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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部 第六章 羅什奇語 人… 文 / chgor

    眾人聽得羅什一番話,忍不住朝劉迦看去。卻見劉迦一臉平靜,沒有茫然與驚訝,彷彿羅什的話他在聽來,早在意料中一般。小阿菜從旁問道:「小白臉,這小和尚讓你去取那禁界中的東西,你一點也不奇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了什麼?」瑪爾斯奇道:「小白臉,那禁界裡面藏著什麼好東西?」大醜自言自語道:「難道說,裡面藏著驚世大秘密?」岐伯在一旁捅了他一下,笑道:「就算裡面藏著驚世大秘密,你這偽科學家也沒那功力能研究得出來。」大醜愣了半晌,歎息不已。

    劉迦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樂道:「別把我說得那麼能幹,我其實什麼也不知道。當年在佛印處得知我前生不少經歷以後,越來越多的事情在不斷被印證,我早習慣了前生往世這樣的人生概念,就算前生的我留有什麼東西,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那鎮界如意尺不是前生的我留下來的嗎?既然我能留下鎮界如意尺,再留下其他的什麼也沒啥好奇怪的。」說著他沉吟片刻,又道:「我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我的前生要把留給我的東西到處亂扔亂放,為什麼不放在一個地方,一起交給今生的我,不是更好嗎?這樣跑來跑去的,他不嫌麻煩,我還嫌累呢。」他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對羅什所說的話毫不懷疑,完全相信,似乎這羅什的模樣雖小,但與自己的交情卻甚為厚深。

    眾人見他如此評價自己的前生,盡皆聽著彆扭,彷彿他說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似的。羅什笑道:「你也不用想那麼多啦,你的前生在留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其修為境界已遠遠在你現時的境界之上,他既然這麼做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你進去以後就知道啦。我只是負責將你帶到此處,其他的我可管不了。」他見眾人神色間頗為疑慮,又笑道:「哎呀,大家別老看著我啦,我今生本來不想轉世的,還不是因為前生答應了他,讓我在這個時候助他一臂之力,我這才特地在此處轉世,就是為了等他來呢。答應了別人的事,總得有始有終,否則我又欠他一筆債了。欠別人的債也不能欠他的啊,他追債的方式太恐怖了,動不動就讓你陪他應劫。」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齊聲問道:「你能隨心所欲地轉世?」羅什眨眨眼,笑道:「這有什麼難的。」眾人見他說得輕描淡寫,直把轉世當作串門一般,個個心中大感不是滋味。羅什指著劉迦,又笑道:「他從前的本事比我還大呢,只不過他的情況比我複雜些,我是無事一身輕,自在。」這群人也不分清楚自己現在心中的感受是羨慕嫉妒,還是自慚形穢,又或是修為差距帶來的無知的痛楚…….這些情緒積聚起來,多有讓人抬不起頭的壓抑。

    本來眾人跟著劉迦在江湖上混,其目的大多相同,就是想到他今後或許能有所大成,大傢伙也跟著沾光,但畢竟這是一種對未來的期盼,是對那成就感並不確定的想像。如今,從羅什的嘴裡聽說,這小白臉從前的修為之深,遠非眾人所能理解與認知。而且這種修為差距,在羅什言語間,忽然由抽像的感覺,直接演變為深奧莫測的神通闡釋……一時間人人心中都大起高不可攀的仰望,那干玉心中忽然一動,傳音給欣悅禪道:「悅禪姐,我有點明白你為什麼當年死活也要跟著他了。」見欣悅禪雙眼微現怒色,並不回答,她笑著伸了伸舌頭,不再多嘴。

    這道理看似簡單,實則深奧。打個比方吧,你和一哥們兒在學校時,大家是睡在上下鋪的好兄弟。你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玩在一起,可謂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以至到了狼狽為奸的地步。雖然你明知這哥們兒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有一天他早晚會在社會上呼風喚雨、手轉乾坤,但由於此時的他和你一樣,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子,只是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甚至邋遢鄙陋的同伴,你和他的感情很純粹,不會受其家庭背景影響。但忽然有一天,大家畢業了,你於下班的某一天去看望那哥們兒,想約他出來喝兩杯寡酒。當你騎個破單車,路過其公司,忽然見他正跨上超長悍馬,前面兩輛跑車開道,後面數輛奔馳壓陣,絕美的白領麗人在其身旁耳語(也不知道說的是公事還是私事),眾多總監與經理圍在他左右……這時你會有什麼感覺?那直接的心靈震盪會讓你覺得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彷彿你和他的感情並不能導致共同奮鬥的目標,因為你需要奮鬥的內容,與他相較,完全是兩碼子事。這種時候,如果那哥們兒忽然走過來對你表示親切問候,並邀你與他同行,你會覺得他夠義氣以外,自己心中的落差也會消逝不少。但如果那哥們兒沒看見你(最要命的是你認定他是假裝沒看見你),只是轉身而去,你的情緒則會複雜極了。臉皮厚的,會衝上去扯住他,叫道:「兄弟,忘了偶乎?」緊接著死纏爛打地大談當年兄弟倆如何如何。臉皮薄的,在那顧影自憐的瀟澀過後,也就黯然**地走開。

