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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十部 第二章 知見立知 即… 文 / chgor

    眾人隨著光路步步向上,欣悅禪尾隨在最後面,她此時的狀態與先前有些不同,沒有了意識主觀的分別取捨後,末那識不需要因我執而產生的自我保護去選擇性地封沉部分記憶,她變現出來的形象,和平日裡沒多少區別,除明艷不可方物以外,少了一些冷傲,多了一些隨和,不僅與瑪爾斯能聊得起來,偶爾也會和其他人插上那麼一兩句。

    劉迦帶著眾人走進通道內,卻見裡面儘是斑斕華麗的水狀物在流動,他知道那是對界外的系統業識結構進行定位的機制,此機制能對人心中習慣的世界空間進行心識分析,將修行者自動導向到他願意去的地方。

    那水狀物就是冥界的逆向出口,那些修為不如劉迦,但又想幫助他人的修行者,可由此通道搭上冥界外龐大的系統結構,自由出入。但像劉迦這樣的修行者,自己就能不受約束地來去自由,這通道對他而言,便毫無用處。

    這群人雖處在幻境中,可積習中的取捨愛好卻並未丟失,且各有各的,大不相同,一旦任由這個機制分析處理,頃刻之間就會把這些人分別甩向不同的世界,那幻境立刻就會破掉,這群人立刻身見回歸,又落回原地了。

    如果那幻境在此時就破掉,劉迦便前功盡棄,因此他趕緊主動搭上業識系統的結構,想借力反彈離開。

    可此處環境非比界外,那冥界外所有天界的業識結構中,凡是導致生命產生「向下墮落」這個幻相的業力指向,都對準著冥界,都在此集中。

    也就是說,在偶們的分別觀念中,輕(清)者向上,重(濁)者向下,而這個觀念引發的現相就是,所有被表達為「貪、嗔、癡」的心識力道,全都因為這部分力道的「沉重」而指向下方。因為「貪、嗔、癡」這幾種心識力道,想表達的是「擁有」,「擁有」的越多,負荷越大。

    這和攀崖是一個道理,背的東西越多,越難上,越容易向下掉。

    (但哥們兒也別一想到這個東東就心虛得很,這也怕那也怕了,事實上心識結構的運作方式遠比咱們上面說的複雜,大傢伙不用急著向下掉的方法也多。況且咱們瞭解心之用法,如果只是為了嚇得半夜睡不著覺,那還瞭解它幹嘛?呵呵,不這樣補上一句,定有膽小而認真的哥們因誤會而嚇得來啥事都不敢做了,偶可憐的小故事又再次被人拋棄,豈不多事?)

    可別小看上面那個比喻,所有器世界的規律都是一致的。因為只有規律一致,這個有相的世界才不會因為各種生滅行為沒有統一的行為法則,因規律而存在的運動行為間互相衝突,最後崩塌。倘若有不一致而要起衝突的地方,必然也早就在衝突過程中實現平衡,而平衡後的新規則又一致了。只不過不同的環境條件下,同樣的規律,通過不同的現相表達出來,表達的內容或深或淺,程度有異,深度有異,廣度有異而已。因為不同的環境條件,不見得具備那個規律要完整表達所需要的一切條件,因此往往只能是表達適合那個時空條件的一部分出來。

    上文說的環境條件,時空條件,也就是那些不同天界啊、不同地域啊、不同維度空間啊、不同形式的世界啊,宏觀的、微觀的等等,這事說起來夠長,不打算把這部分字數湊在這裡了,下一本書用吧。

    在這裡,只是想說,那攀崖的道理,對應在心識結構中的相關內容,也顯同樣的相,也就是輕(清)者向上,重(濁)者向下。心識中不同的輕(清)重(濁)比例,對應著不同的空間相,《楞嚴經》中有詳述,偶就不用繼續抄啦。

