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ま六章 南明藏寶 撲朔迷離 文 / 沙秋
第三ま六章南明藏寶撲朔迷離
當譚越和譚震趕到相鄰的這一邊的時候,正看到包恆和一個六十來歲的女人在那裡費力的攙扶一個人呢,兩人雖然已經用盡了力氣,怎奈這人身材太過龐大,他倆竭盡全力都難以攙扶起來,感情喊譚越,是要他來幫他們這個忙的。
事情緊急,譚越趕緊跑到了跟前,幫著包恆和那女人將這個身材龐大的老頭給抬到了屋子裡,在床上放好之後,這人老半天才醒了過來,發紫的面色也有些恢復,聽包恆說,他是因為給兒子氣到了,犯了心臟病,好在隨身帶著速效救心丸呢,及時的給他餵了藥,這才轉危為安。
其實,犯了心臟病的人是不宜挪動的,但好在抬他的時候還算平穩,這才沒有雪上加霜,當包恆說出原因之後,譚越不禁冒了一頭冷汗,趕緊將心臟病人犯病的時候不宜挪動等急救注意事項告訴給包恆。
「孽障啊!我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兒子呢,這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呀,卻還是懵懵懂懂的,除了惹事,就不會幹別的了!」老人醒來,思及剛才兒子對自己的觸犯,不禁自憐自怨的哀歎起來,譚越一聽,別看這老者身材龐大猶如屠夫,談吐倒是十分文雅,再看了看屋中的擺設,嗯,倒都是老式傢俱,房間的書架上,也放著不少的書,可見屋子的主人,是個文化人。
「唉!當爹媽的,哪有不為子女操心的,老童你也別傷心,德普都三十六了……」包恆並不擅言辭,想著是要安慰老人,沒想到話到嘴邊,卻是說不下去了,是啊,都三十六的大男人了卻還一事無成,只知道有事需要錢了就來找老子,指望搗騰老子手裡的幾件東西來弄錢。
「你不知道,我就那幾件東西,已經給他偷著賣了兩件了,誰知道他偷不到之後,卻來明要,我怎麼養了這麼一個畜生呀!」老人傷心的說道。
譚越卻是興起了興趣,感情老人手裡有幾件老物件呀!也不知道是什麼,看老人這樣子,自己想要看看怕是難了,瞅瞅背後古香古色的一對樟木書箱,念頭一動,悄然往後退了半步,將手按到書箱上那同樣古香古色的銅釕吊上,思感探入進去,一幅幅畫面和一段段聲音便傳入了腦海。
這一副釕吊鑄造的十分精良,這倒是譚越沒有想到的,採用的竟然是很少見的烏銅配方,和譚越當初十八香爐之中的那尊栗皮黑的配方十分相近,要不是影音中得到了確切來歷,譚越都懷疑這對釕吊是傳自宮中了。
「霍大人,職下還是希望霍大人能夠明智一些,你看,你的家人都在院中,他們的生死都繫於您一念之間呢,要是霍大人痛快說出前明藏寶的下落,我想我們大人是不會趕盡殺絕的,怎麼樣,霍大人?說還是不說?」
來自百多年前的記憶中,一個現在聽來也會因其陰冷而倍覺膽寒的聲音傳了出來,畫面上,是一個面貌有些模糊的人,在逼問某個藏寶的下落,頓時就引起了譚越的注意,以至於探究老人所藏為何的念頭都顧不得了,趕緊將思感的投注增加了幾分。
「霍大人,為人豈能太愚呀,你看看,你的妻妾和一子一女都在外邊跪著呢!只要你說了,我們大人就會將你們一家放過的,甚至還可以給你們一筆錢財,讓你們到一個誰也不識得你們一家的地方,做一個平平安安的富家翁,你看如何呀?」
那個陰冷的聲音猶自盡其威脅與誘惑之能事,但畫面中那個被綁縛到椅子上的中年官員,卻是絲毫也不鬆口。
「霍大人,您這是在為難職下呀,說不得,職下也要給霍大人一些警告了,張彪!斬了!」就聽外邊一聲慘叫,被綁縛在椅子上的官員劇烈的掙扎起來,怎奈捆縛的相當結實,卻是白白的掙扎而已。
「好了,霍大人,你還是說了吧!這次是斬的您的小妾,那下一刀,斬的可就要是你的庶子啦!」陰冷的聲音毫無波動的對椅子上的官員說道。
譚越腦海中卻是迅速的展開了思考,這個霍大人和審問的這人,究竟是清朝哪一個時期的呢?因為這對釕吊歷史有夠悠久,一時之間,譚越都不好判斷了,加上圖像又模糊了些,因此譚越從兩人的衣冠上也判斷不出具體的品級,從屋中的佈置,也和這裡的房子迥異,這下,連那事情的發生地點都不好判斷了。
前明藏寶?難道是清初的事情?眼下還是不要再邊讀邊分析了吧,還是籠統著讀取之後,自己有時間再作研究,反正雜沓的畫面幾乎已經讀完了,想到這裡,譚越剛要收回思感,包恆已經注意到他了,微微一笑說道:「那對書箱不錯吧,這還是我前年換新傢俱的時候,給了老童的呢!」