    干玉以己推人,在晃眼間明白這個道理,忍不住向欣悅禪求證。因為干玉心中所想,無非是:「當年他們倆感情甚深,後來宮主要去印證什麼更高境界,那欣悅禪被拋棄尚屬小事,但同時又被拉開差距,這便很難接受了。就像一對情人分手,雖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倘若那男的並非從此而墮落,卻走向了更美好、更燦爛的人生,那女方心中的感受就非常複雜了……咬著一股勁兒,總想著要比他活得更好。」所謂活得更好,大多是「你要修成菩薩,我就去嫁個佛祖」之類的,反正不能比你差。

    嗯,還好這群人都是修行者,做起事來不似咱們凡人這般優柔寡斷。心中既有此念,當下個個話不多說,盡皆叫道:「帶上咱們一起去。」話畢,人人閃身直入小雲宇宙內。劉迦的心思沒那麼細,況且他沒有站在眾人的心境上,也想不到這一層,反倒是習慣了大家和他在一起。見玄穹和安若微沒有進去,反倒奇怪:「玄哥,安若微,你們二位幹嘛不到小雲那兒去?」玄穹臉色微現尷尬,支吾道:「兄弟,我還是在這裡等你的好。」安若微看向一邊,連話都不想說。

    劉迦正要勸說,忽聽體內的小阿菜笑道:「那兩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不願露出一副高攀貴人的醜態。他媽的,老子才不管那麼多,咬定讓小白臉陪我應劫了。」劉迦聞言大醒,當即對兩人笑道:「你們也真是的,想那麼多幹嘛?就當我是江湖混混,修行界的小無賴罷了。」說著他伸手搭上二人的肩頭,微一提力,已將兩人送入小雲宇宙中去了。這兩人都是自重身份的高人,初時開不了口,但見劉迦主動相邀,甚至盛情拉扯,也就不出力抗拒,半推半就地進了小雲宇宙。

    兩人一至,就聽見小阿菜在笑道:「玄穹,安若微,你們倆位的修為,老子是佩服的。不過在做人方面,你們二位就不如我了,咱們修行者,求的就是一個解脫,只要這個目的能達到,其他的什麼自尊啊、臉皮啊、身份啊,都不重要,偏生你們倆位的鬼心思多。」玄穹既聞此說,心情豁然開朗,對著小阿菜連連作禮道:「天王是個明白人,玄穹太小氣,從今而後,再無他慮,再無他慮。」小阿菜哈哈大笑,開心之極。

    安若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崔曉雨見她心中鬱悶,便上前陪著她聊天,她也乾脆將崔曉雨當作出氣筒,一股勁兒地數落起崔曉雨的種種不是來。崔曉雨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由得她隨便瞎說。過得一時,安若微的心情好了許多,又忍不住大讚崔曉雨:「你真好,我怎麼罵你,你都不還嘴。」是啊,誰都喜歡這樣的同伴,不只是安若微呢。

    劉迦見蓮花台上只有自己和羅什兩人,又道:「羅什,你不和我一塊兒去了?」羅什笑道:「那是你自個兒的事,我沒興趣,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從禁界出來後,多半會遇到臨將臣,自己小心吧。你進去後,我就走了,咱們兩不相欠。」劉迦心中一凜,低頭不語,羅什又道:「我送你一首偈吧,或許對你的修為有幫助呢。」劉迦知他修為甚深,一句簡單的話往往能起到畫龍點晴、捅穿窗戶紙的作用,當即點頭道:「嗯,你說。」

    羅什笑道:「記住羅: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在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劉迦默念一遍,忍不住問道:「這幾句話聽起來好怪,既然是空手,鋤頭從何而來?既然是步行,又怎麼會騎水牛?最後一句可更怪了,這世上的人只見過水從橋下過,哪曾見過橋在水上流的?」羅什嘻嘻笑道:「嘿嘿,越是違背常理之事,越是值得深思呢。」說著他忽然轉頭指向那閃過處,叫道:「映界神光又過去了!快,朝著那閃光的地方衝過去!」

