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二ま章 推斷起因 夜歸家門 文 / 沙秋
第六二ま章推斷起因夜歸家門
「我怎麼覺得你這傢伙對他們還有點崇拜？」譚越納悶的問道。
「呵呵，名氣很大呢！有名的『收費敢死隊』！」王錚兩眼亮晶晶的說道，卻原來，青山鎮除了多山多林，還有一樣東西也很多，那就是鐵礦，如今呢，都被大大小小的礦主們把持著，這些礦主，大多來自康山方面，這些人要是非要找出點共同點的話，那就是豪橫！
這些人，早些年間多數都是混的！甚至於，有些人混的名氣還很大呢！這些人在進入青丘之後，多半會與當地的勢力，比如村長什麼的勾結起來，包買礦山，因為爭搶資源，少不得會發生大規模的亂戰，因而，凡是礦主，都有很多的混混在其手下充當打，就連東三省那邊的混混都給吸引過來了，這樣一來，能不亂麼？
這樣一來，那些能夠上道收費的政府相關部門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以前那些載重的大貨車，那個不是一攔就停？然後乖乖的交上罰款？可現在則不同了，這些大車司機橫得很！交錢，找老闆去，至於去找了老闆後是挨揍還是挨揍，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反正老闆們都不是一般的有錢，只要傷人不是非常厲害，用錢也就能平掉！
吃的虧多了，那些相關部門也會窮極思變呀！於是，這樣一個體制的怪物就衍生出來了！你們不是有打手麼，那麼，咱也來招人，而且組建起來後，那可是拿著國家工資的打手團！氣勢，比那些混混強了不知多少倍！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收費敢死隊？」
「呵呵，你自己不就說過麼，在咱中國，多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對，就是收費敢死隊，因為他們除了工商稅務，還有交通啊等等的部門組成，幾乎囊括了所有的收費理由，差事，很肥呢！」王錚嘿嘿一笑說道。
「不過，他們這樣針對這輛移動商店還真有些奇怪呢！就這幫人，這點錢能看到他們的眼中麼？還來了這麼多人？費用都不夠吧？」末了，王錚還奇怪呢。
「老王，是不是你招惹誰了？」不得不往這方面想了。
「我，招惹誰？我能招惹誰啊！過去悶在家裡不可能，現在，我可是整天忙著進貨賣貨呢，能得罪誰？」王老闆很鬱悶。
「老王，你是不是跟誰說過你這買賣很肥？」王錚和下邊人打慣了交到了，想起了一種可能。
「啊，我倒是說過……」王老闆恍然大悟，跟譚越和王錚說，「就前幾天，我不是因為要操持進貨借了點錢麼？還錢的時候，人家問起我，我就實話實說了。」
老王操持移動商店，自然需要本錢，剛開始的時候，他進貨不多，倒也不需要多少，可後來他一看，這銷量太大了，自己進得那點貨根本就不夠賣，但要是增加幾拿貨量的話本錢就不足了，搬其實他要是開口，譚國力肯定會支持他，但老王覺得人家能把這麼大的好處交給自己了，自己怎麼能再麻煩人家，差點錢，那就管親戚借，左右買賣是掙錢的，也不愁還不起，所以，很少跟親戚張口的老王就開始走親戚了，東家一點，西家一點的，湊夠了進貨的本錢。
移動商店真的是一樁好買賣，加上油錢不用他出，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到處往山裡鑽，山裡人出門不容易，有人送上門來，能不買麼？而且按照譚國力和老王的約定，移動商店的東西不管是質量還是價格，都十分讓人滿意，所以自從有了這輛移動商店之後，山裡人乾脆就不往山外跑了，坐等送貨上門，這樣一來，也算是良性循環吧，王老闆的生意那是一天一個樣兒，賺錢，快得會啥是的！