    因此,從冥界外向冥界內來,是順風順水的路,因為順著業識力道的勢,就像順著水流向下游一樣,很輕鬆,不費力,一下就進去了。但從冥界內向冥界外走,對一般人而言,是逆水行舟的過程。對冥界這樣的系統,大多數人,包括許多修行者,都是易進難出。

    但對劉迦這樣的修行者而言,已體驗到其心性本體,並不被外境所牽引,不存在向上或向下的知見,也就不受這知見的支配去被動顯出向上或向下的傻相來。

    可要帶上一群順著業力在走的人,未必就輕鬆了。除非這群人願意並且主動跟著他走,否則根本帶不出去。如果別人不想出去,他也能想帶誰出去,就能把誰帶出去,那地藏菩薩早就一口氣空盡地獄了,何必老在那兒呆著,每天做著重複的工作?又沒加班費什麼的,不無聊麼?

    究其根源,不想出去的心,和他想助人出去的心,有何區別呢?都是心之力道,並沒有誰大誰小之分,只是如何用,用法不同罷了。

    劉迦心力剛搭上業識結構,忽然識間震盪巨烈,幻境中的內容立刻出現搖動,他猛地醒悟過來:「哎呀,這群人中的心識結構是完全隨業而存的,是他們的心不斷支持的力道方向,在他們心識中,是承認這個輕上濁下的!」

    剛念及,已聽得欣悅禪在急問道:「這空間好像不大對?!」緊跟著臨將臣也疑道:「欣美女說得不錯,老夫也覺得這空間……有些假。」

    明正天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起來,對臨將臣急道:「前輩,假在何處?你趕緊說出來啊!」同時又轉眼對劉迦道:「大哥,人家都在說,這空間有點假,你的意思如何?!」

    劉迦聞言大驚,暗道:「什麼叫有點假?本來就是假的!這兩人神識異常敏銳,我這把戲只怕要玩完了!」

    但他依然神態悠然地對明正天笑道:「哪有的事,這是咱們經過這通道,自然有的現象,外面的業力流注可大呢,大家不用擔心,這通道已存在無量劫了,哪會輪到你們通過的時候,它就壞了?這事發生的機率也太小了吧?你們哪有這麼好的運氣?」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心中又安定許多,但明正天不忘低聲嘀咕道:「其實我還正好就覺得咱們的運氣與眾不同呢,啥怪事常常都發生在咱們身上,這無量分之一的機率,會不會發生在咱們身上,真是難說啊。」

    大醜搖頭道:「明正天,這你就錯了,一個分數,既然分母是無窮大,這個分數值就無窮小,小到無限靠近於零,也就是說這事發生的機率,差不多就是零了,不可能發生的嘛。」可他說完這話,又補上一句笑道:「當然,理論應該是這樣,可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萬一這個分母並不是無窮大呢?呵呵。」

    明正天聽得極度鬱悶,轉過頭去,低聲罵道:「我最討厭聽他補後面那句話,根本不懂別人的心情!」

    玉靈子修為低,且積習複雜、破綻極多,定力差,注意力容易被動搖,此時已感業識積習被莫名牽動,忍不住向一邊走去,劉迦正忙著將外面的力道盡可能屏蔽分流,沒注意到他,那明正天卻在問:「玉靈老弟,你去哪兒?」

    玉靈子搖頭道:「我覺得有股力量在拉我,不知道要去哪兒…」正說話間,身形竟不由自主飛起來,向遠處而去。

    崔曉雨見勢不對,扔過一物,金光燦爛地一閃,玉靈子正好撞在那物上,他「啊」了一聲,頭暈目眩地摔在地上,立刻讓劉迦注意到了,動心將他牽了回來,微微安撫他的神識,讓他依然坐下。

