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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七部 第二章 陀羅尼的… 文 / chgor

    那波旬四周,眨眼之間,就有八人環侍而立,個個長相奇稜峭異,有笑的,有愁的,有憂的、有樂的,這八個人面對波旬,雖然無所畏懼,但人人都與之保持適當距離。

    波旬眼光掃過八人,冷笑道:「冥界十缺二法王,你們想怎麼樣?打算囚禁老夫?你們有這個本事?」

    卻見正前方那中年書生模樣的人,和謁而慈祥,對波旬說道:「波旬,善惡只在一念,輪迴也只在一念。有所執處,心必有所束縛,法必有所缺漏,遇境而動心者,絕不會是完美智慧。」

    波旬笑道:「那這麼說,卞城王是有完美的智慧了,舒捲自在、收放隨意了?既然這般拿得起放得下,卻偏要和老夫作對,又是何意??你的心無所執,卻偏偏執在老夫身上,豈不荒謬?你那佛門經典中,說覺悟者就算身處冥界地獄,也見莊嚴法地,老夫不在此莊嚴法地中?你佛門經中還說,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你們眼中偏偏就是有老夫,呵呵,這是因為老夫太特殊了而獨立於眾生相之外呢,還是因為你佛門經典瞎說一氣呢?」

    八王修為境界雖然極高,但面對波旬這樣的老鬼,鬥智鬥力似乎都沒有太大把握,一時盡皆默然,波旬大喜狂笑,樂道:「哈哈哈,這麼說來,還是老夫的法門才是正法了,不如大家改邪歸正,從此一念轉過,盡向老夫學法如何?」

    忽聽身後劉迦笑道:「波旬,你在那兒猖狂個啥?我佛門經典,浩瀚精微,無所不包,無所不囊。你偷學了點皮毛,便斷章取義,自誤誤人,豈不謬上加謬?」

    見波旬轉過頭來,他收斂笑容,認真說道:「波旬,你我同體,無有差別,一切證心之法,皆是佛法,佛法本身未有排斥任何法門、任何宗派之意,只是個名稱而已。我向你保證,待你深研佛典之後,方知其體貼處,直是理無不窮,事無不盡,文無不釋,義無不詮,疑無不遣,執無不破,行無不修,果無不證。」

    波旬見劉迦移至身邊,正想再鬥鬥嘴,忽然大吃一驚,這才發現,剛才還轟轟然亂作一團的場面,不知何時已恢復了平靜。腳下的業海開始還狂潮洶?,此時也比先前要寧靜了許多。

    原來劉迦自波旬現身後,一直被其纏住,後來瑪爾斯帶走欣悅禪,緊跟著八王現身,讓波旬有了鬥嘴的分心。劉迦利用這一片刻,盡透自性之光。那千萬魔眾和陰兵,被其光茫所籠罩,人人為之震攝,善惡妄念齊齊出現短暫的停滯。整個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為啥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呢?各位有所不知,在場之人,不管是魔眾還是陰兵,都是修行者。而劉迦是修到相對純粹的修行者,其自性光茫代表著萬物生滅的本源,透出之時,對方修為立刻會與之印證。這一印證,直接刺激的是人人內心深處的根源修行觀念。他的光茫就像一面鏡子,所有萬相皆在其中影現,比他修為低的人,很容易通過鏡子的對照,來反觀自身的問題。這一反照,心中的燥動與不安,立刻暫時地平伏了下來。就像偶吧,一直自稱帥哥,甚至自信到敢在美女面前昂然自炫的地步(就是相當於顛倒狂亂嘛),可有一天忽然照了鏡子,發現偶的模樣原來與聆聽怪差不多,心中失落,立刻垂頭喪氣,從此低調起來,顛狂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那業海上方面,整個場面一片安靜,唯有瑪爾斯在輪寶邊緣大吼大叫道:「他媽的大醜,快開門,讓老子進去!」又聽輪寶中傳出大醜極為疑惑的聲音:「怪啊,我怎麼又不會張嘴了呢?」

