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六一章 雪中送炭 要他搬走 文 / 沙秋
第五六一章雪中送炭要他搬走
「啊，打算叫鋯石軟件，」大偉這話的時候，強忍著沒有露出驕傲的神態來。
「打算？怎麼說？」譚越一愣。
「我們公司現在一共有六個人，正在編寫一份財務軟件，目前呢，骨架已經搭建起來了，正在完善數據庫！我們的這款軟件，是我們針對目前市場上已經在用的多款軟件進行了大量的測試之後，針對這些軟件的不足、缺點等等，進行了大量的完善性設計之後編寫的，在經過了大量的調查之後，我們很有信心，這款軟件一旦編寫成功推出市場，肯定能夠取代現在所有的財務軟件！具有相當可觀的前景！」大偉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對他們那個還沒有註冊的公司的產品極為自信。
財務軟件？說實話，譚越不懂這個，不過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不管什麼產品，虛擬的也好，實體的也罷，最關鍵的除了產品的質量之外，還有營銷，尤其是軟件這類產品，就像財務軟件吧，就更要依賴營銷了！記得工藝廠那邊現在用的一款財務軟件和一款報稅軟件，都是工商、稅務等管理部門強制性的讓所轄企業使用的，這在國內來說，那可就是營銷公關的功勞了！難道，戴逢紀來拜訪，就是想讓自己幫這個忙的？好像……戴逢紀一家連自己做什麼都不清楚吧？而且，剛搭建了骨架，連數據庫都沒有完成就來托請，好像也不太正常？
「也就是說，你們這款軟件想要編寫出來，還要有一大段的時間？」白川在學校的時候，倒是對電腦、軟件什麼的有些興趣，不過呢，自料著自己將來總得去繼承家裡的產業，玩了一陣也就丟下了，不過，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懂的。
「數據庫，其實只是機械性的輸入工作了，工作量不小，不過呢，難度並不高，在建立了數據庫之後，這款軟件也就差不多完善了！」大偉趕緊說道。
「哦……軟件什麼的，我是不懂啊！不過我倒是知道，目前市場上用的財務軟件也比較成熟了吧？我家廠子裡用的就是助友公司的財務軟件，據財務人員說已經十分完善了，而且呢，售後服務也做的不錯？要是你們公司也做財務軟件的話，營銷公關就是一個大問題啊！」白川性子比較直，看在戴逢紀是戴教授的堂弟的份上，是真心的幫夢分析呢！
「呵呵，你都說不懂了……大偉呢，他們公司編寫的財務軟件主要針對的是建築施工行業，我本人就是做財務工作的，這個還是比較清楚的，各行各業在財務賬目方面都有著很大的不同，一家公司，哪怕就是再大，也不可能將所有的行業的財務軟件給做全吧？只要東西好，還愁銷路麼？」大偉有些詞窮，於是，戴逢紀的老婆趙梅又跳了出來。
譚越在桌子下面拍了拍白川的大腿，管這麼多作甚？興許，人家就能靠這款軟件一舉發家呢？這誰又說得好了？！
這邊話不投機，那就說別的，家宴嘛，還是維持融洽的好，隨即，譚越就把話題給岔了過去。
「佳瑤啊，前些天我經過尚書坊，看你那裡的客人好像不多？是不是經營上出了岔子了，剛開業那陣，不是人挺多的麼？」趙梅也沒怎麼把譚越放在心上，至於白川，就更不用說了，京都人自有京都人的傲氣，你們不看好，哼，還懶得跟你們這種小地方人說了呢！見譚越轉開了話題，撇了撇嘴，轉頭對戴佳瑤問道。
「開業的時候是任意出入，顯得人多了些，開業之後，也就那樣兒了，也沒指望著能賺多少錢，就是自己給自己找個事情做罷了，要不整天的閒在家裡，人都會長銹的！」戴佳瑤隨口解釋了一下，尚書坊走的本來就是高端，而且專對女性顧客，自然不會出現一般的讀書點那種顧客滿堂的局面了。
「這樣啊，還是你好啊，你媽媽既然給你留下這麼多的財富，家裡又是有老有小的，是沒必要去拼！」趙梅神情有些恍惚的說道，目光中，有艷羨，也有不屑的意思。
「還行吧，能夠我們一家吃穿就足夠了！」戴佳瑤本能的對這個嬸子產生了方案，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輕視譚越，戴佳瑤就受不了！
「還是有些可惜，我可是看了，你那書坊的地理位置都是極好的，裝修的品味更是不錯，要是好好的經營一下……呵呵，佳瑤不會說三嬸俗吧？」趙梅惋惜的說道。
「怎麼會，也許是經歷了一些事情，我的心態和別人不太一樣吧？我自己覺得倒是挺好的，三嬸，別老說話啊，吃菜，喏，這酒很不錯呢！」
戴佳瑤也不打算和這個女人多說了，雖說她從來就沒覺得自己的層次有多高，但不得不說，自從譚越把這個家庭給幫著撐起來之後，家裡的人，還真的不會去考慮怎麼去賺錢謀生啊，怎麼努力提高家裡的生活水平什麼的了！隨意，舒適，甚至懶散的去做做事，省的自己閒著無聊就可以了！