原來竟然是這樣!這對書箱雖然用料並不考究,採用的是常見的樟木,但也是明代的老物件呀,這個包恆不懂這種老物件的價值,竟然白白奉送!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便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闖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向了床上,看到老童已經恢復正常之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剛聽小霞說,我爸給童輝氣的犯了病,還好沒出事兒,你說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兒啊,就看不出紀鈞是糊弄他麼?一次不夠,還要填第二次,我看他的腦袋是給門夾了!」
女人風風火火,也不顧還有別人,在見到老父並無大礙之後,對弟弟不滿的話語便滔滔而出了,那樣子,恨不得老爺子能將那幾件老物件交給她來保管才好,聽到這裡,連包恆都知道不宜在留下去了,趕緊說道:「老童也沒有大妨礙了,我是因為有事才在家裡請小譚來吃個飯,現在還沒吃完呢,童茗都回來了,那我們就走啦!」
匆匆告辭這邊,三個人又回來坐下,譚越因為惦記著要印證一些事情,索性便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吃喝了幾口之後,對包恆問道:「老包大叔,你那兩個書箱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是後來得的?」
「書箱呀,是我被落實政策允許回到老宅後宅子裡就有的,不過那時候我爸還在呢,他老說,那書箱不是我家的,至於是從哪裡弄到這兒的,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祖上傳下來的,就是不值錢,我也不會胡亂送人了!」包恆說道,隨意眼珠一轉,「小譚,難道你對那書箱感興趣?我送老童之前倒是問過一些懂行的,說是老物件不假,不過材料一般,做工也一般,也不值幾個錢,你也別看是老物件,可不算啥古董呢!」
「哦,我也是隨便問問,不過,我對老物件是真稀罕,要是可能,老包大叔可不可以跟那邊商量一下,能否將那兩個書箱賣給我?」要知道那可是兩個書箱,樣式相同,釕吊也是一個樣兒,這邊這個已經有了這樣的記憶了,那另一個之中,是不是會有能為這邊這個釕吊所存的記憶作補充的可能呢?
「行,當初就是我送的,現在你想買,我只要一說就差不多,要不是我已經送給人家了,其實你隨便拿去都成的!」包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看來自己的行程還是要變一變了,原打算明天就走,但有了這個書箱,還關乎這一個寶藏,那麼就有必要再留一天了,萬一那寶藏還在呢?同時譚越也想到,這個書箱能出現在這裡,那麼,是這幾棟仿四合院原來就有的還是來自其餘的地方,釕吊中的記憶太繁雜了,他還需要時間整理,才能更清楚的掌握整個脈絡。
至於明朝能在保山這樣的地方埋有寶藏,譚越到不覺有什麼不正常的,要知道對於大理或南詔這邊的控制,也就是明清兩朝做得最為成功罷了,尤其是明朝,經過多次征剿,又有定興王張輔的三次定南之戰,朝廷對這裡控制的是十分牢靠的,再加上南明小朝廷可是在這存在了二十來年呢,就連永歷皇帝都是給漢奸吳三桂處死在昆明的,在這裡有幾處埋寶的地方又何足為奇了?
在包恆這裡吃喝一場,回到賓館之後,譚越稍稍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腦海中將獲得的記憶又整理了一遍,將有些繁雜不清的記憶順序捋順清楚,這才將這段有關藏寶的記憶給調了出來,沒想到的是,這位霍大人雖然身著的是滿清的官服,實際上呢,卻是明朝的一位忠貞遺老,雖然那個陰冷聲音的傢伙當著他的面將他的家人給辱殺一淨,但這個霍大人呢,卻是始終都未曾將這個寶藏給洩露出來,這倒是讓譚越大為吃驚。
第二天,包恆倒是弄得挺利落的,也是因為是他送的吧,很快,那兩個書箱就給譚越以兩千元的代價買到了手中,老童還想要推辭,包恆索性告訴他,說譚越在騰沖可是大發了一筆,也不在乎這些小錢,諸如這樣的緣由一說,老童就不推辭了,索性和包恆一人一千,也算是這對書箱為它先後兩任主人做了個小貢獻吧。
對於書箱,譚越並不重視,他重視的是那兩對釕吊!在送走了包恆之後,譚越就趕緊回到房中,支開了譚震,將另一個昨晚沒法接觸的釕吊記憶給讀取完成。
「大人!台灣鄭克塽降清,寧靖王殉難……」一個壓抑的哭聲傳來,譚越不禁興奮莫名,鄭克塽降清,寧靖王殉難,那麼說,這是康熙年間的事情了!
「大人!我與沐家兄弟三人重又探查一遍,四處藏寶皆安然無恙,為保絕密,沐家三兄弟已經於昨日就義!」
「什麼?你們怎麼……」
「大人,所謂絕密,自然是知者越少越好,屬下……屬下也要辭別大人了,望大人今後能嚴守此絕密,以待我遺老遺少聯絡中華義士,若起事,此四處藏寶,當能……為資助而復我華……夏江山……」
「克禮!四位遺民能為守密而捨生取義,我霍青松豈能不效仿之?請義士瞑目,我向在天的華夏先祖、大明祖宗發誓,若非為起事資助事,此秘當爛在我胸,為保絕密,決不惜身家性命!