    瑪爾斯拿起大戟直接砸在輪寶上,直打得「匡鐺」作響、金光飛濺,輪寶絲毫無損,卻聽得大醜更加疑道:「你打在我身上,我怎麼不覺得痛啊?怪呢。」

    瑪爾斯急著找齊巴魯救欣悅禪,聽了大醜這沒頭沒腦的話,怒從中起,破口罵道:「你這傻瓜,變態殭屍,偽科學家,你以為你和輪寶合體了啊?」誰知大醜一個心思撲在研究上,聽他這一麼說,不僅沒生氣,反而驚喜道:「咦,你這說法有趣,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好像確實與輪寶合體了呢。」

    業海之上有數萬千之眾,就於寂靜之中,唯聽得瑪爾斯和大醜在高聲爭論,一下子讓這兩個人顯得與大眾不同,眾人眼光全望向這邊來。

    劉迦見那瑪爾斯對四周眾人眼光全然不顧,只忙著和輪寶中的大醜鬧騰,暗暗奇道:「輪寶裡面的人暫且不說,可這在場眾人,都被我暫時中斷了狂心,只有他不受外力干擾。這老瑪也算是個奇人呢。他的心倒有點像佛經上所說的『直心』,沒那麼多分岔,一門心思,沒有旁念,直來直往。」

    那瑪爾斯一邊狂叫道:「快開門!快開門!快開門!」一邊用大戟猛砸輪寶,聲音越來越刺耳,兩金相遇而流光四溢,人人聽得難受。而大醜又不斷發出奇思怪語,諸如什麼「這輪寶像個活得一般」、又如「哎,原來這輪寶就是我嘛」,甚至又有「這輪寶也有點像殭屍了」之類的話。兩人的話加在一起,在這片時寧靜、但又處處隱顯殺機的場面中,頗讓人感到異常另類與不群。

    劉迦正在關注瑪爾斯,忽然心中一凜,暗暗驚道:「糟糕,我跑題太不是時候!」立時飛身直上,卻已然不及。

    那波旬乍見魔眾被劉迦平息下來,又驚又怒,正想順手給八王也來上幾招,讓大家不死也狂亂一下。忽見劉迦神情關注在瑪爾斯身上,他立刻跳出重圍,拿出龍杖,光影揮動,舉手就已劈空直下,竟將業海上方空間震出幾十道裂口。

    但見劉迦飛至,他閃身就走,不忘留下一句:「小白臉,慢慢補天吧,咱們後悔有期!」言罷竟不見了。

    劉迦轉身向下看去,立時大驚。那業海上方空間陡然出現如許裂口,而且彷彿又與前時的裂口不同,不知為何竟產生了巨大的引力,業海浪潮猛然向上,不少魔眾和陰兵被浪潮撲進海中,而向上奔逃的人群,又被裂口處的引力直接拉出此空間,不知去了何處。一時間方圓千萬里之內,儘是鬼哭狼嚎、慘聲大作。

    劉迦趕緊十指飛舞,數十道金光直射裂口處,以無相之境化掉波旬打開裂口時留下的禁咒,轉而再將裂口封合。但大量魔眾已在這極短時間內,化作黑霧從裂縫的間隙中消逝了。劉迦暗暗吃驚:「不對!他的魔眾進來時與離開時用的法子完全不同!那些人離開時,倒更像是借他的神通一般!」他卻不知,那些魔眾在心靈上受制於波旬,只要波旬需要,這些人立刻會與之共振,順著其神通殘留力道,迅速轉移空間。與劉迦想像的並非完全一樣。

    什麼是借其神通?一個修行者到了一定的境界,總有各種法門讓修為不如他的人利用他的能力而做到超常的事,但一般說來,能做這樣事的大境界者,其心早已是無滯無礙、通達無量了,能知悉他人所有妄念。波旬的做法與劉迦所猜測的,大不一樣,並非順著眾生的妄念,以巧力助其暫時打破知見障礙,而是利用別人的妄念,將其縛住,為己所用。