賺錢快，還錢就快了，能這麼快還錢，親戚朋友自然好奇，難免就有人問老王，而既然是能借錢的親戚，老王當然是信任的了，又不是啥大不了的秘密，也就沒有隱瞞的心思，現在經過了王錚的分析才知道，麻煩的根源，大約也就在這裡了。
「人家不少，都沒法推斷是誰透露出去的了！」老王苦著臉說道。
「想不出來就不用想了，知道有人在惦記你就是了，今天的麻煩不用怕，我給你解決掉，以後啊，老王，自己也要注意了！」王錚和譚越也沒有埋怨老王，若非他是個誠實的性子，光腦瓜活的話，譚國力肯定不找他就是了。
移動商店，在老王父女的經營下，收入真的不算少，雖然譚越和王錚未必在乎，但不代表別人不在乎啊，一天好幾百塊錢的純利潤，這種事兒說出去，哪怕就是那種身家百十萬的人都動心！
說句話的當口，村民和敢死隊已經對峙起來了，雙方誰也沒有退縮，就等帶頭人發令呢，現在也不能再耽擱了，王錚掏出了手機，找了個號碼就撥了出去，很快就接通了，就聽王錚說道：「范局，對，是我，我現在在青山鎮的饅頭溝呢！怎麼，您都沒聽說過？是這樣……」
王錚簡單的介紹了現在的情況，還把譚越弄這輛車純屬是慈善行為的事情說了下，很快，那邊就有了回音，也就是王錚剛放下電話沒幾分鐘，那邊張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敢死隊悻悻的走了，不過，這件事不能算完，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這個人必須要抓出來，他能鼓動一次，就能鼓動第二次，以老王的人脈，他那裡對付得了？譚越之所以讓他免費使用這輛別人根本就弄不到的貨車，其實就是一種制約手段，只要車在手，那就限制了王老闆的很多行為，比如貨品的質量以及價格等等，要是死貴死貴且質量還不合格的話，那就不是善舉，是在禍害山裡人了！
這樣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要是給某些圖利的小人攪和黃就可惜了。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大家回去開飯！」見氣勢洶洶的一幫人灰溜溜的退走，曹山滿卻一點都不驚奇！曹山滿剛才下令村民出擊的時候，自信可是滿滿的，他知道譚越和王錚都不是凡人，只要給他們爭取出功夫，分分鐘就能把事情給擺平，他是淳樸，但不代表他愚蠢，就看人家開的車吧，他也不是沒去過山外，也不是全無見識的，高級不高級，他能看不出來麼？
回到了曹山滿的小院，眾人反倒是更加興高采烈了，剛才的一幕，可是最好的談資呀！村民們一個個炫耀著自己剛才的勇敢，還不忘誇讚山滿叔處事的果斷，剛才英勇出擊的大多都是三十來歲的漢子，一個個正當年，嗓門可是豁亮的很，小院中的吵嚷聲，幾乎把山谷給灌滿了！
「得啦！都吵吵可啥！你以為那幫人是你們給嚇退的？別不要臉了，那是人家小錚和小譚找了人的緣故！都給我小聲點，娘滴，想說幾句話都聽不到，一個個給我關！」曹山滿終於忍不下去了，跳起來就是一通罵，這才扔一幫漢子的聲音小了下來。
「背後搗鬼的人肯定是要找出來的，不過，除了直接干涉你之外，人家肯定還有法子對付你，你自己能想到會用什麼法子麼？」飯桌上，譚越對老王問道。
「法子肯定有，最簡單的一個就是模仿跟風，就這一樣兒就不好受，不過我也有信心，一般人，想跟風我並不容易！」老王想了想說道。
