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七九章 細心佈置 尖刻小人 文 / 沙秋
第五七九章細心佈置尖刻小人
「老師當然厲害！」索菲可不會給老師謙虛著，本來嗎，周老師豈止是一般的厲害？
「哦？還是大城市好啊，能找到好的導師呢！譚越，找那種好的鋼琴導師，是不是很費錢？負擔肯定挺重的吧？」韓梅說這話的時候，浮現吃一絲悵惘嘿晦暗的神色。
「老師沒收錢的……」索菲覺得這大姐姐說話真難聽，難道老師教授學生是為了圖錢的麼？自己的周老師不就沒有要麼？她哪裡知道，周良宇之所以免費教授她，一個是她的資質確實讓人家十分滿意，甚至都有點驚喜，另外，譚越那架斯坦威……那得頂多少學生的學費？
「沒收錢？還有這麼好的老師？」韓梅猜疑的嘟囔了一句，「那你老師叫什麼名字？」
「老師叫周良宇！」畢竟是小孩子，問自己老師的名字而已，說出來又能怎樣？
「周良宇……周良宇？」韓梅很快就醒悟到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誰了，吃驚的掩住了嘴巴，難以相信的看著索菲。
「是啊！」小丫頭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師的學生還少麼？
韓梅不說話了，這才想起來父親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切莫小瞧任何一個京都人！用老話說，那可是天子腳下！不可以用常情度量的！
雖然有韓梅這個攪擾氣氛的，但先前相處還算愉快，所以這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顯得並不枯燥，還沒覺得怎麼著呢，進站的通報就響起來了。
「走了索菲！去看姥姥嘍！」譚越和倪恆打過招呼，牽著索菲的小手慢慢的往前走，隨著人流出來車站，招手叫了一輛出租，爺倆往半山趕去。
也許是譚越的態度有些疏離的緣故吧，倪恆在取了自己的行李本來要追出來的，但看到那爺倆的身影已經出了車站的大門，頹然的歎息了一聲，止住了腳步。
「哎呀！你這人，幫我拿拿東西嘛！怎麼啊，還覺得可惜了？錯過了和老同學加深交往的機會？我說你現實一些好不好！就他這樣的老同學，即便是交往了，對你今後的事業有幫助麼？」韓梅在索菲面前小小的吃了個癟，對於那爺倆，總是有些怨氣的，看倪恆一輛悵然的看著那邊，拖著行李箱憤懣的走過來就是一通吼。
「行了！你就還能不能再世俗一些？」倪恆終於爆發了，女友平時雖然有些小小的傲氣，但大多數的時候，還算可人，對自己也尊重的很，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世俗？你不世俗的話，到今天你也得在下邊窩著呢吧？」韓梅見男友真生氣了，卻也沒敢太過頂撞，低聲嘟囔了一句，道，「走吧，我累了。」
倪恆看了看女友，心中不禁歎息了一聲，自己還能怎樣，本來就是指望著，靠著岳父那邊，女友能做到這樣，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譚越和小索菲乘坐出租車一路穿行，根本不知道倪恆兩個因為他們還鬧了個半紅臉兒，在小索菲的低聲歡呼中，半山別墅已經在望了。
付過了車費，譚越帶著小丫頭從車上下來，遠遠的，啞巴舅舅就看到他們兩個了，高高興興的打開大門，看向小索菲的目光中，竟然滿是喜愛和寵溺。
「舅公！」索菲規規矩矩給人行了禮，小丫頭很尊重長輩的！
「呀！是索菲來了呢！」盧雲恰巧出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兒子和小索菲了，激動的手裡的東西給扔到地上，小索菲也歡快的叫了一聲姥姥，小身子徑直就撲到了盧雲的懷裡，接下來，就是盧雲心肝肉兒的好一通憐惜了。