    玉靈子摸摸頭,迷迷糊糊地疑道:「老道好像撞在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上了?」

    明正天細看崔曉雨所擲之物,笑道:「原來曉雨妹妹扔的是麻將牌中的一隻小鳥,就憑這攔下了玉靈老弟,可見人人都怕債主啊。」眾人大笑不止。

    卻不知崔曉雨這一擲,盡含其畢生功力,方才在玉靈子和那大力之間樹起了一道臨時屏障。而那金光過處,正是她傾起惑心真茫和原力的剎那。同時她為了讓玉靈子不被麻將牌撞傷,還軟化了最前面的那部分力道,以致於玉靈子覺得自己撞在了棉花上一般。

    她這瞬間反應之快,功力之純,讓臨將臣大為佩服,禁不住「嘿嘿」兩聲,以示讚歎。

    伽利斯和祺諾也看得呆了片刻,二人雖不知玉靈子面對的是何種力道,但他們和臨將臣一樣,清清楚楚地辨識出惑心真茫和原力並用在剎那間產生的威力。但兩人轉眼想到這群人中,高手不少,也就釋然了,只是心中微覺不可思議,一個年輕女子何以能在一念間暴發出如此威猛、且剛柔兼濟、外拒內旋的複雜力道?

    眾人卻不知崔曉雨此時心跳起伏之快,臉色早已蒼白,心中正暗懼道:「那牽動玉靈大哥的力道是什麼?好強大!?」她剛才閃念之間的動力,惑心真茫盡被外面的力量淘空過半,原力險些無力可著,驚險之極。眾人只見金光好看炫目,哪知金光背後付出如許之多?

    所幸那力道大部分被劉迦屏在幻境外面,否則以她的修為,如不靠借力的方法,像剛才那樣硬闖系統業力,必死無疑。她此時也在幻境中,根本無法像前時那樣分別外面的業識結構,因此只知道其強大,而不知根源。

    劉迦安撫下玉靈子,怕其他人也有過度反應,正在急處,伽利斯忽然道:「臨前輩,我記得梵天的萬神圭旨中描述信願力時,有這麼一句話:凡汝所求者,唯信而已,有所信者,必有所得。很早以前我對這段話理解不深,後來有高人相助後,我才理解到,這段話是整個萬神圭旨的心要。剛才臨將臣前輩說這空間有點假,在信願力的角度而言……。」

    他此話一出,李照夕立刻笑道:「原來這句話出自萬神圭旨啊,我在地球上時,曾看《聖經》中出現過這樣的話:凡你們禱告祈求的,無論是什麼,只要相信得到它,就必會得到它,其中沒有任何的限制。哎,這段話是你留在地球上的吧?」

    伽利斯此時已經有一點點清醒,似覺自己陷在一個幻境中,本想努力打破,可心中又感到這幻境對自己大有益處,因此那努力破境的願望即起即逝了。

    聽了李照夕的話,他一時拉回許多久遠的記憶,喃喃道:「當時南閻浮堤界正處於賢劫之中,在釋迦佛示現以前,那一劫已有三代人類文明過去了。釋迦佛出生的時候,正是賢劫內第四代人類文明乍現的時候,那時光音天的生命不斷下墮回歸,各種不同悟境的修行者在地球上遍地開花,各自都在宣講自己所證悟的宇宙人生的道理,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聖經》,是哪一位高人留下的,但知道信願力的人,確實不少。地球在當時的近千年中,各種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高人太多了,各說各的法,各自都有自己的信眾,而且能說信願力的修行者就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家對信願力的描述,都比較淺,不可能說得太深,因為說太深了,凡夫也不可能相信。」

    祺諾點頭道:「由於萬神圭旨中的信願力,涉及到修行者在修行過程中的各個層面,因此信願力對普天諸界的影響都很深,各種法門中,不管是出世的修行法,還是世間成就萬事的法,都深藏信願力的影子。許多界的萬神圭旨都藏起來,讓真正有心的人自己去得到,就是因為一般人不可能信,拿到也沒用,反而會讓人輕看了此###,最終讓此法流俗而沒人再信。而真正有心的人,一旦得到,反而會更加深信呢。」