    當年釋迦佛講經的時候,曾有許多修為未曾證果的弟子,聽釋迦佛講起諸多佛國淨土,心中羨慕無比,其中就有人問道:「世尊啊,咱們這世界也是您老人家的教區吧,為什麼您老人家的教區不如那些如來的國土呢?大家都是如來,為什麼您老人家的國土,顯得有些那個……不怎麼樣呢?」釋迦佛笑道:「咦,誰說我這世界就爛了?其實這地方滿不錯的,是你自己被六根障礙看不見罷了。」說著釋迦佛用拇指摁地,借神通與諸弟子,剎那間人人見到咱們這世界無比莊嚴美麗,眾人這才徹底明白,咱們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所感受的世界,是在知見的影響下,感受了一個全然離譜的世界出來。

    劉迦神通運畢,卻見卞城王飛身而至,先是對著他作禮,而後又急道:「菩薩,你帶來的那些朋友們,剛才似乎也隨著裂口消失了!」劉迦環顧四周,只見臨將臣、干玉、玄穹、崔曉雨、小阿菜和聆聽依然在下面,那輪寶和瑪爾斯已然不知去向。

    劉迦轉頭對卞城王道:「法王,各位鼎力相助,我極是感激,不過,以後別為了我而大動干戈。你們各忙各忙的事去吧,倘若我有事相求,自會上門來找各位。」說著他又想了一下,對卞城王笑道:「你稱我菩薩,嘿嘿,現在的我,似乎受之有愧呢。」

    說著他轉身欲走,卻聽卞城王在身後叫道:「菩薩,當年你不是這般對付波旬的!」

    劉迦聞言一怔,扭頭問道:「那……那是怎麼做的?」卞城王道:「當年你不會與他鬥力鬥智,只是用種種方便法門,為其說法而已。今日菩薩險與波旬一較高下,似乎不像當年所為。」

    劉迦微微一顫,似有所悟,看了看卞城王,點頭道:「我知道了。」

    劉迦降至臨將臣等人身邊,卻見臨將臣嘴角滿是鮮血,正咧嘴呵呵笑道:「干美女,現在知道做殭屍的好處了吧?遇到這種群歐,你就當這些人是來給咱們佈施精血的,咱們只管把打架當飯吃!」干玉頭髮凌亂不堪,渾身上下沾滿血污,詭異而邪門兒地笑了笑,抹去唇邊鮮血,道:「嘿嘿,幸好有臨前輩指點,小女子才學會引血法,不然我真得只有和他們硬拚了。遇到這般大規模的群歐,任何法寶都沒用。」

    劉迦皺眉道:「你們把多少人變成殭屍了?」

    干玉嚴整面容,理了理頭髮,上前恭身道:「宮主,屬下並沒咬人,只是用了臨前輩所教的引血法,直接將人體內的血液引出來而已。」這干玉剛才於危急中,本想破口咬人,但又噁心那魔眾的種種異形怪相,下不了口,虧得臨將臣傳音將「嘔心瀝血」的基本法門教給了她。這干玉聰明怪異之極,越是邪門外道,她越是領悟得快,片刻即將基本法門運轉自如,十指飛揚處,萬條血線就如撒網撲魚一般,盡情喝了個夠。

    劉迦想起第一次見臨將臣時,這殭屍曾隔著遙遠的距離,直接引動自己體內血脈,知其手段頗為怪異,但他這手法,又不需要直接咬人,也不用殺人,只要向對方要點血而已……他知道這種事,自己就算教訓了兩人,也於事無補,而且兩人也絕對當作耳邊風,當下也就閉嘴不提了。

    他轉頭看了看玄穹和小阿菜,兩人早已面容憔悴,渾身上下衣衫不整,看那模樣,定是極度透支了體力,他上前對二人道:「玄哥,小阿菜,真是對不住,因為我的原故,讓大家置於死地。」

    玄穹兀自為剛才的事心有餘悸,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兄弟,沒想到這冥界如此凶險,難得諸佛菩薩卻要專門來地獄度化眾生,其慈悲處,真讓人佩報得五體投地。」小阿菜對劉迦笑道:「小白臉,這就是你的老巢?你也真夠狠的,住在這種地方,誰敢來找你喝茶聊天?」