    劉迦聞言一驚,話不多說,化光而去。穿過一片旋流與黑暗,眼前豁然一亮,緊跟著身體遲滯起來,便如陷在沼澤中一般,他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瞬息萬變的各種色光,他欲提力而上,身體卻異乎尋常地沉重,就如凡人一般,他大驚道:「倘若在這裡多呆片刻,定被映界神光打死!」其實他也分不清那諸多色光的性質,更不知那眾光之內,哪些是映界神光。一時間沒空去細細辨識,只是先前聽了羅什的介紹後,心中多有警惕,再加上此時猛地被困住,心中急切可想而知。

    他體內眾人見此場景,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岐伯立時罵道:「不是說了小白臉在這通道內是很安全得嗎?!這一進來就給陷住了,咱們大傢伙可是自己找死了!」明正天渾身顫抖,冷汗如雨般透濕全身,咬著牙關結巴道:「玄玄……哥,咱們是不是上了那羅什的當了?那廝會不會是什麼壞人轉世?」玄穹搖搖頭,疑道:「各位先別急,他被困住,未必是件壞事。」明正天急道:「那要最後死了才算是壞事,是不是?玄哥……你你你……說話怎麼不負責任?就像你記仙史似的。」玄穹搖頭道:「你們看,他雖然被困住了,但起碼暫時不會亂動,不會因擅動而撞上映界神光,畢竟咱們對映界神光沒有認識,隨便亂動更加危險。」

    果然,劉迦微微掙扎過後,見四周的各種色光只是緩緩流動,暫時沒有撞上自己,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心中暗道:「但願玄哥說得沒錯,可一旦映界神光自己撞過來,我卻無法反抗了。」此念剛起,忽見通道深處一個金色亮點倏然而至,瞬間放大後,竟現一個四腳怪獸出來。這怪獸渾身上下金毛閃爍,四肢粗大有力,須尾如鞭,滿臉贅肉,雙眼如銅玲般瞪視著他。

    劉迦正在發愣,已聽到體內那李照夕叫道:「哎呀,好大一隻沙皮狗!」又聽瞻南山歡聲叫道:「那是聆聽獸!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玄穹聞言,心中暗喜,對眾人笑道:「我聽說聆聽是地藏的座騎,一直無緣得見,沒想到他在此處。這聆聽獸既是兄弟的神獸,那咱們安得很。」眾人見玄穹如此說,心中寬慰無比,明正天拍著胸口笑道:「嚇老明一跳,我還以為那沙皮狗要吃了大哥,咱們這一群人全在大哥體內,他這一口下去,可佔盡大便宜了。」

    劉迦聞言大喜,對那怪獸高聲道:「你就是聆聽?」他第一次見瞻南山時,就曾聽他說起過此獸,但一直無緣相見,沒想到這怪物竟跑來此處。

    聆聽身上的長毛髮出陣陣異能,暗暗將四周各種色光逼得更遠,盯著劉迦半晌,忽然嗡聲嗡氣說道:「老哥,你怎麼變成小白臉了?」劉迦見他體形甚大,不亞於兩隻東北虎,且肥壯無比,忍不住笑道:「你是我見過的怪獸中,最該減肥的一個。」夜貓子在他體內笑道:「大熊貓已經夠肥了,他比大熊貓還要肥。」

    聆聽見劉迦說笑,也自樂道:「這一睡多年,沒怎麼運動,身上長滿了贅肉,我都快變成聆聽豬了。」說著他金毛泛起,大頭亂搖幾下,然後對劉迦說道:「老哥,咱們還是先進去吧,這通道內的映界神光老是我身邊晃悠,壓著我挺難受的。」劉迦見此神獸,心中忽感開心之極,當下用力掙脫束縛,卻未見絲毫動彈,身子依然被困得很死。聆聽見他吃力,呵呵笑道:「念個咒就能解決的事,他偏生要做得像扛了一座山似的……老哥,多年不見,你越來越幽默了。」說著他念動咒語,劉迦身上的深陷之感立刻消失。

    劉迦不及多想,翻身而上聆聽後背,卻見那咒語過後,四周的映界神光已開始急速流轉、翻飛騰舞起來,他恍然道:「聆聽,原來這通道內的映界神光是被禁制了的,你剛才的咒語就是解禁吧?」聆聽笑道:「還不是當年你自己下的禁,如果不把這些映界神光禁住,你一進來就是個死。」他一邊說話,一邊轉身,搖頭擺尾地向通道深處走去。

    劉迦見四周的映界神光每每靠近聆聽時,總被其金毛盪開,忍不住讚道:「聆聽,你好本事啊,這映界神光也奈何不了你。」聆聽忽然苦笑道:「你以為啊?我現在已經盡全力了,再多呆會兒,我也承受不了這壓力的。你騎在我背上,感受不到那映界神光的衝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劉迦暗覺好笑,只見四周映界神光密密麻麻地如閃電般掠過身邊,心中大感奇異。