    大熊貓聽見此語,轉頭對夜貓子疑道:「夜貓子,為什麼他們都說信願力是真得啊?你不是說那是騙人的玩意兒嗎?」

    夜貓子一臉漲紅,死撐著臉皮罵道:「他們說那是真得又有什麼用?他們都修進冥界來了,能相信他們的話嗎?」大熊貓聞言一怔,轉而笑道:「呵呵,夜貓子你說得對,他們果然是修到地獄來輪迴了啊。」

    祺諾搖頭歎道:「我們……我們只是悟性不夠,體會不到信願力的深義,並非那法是錯的吧。」但他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所說的話,哪有人相信呢?

    但瑪爾斯卻不同,他修過一段時間,深得其益,此時又聽見伽利斯二人極推崇此法,心中暗喜不已。

    劉迦本來正在苦惱,擔心眾人被通道中的轉換機制震醒,沒想到伽利斯一席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他大喜之下,一念之間,已從變幻萬千的光影之中,辨出通往南閻浮堤界之路,趁著眾人的積習尚未被區別對待,他將幻境融於一念,拋了進去。

    這群人正在說話,忽見眼前世界陡然一轉,整個空間變得模模糊糊,黑暗中偶有光影也開始參差難辨,反倒是耳邊種種聲響,此起彼落。

    小妲旯聽得奇異,叫道:「哎呀,這些聲音好怪,從哪裡來的,每一個聲音好像能量大得不得了呢!」

    劉迦笑道:「你們正在通過心識結構化的那一關,現在穿越的,是聲相層面。當你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感受到這世界的系統組合,就幾個音符而已。當然,這也在過程境界中,莫要執著就是。」

    齊巴魯怪道:「咦,這些聲音好像佛經中那些咒語的發音啊。」

    劉迦點頭道:「嗯,把這些聲音進行不同的組合,就能形成不同的識規,也就是不同的咒語。」

    眾人這才恍然,臨將臣樂道:「原來那些咒語是這麼來的,老夫一直以為是咒語純粹是人編出來的。」

    劉迦道:「有些是,有些不是。那些先賢者,比如佛祖菩薩,比如三清天尊什麼的,他們對各種層面的識相應用都瞭解得清清楚楚,知道不同的聲相組合,對凡夫有什麼樣的作用,因此留下萬千的聲相組合,給大家在證心的過程中,多一些方便。當然,有些咒語本來就是器世界有的聲相,由先賢者發現了,直接傳給後人用而已。就像一根樹幹,本來就能當木棍用了,又何必費力打造成木棍?直接拿來用就是了。但當我們需要的用途相對特殊的時候,比如需要的是一個圓圈,自然的樹幹沒有合適的樣子,我們就需要人為地把樹幹做成圓圈的樣子來用嘛。」

    說到這裡面,忽然間一個稍重的聲音劃過,劉迦微微辨識,對齊巴魯笑道:「這個音挺熟吧?」

    齊巴魯樂道:「這個音有點像『婆』字音哩。」

    劉迦道:「在咒語中,婆字門的含意是,一切諸法、一切有,俱不可得。」

    這時又飄過去一個音,小妲旯問道:「這個『訶』音呢?」劉迦道:「訶字的含意是,一切諸法因不可得。」

    眾人耳旁音符紛呈交往,來來去去,一時都七嘴八舌地向劉迦問起種種音符在咒語中的作用,劉迦樂道:「要解釋起來,這可多得不得了,因為就算一個音,在不同識相下,也會演變許多相關音出來,你們如果詳細瞭解其應用,可看一本經書,上面講得很細。」

