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ま一章 兄弟之間 如此借錢 文 / 沙秋
第六ま一章兄弟之間如此借錢
相對於眾多不得不露宿在外邊的遊客來說，程文輝的運氣無疑是極好的，不光他，就連他組織的臨時小團隊都獲益匪淺，最起碼，能有一個乾淨舒適的地方住著，而且，還是不花錢的。
「老程！那山谷裡那麼漂亮，為啥你你不讓我們進去？」臨海已經擴大了出租車隊伍了，但在沿海公路這邊，想攔一輛還是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一群人選擇慢慢的往市區走，什麼時候碰到了就攔下，一群人在沿海路上往前走，估摸著那座別墅的主人已經看不到大家之後，對於這個熱心腸的青年，未免就有些議論。
「咱們啊，知足就是了，那青年肯定不簡單，咱們最好不要做過頭，」因為工作的關係，程文輝雖然只是在一座小縣城中上班，可見識卻很不簡單，「剛知道山谷裡景色漂亮，難道就看不到那道鐵柵欄麼？很明顯，人家那是私人地界，不是誰都可以進去遊玩兒的，另外你們看到了沒有？裡邊一點，那還有一家人呢！我估摸著，那個山谷，應該是兩家共同擁有的！」
也不是非要進去玩，程文輝稍微解釋了一下，眾人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程文輝見大家已經不再糾結，心裡卻是在想，那個英俊的年輕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很敏感的發現，那些阿拉伯人竟然是為這個青年工作的，也就是說，安排他們住下的那些房間，都是工人房！不過，他倒不是計較這些房子是給工人住的，他想的是，工人房啊，就連工人房都建蓋的那麼豪奢！整棟宅子竟然是用中央空調來調節室溫的！有錢，很有錢，當然，肯定也很有勢力，大約，是京都那位大人物的後輩在臨海這裡購置的房產吧？
「那個山谷裡，好像有很多野生動物呢！我好像看到了一隻豹子！」
「切！怎麼會！我看啊，那是野貓！」
「你家野貓是純金色的？」
「對了！我好像還看到了兩隻梅花鹿！」
「暈，你當是在三仙島呢？鹿跟野貓能攙和到一塊去？」
程文輝聽著夥伴們的議論，心中對那個青年的猜測就更豐富了。
譚越不知道自己請進來的這些房客在議論自己，送走朱匡厚，譚越看看時間，應該去跟朋友們聚會去了，對於這些朋友，譚越並不是全天候的陪在那裡，那樣，自己太累，朋友們呢，也會沒了自己的空間，所以譚越選擇陪足了功夫就離開，大家自然也十分理解，夏洛特在呢，譚越不可能整天跟大家混在一起。
將車開出來，正看到譚震在關閉半搭子的鐵門，這傢伙才不喜歡和大家湊在一起呢，在陪了一兩天之後，就不耐煩了，和往常一樣，一頭就扎到了藏寶洞中，而且一進去，就是大半天。
「哥！」看見哥哥，譚震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如今的譚震，笑起來已經很自然了。
「注意休息，別整天鑽到裡面！」
「我倒是覺得在裡邊最舒服了，嗯，對了，近一段時間，我又有些新收穫！」譚震知道哥哥是在關心自己，嘿嘿一笑，走到譚越跟前，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塊翡翠。
個頭不大，也就小孩拳頭大小，但品質卻相當高，玻璃種，還是陽綠，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比帝王綠淺一些，可即便是這樣，那也夠得上是極品翡翠了。
「哦？這是第三塊了吧？」譚越說的第三塊，並不是從開始切石就計算的，而是指京都拍賣會之後的這段時間，三這個數字可以說很小，可放在極品翡翠上，卻是個驚人的數字了！
