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ま三章 因何撒潑 市長上門 文 / 沙秋
第五ま三章因何撒潑市長上門
看著譚越那輛車遠去的背影，這幾個人好懸沒罵出來，這地方也忒邪性了吧？自己幾個人長相挺壓重的呀，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態度？
「沒法子，幹工作啥人都能碰上，對於這樣兒的，也不是沒有辦法，不行的話，還是讓我同學說句話吧，本來還不想用身份壓他……」那青年臉色紫紅，要不是黃昏時刻金色調濃了些，肯定成鑌鐵了。
譚越一怒之下，將這幾個人撇在了當地，到山坳這裡的時候，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了，畢竟是不相干的人，家裡還有夏洛特在等著自己呢，可不能將壞心情帶到家裡去。
啞巴舅舅老遠就看到譚越的車了，沒有特殊情況下，老早就把院子門給打開，譚越將車開到了院裡放入車庫，出來的時候，就見啞巴舅舅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不禁問道：「老舅，您有事？」
「……」一通含混的音符從啞巴嘴裡說了出來，雖然很抽像，但時間久了，譚越連分析帶蒙的也能聽懂**成，聽完這才知道，剛才望山那邊來人了，經過這麼一大段時間的訓練，已經有三組，九個人達到了三鍛連擊鍛造法的初步要求。
「山口職造那邊已經通過了？」
「嗯嗯！」啞巴舅舅高興的連連點頭，雖然他說話含混，但智商卻不差，老家給外甥謀取了一份憑之能傳延後輩的營生，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眼瞅著就要成功了，他自然高興。
「人走了？」外邊沒有車，人那是走了，譚越隨口問道。
「嗯嗯！」啞巴舅舅答應著，譚越想了想，應該是因為夏洛特在家裡的緣故吧，幾個舅舅，不想打攪這邊，信息帶到，就忙著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改天我就過去，老舅，沒事的話也去外邊走走，咱家來人有不多，沒必要整天一動不動的在小屋子裡呆著，你看，咱這個山坳，現在多漂亮呀……」關心了幾句，譚越這才往屋裡走去，夏洛特，已經笑意盈盈的在二樓窗口看著他呢！
「譚！你看，我正在跟伯母學刺繡呢！」見譚越進來院子，夏洛特晃著手裡的東西，對譚越興奮的叫著。
呃，跟老媽學刺繡？譚越心道挺會玩兒的，就老媽那針線水平，也就是教教夏洛特這種連針都沒拿過的了，別紮了手就好！
一樓的客廳中，譚國紅和譚震哥倆在那裡看電視，樓上倒是挺熱鬧，譚越沖老爹笑了笑，看到譚國紅不耐的擺手之後，興沖沖的跑到了二樓，就在二樓的陽台上，三個女人，正每人一個繡花的繃子，在那穿針引線呢！
「喲！還真是刺繡！」譚越故作吃驚的說道。
「怎麼了，我們就不興學刺繡了，還不是你姐，廠裡來了個繡工，人家以前是蘇繡廠的老師傅呢，你姐學了幾手兒，我們也跟著學學不好麼？」盧雲氣鼓鼓的說道，實話說，針線和烹飪，是盧雲永遠的痛。
「嘶！」
「呀！」
「哈哈哈哈！」還學刺繡呢，連納鞋底都不會，瞧瞧，扎手了吧，而且還是兩人一起扎。
「好啊，你還笑！」夏洛特咗著手指，晶瑩的眉頭皺了起來，委屈的說道。
就在這時，電話鈴猛的響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就聽譚國紅在樓下嚷嚷道：「盧雲！慧芳找你！」原來是二嬸打來的。