    不待他動手,破禪鋒已躍然而出,對眾人道:「終於該我上場了吧?!」說著他抖出一隻玉簡,扔給齊巴魯道:「胖仔,拿去細看吧。」

    眾人一起湊過來,卻見那玉簡上,晶瑩閃爍著幾個字《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

    劉迦道:「這經在地球上,歸為密教部,其中對許多咒語作了詳細解釋,包括對各種音聲應用的解釋。另外,你們看到黑暗中偶現的光相沒有?」

    小妲旯道:「有啊,但那些光偶爾才有,似乎那聲音出現時,那些光也會出現,只是光好像少一些。」

    劉迦搖頭道:「不對,光和聲一樣多,如果你們不受自身知見支配,會看得更清楚完整。聲相和色相,在這個層面上,形式都很簡單的。聲音有力量,也可以說有能量,那聲音同時也有相應的符號表現出來,也就是說符號語言,或者說符號能量是同步的。有那樣的符號,就會對應的心識能量或心識結構的運動法則。這也是世間風水學背後,更深的心識內容,符號語言。」

    眾人沒法理解下去,他只好笑道:「以後機緣到了再聊這個吧。」

    岐伯搖頭道:「一個心法居然演出這麼多玩意兒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伽利斯默然沉思,微微點頭道:「因為我們的心複雜嘛,所以法也變得千奇百怪。」

    岐伯若有所悟,向伽利斯作禮道:「伽老大,您老一句話,讓我這小殭屍明白了許多,果然是老大風範啊!」

    伽利斯為人極其寬厚,也極其低調,見人對他恭敬,立刻回禮道:「岐伯兄過謙了,這些話都是我從別人那兒學來的,拾人牙慧,借花獻佛啊。」

    岐伯見伽利斯不僅毫無架子,而且言語間真誠之極,更加回禮道:「伽老大這麼說,更讓我這小殭屍慚愧了,連您老都謙虛得這般厲害,我這小殭屍稍有自大,就真該下地獄了。」

    伽利斯一臉無奈,連連回禮,並歎道:「岐伯兄一語道出真諦,我這不是已經下地獄了嗎?」

    眾人看得難受,臨將臣罵道:「你們還有沒有完啊?」二人見他怒意大起,這才收拾起自我貶低的姿態,相互點點頭,以眼神為讚歎,看得劉迦暗笑不已。

    那欣悅禪卻專注地留意著這此起彼伏的聲與光的變化,劉迦見她一臉喜悅難言,恍然暗道:「她體內的小摩尼珠定然和這些現象起了感應,這些聲色光影境界,雖遠非佛的境界,可也不是普通人容易見到的,那小摩尼珠盡含一界完整的業識結構初始狀態,與此時路過的境界極為相似,因此她有裡應外合的心心相印之感。」

    果然,欣悅禪此時的心中,就像一個離家太久的孩子,突然見到了久違的家一樣,難言的喜悅,難言的相通,只覺得體內活活潑潑,一種無法表達的重生快感躍躍欲試地想要崩發出來一般。

    而瑪爾斯想的卻是:「瞧瞧,欣姐自從出來以後,和我聊得越多,那神情越是開心,說明老瑪我的魅力不減當年呢!」

    轉眼間,這境界已經漸漸淡去後,過得一會兒,眾人忽見群光從黑暗中如爆炸般湧現,眼前一片亮極,看得人人發呆,劉迦笑道:「那是色蘊境界,也是心變現後最接近物質相的那一層,如果修為夠,無須脫離肉身就能看見其中一部分,眼識破盡,這部分境界自然通透。」

