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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二部 第六章 佛與眾生相… 文 / chgor

    劉迦轉入定中,立時將影子宇宙的現狀看得清清楚,似乎他置身於這宇間外,俯視一切,大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那臨將臣正在研究《楞嚴經》,忽見劉迦身後金光大盛,柔和融融,他微感詫異,稍加捉摸,已知那是地藏十輪心法下的悲天憐人之慈光,當即笑道:「嘿嘿,我來試試法吧,給你當當陪練。」他此次見到劉迦時間不長,沒想到對方修為進展如此之速,忍不住技癢於心,想試試劉迦已到何種程度。

    臨將臣二指發力,先將劉迦圈在一個小範圍的禁錮之中,然後坐在原地,打出連串訣印,將「嘔心瀝血」的功力分作十二個陣點,團團圍住劉迦。他這法子一旦困住對手,便可以隨意擺佈對方,力道大小和攻擊方向全憑心念控制,這是他練功常用的方法。先將一群修行者捉住,用此法困住後,自己在圈外修練,隨著練功狀態的不斷改變,圈內修行者的血會隨著他那時的需要自行奔逸而出,不多不少,分毫不差。而那些被困的修行者,在不斷抵抗的過程中,更增他修行的樂趣。現在想起來,難怪岐伯和大醜常被人罵作變態,多少也是因為殭屍修行者的法術過於邪惡,讓人難以接受,並非完全被人無端惡罵呢。

    臨將臣布好陣勢,他不敢全力施為,怕劉迦此時的修為華而不實,承受不起他的大力摧擊,只是以五成力道去試探。這看似輕描淡寫的邀擊,卻藏著極大的凶險,那臨將臣的修為早已是隨機而作、不拘一格的境界,看似一個簡單的十二禁點陣法,卻將天地間種種殺機盡諳於中。那陣法置於星河,盡可與千萬人群歐;縮至跟前,一樣與人近身纏鬥。

    他指力輕揚,啟動陣法。卻見十二個陣點瞬間收縮,大力向中央傾逼。這做法看似粗漏之極,但在臨將臣這等修為之下,反倒由於沒了花巧和機關,以硬碰硬,讓對手難以抵抗,又無法逃掉。

    劉迦先前轉入定中,那空間的突變的過程立現眼前。他見到那沒有邊際的渾濁之物在互相侵入、交換、融納、吞吐,內中夾雜著諸多閃電和光斑,緩緩流動、強勢擠壓,看似安靜的畫面卻給人以震撼的恐懼。忽聽破禪鋒笑道:「這玩意兒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比創界的畫面還有趣。」小雲也開心道:「我當初現形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呢。」破禪鋒樂道:「你從一個神通的凝聚點打開,比創界的水平高多了,那可是老哥當年的菩薩境界才能做到的。那真性生萬法,將風、火、水、土等四大凝聚成形,以空化有,因此才有了你。」

    劉迦正看得有趣,忽感一股極強勁道襲至身邊,他動念運起地藏十輪心法,那力道在他眼中再也不是渾然一體的能場,而是被演化作由風、火、水、土四大構成的分解圖,何強何弱、此攻彼守、能場聚合結構等等,清清楚楚、歷歷在目。他此時的法眼已將六識中的眼識轉為智慧的通達,雖然自身沒有臨將臣那般強悍的修為,但卻一眼即知來勢的破綻所在。此時見那力道中火性最弱,當即動念卸掉其火性,打散其能場聚合結構。天下所有能場,不管是人為的,還是自然的,只要存在,就有其組成結構,臨將臣修為再高,能場效應再強,其力道被對手忽然解構分離,整個能場也立刻隨之消散,不復存在。

    臨將臣剛一出手,力道立刻石沉大海,莫名不見,他微微一怔,連著數番透勁傳力,依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方才忍不住苦笑道:「這是什麼妖法?」忽然想起前時曾被劉迦用直指人心的法子擾得自己情緒起伏難定,心中恍然大明,暗道:「當年見他時,他已是至高境界,沒見過他用這種法術。難道說他此時修為尚不如我深厚,卻已有化解我攻擊的法門了?」念及此,他心中升起一股好勝之意,當即連連摧力,疊浪而出,有心要試試地藏十輪到底有何妙用。他那十二禁點陣,在其洶湧狂濤之下,立時點點璀亮,線線瞠然,整個能場瞬間將兩人所在地淹沒,大地上憑空凹進一塊,一時間飛砂走石、裂痕遍野,本自安靜的草原轉眼土崩瓦解,竟無完好之處。