盧雲站起來，從茶几上拿起了電話，果然，二嬸肖慧芳豁亮的嗓門從裡邊傳了出來，老遠都能聽到：「嫂子！今天我犯渾……」
「啊，怎麼了？」自打家裡越來越好，這妯娌姐倆的關係已經改善很多，時不時的姐倆還湊一起坐一坐呢，聽妯娌這麼說，盧雲笑著問道。
「還不是因為國力麼！我姐姐家的小敏，想到工藝廠或者陶瓷廠找個活兒，可他呢，說是不管是誰，總得從基層做起，半點都不通融，讓我姐姐把我數落一通，正洗澡呢，就挨了一通埋怨……」肖慧芳在那邊怨聲載道的說道。
「那你跟老二好好說說，看你侄女想做什麼了，要是只想打個工，掙個錢，那就在後勤科室裡隨便找個職位就是了，可要是想做點啥，就像人家桂珠那樣從基層干到中層，就得從第一線開始嘍！」盧雲別看不怎麼出去，但對兒子的廠子還是十分關心的，她說的這個桂珠，就是譚越那個工藝廠的一名女工，鑄造呀，看上去和女人毫不相干，但恰恰就是在鑄造上，譚桂珠硬是靠著鑽勁和磨勁，成為了倒模車間的車間主任！而且，譚越還打算提拔她呢，在人家上任之後，不管是成功率還是合格率，都能有很大的提升，出了成績，就應該獎勵。
「桂珠呀，有幾個女人能比得上她？我看啊，還是讓小敏去陶瓷廠吧，嫂子，要不你跟國力說說？小女孩子，幹點乾淨輕巧的活計不好麼？」
「沒說麼？就看你侄女和姐姐啥意思了，我說也未必管用！」
「也是，他們老譚家啥時候不這樣啊，柴米油鹽醬醋茶，這種小事兒都是咱拿著，可要是真到了涉及大事的時候，一個一個的古董（不是古玩，是保守、頑固的一次）著呢！呀，說著說著把正事給忘了，是這樣，剛才不大功夫，有幾個人，西服革履的，來敲門說是要找我大哥，我正給我姐嘮叨的心煩呢，隨口就把他們給趕出去了……後來想想，興許有大事兒呢？可別給耽擱了！還有啊，讓我大哥和小越千萬別跟國力說，這東西，如今脾氣漸長呢，我可不想看他那大驢臉！」
「你那個狗性子脾氣也得改改，成，我跟小越和你哥說一聲就是了，想找還找不到麼？不會耽擱什麼的！就這事兒？」
「嗯，就這事，我掛啦！」卡噠，那邊利落的掛斷了電話，盧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電話放下了，自己的妯娌就是這種風風火火的脾氣，但她這樣掛你行，你要是掛得著急了，那又是勾當！
這邊譚越他二嬸的餘音猶在，樓下又響起了譚國紅的傳話聲：「小越！門口有人找你！說是魏市長！」
魏市長？譚越知道，唐寧擔任臨海市委書記的時候主抓農業的副市長，在唐寧調到康山之後，這群人自然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順序陞遷，如今呢，這位魏市長已經成為了常務，他來找自己幹什麼？哦，八成是跟上海那幾個人有關係吧，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剛到一樓，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後，魏青山那略略熟悉的聲音就從裡邊傳了出來：「小譚？我是魏青山！」
「你好，魏市長！」
「你好你好，冒昧登門呀！我剛剛還是給唐書記打過電話之後才要到你的電話，小譚，轄區出了你這樣一個奇人能人，沒能多加聯繫，是我的工作失誤喲！」大門外，魏青山爽朗的說道。
雖然唐寧在臨海呃時候，魏青山還算不得兩套班子的核心成員，但這不妨礙他瞭解一些情況，上海這幾個不知道譚越，但他瞭解呀！
唐寧是調走了，但人家那是高昇！臨海不過是個地級市，而且還僅僅是個旅遊小城市，人口都不足康山的三分之一，這不重要，唐寧調任康山之後，那可是戴上了省委常委的帽子，已經是省委的領導了！雖然離開了臨海，但更不容輕忽！譚越具體和唐寧啥關係魏青山沒有搞清楚，但譚越在唐寧那裡多吃香，多親近，他可不是沒看到過……