    說話間,他興趣忽然大起,對眾人道:「讓你們看一個比較好玩的東西。」

    言罷,他心光層層蘊變,直接帶動眾人心識結構,微微將這群人的眼識震動起來,瞬間阻斷其用眼識確認物質世界的能力,眾人眼前只見一個華麗盡美的廣闊世界。

    那世界平坦無邊,香風柔和,處處是鳥語花香,處處是歡聲笑言,沒有高山、沒有坎坷,空中沒有日月之相,卻光明籠罩,盡現莊嚴明透之境。

    眾人齊聲道:「這是哪兒啊?」

    劉迦笑道:「這是南閻浮堤世界的地球所在地羅。」

    李照夕奇道:「啊,地球啥時變得這麼漂亮了?那月球和太陽到哪兒去了?太陽系咋也不見了?星河在哪兒吶?」

    劉迦鬆開阻斷眾人眼識的心光,眼前世界立刻消失,所有人看到的,仍是藍色的地球,太陽,月亮,以及圍繞太陽旋轉多個行星。

    見眾人不解,他笑道:「心不平,則世界不平。心執在業的積習上的時候,由六識產生的六根感受就會直接告訴你自己,你的身體處在高低起伏的、有山川平原的地球上,而且還有時間先後的變化。放開那執的認定,不受習慣的眼耳鼻舌身意的知見支配,你會發現,就處在釋迦佛成就時自然而有的淨土上。同一個地方,用心不同,所見世界的樣子也完全不同。」

    大醜奇道:「這個現象值得研究,我以前就想過###空間重疊理論的。」劉迦苦笑道:「大醜,你在你的興趣上,可真是勇猛精進呢。」

    但他轉眼又道:「你以前習慣的研究方式,是站在承認身體所處的世界相的角度上,由六根感官承認的世界觀開始。修行者的方式是,放下六根感官習慣的認知方式,不隨感覺動態變化的過程,去直觀不動的根本,來體驗動態變化的背後是什麼。」

    大醜聽得有趣,連呼過癮。岐伯在他身旁低聲道:「不要忘了你當初說過要改造基因來打破知見什麼的,我還等著呢。」大醜做人認真,不知岐伯是在拿他開玩笑,竟以為別人又開始對他寄托了希望,一時間又信心十足起來。

    眾人遍望開去,這時才注意到地球已和當年來時大有不同了,許多極高大的建築聳入雲霄,有許多建築物直接就建在海面上。空中來來往往的,許多叫不出名的飛行物。整個世界已發展了許多。

    李照夕歎道:「我終於覺得自己像古人了。」

    眾人走在大街上,見到過往的人群依舊。

    臨將臣眼尖,立時發現所見的一切有些不同,對劉迦道:「老夫以前要用神通,才看得見這些人的身體內,還有另一個形象,現在直接就能看見了。」

    眾人也都注意到這一點了,劉迦道:「這是因為你們借用了那通道的力量。但別再在這裡說什麼元神、什麼陰神、什麼陽神啦,這些名稱越多,你會越混亂的。只要弄明白這個形象是怎麼形成的,其他的,你們自然明白。至於這形象在不同的修為下體現何種形式,在你們各自的世界又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啦。」

    他體內那群靈體依然不敢出來,但從小雲那裡向外看,依然有趣,一時人人都仰頭觀望,像看電影一般。更何況劉迦所說的內容,與他們直接相關,因此人人都聽得認真。

    劉迦指著路人體內那個忽明忽暗的光體,對眾人道:「這玩意兒就是我執形成的,隨時都在變,你們看到的光體,不僅有著這個人的外在形相,而且還忽明忽暗的,那是因為意識分別回饋所致。」

    他指著其中一個人,笑道:「一個人如果在意識上想到不快樂的事,那光體就會變暗,看見了吧?」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到那個人一臉愁容,體內的光體明顯比其他人暗了許多。

    這時劉迦手掌微動,變出一塊金磚扔了過去,落在那人面前。那人忽然見到金磚,開始覺得奇怪,但很快確認了這是極有價值的硬通貨,立刻欣喜如狂,肉身內的光體立刻高漲起來,並且暗色頃刻消失,光茫大現。