    那臨將臣經驗極是豐富,雖然掀起巨力,但一切仍在其控制之下,假使劉迦稍現無法承受之相,他頃刻即能收力。劉迦正在定中,一邊關注著那空間變遷的過程,一邊化解著來力,忽感身外環境大變,那前時尚有規律的能場迴旋,此時猛然消失,替而代之的卻是鋪天蓋地、驚吼嘶咧的巨大震盪。他雖處大浪尖上,但依然將來勢看得清清楚楚、一目瞭然,見對手來勢過於兇猛,他擔心無法瓦解那能場結構,乾脆以法眼定住圈外一個星球,閃身而去。

    臨將臣力出神注,卻見劉迦身後金光一變,原有的金色環流倏地轉為層層波動,正向外延展,頃刻人已不見。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揮手隱了訣印,拔地而起,找到劉迦所去方向,也跟著閃了過去。

    劉迦剛一落地,臨將臣已隨之落在其身後。劉迦轉身笑罵道:「我正在捉摸那空間突變是怎麼回事,你卻只顧著騷擾我,沒事幹不是?真沒事幹不如去想想如何解除殭屍王那血骷咒,幹嘛老纏著我折騰?」臨將臣沒想到他一開口即是怨氣,想到剛才確實是自己動手在先,也就笑道:「你小子把我當作陪練了,老子越是逼你,你進步得越快,只怕再過些日子,就該你來追我了。」

    劉迦知他在捧自己,心中甚有自知之明,知道兩人修為差距甚大,倘若真打起來,自己仍然只有逃的份,是以搖頭笑道:「別說得那麼好聽,真要打起來,我可不是你的對手。」臨將臣怪眼翻白,孥了孥嘴,嘿嘿說道:「雖說你現在沒我這般本事,可你現在有能力從老子的禁錮圈中溜出去了,這本事厲害啊,有這一手,這三十三之內,有多少人能拴住你的?」說著他忽然想起一事,心中猛地一顫,暗道:「糟糕,這小子倘若想要逃走,我現在只怕不一定能捉得住他了。老子要不要給他種個咒念在身上?」

    那劉迦眼識轉智,整個心神也跟著變了不少,一眼即知臨將臣所思何事,當即笑道:「臨將臣,剛才我有些新的領悟,或許對你解除血骷咒有用,要不要試試?」臨將臣見他短時間內修為猛增,心中早已大感佩服,此時聞言,絕不懷疑,立時呵呵樂道:「小白臉地藏,你可要知道哦,你們佛門是最忌諱打誑語的,亂說話是要遭殃的。老子信你一次,說吧,有什麼法子。倘若你真有這本事,我獲自由身後,就算給你做護法神,老子也願意。」

    劉迦笑道:「誰敢要你做護法神?稍不留神就被給你吃了。」他稍稍忍住笑,正色道:「前次我破除眼識,只是不受其約束而已,但這次卻不同,我有了一些極有趣的經驗。或許應該叫轉識成智吧。」說著他似覺此語不妥,稍稍皺眉,又道:「我該怎麼說呢?這樣說吧,但凡世間事都有主客分別,你的本我算是主體,那些六根六識的積習和別人給你種的咒念算是客人,嗯……你之所以能被殭屍王用血骷咒禁住,是因為你把你自己的身體看作是自己的家,有家即有空間,客人進來後就能找到住處,強橫的客人更是能隨意衝進來,佔著這房子不走。嗯,六根六識算是自己找來的客人,別人為你下的咒念算是強盜客人。但如果你這主人不以此為家,或者……或者四海為家,就算有客人來了,也沒法強佔你的屋子,因為你沒屋可占,沒房可住,他佔誰的房子?但由於你自己能決定自己的行蹤,你卻能隨處所居,天下都是你的家。」