「是不容易！」大栓接口說道：「首先這個車他們就找不到這麼好的！就說饅頭溝這條路吧？別說大貨車，就連拖拉機進出都費勁！不是不夠寬，而是坡度大！也就是咱這輛車了，底盤高不說，後邊更是十二個輪子呢！一般人，會捨得用？燒油跟喝的似的！」
大栓說的不假，這輛車確實很難得，十二個後車輪，很大程度上縮短了與前輪的輪距，爬坡能力超強，又不虞卡在坡脊上，還都是特種防滑胎，這樣的車，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
「就是跟風，也只會去邊邊緣緣的地方，可那些離著道路近，出山很方便的村子，人家也不理會你的送貨上門啊，畢竟人家自己到鎮上，到市裡去買的話，價格會更便宜，選擇也多了很多不是？」老王尋思著，說道。
「嗯，這樣一來，跟風這種事，對咱的移動商店即便是有影響，但也非常有限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是了。
「舅舅，你看這個皮凍，好瓷實啊！但肯定沒擱膠！」今天的小索菲真成了乖乖女，當著那些泥猴子，小蘿莉可是充滿了表現欲的，跟個小公主一樣，別提多洋氣了，不過呢，到了飯桌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小吃才的本相，因為這些山裡人弄的飯菜，對她來說，卻是很新奇的！
「呵呵，這是驢皮凍！你嬸子足足熬了老半天呢！當然瓷實了！」曹山滿得意的說道。
「呃，竟然是驢皮凍兒？」譚越不懂醫藥，更別說是中草藥了，但阿膠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也隱約知道點，阿膠其實就是驢皮膠，這個驢皮凍兒，是不是也有阿膠的藥性呢？
「嗯，你也看到了，咱山裡人進出也不方便，馬牛這樣的大牲畜固然不錯，但總不如毛驢靈便，所以山裡人養驢的很多，你看我家，不就養了兩頭麼？」曹山滿指了指後院，從門口看過去，一頭毛驢在食槽中吃的正歡！
「那山滿叔，村裡有沒有人會熬阿膠？」譚越問道，也只是好奇而已，他別的不知道，阿膠這東西是婦科良藥，聽說很滋補的！
「哈，你就問對人了，在逃進山來之前，我們的祖籍可是山東！而且就是東阿縣！」曹山滿哈哈大笑，笑聲中卻含有一種淒涼，因為是避罪，連老家都不能回呀，如今已經幾代人居住在這兒了，祖籍，雖然沒有回去的心思了，但飲水思源的心還是有的。
「是嘛！那曹大叔您以前熬過沒有？」
「熬過，山裡人嘛，出去也不容易，原先的時候，草藥什麼的，村裡人也采過，也就是預備著家裡誰有病了能應個急什麼的，阿膠是婦科良藥，尤其是產後的婦女，用阿膠調養身體，恢復的很快……」曹山滿家裡還真有阿膠，不過不是太多。
「那山滿叔能不能熬一些？家裡有用，我也準備一點，您親手熬製的，肯定比市場上賣的那些實在！」市場上當然有，但總不如曹山滿自己熬製的來的放心呀！譚越家裡的女人可不少，準備一些絕對有好處就是了。
「行！」曹山滿痛快的答應了。
吃完了飯，譚越也沒有多待，路還遠不說，知道小索菲也來了，他老媽盧雲已經催了好多次，所以也只能推掉曹山滿的挽留，和王錚一起起行離開了饅頭溝。
「小越，我有些好奇，你好像沒心思幫饅頭溝發家致富？」歸途中，王錚好奇的問譚越。
「有的人，要的其實並不是大富大貴，你看山滿叔，見識不差，卻從來就沒惦記過發財什麼的，再看村裡人，對外邊的生活，也沒有多少嚮往，倒是有些安於現狀的心態，只求溫飽，我看啊，人家饅頭溝的村民，活的未必就不如外邊自在，相比起來，人家過著自給自足的小日子，挺怡然的呢！」幫饅頭溝發展，這個心思譚越不是沒有過，卻給曹山滿等人一番話給打消了，其實，他要是那麼做也容易，就說他們曾經探查過的古代隧道吧，譚越透過那段斷折的鑿子，早就知道，那其實就是一條運兵古洞！而那條山洞的另一邊，還有一段比他們探查過的那段還要深長的一段呢！只要稍微宣傳一下，九門口那邊的遊客肯定會過來遊玩兒的，到那時，饅頭溝就可以發展一下農家樂了。