「哦，是三嬸不對了，不應該觸動你，來，咱們娘幾個也吃菜喝酒啊？」趙梅卻是會錯了意，還當是戴佳瑤依舊沒有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呢，畢竟當年可是個洋人丈夫呢！聽說還很有錢……只是，人家的命咋就這麼好呢？記得以前的時候，生活也只是中等，可老娘去了，留下一大筆遺產，離婚呢，那洋人丈夫肯定也要補償一大筆吧？瞧瞧，離婚幾年後，竟然比離婚前還要洋氣年輕了呢！住上了寬敞的大房子，還買了車！嘖嘖！
戴佳瑤不知道她這個三嬸在想什麼，艷羨？甚至嫉妒？戴佳瑤這兩年看的還少了麼？可這又能怎樣？媽媽就是有個好學生！誰也比不了！
雖然是晚宴，時間上寬鬆的很，不過閔教授是有事情來找譚越的，吃喝的時候又不方便講，於是，這位老教授便有意的加快了用餐速度，也只兩個來小時就放下了筷子。
客人吃好了，戴教授和譚越等人也放下了碗筷兒，閔教授是個直通通的性子，直接就拉著譚越到一邊去說話，還是戴佳瑤溫婉的提議了一句：「客廳人多，不如……小越，你和閔教授到露台上去說話？我這就給你們沏茶去！」
「嗯，閔教授，咱們去露台吧！」譚越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慇勤的請閔教授來到了而樓頂上的一個露台上，三戶式的躍層建築設計的十分奢華，每一家都有一個寬敞的露台，不過呢，譚越這裡的露台已經用鋼化玻璃全部封閉起來了，因此，露台上還是一片花紅葉綠。
「哈，一準是老戴鼓搗的吧？這老傢伙向來就愛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閔教授看著宛若春深的露台讚歎了一句。
「就當是活動一下身體，教授，您請坐！」譚越笑著將閔教授讓到了籐椅上。
戴教授的愛好不多，平時在家，除了看書、鑽研廚藝之外，再有就是拾掇一下他的花草了，就因為拾掇的好，平日裡來的那些老友，可是沒少搜刮，互通有無，最後呢，還成了老友聚會的一個重要話題了。
「霍？這個老窮酸還養寵物了？」剛剛落座，閔教授又看到了石潭中的巴西龜了，自然不會放過調侃老友的機會，見戴教授正提著一把紫砂壺進來，揶揄的說道：「怕死了？想跟王八學學長壽秘訣？」
「你個老陰損鬼！虧我好心好意給你泡了一壺好茶！不想喝了是不，那好，我去倒掉！」戴教授沒好氣的作勢轉身，閔教授趕忙跳起來，從戴教授手裡搶過紫砂壺，陪了幾句笑，隨即歎道：「那可不行，極品大紅袍可不是隨便能喝到的！」
「知道就好，不溜須著我，你啊，以後就別想喝到！」戴教授得意的說道。
「咦？你這壺不錯啊！嘖嘖，真是羨慕老戴你啊！」閔教授是個好茶的，對於茶壺自然也瞭解頗多，這把由嘉興某位大師手工製作的茶壺又怎會瞞過他的眼睛？
「廢話太多！你今晚不是找小越有事？」戴教授笑罵著老友，這老東西，鑽研學問都鑽暈了頭！
「哦！對對對，差點耽誤了大事兒！」閔教授恍然大悟，自責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子，道：「是這樣，海正呢，跟我也學了有些年頭了，不是我自誇，海正的學識，要到下面，滿可以住持一家研究機構了，可惜啊，這年月內行向來是要被外行領導的，我脾氣臭，光得罪人了，所以呢，我這個沒用的老頭子，子安在竟然都安排不了自己的學生了……」
也是喝了酒，再加上心裡鬱悶，閔教授的言辭就有些凌亂，不過呢，譚越還是聽明白了！閔教授來找自己，是想給自己的關門弟子找工作，目標就是譚越的實驗室。
「我就實話實說吧，去你那裡，就是看到你那邊的高工資了！哦，還有那些尖端設備！自打上次在你的實驗室做了一陣工作，海正就惦記上你那兒了！」閔教授很直接的說出了原因，「你不問我也會跟你說，海正家裡出了點事情，需要他賺錢養家了，而且，需要的數目還不小！原來他雖然也兼著研究所的工作，還在我的實驗室中幫忙，可是，我給不了他那麼高的工資，公家也做不到……」
「閔教授！您不用說了，說起來，我可是要感謝您啊！周老師能去我那裡幫我，可是我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情啊！這樣，周老師明天就可以到實驗室去上班！」譚越這麼久都沒有表示，不是他在考慮接不接受，而是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給震撼住了！周海正沒什麼名氣那是因為他還處於跟導師的學習期呢！可閔教授是研究什麼的？聲納學，而且是化學聲納學！如今譚越最缺的就是這方面的學者了！只是化學聲納學屬於新學科，這方面的人才極為稀缺！無緣無故的，譚越又不好去挖國家的牆角，一直一來都十分遺憾呢，現在，這樣的人才竟然送上們來了，而且是閔教授的關門弟子，這叫譚越怎不欣喜欲狂？在閔教授磕磕絆絆的訴說下，他呆愣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握著老教授那只枯瘦的大手，心說，老爺子，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呀！