「第四塊，今天我就開出來兩塊！不過那塊的個頭兒大了些，我怕太驚人就沒往外拿，對了哥，過段時間，我得去南邊走一趟了，也找找遮掩？」譚震平淡的敘述，卻是給譚震帶來了震驚！山洞中那批原石，出翠率也太恐怖了吧，心中算了下，那裡邊的出翠率已經駭人的達到了九成左右了，是當時的原石品質好呢，還是當時那些挑選賭石的高手太厲害？九成呀！能達到這種水平的，翡翠王做到了沒？最起碼譚震還沒達到這種水平呢！
「應該是當時的礦脈豐富，品質更優的緣故，這批原石，出翠率高不說，切出來的翡翠品質也都很高，冰種以下的很少！所以，我不得不再去幾次賭石市場了，要不然都沒法解釋！」譚震知道哥哥在想什麼，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應該是這樣了，」譚越點點頭，這時候夏洛特已經換完了衣服走了出來，譚越也不瞞他，隨手將這塊翡翠遞回給譚震，對夏洛特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嗯！咦？小震，你手裡拿的是翡翠？」夏洛特乖巧的點頭，隨即就發現哥倆在傳遞一塊綠瑩瑩的東西了，譚震可是頂這個北方翡翠王的名頭呢，有這名頭，不太可能弄塊玻璃哥倆玩吧？
「嗯，嫂子，等我削磨好了，給你做戒面，嗯，在弄個稜膽的項鏈墜兒怎樣？」譚震很實在的，對小嫂子大方的很！
「給我？小震，你的東西，嫂子不要！」夏洛特本能的拒絕了譚震，不是不喜歡，而是一種習慣。
「哥？」譚震嘴笨，只好向哥哥求援。
「小震給你你就收下，咱這個家啊，和你聽聞的那些中國家庭不一樣，嗯，應該是和大多數家庭都不一樣的，我和小震啊，是不分彼此！」譚越知道夏洛特怎麼想的，西方人的傳統觀念是其一，另外就是她也聽說過在中國，也存在著很多諸如兄弟爭產什麼的傳聞，尤其是，前一陣子，姐夫高大山那邊兄弟幾個因為老來粘摸，譚玉玲曾經叨咕過。
「嗯，這樣那嫂子就收下啦！等小震結婚，嫂子送你媳婦一套古董首飾！」夏洛特聽譚越都這麼說了，小姑娘非常高興，順便還調侃了小叔子一句，弄得譚震來了個大紅臉。
「行啦，你也就欺負欺負小震罷了！連小茹都鬧不過！」譚越寵溺的攬過小公主，打開車門，把她給放到座位上，和譚震招呼了一聲，開車出門。
「小震好有趣！臉皮比女孩子還要薄呢！」
「臉皮薄？難道你是想把小震的臉皮給鍛煉的厚起來麼？在中國，尤其是北方，小叔子逗嫂子，姐夫逗小姨子，可是老傳統！你就不怕自作自受呀！」
「小震才不會！」
「喲，好像比我還瞭解似的……」
親暱的說笑中，逐漸的離市區越來越近，正要拐上去療養中心的岔路，卻見前邊幾輛出租停了下來，緊跟著，自己請的房客程文輝當先從車裡鑽了出來。
「咦？老程，你們剛到這裡？」要是別人，譚越也不會理會，畢竟是自己請來的房客，路過卻得打聲招呼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熟悉自己的車牌的！
「啊，是譚先生啊！」程文輝先是一愣，隨即看到了譚越，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們可沒有車，這條路上人多車少，我們走出老遠才攔下了足夠拉下我們的車呢！要知道這樣，我們就不來了，等明天早上來才是，你看看，天都要黑了！」
「你們有誰會開車的麼？」譚越決定再幫一下他們。
「我就會，家裡也有一輛千里馬……」程文輝說道，他家離臨海不近，自駕太累還不值當，這才乘坐火車過來，誰知道如今的臨海給人都塞滿了，早先做的萬一準備竟然必須用了，要不是遇到譚越，露宿海灘不說，弄不好大家還要出事。