小索菲是最受歡迎的了，不一會兒，一大家子人都簇擁了出來，這個拉著說幾句，那個攬著親暱一番，眾星捧月，到了譚家，小索菲才是真正的公主呢！
「怎麼你佳瑤姐和戴教授沒過來？」
「人家也是有事情的！」
「就不能放手幾天？我還怪想念老教授的，尤其你佳瑤姐……」譚國紅兩口難免的抱怨了幾句，他們懂得什麼叫知恩，也懂得要盡心去還報，要不是馮靜雲教授，兒子哪來的如今的成就？他們可不知道譚越給雷劈出了異能，還將譚越的變化，都歸於馮教授的傳授呢！
「夏天吧，夏天的時候就會過來了！」譚越趕緊敷衍。
「嗯，夏天還是過來吧，京都那裡都是水泥森林，聽說熱得不行！」譚國紅說道。
說笑了一陣，小索菲連忙把自己為大家準備的禮物給拿了出來，這小丫頭，一路上背著那個裝滿禮物的背包，都不要譚越幫忙呢！
姥爺的煙斗，姥姥的項鏈，還有這個的那個的，雖然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物件，可每一件都是小丫頭好不容易親手挑選的呢，尤其是盧雲的那條小石頭項鏈，收集那些珠子，小丫頭花費的心血可真不少。
「咱家的索菲啊，就是可人疼！」看著手裡的項鏈兒，盧雲歡喜的把小丫頭摟在懷裡，使勁的親了兩口。
「小亮哥哥呢？」小傢伙就愛找小夥伴兒，給一幫大人圍在中間，沒一會兒，索菲就小臉紅撲撲的了。
「還沒放學，等放學了就會來了！」盧雲說道。
和小索菲不同，小亮卻是成了傳統教育的好學生，小傢伙在學習上可認真了，也就是來了外婆家的時候還能恢復一些調皮，在平常，人家可是文文氣氣的優等生！
家的溫馨，讓譚越很快就洗去了旅途中的疲憊，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休息，也只過了一晚，他就得去幹活兒了，好在幫手不少，他大多的時候只需要吩咐就成。
療養院這邊，各個房間都已經準備妥當，有公用的，也有私人的，每一個房間都需要一番複雜到繁瑣的佈置，在這一段時間裡，譚越安排實驗室那邊，製作了很多的符菉等輔助用具，這時候全都拿出來了！
「這次首長們過來，並沒有通知地方，連省裡都沒有告訴！」肖強趁著譚越休息的間隙，特意過來說道。
「再保密，臨海這邊也應該通知一下吧？」
「原則上是不通知，不過，我聽說你跟臨海市委***鄒濤的關係還可以？」肖強這麼說，就有別的味道了。
「我知道了，」譚越頓時就領會了肖強的意思，看自己了，要是覺得鄒濤值得，那就通知一下，要知道，能在這些老人的面前，哪怕是露個面兒都是好的！要是給哪位青眼相加的話，那你就有福氣嘍！
「小越，我看你這次好像比以前都複雜呀！」肖強通報過消息之後，便轉換了話題。
「一次人數多了些，我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一個個伺候，另外，這次的目的，主要還是調理和改善，有了這些佈置，我就能輕鬆許多，效果也能達到預期目的！」譚越小聲的說道。
「嗯，我明白了！」肖強也心領神會的說道，以前譚越為那些身患疾病的老人治病，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費勁，平均一位老人都要進行長達幾個月的漫長治療，很顯然，那種做法，已經不適應今次了。
「六位老人中，兩人確實患有疾病，其餘四位，則是屬於自然的衰頹，放心吧，我肯定能讓大家滿意！」譚越順帶又安慰了肖強一句。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小越，你這佈置，還需要幾天？」
「明天就差不多了，怎麼呢？」
「還能怎麼，不都是著急嘛！」肖強衝譚越別有意味的眨了眨眼睛。