如果說聲納學在醫療、物理學、金屬探傷等方面的作用是眾所周知且是譚越需要的專業人員的話，那麼，聲納化學學者，則是譚越欲求不得的人才了，要知道，他現在的試驗階段，正是進行到研究音咒波聲對於人體各類細胞究竟有什麼影響的時候了，常規的聲納學者已經不能滿足他這種要求了！而聲納化學這種從微粒子反應角度研究聲納對物質的影響的學者到來，不正是雪中送炭？
「呵呵……我就知道，海正肯定是你需要的人才，雖然你那邊始終是保密狀態，不過就我對你們實驗室使用設備情況來觀察，就知道，你們的研究，肯定是與聲納醫學有關！而且還不是傳統的聲納治療的範疇，你們的試驗，走得更遠！多的我就不說了，我自己教授出來的弟子是個什麼水平，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好像是一拍即合了？閔教授高興的讓周海正把文件包拿了出來，打開後，抽出了幾份論文，放到了譚越的眼前。
《超聲波對於人血白蛋白的影響作用》
《超聲波對造血干細胞的……》
《超聲波……》
總之，都是周海正這些年發表的論文，其論述的內容，都是對超聲波對人體細胞影響方面的論文，哦，也不儘是人體細胞，也有對魚類，對家禽等等動物方面的研究，譚越都不需要看內容，僅憑論文的標題就能確定，無形之中，這位周海正竟然和他的研究方向大有相同之處，當然，譚越的音咒波聲和超聲波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因為，超聲波只是音咒波聲研究範圍的一個方面罷了，譚越的研究，還包括可以被人耳聽到的音波呢！當然，還有低頻的次聲波，譚越實驗室研究的範圍比周海正的研究範圍還要廣泛一些！
好了，算是皆大歡喜吧，譚越不得不慶幸，又是某些官老爺的不作為或故意為之，讓自己又獲得了一個有力的助手！當即就約定，明天就和周海正簽訂協議，至於薪資如何，譚越那可是相當的捨得的一個人！
大事已經定下來了，三人的心情就更好了，正在笑談一些有趣事兒的時候，卻聽著樓下傳來戴教授詫異的聲音傳了上來：「你們說什麼？讓小越搬出去？」
譚越和閔教授談事情的時候，戴教授因為不想干涉譚越的事情，藉著要陪堂弟的借口已經到樓下去了，譚越對於戴教授這種毫不干涉自己事情的態度一向就十分感激和尊重，因此，也就不會挽留戴教授在這裡一起商議，只是……不說是在陪戴逢紀一家？怎麼吵起來了？
「閔教授，我到下邊去看看！」譚越不放心，趕緊站了起來。
「去吧去吧！戴老頭吵架，這可不常見，話又說回來了，能讓這個老窮酸發怒可不容易，我也去看看！」閔教授既然完成了最大的心願，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何況正如他所說的，一向溫和待人的戴教授能這麼大聲呵斥，底下人在說什麼？他也挺好奇的！
譚越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來到客廳的時候，就見客廳中的人全都站著呢，戴逢紀四口面紅耳赤的站在那裡，趙梅呢，則憤憤不平的還在說：「大哥！難道我說的沒道理麼？咱們總是一家人吧？難道還不如一個外人來的親近？」
「一家人？外人？嘿！」戴教授憤懣的坐了下來，嗤的一笑說道：「一家人？要真是如你說的這麼親近，你們能連狀況都沒弄明白就上門來胡言亂語？還讓小越搬出去！你們可知道，這房子是誰的？」
譚越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了這句，當時就愣在了那裡，讓自己搬出去？這是個什麼狀況？
「房子不是您名下的麼？我們也沒說是別人的啊？大哥，就是我們要求讓你為難，可也沒必要這麼大的火氣嘛！小譚也不就是大嫂的學生而已，都能在您這長期的吃住，難道您能容得了他，就容不下你侄子？」戴逢紀憤憤的說道。
「怎麼回事？」譚越倒是沒有當即發火，悄聲對白川問道。
「啊，我也沒怎麼留意，不過，隱約著好像是說……」白川對狀況也只是聽了個大概，好像是大偉要結婚了，可家裡呢，準備的房子卻不能讓女方那邊滿意，於是，戴逢紀就把主意打到了這處房子身上了，想著呢，讓大偉兩口搬到這邊來住，還說這樣的話，大偉也能就近照顧一下戴教授和戴佳瑤母女什麼的。
「那怎麼又出來讓我搬出去的話？」
「你不搬出去的話，主臥，書房什麼的給你佔著，人家怎麼享用？」白川樂呵呵的說道，正如戴教授說的那樣，親近？親近的話連這棟房子究竟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竟然要譚越挪窩或搬出去，這可真是大笑話了！這家人啊，還真是搞不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