「那這樣，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家租車公司，我記得好像有幾輛麵包車的，我打個電話問問，每個車，出入都不方便呀！」譚越說著話拿出了手機，給王錚打了過去，那個朋友還是跟王錚更鐵一些，要是王錚出面，押金租金什麼的肯定都好說。
「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程文輝恍然的叫道。
「想到也是白想到！就臨海現在的人流，譚先生不出面，咱們怕是租不到車的！」
「嗯，我看也是夠嗆，跟咱差不多的遊客應該是最多的一類，租車，想都不用想！」
就在這群遊客紛紛的議論中，譚越已經聯繫上了王錚了，如今的王錚可不是先頭那兩年兒了，經過了他舅舅崔名堂的培養，已經逐漸的在接手他舅舅的產業了，在臨海，可是很有些名頭的！崔名堂，畢竟是臨海郊縣的首富！最起碼在臨海，那些牛鬼蛇神不一定知道譚越，卻肯定知道王大亨！
「就這點事兒啊，行，你告訴我人在哪兒，我讓他們把車送過去，金盃麵包怎麼樣？」王錚王大亨牛氣的很，聽鐵哥們打電話就為這點事兒，當即就拍了胸脯，「放心吧，租金照舊，絕不抬價宰客！」
「牛！小母牛打倒立，你牛波一朝天了！」
「草！敢這麼說我，你在哪兒，我這就去拾掇你！哼，我可比不了你啊，走上層路線的，咱也就混混牛鬼蛇神吧！」王錚大怒。
「哈哈，那不正好，咱哥倆上層下層都走遍了，那咱在臨海不就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了麼？」
「也是啊，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你有難了！哥們以後啊，也有兄弟當靠山嘍！」王錚大喜過望的說道，譚越卻不以為然，這小子可不是那種愛依靠人的性子，以前自己家裡難，他會主動的上門來，用不傷你自尊的法子來幫你，但若是你發達過他了，他嘛，往往卻不上前了，不過，跟自己肯定是例外。
說笑了幾句，譚越掛斷電話，對程文輝說道：「我朋友已經答應了，過一會車就送過來，拿了鑰匙也安心不是？」
「那太感謝譚先生了！這回好了，有了麵包車，咱就來回自由啦！」能幫忙找車還保證不抬價，這已經是人家盡足了本分了，至於租車的一應手續，可不敢麻煩人家了，程文輝知道譚越這種人不會沒事瞎溜躂，知道譚越已經為他們找到了車，就對譚越說道，「那譚先生，車您幫著找好了，我們自己等就是了，您肯定很忙……」
「沒關係，在忙也不在這一會兒不是？我等車來了就走，省的那邊出岔後還得麻煩！」對王錚是有信心，卻也怕真沒車出租。
「真是太麻煩您了！」程文輝是真感激。
「咦？你不是譚……譚越？我哥的小舅子麼？」正在說話，忽然一輛摩托在譚越車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摘到墨鏡，看向譚越的目光中滿是驚喜。
「您是……」譚越看這人面熟，加上他剛才的話，已經可以猜到，應該是姐夫高大山的異母弟弟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我大海啊！你忘記了，前年，前年咱還見過面呢！」
「哦，是大海哥啊！」高大山的母親早亡，父親很快就續了弦，不過高大山的後媽算是不錯的了，拉巴高大山也算盡心，只是在他兩個雙胞胎異母弟弟逐漸懂事兒之後情況卻大變樣了，在這對兄弟的慫恿下，一家人是越來越生分，要不是高大山顧念後母將自己養育成人的恩情，說不定就徹底鬧翻了，高大山幾乎是淨身出戶被趕出家門，要不是高大山雖然問話不是很高卻十分懂得做人，在當時的艱苦中，都不敢說會混成啥樣兒呢！