雖然隨著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逐漸的被譚越整理捋順,但一時之間,譚越還無法從蛛絲馬跡中獲得藏寶的具體地址,但從雲南這邊歷年來的考古發現來看,藏寶應該還深埋地底或者藏於深山,譚越不禁苦笑,心道,自己這個異能,貌似是最能為自己增添糾結了呀,讀取的記憶中,往往會存有這樣那樣的秘密,當然了,世人最大也是最多的秘密,就是各種寶藏,大小多寡雖然有著很大的區別,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隨著滄海桑田的不斷變遷,即便是有記憶打底,自己想要獲得這些寶藏也是千頭萬緒呀。
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譚越終究沒能找出他們所提的藏寶究竟在何方,倒是弄明白了一點,那個陰冷聲音的傢伙,往上追溯,竟然是康熙第九子,那個有名的貪財九阿哥的人,這倒是讓譚越佩服無比了,要知道為了嚴守秘密,就那個報信人所說的情況,可是四個人都為此自絕身亡的呀,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藏寶消息的?
好在這位霍大人因當年誓言,竟然眼看著妻妾子女被陰冷聲音的傢伙辱殺而死,卻始終咬緊牙關都沒說出秘密,要不然,為反清復明準備的藏寶,那就真的資助了腐朽大清了,現在又給自己知道,雖然自己不會交給國家,但用於自己的實驗室和咒術研究的話,很大程度上,也算是為國家民族做了貢獻。
譚越的神經畢竟是非常粗的,所以一時之間探究不到藏寶地點,但也不會糾葛在這件事情上就啥事不幹了,醒悟到短時間還不能勘破秘密之後,譚越便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到一邊了,他心裡藏著的有關藏寶的消息就兩起了呀,但一個在國外,一個還無法確定位置,也只能放下暫且不管了。
本來在來保山之前,譚越是讓肖強給他找了能提供幫助的人的,不過在來到這邊之後,譚越哥倆可算是諸事順利,所以一直都沒有去上門麻煩,不過這就要離開保山了,譚越也不想失禮,便給肖強介紹的這人打了個電話,事先肖強也沒說他在保山擔任的是什麼職務,在通話之後,譚越才清楚,這人竟然是保山市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李保田。
「李大哥,這一趟騰沖之行其實挺順利的,毛料買了不少,還開出了幾塊不錯的翠料呢!也沒有什麼為難的,所以也沒去找您,什麼你說要為我們哥倆踐行,並認識一下?我看還是不麻煩您了……好吧,我那裡敢推辭啊,既然李大哥看得起,那咱就見見面!」沒想到通了電話,這個和某位演員同名的李大哥,卻是說啥都不讓譚越就此離開,非要宴請一頓,見見面不可。
「好在是明天早上的票!要不然又得耽擱一天了,小震,收拾一下,咱們出去和李大哥見面「,放下電話,譚越對譚震說道。這個宴譚越還是要去的,不管怎麼說,那四個還不能確定位置的寶藏很有可能就在保山境內,因此和這位保山市炙手可熱的政法書記搭上關係的話,一旦確認是在保山的某個地點,自己還能從他那裡獲得幫助。
「要不是人家熱情,我險些錯過一個可資利用的機會,小震,別忘了拿上一套五行寶鼎,總不能空手過去」,在來的時候,既然都通過肖強找了人了,禮物自然是要準備的,不過準備禮物對譚越可不難,經營著兩家堪稱頂級的工藝品廠,他只要稍稍準備幾件,那就很拿得出門了。
很快,譚越哥倆就打車來到了約好的酒店,當被服務人員帶到一個雅間,推開門後,譚越驚異的發現,裡邊的人還不少呢,竟然有五個之多,難道李保田所謂的宴請自己兄弟是順手為之的?
「是譚越和譚震吧?來來來,這幾天瞎忙,雖然知道你們哥倆到了保山了,可就是沒時間見你們,可算是空閒下來了,你們可別怪我怠慢呀!」果然是搞政法的,李保田雖然個頭不高,卻非常有氣勢,眼神也十分犀利,不過畢竟是肖強介紹的,他對譚越哥倆倒十分和氣,一見有人進門,確認了譚越哥倆的身份之後,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經過介紹譚越才知道,當年肖強剛入伍的時候,就是在雲南這邊當的兵,而這位李保田是肖強當年的領導,如今轉業地方之後,還算混得不錯吧,而其餘的四個,也都是在部隊中和肖強有關係的人,李保田索性都給叫來陪客了,倒不是順手而為請的譚越。
「李大哥,這次過來也沒有準備別的,這裡是我自己的廠子出的工藝品,特意帶來讓李大哥鑒看鑒看!」譚越見李保田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木盒了,索性將木盒放到桌上,對李保田說道,心裡頭卻是慶幸,得虧拿的是這盒五行寶鼎,那裡邊是五尊精緻絕倫的青銅古鼎,要不然人家現場四個人,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處理了,這下好,五行配五個,誰也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