    眾人樂道:「這光體如此敏感,我們以前居然很少注意到啊。」

    劉迦對眾人笑道:「看見了吧?他開始時,因為意識思維在不愉快的事上,那光體感受到壓力,立刻顯相,顯出難以舒展的被壓迫相。後來見到了金磚,意識分別立刻確認這是有價值的東西,然後聯想到自己有錢了,心中的壓力感被現時的愉悅感抵消了,那光體也立刻顯相,顯出心胸寬闊的舒展和光明相來。」

    李照夕奇道:「這光體叫什麼?」

    劉迦道:「這是末那識根據此時我執的內容顯出來的相,隨時都在變的,我執的內容是人,他顯人相,我執的內容是狗,他顯狗相。我執分別出『對我有所得』時,他顯光明相,我執分別出『對我有所失』時,他顯黯然失落相。身體健康時,他看起來也光明坦蕩,身體有病時,他看起來就猥瑣了許多。他隨時都在強化自我概念,隨時都強化和自我相關的內容,隨時都在分別我和非我的內容差異,顯出來的相也隨時都在變。」

    說到這裡,咱們有個有趣的例子正好給大家聊聊。

    偶們平日裡正常生活的時候,意識思維在想什麼,在判斷什麼,這是偶們基本清楚的,如果連這都不清楚,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chgor正常意識思維的時候,也就是沒有外來事件刺激的時候,他的心是比較平和,容易裝扮出一副坐中神仙的樣子,飄飄然。可一旦窗外飄過一個美女,情況就不同了。首先是意識中突然驚呼:「哇,好大一個美女!」緊接著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一臉漲紅,雙手出汗。

    請注意了,堅決注意啊,他意識判斷出這個美女的那一刻,只是意識思維而已,這種意識思維就算沒有見到美女飄過也會產生。比如看到一個哥們兒路過,他的意識一樣會有類似的內容出現,也會想:「咦,哪位哥們兒飄過去了呢?」

    可問題出現了,他看到哥們兒路過的時候,是不會出現「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一臉漲紅,雙手出汗」這樣的身體反應的,就算有類似的狀況,也極輕微,幾乎感覺不到。可為什麼看到美女就反應如此強烈呢?

    有人哥們叫道:「那不同啊,前面飄過的是美女啊!後面飄過的是哥們兒啊!」

    哎,不管他看到的內容是啥,可思維的性質不變啊,都是意識思維啊,都是腦的細胞在運動啊,只是確認的內容不同而已啊,不可能偶看美女時產生意識用的腦細胞,和偶看哥們時用的腦細胞就不同了,是吧?為什麼不同的內容,身體反差如此巨烈啊?

    是意識在支配那廝的身體反應麼?倘若意識就能簡單地支配身體,偶在大熱天裡面,能想涼快就涼快下來麼?還不得靠空調才能涼快得下來?就算用自我催眠的方法去想,終於涼快下來了,可那個狀態下,還能算是簡單地在用意識麼?

    有哥們兒急道:「哎呀,那是咱看到美女後,該有本能反應啊!」

    哎,本能反應是如何由意識判斷引發的?這個引發的過程是怎麼樣的?身心既有此關聯,難道不能做其他關聯嗎?比如一個人因失去愛人而痛不欲生,心痛難忍、頭腦發暈而昏過去,心裡面的悲情可以引發如此大的身體反應,難道不能反向運轉,通過愉悅、開放、舒展的心態而改變發生病變的細胞組織?這個過程的細節又是如何的?意識如何發出指令,誰在接受指令,又反映在身體的變化上?

    因為有比意識更深層的識在運動,這部分識通過大腦的一部分顯出意識思維相,也通過大腦的另一部分,顯出支配身體其他器官的相來。因為都是同一個東西在運動,同一個東西在支配,只是運動的作用不同,表達內容的方式不同而已,因此咱們才會常常莫名其妙地感到所謂身心合一,心中想的內容會在身體上立刻出現反應,如此等等。

    這事說起來話長,咱們慢慢聊下去,今天就到此為止了。祝各位中秋節愉快,盡快發財,利己利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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