看著眼前的高大海，譚越就不禁想起，記得姐姐認識高大山的時候，高大山算是在創業期吧？那時候帶著倆徒弟，幾張木梯，幾把手鋸，帶幾把鉗子螺絲刀，就給人做裝修，什麼塑料吊頂，後來發展到石膏吊頂等等，整天跟只灰猴子一般。
說起來，自家老姐別的不說，看人倒是真準，那時候老姐看上高大山啥了？吃苦肯幹？這方面的因素肯定有，另外，做人沉實安分，總之不管怎樣，老姐做出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算起來，高大山也已經是有錢人了吧？卻是越有錢越顧家，只要工作一完，最喜歡的就是守在家裡享受他那小幸福兒了！出去鬼混？興許會有男人都有的那麼點心思，但絕對沒那種狗膽就是了！
「譚越！譚越？」思緒被高大海的呼喊打斷了，譚越看向他，就聽高大海焦急的問道：「譚越？那個，你姐的電話號碼換了？」
「哦，好像是換了吧？我也不清楚！」譚越這才答道，這次展會，老姐幾個人把事情搞得大條起來之後，電話一下子就變成了熱線電話，索性就把那張卡給工作人員留下了，她們幾個，都換了新號碼，知道的只有很少，重要的一部分人，高大海要是打以前的號碼，要麼打不進去，要麼就不是老姐接的，前一陣老姐可是嘟囔過她這兩個小叔子呀，不接他們電話這種事，那是相當有可能呀！
「切！你姐的電話你會不知道？」高大海明顯是不相信。
「你還別說，我還真不知道！」記憶中，姐夫這倆異母弟弟，可都不是啥好東西，譚越可沒心思跟他們打交道。
「你就是不說罷了！這人啊，最讓人恨的就是忘本了！他高大山要是沒有我媽拉巴，他能長大成/人？現在他發財了，就忘了當年的養育之恩了？我不就是想借他五六十萬塊錢麼？這就讓他躲起來不見人？還說出差在上海，狗屁，還不是你姐教的？你說你姐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啥都亂摻和，我跟我哥怎麼也是一個爸的吧？要不是你姐挑撥，我哥能這麼待我？」高大海仇人一般盯著譚越。
「嘿！這年月還是啥人都有哈，借錢還這麼硬氣！不過，這些話跟人家譚先生有關係麼？臭話，你也得朝正主去說吧？」程文輝看不下去了，譚越可是幫了他們太多的！雖然是外地人，可他卻不是做縮頭烏龜的性子！
「有你他媽/的什麼事兒啊？滾一邊去，閉上你的嘴，別你媽招禍！」還別說，高大海眼睛一瞪還真有點殺氣，一邊開罵，人也下了車，怒沖沖就朝著程文輝走了過來，這傢伙的個頭可不小，也就比高大山略微單薄一點罷了，這麼一衝，很有些氣勢洶洶的模樣。
程文輝本身就四十多歲了，常年坐辦公室的身體又能壯到哪裡去，譚越自然不會看著他吃虧，橫插一步將高大海攔下，盯著他的眼低聲說道：「你要是胡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瑪德，有錢就了不起了？你是能買你老子我一條胳膊呢，還是一條腿……」高大海還真有些悍氣，儘管譚越比他高壯不少，可他卻十分相信自己從打爛仗中學到的豐富經驗，一邊罵著，身形已然迅速的前躥，就在他距離譚越大約兩米的時候，一股風猛烈的掃過他的面龐，尖利的剎車聲中，一輛黑褐色麵包停到了他身邊，車門轟隆一響，還沒等他回頭，就覺得腰間劇痛，一股大力襲來，身體就飛了起來，直飛了兩三米才栽倒在地，與此同時，頭皮一麻，頭髮就給人扯住了，與此同時，兩條胳膊也給兩隻鐵鉗一般的大手扭到了背後，這還不算完，這小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猛漢在伺候自己了，就覺得自己身上被十幾把鐵鉗給牢牢控制住了，隨即身子騰空，還沒弄明白情況呢，就已經給塞到一個車廂裡了！刷！當他驚恐的睜開眼睛，面前迎接他的，是兩個黑乎乎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