諸如種種，這才讓魏青山在老同學，而且是一位有著不錯背景的老同學找上之後，雖然答應了幫忙，但想讓他用如今的地位來壓譚越，他是萬萬不敢的，因此，說話異常客氣，態度上，是平等的。
譚越一邊和他在電話中說著話，人也到了門口了，親自打開院子的大門，客氣的將幾個人給迎到了客廳內，而這時，譚國紅等人，也已經躲到二樓去了，沒辦法，誰讓老子的身份沒有兒子高呢？那些臨海的大小官員也不是沒來過，來的時候吧，自己在場，雙方都難堪，所有的官員都以唐寧馬首是瞻，跟譚越都是平輩倫教，但你總不能讓人家跟你歲數差不多的管你叫叔伯吧？
「請進請進！」譚越熱情的將幾個人給迎到了客廳，一邊讓保姆島上茶水端上果品等等，就好像，根本就沒見過那幾個上海官員一般，更不用說還小小的衝突了一下。
「小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上海市計經委招商辦的李勇主任，這位呢，是上海市招商局的趙強處長……」魏青山一進門就給譚越介紹了一遍，譚越淡淡的點著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了吧。
「老同學，我也給你重新介紹一下吧，譚越呀，那可是我臨海的一位大能人！發掘、整理、複製了多種我國古代的五金鑄造工藝，尤其是青銅器，還有呢，他興建的陶瓷廠，也是以發掘複製古瓷工藝為重心的，產量不大，但效益相當的驚人！」魏青山著重的介紹了一下，但這些，不可能還要等到到譚家之後才能說，現在說，一個是真不敢輕視，另外呢，何嘗不是告訴譚越，縣官不如現管，你要清楚，你在臨海可是有企業的喲？
「魏市長，我們已經見過面，您不清楚麼？」譚越最不擅長就是這種話說一半的所謂語言藝術，乾脆挑明了說，「正如我在半路上和幾位說的一樣，喬布斯先生之所以拒絕和人見面，商談，真的是治療的需要，這個倒不用我叮嚀，人家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這樣低調的到咱國內來，還來了臨海這個小地方。」
「哦，這樣啊……」魏青山倒是不好說話了，將目光轉向了他那位老同學。
「咳咳！」李勇有些難堪的咳嗽了一聲，天知道這樣一個小地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聽了老同學魏青山的解說，他明白得很，自己背景不淺，但人家的池塘更深！可這次來與喬布斯溝通，邀請他到上海參觀訪問可是自己主動請纓啊，現在呢，被不尷不尬的撩在一邊，這讓自己情何以堪，怎麼回去見那班同僚呀，因此，還是硬著頭皮，千方百計的把魏青山給搬了出來，心便想啊，有了魏青山這個現管出頭，對方總得給幾分薄面？豈料，譚越一張嘴就堵了回來。
「那個，譚先生，您也知道的，自從改革開放，各級政府對於招商引資都十分重視，也不瞞您，此次，上海市委市政府有意和迪士尼公司合作，迪士尼公司呢，也有意向，在上海投資興建一座迪士尼樂園，您想想，這麼大的投資，這麼久負盛名的投資項目，市委市政府那邊可是相當的重視呀！所以呢，在得知喬布斯先生來華的時候，我們就多方聯繫過，本來說得挺好，但中途卻出了變故，不管怎麼說，我們上海方面都要和喬布斯先生面談一下，怎麼的，也表示一下我們的摯誠不是？」李勇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驕傲都撇在了一邊，簡直有些低聲下氣了。