    他說到此處,忽聽破禪鋒急道:「說了半天,就是兩個字,身見!」劉迦聞言大醒,對臨將臣樂道:「哎,對了,其實我說的就是六根六識中的身識,也就是身見,放棄或者改變你對自己身體的種種觀念和認知,想來那血骷咒無處安住之下,自然也就沒了。這道理《楞嚴經》中好像也有,你不妨瞧瞧?」

    劉迦能想到此處,全是因為剛才轉識成智後的切身體驗,修到一定境界後的觸類旁通,雖然實踐上沒法徹底做到六識盡去,但起碼真正明白了這相同的道理所在。臨將臣聽得目瞪口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但他修為極高,稍稍思量,即知這是極高明的修行義理,略略回念,默識了一下《楞嚴經》中的要義,已知兩者雖然說法不同,但表達的意思卻是一致的。當即咬了咬牙,狠狠地點頭說道:「老子就信你這一回!不過,這法子如果不能在血骷咒發作之前見效,老子還得把你帶回殭屍界!」話雖如此說,但他心中卻暗暗憂道:「只怕臨到那血骷咒發作之時,老子已不是這小白臉的對手了。」

    劉迦嘻嘻笑道:「你對自己要有信心,你應該比我聰明吧?我出道以來,很長時間都被人叫作傻蛋……嘿嘿,剛才我那個主人和房客的比喻還不錯吧?通俗易懂,你一聽就明白了。」臨將臣忽然苦笑起來:「他媽的,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什麼不要房子了,別人就沒法住進來,然後自己四海為家……這和叫花子有什麼區別?」劉迦笑道:「只不過是一個比喻嘛,想那麼多幹嘛呢?正確的說法,應該叫放棄身識,改變身見,也就是把你千萬年以來積累的對自己身體的認知和成見完全放棄,把原有的觀念統統甩掉,讓真性自然流露出來,想來自然有一副新面孔出現呢。」說到此處,他忽然閃過一念,暗道:「倘若他改變的徹底,不連殭屍之身也可變了?」但自知這些道理目前尚停留在理性階段,自己也沒有體驗過,不敢錯了,以臨將臣的修為,將錯就錯的亂修一番,變成超級猛殭屍,那豈不是更加可怕?

    臨將臣點點頭,認真地說道:「你剛才那句話不錯,轉識成智,我很有感覺。」說著他盤腿而坐,正待細細參詳,忽然又抬頭道:「小白臉……」劉迦知他心中所想,當即擺擺手,極不耐煩地說道:「好啦好啦,你這人也算是條好漢,別那麼婆婆媽媽的,我說過不逃就不逃的,絕不會趁你在此處修練的時候溜掉,行了吧?你自己在這兒好好參悟,我得去看看我那些朋友們去了。」

    臨將臣見他依然應承前時的諾言,心中暗喜,當即樂道:「你知道就好……咦,老子的命現在居然握在你小子手裡了,他媽的,這叫什麼事?」若是旁人聽見二人對話,定以為劉迦的修為已在臨將臣之上了,卻不知臨將臣等殭屍界###,多年前與地藏交往甚深,恩恩怨怨之情早非外人所能體會,就算是混個臉熟,也比尋常人要相近得多,是以臨將臣與劉迦說話的姿態,大異他人。

    劉迦見他終於定下心來,留下一句:「那少光天叫渾天成的修行者,多少也算是我朋友,麻煩你別再找他的晦氣了。」說罷閃身而去。臨將臣聞言一怔,連連暗道:「渾天成?混蛋人?渾天成?混蛋人?」

    劉迦離開那星球,法眼遍搜,頃刻即找到其他人所在處,聽那破禪鋒在體內笑道:「總算有個能對付臨將臣的本事了,否則老讓人大家瞧著心急,現在咱們就算打不過那混蛋,起碼隨時逃命不成問題了。」劉迦嘿嘿笑道:「面對他那樣的混蛋,我現在也只能逃命,要我相信能打得過他,這畢竟太難了。」小雲樂道:「混蛋?應該是混蛋人才對哦,嘻嘻。」劉迦想起臨將臣誤聽別人名稱之事,與兩人開懷大笑起來。

    劉迦落在一個風景如畫的星球上,見瑪爾斯眾人正在打牌,立時上前問道:「你們還在玩?」瑪爾斯見他來到,嘿嘿兩聲,笑道:「這空間怪得很,斗地主不過幾圈,四周環境就變了好幾回,真是不可思議。」