譚越會意的笑了，人之常情嘛，不管是誰，明明知道自己身體的不適能夠得到治療，而且能夠達到根除的程度，但這樣的治療呢，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遲遲不能進行，現在終於沒有障礙了，你叫他們如何不著急？也不能說這些老人就是怕死了，之所以著急，是因為這些老人哪怕是已經隱居幕後，但身上的責任卻半點都沒有減輕！
「明天能夠完成佈置的話，那後天，頂多大後天，那邊人就得過來了！」肖強嘿然一笑，也給了譚越一個比較確切的消息。
「來吧，早就等著這一天呢！」
「家裡也收拾一下吧，老爺子也要過來，想在你家住幾天呢！」
「收拾過了，」譚越按捺著激動說道。
「唉，只可惜小越你不是體制內的！」
「我是不是體制內的又有什麼關係？就我這性格……在體制內的話，還不如現在呢，再說了，有你們在，我啊，還是保持現狀吧！」譚越知道肖強在遺憾什麼，他卻不這麼想，正是自己的超然，才會得到這麼多老人的支持，真要是自己身在體制內，說不定，很多東西都會變味的。
「也對，」肖強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也不白給！
忙碌了大半天，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也只需要檢查一遍，譚越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檢查，不過是以防萬一的措施，必然輕鬆的很，所以譚越也沒有為難自己，時間還早，那就早早的下班就是了，也讓幫忙的助手們休息一下，等氣場穩定下來，再進行檢查。
「下午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給大家放假！」吃過了午飯，略略的掃尾之後，譚越就宣佈了這個好消息，只可惜這群人都是經過了特殊訓練，一慣「穩重」的過分，倒是沒有誰歡呼出來，一個個沒事人一樣，維持著那張程序臉。
「肖哥，整天和這幫傢伙在一起，你肯定很鬱悶？」
「體驗到了？那還不好好的憐惜一下你老哥！」
「別這麼說，挺惡寒的，再說我還不夠心疼你麼？」
「你？心疼我？我怎麼沒覺得？」
「還沒心疼？那輛拉風的威航……」
「得！千萬別提那輛車，出了找來幾次臭罵，就光得罪人了，只要知道的，誰不想借去飆兩圈兒？不答應，惹人厭，答應吧，那可是幾千萬的東西啊，我是真心疼！」
從療養院出來，譚越尋思著，還是得給鄒濤透個氣兒，雖然有保密條列，但譚越相信，就這等消息，在四處漏風的體制下，這一段時間也許傳不出來，但過了這段時間呢，肯定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還不如自己主動的透露一下呢，怎麼做，他鄒濤應該懂得。
想到這裡，譚越車頭調轉直奔市委，從唐寧調離之後，他來市委大院的機會還真不多，好在門口值班的門衛沒有換，看是譚越，也只在門口打了聲招呼，便任譚越將車開了進來。
將車停好，譚越打開了車門，沒想到剛下車就遇到了熟人，前幾天曾經在火車上重逢的老同學倪恆正碰了一堆材料從門內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譚越。
「倪恆！」譚越招呼了一聲，倪恆呢，眼睛都要粘到譚越的車上了，在火車上他就看出自己這位老同學不簡單，當看了譚越開來的這輛奧迪a8之後，可算是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了。
「譚越！行啊！這是你的車？」
「我爸的！」譚越說的倒是實話。
「你爸的？那也夠牛白的了！」倪恆走到了車的跟前，一眼就能看得出，這輛車還是新車呢！隨手將資料放到了車頂上，探頭往裡邊看著，羨慕的說道：「譚老師現在在做什麼？你這傢伙藏的倒是嚴實，沒想到啊！我的老同學竟然成了富二代！」