到了青丘，譚越也沒有停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只叮囑王錚記著把今天搗亂的挑唆者給找出來，他則帶著小索菲趕回了臨海。
「舅舅！臨海好像比以前熱鬧太多了！這都是那次展示會的作用麼？」來到了臨海市內，小索菲都發現了變化了，指著街上猛增的店面兒問道。
「嗯，就是展示會的作用，索菲，對沒能參觀展示會遺憾不？」
「遺憾什麼？就是人多唄，人多東西多，可大夏天的擠在一起，那還不得臭掉啊，我才不喜歡！」小蘿莉一皺鼻子，竟然有些不屑！
譚越呵呵一笑，小索菲和戴佳瑤一樣，都有點小潔癖，這些年要不是自己刻意的讓戴佳瑤去做些事情，這娘倆肯定會一直宅在家裡的！
穿過市區，新增加的光伏路燈，將整條沿海路給照得通明，就因為這個，就連路上的車流都增加了許多，要是在過去沒有路燈的時候，一般人總會選擇走北面的國道或高速，一般人，走在冷清僻靜的沿海路上，怕是稍有動靜就會引起一場驚嚇的吧？
就剩下爺倆的時候，小索菲其實挺活潑的，嘰嘰喳喳的跟舅舅問這問那，看到熟悉的地方，還會比照變化評價一番，爺倆說說笑笑的，沒留神就到了家門口了。
「拖油瓶？拖油瓶！虎妞！虎妞！小美女來了，還不快來迎接！」跳下車，還沒進門呢，小索菲就高興的喊叫起來了，招呼著熟悉的動物們，來歡迎他們的小公主。
「老舅，這是我給你帶的煙，正宗的東北烤煙，我特意讓哥們給弄的，給您！」譚越等他啞巴舅舅把門打開，從車裡拿出了一個紙箱出來，遞了過去！
啞巴舅舅收到外甥的禮物十分高興，當場就打開來，解開錫箔紙包裝，捏起一片煙葉，很專業的鑒定起來。
「呵呵，是的，是小葉香，而且還不是那種經過了轉基因技術增產過的老小葉香！怎麼？貴！咳，貴什麼貴，你外甥難道還供不起舅舅您這點愛好麼？」高興的和啞巴舅舅說笑著，就啞巴舅舅那些自己琢磨出來的手語，譚越理解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如今的啞巴舅舅，面色紅潤，原本有些佝僂的腰也挺直了，雖然大手依舊粗糙，卻絲毫都沒有皸裂的傷口，整個人的形象都變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貧苦的山民，受到姐姐和外甥如此善待，啞巴舅舅對於譚傑可是忠心的很！聽不得外人說半句譚家的壞話！
「索菲！我的乖乖孫女！來，讓姥姥我抱抱！」聽到外邊的動靜，知道是自己心肝小寶貝來了，盧雲第一個跑了出來，抱起索菲，一個勁的親她的小臉兒。
「哇！咱家的小美女是越來越漂亮了！」譚玉玲也在，跟在老媽的身後，用手捏弄了一下索菲的臉蛋兒，狠勁的誇讚著。
「姨姨！你好有氣派呀！」小索菲的小嘴也很會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譚玉玲，很快就找到了逢迎點兒。
「是嗎？連小美女都看出來了？小越，你看看，你老姐是不是很有份兒？」如今的譚玉玲，也算是把事業做起來了，合夥的服裝中心，因為展示會更是大大的有名，幾位從國外聘請來的成衣師傅，不管是設計還是製作，都比國內同行強了很多，畢竟現在國人所穿的衣服，根源多半都要歸於西方，在設計，製作上，很多的工藝甚至一些特殊的機器，西方人都有其不容忽視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