「李主任，這個，真不關我的原因，在你們來之前，甚至，在京都的時候，我就對人家喬布斯先生說過了，治療期間，務必靜養，靜心……」譚越表示出了自己的為難。
「您說的這些，我們也是理解滴，只是領導上派我們過來了，總不能連人都沒有見到就回去，一個是有負上級所托，另外一個，也顯得我們對喬布斯先生少了些誠意！」實話說，在放下了傲嬌之後，這位李主任的言辭，還是很有水平的。
「嘖！為難呀，您知道，作為醫者……出爾反爾的話，我實在是難跟人說呀！」譚越說的也算是實話了。
「哦？譚先生原來除了是企業家之外，還是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就在這時候，那位招商局的趙強主任貌似好奇的問道。
譚越連連搖頭，笑道：「稱不得醫術高超，況且我也不是醫生，只不過是會一些旁門左道，能醫治一些疑難雜症罷了！」
我靠！你還真敢說呀，你怎麼不到電線桿上去貼小廣告？旁門左道，疑難雜症，我妹得了林病你能不能治？那幾個人聽了譚越的話，感到十分的驚人，尼瑪這年頭瘋掉了？一個江湖術士連老外都能騙？而且騙的還是有著巨大份量的老外？幾個人遞了幾道眼神心中罵道：「你老要把人給治壞了，治死了，那還不是百年間最大的醜聞？
「那麼說，你還沒有行醫許可證？」
「行醫許可證？這個我真沒有，而且我已經說過，我就是會一些獨門手藝，能醫治一些疑難雜症，就好像……比如我弟弟吧，他扭了腰，而我呢，恰好懂一些推拿手段，給他推拿一番一樣！」譚越清清淡淡的說道。
「這樣不好吧，喬布斯先生……怎麼說都是在世界上都能佔一定地位的美國友人呢，您……這跟您弟弟扭了腰讓你揉一下能相提並論？」趙強說話的時候，已經盡量消弭自己的怒氣了，不說是個大學生麼？怎麼還這麼愚昧？常識性的問題啊，跟他就講不通！
「喬布斯先生的身份，我常去美國自然是瞭解的，若不是朋友相托，而兩位先生又親自來中國找我，我也不會主動去給人家治病什麼的！」譚越意思很清楚，沒行醫證怎麼滴？我可沒請著誰來，就這樣，咱這個無證行醫的，還得朋友托請，患者主動上門才施展援手呢！
「兩……還兩位？」幾位官員，不禁又震精了！
「是的，兩位，還有一位艾斯納先生！」譚越呵呵一笑，輕輕鬆鬆的說道。
「艾斯納？」幾個人又是目光交流了一通，「你說的是邁克爾?艾斯納？迪士尼的前總裁？」
「是的，希望幾位保密吧，這也是上頭的意思。」
「您說的上頭是指……」
「外交部、安全局！」譚越說的不謂不是實話，唐老爺子來臨海，不正是因為自己把聚會搞得有點大？
「呃！這樣……」
就在這時，譚越的電話再次響起，譚越拿出一看，歉意的點點頭，也沒走開，直接按下了接聽鍵，是唐寧打來的，不用想，肯定是來幫自己減壓的。
「小越？剛才臨海市魏青山副市長管我要去了你的電話，嗯，肯定是有事找你，我給你打個招呼的意思是，要是不為難，就幫著解決一下！我在臨海的時候，魏市長還是非常配合我的工作滴！」
譚越並沒有調低電話的音量，唐寧這幾句話，坐在他一邊的魏青山肯定聽的相當清楚，果然，魏青山表現出了激動和傲嬌的表情，心說，人家唐書記在臨海的時候，我哪裡有資格跟人家譚配合喲！連常委都不是，而唐市長呢，不說一手遮天也車不多！
「哦，三哥，魏市長已經在半山我這裡了，是這樣……」譚越把魏青山等人的來意和唐寧說了一遍，說的時候，故意沒有透露上海方面爭取的是什麼投資，這一點，倒是讓上海幾位舒了一口氣！
「這樣啊……你等一下！」唐寧沉吟了一會兒，並沒有掛斷電話，聽筒裡，好像他又撥叫了別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