「滾，誰是富二代了？」譚越倒是很喜歡倪恆跟自己的態度，在火車上沒因為自己的「不著調」而看輕自己，現在看到了在普通人眼裡表示家資非常的a8，也沒有嫉妒或者表現出其他負面情緒，很平常的說笑，讓譚越心中湧現了一股溫暖。
「不富二代？靠！現在的臨海，有幾個能開得起a8的？這可是a8啊！」說著話，倪恆都恨不得來掐譚越了，他哪裡知道，譚越可不是富二代，他老爹之所以能夠開得上奧迪a8，那是父憑子貴……
「倪恆！你還在那兒耽擱什麼？耽誤了茅市長的事情，你不想幹了？」兩人正在這邊說笑，頭頂上方，一個明顯就帶有鄙夷情緒的聲音砸了下來，尖刻的言辭，讓譚越不禁一皺眉，還沒張嘴，倪恆趕緊一拉他的胳膊，苦笑著說道：「挺正常，誰叫咱是混新人的呢？」
一句話道出了普通人的辛苦，譚越怎會想不到，倪恆出身尋常，能調到市委綜合科，靠的還是老丈人家的關係，相信這些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他那些同事的，加上又是新來的，肯定會受到排擠！說不定，人家已經把倪恆看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也對，誰叫這哥們確實有這方面的資質？
「我忙去了哈！左右你看我這個樣子，在這兒也幫不了你，說不定還幫倒忙！」倪恆苦笑著就要離開，但譚越卻欣喜的發現，老同學雖然壓抑，卻絲毫也沒有顯出灰頹，這哥們兒，明顯還有鬥志啊！
「沒關係，過不了太久，你不也就是老人兒了？」譚越意味深長的安慰了一句，倪恆呢，則低調的捏了拳頭，沖譚越揮了揮。
目送倪恆離開，譚越也注意到了，不說是給什麼茅市長送資料的麼？市委和市政府可是有一段距離呢！倪恆竟然是步行離開的！有些過分了吧？譚越不禁瞇了瞇眼睛。
也是過去習慣了，在以前，譚越來市委這裡的時候，多數是不會和唐寧打招呼的，今天呢，也是給倪恆的事情牽引了心神，也沒注意，譚越在倪恆離開之後，轉身就進了市委大樓，直到爬到三層，這才想到，自己可不清楚鄒濤的辦公室在那裡啊，而且，手機上還忘記儲存鄒大***的電話號碼了！
「唉你這人怎麼亂闖啊！這裡是臨海市委大樓！你當是菜市場呢？」譚越怎麼都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尖刻的傢伙，竟然還沒忘掉自己！如此針對的言語，肯定是從倪恆那兒遷怒過來的。
譚越有趣的轉身，看著這個從辦公室中追出來的傢伙，一身皮相蠻不錯的嘛，但為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呢？
看著轉過身的譚越，追出來的這傢伙倒是一愣神，對方雖然年輕，但氣勢卻一點不弱，尤其是那對眼睛，目光跟刀子一樣，這讓他後續的言語一下子就憋在了喉嚨裡。
「你……你是誰？這裡可是市委……」譚越的鋒銳，讓這人有些躲閃了，可又不甘心示弱，還在強撐著質問呢！
「門口的牌子字不小，另外，臨海那家菜市場收拾的這麼乾淨？真不知道你這種智商咋就混到市委這種要害部門來的！你出來的正好，鄒濤***的辦公室你應該……得，就你這iq還真未必知道，那位同志，請問鄒***的辦公室在哪裡？」譚越這幾句可夠狠的啊，一番話說出，追出來這小子一張臉變成了紫茄子還不說，走廊中那些偷偷打望的傢伙們，那得以多麼堅強的毅力憋著沒有笑噴出來呀！
「你！」
「別你啊我的了，弄通了人稱關係就值得炫耀了？」剛才氣勢洶洶譚越都不怕，何況這傢伙已經色厲內荏？
「啊，這位同志，請問您找誰？」就在這時候，終於有人出來解局了，譚越不屑的瞥了那傢伙一眼，轉身說道：「我找……哦，是闞秘書長啊！我找鄒***！」來人譚越認得，在唐寧時代，這個叫闞立國的人蒼勁擔任過市委副秘書長，如今倒是不知道在做什麼，但稱呼舊稱，應該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