    劉迦苦笑兩聲,轉頭正見聆聽對崔曉雨讚歎道:「曉雨妹妹,你真行,幹了這麼一場大架,氣不喘、臉不紅、連頭髮也不亂,就像打完一局麻將似的。」崔曉雨抿嘴而笑,道:「那些魔軍好奇怪,見著我衝過去,立刻躲得遠遠的,好像我是個怪物一般。」聆聽搖頭歎道:「要說怪物,誰比我更像怪物?可沒見人躲開我啊?難道在那些魔眾的眼睛裡面,你長得比我還醜怪?這世界的美醜觀念真是變得離譜啊,共業啊,作孽啊。」眾人聽得哈哈大笑。

    劉迦看了看四周,下方的業海已漸漸恢復了初來時見到的樣子,八王的陰兵早已悄然退去。想起欣悅禪,他自言自語道:「不知胖仔助她往生淨土沒有。」他放眼望去,層層空間一一透過,般般世界盡行查遍,卻不見欣悅禪的影子,也找不到瑪爾斯和輪寶的去向,不覺有些疑惑。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輪寶竟有這樣的神通,能消形匿影?」

    他想起一事,轉頭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崔曉雨身上,崔曉雨被他瞧得一陣臉紅,忍不住笑道:「哥,你又想到何處去了?」劉迦搖搖頭,問道:「小雲在你那兒?」崔曉雨點點頭,將小雲的光點微微透在指尖,劉迦呵呵笑道:「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常常讓人意外啊。」

    崔曉雨將光點輕輕送至劉迦面前,笑道:「小雲還是跟著你吧,跟著我她似乎不怎麼開心呢。」劉迦動念將光點納入,聽得小雲笑嘻嘻道:「崔曉雨悶得很,不善於和人調笑,又有點傻乎乎的,我跟著她,除了睡覺,完全沒事兒可幹。」

    劉迦暗笑不已,就於原地懸空盤腿,結珈跌坐,口中念動「佛頂尊勝陀羅尼」咒。他唸咒之時,那聲音並不是很大,然而聽在眾人耳中,卻感轟然巨震,好像咒中的每個字都在敲打著內心深處潛藏著的某種靈性,只覺陣陣莫名歡喜如醍醐灌頂,從上而下,洗遍四肢百駭,說不穿的暢快,說不盡的清涼。剛才惡鬥的心潮,頃刻被法雨平息下來,狂心悄然而寂。

    小阿菜忽然發現玄穹在隱隱抽泣,一時奇道:「玄穹?你這算啥?小白臉這個咒語,咱們聽起來都開心得很,你怎麼學女人哭鼻子來了?這咒好像沒這麼感人吧?你也算一個仙人了,有見過仙人沒事哭鼻子的嗎?」

    玄穹趕緊抹去淚痕,尷尬笑道:「此咒與我緣法甚大,我多年未曾聽到有人誦過此咒了,此時忽然聽到,想起往事,心中感概萬千。」眾人聽著稀奇,臨將臣樂道:「玄穹,這咒語和你這麼般有感情?」玄穹點點頭,順便為眾人講起此咒因緣。

    當年玄穹靠著多生多世的積善修福,轉生忉利天,為一界之王,享盡天人福報。據經上說,忉利天的人長相和咱們有些不同,頭上頂著一朵花……咦,咱們要說的不是這事,扯遠了。其實是這樣的,玄穹那時名叫釋提桓因,有個兒子叫善住,也是有大福報之人。有一天正著玩,忽然聽見耳邊有人說啊:「你小子福報享盡了,七日後必將輪迴,做多少世的畜生,做多少次餓鬼,又如何如何。」善住嚇得心驚肉跳,趕緊去找釋提桓因。釋提桓因一聽,也急了,他雖然修福所致,但並不忘跟著高人修行,多少有點小神通,急切之中,居然一心一意地入定了(人急了,啥都幹得出來),在定中真見到善住今後在輪迴中受盡苦難。他慌了神,沒法子,趕緊向釋迦佛求救,釋迦佛借此因緣,為其宣說「佛頂尊勝陀羅尼」的咒語,讓善住堅持念了六天六夜(偶念五分鐘就磨皮擦癢哩,他居然能一心專念六天六夜,可見天下無難事,啥事都是給逼出來的),硬生生將定業給轉了,從此不墮惡道。