    這群人先前一直在渾天成的住所玩樂,忽然眼前一黑,轉瞬又明亮起來,眾人卻坐在一個陌生星球之上。明正天見之大驚,立時站起來叫道:「出事了!」非所言將他拉來坐下,笑道:「明老,別那麼激動,就算出事,也是咱們大傢伙一塊兒出事,有瞻兄在此處,還怕輪迴時沒人照應?」明正天待要再說上兩句,忽聽對面崔曉雨嬌聲一笑:「胡牌!清一色!」明正天聞言,心中立刻裝進一塊石頭,只覺崔曉雨這句話打在自己胸口上的力度,遠遠勝過四周環境變遷所帶來的恐懼,當即安坐原地,想著如何翻盤。

    韓怡英打了幾圈下來,也輸得面如土色,忽聽崔曉雨再次胡牌,忍不住對聆聽叫苦道:「聆聽,再這麼打下去,我只有把你也輸出去了。」聆聽無奈之極,苦笑道:「行,把我押上吧,起碼要抵一百個大羅金仙級的寶物。」藍沁在另一桌笑道:「輸就輸了嘛,何必那麼認真,前時我曾聽破禪鋒那酸秀才說,那釋迦佛現世時曾有一句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賭債也是一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賭博的境界不在於技術的高低,而在於臉皮的薄厚,嘻嘻。」眾人聞言大悟,盡皆讚歎藍沁不愧是至尊神魔的女兒,見識果然與眾不同。一時間人人將身上背負的巨債看作是那吹彈即破的夢幻泡影,開心無比。任那四周環境在短時內連變數次,也無人理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見快樂總是源於樂觀的心靈,在乎個人的意願而已。

    劉迦見這群人賭性甚重,也就一笑了之,心道:「他們既然無事,那欣悅禪等人就更加安全了。」轉頭見玉靈子正在一旁走來走去,口中念有詞,他覺得有趣,又上前笑道:「師兄,你的佛號念順溜了吧?」玉靈子見他過來,迎面笑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捉摸著把這藥師佛的咒念融進我的無極遊魂手,早晚創出一套融道與佛兩家之長的絕技。」劉迦聞言愣住,但又覺不便阻止他,只好乾笑兩聲,道:「師兄,你總是這般有創意。」

    他怕玉靈子苦苦糾纏,趕緊走到李照夕身邊,見他正在奮筆疾書,忍不住問道:「李師弟,你的日記現在寫了多少了?」李照夕站起身來,淡淡地笑道:「我細細瀏覽了一下祖師爺給我們留下的資料,發現其中對於佛門修行的內容,提及甚少,趁著這閒暇之餘,我把這部分內容補充進去,也算把觀心院的內容補齊。」劉迦想起李淳風,心中感觸良多,本想用法眼觀他所在何處,但想到李淳風一生獨來獨往,不喜歡別人干擾,這偷窺的念頭也就乍起而逝了。

    他將觀心院化於掌間,做了一個符咒在其中,遞給李照夕,說道:「師弟,你現在的修為沒法自煉此寶物,但用我給你的咒訣,可以將隨意它縮小放大。這個東西今後就放在你處吧,我師父他老人家所學淵博之極,可惜我資質拙劣,沒法盡行領悟,你有空當可好好參詳。」李照夕見之大喜,樂道:「觀心院的內容,你從前全都給了我,要不要這個實物倒無所謂,不過,有了這個東西以後,我今後寫作便有了自個兒的辦公室了。」他接過觀心院,暗道:「這觀心院內有連至諸多世界的通道,我可以將我寫的日記從這些通道送自不同世界,就像當年寫修練心得發佈在網上一般,全世界都能看到。」劉迦得知他這個念頭,心中立時大悔,暗歎道:「從此之後,咱們這夥人的所作所為,必將成為天下眾生飯後茶餘的談資笑料,這這……這卻如何是好?」本欲阻止李照夕,但見他已歡天喜地進了觀心院,又不忍心打破他的理想,只有扼腕長歎,暗暗提醒自己要注意今後的言談舉止,切不可給後人留下不良印象,成為修行界的反面教材,以誤視聽。

