓這位可敬的老夫人在監獄裡幸福的度過餘生了！」譚越在打電話的時候，免提就打開了，這位所謂的孫律師的回答，門口的祖孫，聽得可是清清楚楚！
「聽清楚了？趕緊離開我的門口！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歲，我現在就讓你們這對雜碎祖孫蹲到笆籬子裡邊去過年！」老人應該受到尊敬，但，這不代表所有的老人都是可敬的！更不代表，凡是老人，就可以無底線的胡作非為！
「別嚇唬我們！哼，這可是黨的天下！有錢了不起啊！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沒個講理的地方了？」老太太猶自不肯屈服，就連那小子都跟著哼了一聲表示聲援。
「煞筆！你看你奶奶都啥歲數了？除了吃，還能做啥？傻啦吧唧的光聽她的，卻把年輕能掙錢的老娘給當成仇人！去測測智商吧！你他媽腦袋裡裝的都是大便是怎的？我明白告訴你，你娘在我這裡做，只要稱職，我一個月能給她開到兩千甚至更多，這還不包括獎金，另外我再告訴你，你知道嗎，剛才和你娘一起出來的是我舅舅，你娘和我舅舅十分合得來，要是可以，結成夫妻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我舅舅，我能虧待他？跟你說吧！光光這一年的分紅，我舅已經獲得了三十多萬的分紅！以後還會更多，更多！你用你拿裝滿大便的腦袋好好想想，跟誰親，跟誰近？ok？」
狂！譚越此時表露的就是一個狂字！你老太太之所以這麼硬氣，不過是覺得把孫子籠絡住了，以後老有依靠罷了，哼，看我怎麼把你孫子再挑唆回來！這小子即便是沒有二十，也有十***了，譚越不信他聽自己說了這麼多，還醒悟不過來！但話又說回來，要是這樣他都不醒悟的話……也就沒必要給啞巴舅舅弄這麼一個繼子了！
當然，這種事情，要想徹底解決，肯定很難，不過，譚越可不認為，在自己插手之後，這對混蛋祖孫，是他都對付不了的！時間有的是，至於手段嘛，在不怕麻煩的情況下，讓他們欲仙欲死都不成問題！
「嗷……嗚！」就在這時，一輛巡邏的警車忽然在沿海路上停了下來，幾名負責巡查這段的警官可都是受過專門關照的，對於居住在這裡的幾戶人家必須要重點照顧，當看到譚越家門前那對祖孫明顯帶有***的痕跡，當即就停了下來，迅速的推開車門，跑到了跟前對譚越立正問道：「譚先生！您有事？」說話間，還以警惕森冷的目光在這對祖孫身上兜了一轉兒！那架勢，分明是在表示，只要譚越說話，他們幾個會立刻撲上去抓捕任何人！這樣的目光，老太太還扛了一下，至於小崽子，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