    眾人聽得玄穹如此說,方知劉迦正在念誦的此咒語,有大恩於玄穹,難怪他會如此感動。又聽玄穹講了此咒的作用,方知此「佛頂尊勝陀羅尼」非同小可,按經上所指示的方法去念誦,消業去病尚是小case,直可起死回生,打破輪迴慣性,乃至直接證悟般若智慧。一時人人聽得雙眼暴鼓,大覺不可思議,心中暗歎諸佛妙覺難測,我等孤漏寡聞、井底之蛙,太渺小了。

    小阿菜拍著玄穹的肩,歎道:「倘若我不是相信你的為人,我真會以為你在說夢話。但看看小白臉,他此時的威神,咱們已經完全不可理解,要想憑咱們的臆想去揣度那些佛祖的無量神通,真是癡人說夢了。」

    臨將臣忽然疑道:「不知道小白臉現在能不能把殭屍王給滅了?」聆聽樂道:「殭屍王算個什麼東西?他配做老哥的對手?你以為當年十地菩薩的境界與殭屍王是一個級別啊?倘若是這樣,大家不如直接修殭屍還省心些。」眾人見他如此嘲弄臨將臣,以為臨將臣要怒火沖天,誰知臨將臣全不介懷,只是嘿嘿笑道:「說得是,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小白臉如果也變成了殭屍,會是什麼級別的殭屍。」

    說到這裡,眾人又開始猜測瑪爾斯等人的去向。

    剛才瑪爾斯一手抱著欣悅禪,一手拿著大戟猛砸輪寶,正幹得有勁,全然忘了四周的狀況。那空間忽被波旬打破,他頓感空中大力牽引,在一片亂轟轟的場面中,率先被拉了出去。欣悅禪此時修為喪盡,與凡人無異,且又在生命彌留一刻,全仗著瑪爾斯的神影將其護住,那柔弱的身子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那強力撕得粉碎。

    剛一入裂口處,瑪爾斯立時大吃一驚。那裂口的深度和廣度遠遠超出他的想像,四周除了跟著出來的魔眾外,盡全是五光十色的如水旋流,沒有邊際。他完全分不清方向,只是見到魔眾化作長長的黑霧,盡向著一個方向疾衝而去,他暗罵道:「老子雖然找不到方向,可絕不能和他們走一條路,他們既然都朝著一個方向去,一定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那目的地也一定不是我該去的去方。」

    他既有此念,奮起大力,掙出魔眾的黑霧,向著反方向而去。那些斑瀾旋流在他身邊飛逝而過,似乎沒有盡頭一般,衝出一層,又是一層,他連連闖過數百層,四周環境依然不變,就像沒動過似的。

    瑪爾斯那原力進階甚快,當下啟動心馳神往之境,管他落點在何處,憑空打開一個大洞,紮了進去。沒想到這頭出來,環境依然如故。瑪爾斯這才著急起來,暗道:「欣姐倘若死在我手上,小白臉要把我打回窮神的!」

    他以為跑得不夠遠,乾脆來個狠的,一口氣連來幾十次「心馳神往」,可每次鑽出來,依然是茫茫無邊的斑瀾空間,沒有上下之別,沒有左右之分,前後無際,無邊無垠,完全不知自己身之所在。瑪爾斯這才惶惑起來,狂叫道:「這是什麼破地方?有沒有人在?小白臉?臨大殺手?曉雨妹妹?」

    四周安安靜靜,他愣了半晌,忽聽懷中欣悅禪「嗯」了一聲,他立刻問道:「欣姐,你沒死吧?哎……瞧我問得,你能吱這麼一聲,那肯定沒死啊。」欣悅禪微睜雙眼,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很快又昏沉了過去。

    他見欣悅禪越來越衰弱,忍不住叫苦道:「欣姐,你別急著死啊,你也算天下第一美女了,這這……這美女哪有容易便死的??」略略試了試自己那萬神圭旨的境界,把信願力微微運轉了一下,轉眼又自笑道:「咦,怪啊,欣姐,我怎麼覺得我有信心救你的命呢。」

    也不知是他的境界真得上去了呢,還是因為面對這超級美女,心中忽生英雄救美的豪情,只覺著信願力勃勃升起,好像要連破數關、狂升幾級似的。一股莫名自信直衝大腦,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抬起頭狂吼一聲,展開「心馳神往」之境,咬著牙一路狂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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