    劉迦探得欣悅禪所在,立時閃身過去,正見欣悅禪與干玉等人在一個星球之上。他人一閃即至,速度之快,四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只覺眼皮眨過瞬間,劉迦已在眾人之中。戈帛呆了一會兒,不禁發自內心地讚道:「宮主,你的修為讓屬下佩服得……」劉迦因為知道眾人平安,心情不錯,當即接過話頭,笑道:「是不是想說五體投地?」戈、達二人齊聲應道:「正是!」

    欣悅禪見他陡然出現,先是吃了一驚,轉眼也開心起來,上前輕聲道:「那個你已經死掉了。」劉迦倒吸一口涼氣,但轉眼已明其理,連聲歎道:「唉,他一定是承受不住空間轉移時的壓力而死掉的。」欣悅禪神色淺淡,說道:「也並非全是這樣,他運氣不好,被轉移至太空中,他是凡人,無法在那生存片刻,立刻便死掉了。」

    劉迦沒想到另一個自己是這樣的結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哀,喃喃自語道:「雖說這也是他的命運,可我為他做的實在是太少了。」欣悅禪見他神色黯淡,便轉個話題,問道:「你想通為啥你和他的元神是一樣的了嗎?」劉迦搖搖頭,皺眉道:「我見經書上講,佛性是無二的,是宇宙間不生不滅的本體,似乎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又或許我們大家都一樣,只是……」他不知該如何表達,抬頭看了看欣悅禪等人,雙手叉腰,笑道:「我不善於用言語來表達,如果用空氣來比喻佛性的話,這星球上的空氣是無所不在的,有時候他們是氣態的,有時候又會是液態的,有時候又是固態的,時而是這個形狀,時而是那個形狀…但在本質上,是無所差異的。」

    欣悅禪等人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些話來,一時詫異之極,戈帛疑道:「宮主,倘若真是這般道理,那為何只有那個人的元神與你相似,咱們和你又不相同呢?」劉迦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對四人笑道:「許多道理我也是在揣測,並不能完全肯定。但想來有所差異者,只是種種的堅固執著,而造成了生命諸相的不同。他的元神與我相似,是因為這空間曾有南閻浮堤界的影子,兩者有著相同的宇宙和社會慣性,因此才會相似的生命誕生其中,你可以說他存在,也可以說他不存在。」干玉聞言一樂,笑道:「宮主,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破禪鋒了。」

    劉迦呵呵笑道:「是,今天我才忽然真正明白,有許多道理,很難用語言來表達,所以我們才需要實證。想來以心印心,直至心心相印之時,許多世理便不言而解。」欣悅禪嘴角劃過一絲笑意,輕聲道:「就像那釋迦的拈花微笑?」劉迦聞言大悅,轉頭對欣悅禪笑道:「哎,正是這個意思,想來那時釋迦與伽葉便是二心相印,心心不異,因此兩人都咧嘴而笑了。」達摩克利斯不明白那拈花的傳說,只在心頭暗道:「兩個大男人為一朵鮮花而笑?這算啥?換作是我,只怕要嘔吐了。」

    劉迦想起一事,奇道:「戈帛,空間突變後,你們三人如何同欣悅禪在一起了?此時突變尚在演化,空間位置極不穩定啊。」卻見干玉抿嘴一樂,笑而無語。欣悅禪在旁哼道:「西相本事大得很,當年變賣天幽宮財產後所得寶物還少羅?」劉迦聞言恍然,定是干玉不知用了什麼法寶,居然能在空間突變後,照樣找到欣悅禪,心中暗道:「這干玉神通廣大,確有過人之能。」

    想起岐伯與大醜,對四人說道:「咱們把岐殭屍和大醜找到吧,不知他倆的際遇如何。此外,我還得去找找渾天成。」欣悅禪奇道:「那個你既然已經死了,咱們還呆在這裡幹嘛?」劉迦說道:「正因為那個我已經死了,我才體會到這影子宇宙中的生命有多可悲,現在空間突變才開始,已死了不少人,那影子重疊所產生的影響若延展開來,還不知要死多少生命。我想找渾天成商良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見四人默然無語,他又道:「倘若渾天成也沒有好辦法,我想為他們創一新界,徹底擺脫這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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