    他正在顧盼張望,座下聆聽忽然叫起來:「老哥,坐穩了,我可要衝刺了。」劉迦連忙抓緊聆聽背上的金毛,猛地眼前一陣黑暗,像突破了一道門似的。待得聆聽停下來時,已在一處星球之上。

    劉迦翻身而下,雙手插進褲袋,看了看四周,只見這星球甚是荒涼,沒有生命跡像。他對體內眾人笑道:「這外面的空間好像挺安全的,大家要不要出來?」聆聽奇道:「你這是在對我說話?」話音一落,眾人已魚貫而出。

    聆聽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叫道:「老哥,你這算啥戲法?」忽見混沌牒笑嘻嘻地路過身邊,他一巴掌將其摁倒在地,大喜道:「好一個寶物,我要煉它。」混沌牒自恃修為甚高,沒想到被聆聽一掌按住,全無反抗之力,當即狂叫道:「煉不得!煉不得!」劉迦拍拍聆聽的頭,笑道:「聆聽,他是我兄弟,可別傷了它。」聆聽一臉失望,鬆開混沌牒,搖頭道:「拿寶物做兄弟……我也是兄弟,我的級別居然和這寶物一樣了?」劉迦聽得好笑,嘻嘻樂道:「眾生平等嘛。」聆聽聞言一喜,仰頭道:「哎,眾生平等……你有點菩薩的感覺了。」

    混沌牒逃到夜貓子身邊,喘著氣,顫聲道:「這廝好可怕,一掌過來,躲都躲不開。」夜貓子也一臉恐懼,連聲道:「還好我不是寶物,否則哪經得起他一巴掌?」大熊貓羨慕地說道:「要是我也有他那一巴掌就好了。」夜貓子苦笑道:「你就別妄想了,你四個巴掌加起來,也沒他一個巴掌大。」

    聆聽忽見眾人都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也跟著一一看了過去,當見到欣悅禪時,他終於開心叫道:「悅禪姐!你也來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從冥界溜出來了呢,原來你也溜出來了!」欣悅禪本來一慣嚴肅,但聽了這聆聽的話,又是故人相見,忍不住笑道:「誰和你一樣?我可是打出來的。」聆聽聞言微驚,睜著大眼奇道:「啊?打出來的?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被禁在無樂天嗎,怎麼出來的?他們放了你?」欣悅禪笑道:「無樂天有什麼了不起,大家合力還不是一樣破了它。」聆聽猛搖其頭,粗聲粗氣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再怎麼合力,也沒用的,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說著他雙眼微閉,沉思起來,眾人暗暗稱奇,不知他在做什麼。好一會兒,他搖頭道:「我當時只是發現冥界太亂了,睡不著覺,這才溜了出來,找到此處睡覺。一直也沒想過冥界當時為什麼會那麼亂……我得找個地方好好想想這事。」劉迦奇道:「聆聽,你要怎麼想?」瞻南山在一旁笑道:「兄弟,這聆聽能辯識四方諸物,極為靈敏。」

    聆聽聞言一怔,把臉湊到瞻南山面前,聳了聳了鼻子,疑道:「你是冥煞護法!你剛才怎麼稱呼我老哥的?你叫他兄弟?那卞城王豈不是都要叫你二哥了?那我豈不是要叫你老爺子了?」瞻南山見他神色不善,心中發虛,正待後退,已然不及,瞬間即被聆聽一巴掌摁倒在地上,劉迦急叫道:「聆聽,別亂來,瞻大哥確實是我大哥,你可別動他!」聆聽轉過頭來,哭喪著臉道:「江湖規距什麼時候變的?一夜之間,修為越低的人,反倒越做大哥了是不是?」一旁韓怡英瞧了他半晌,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叫聆聽,我怎麼覺得你特別親切呢?好奇怪的感受。」

    聆聽轉過頭來,藐著眼說道:「又是一個套近乎的來了。」話音一落,他忽然雙眼大放異彩,拋開掌下的瞻南山,大展雙臂,猛地將韓怡英摟在懷中。劉迦大吃一驚,以韓怡英的修為,只怕立刻被這怪獸揉成碎末。他大叫道:「不要亂來!」正待動念直擊聆聽的神識,卻聽聆聽開心地叫道:「小鬟,又見到你啦,好多年沒見啦,你今生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劉迦聽得此語,心知有異,趕緊收念,卻聽韓怡英咯咯直笑道:「哎呀,你這隻大怪物,你的毛弄得我好癢,快放開我。」劉迦上前問道:「聆聽,你叫她什麼?」聆聽呵呵笑道:「她是小鬟呢,哎……看你這樣子,對許多個前生的事壓根兒記不起來,說了你也不知道。」說著他鬆開韓怡英,做出一副極親蜜的樣子,拉著韓怡英的手,柔聲道:「咱們到一邊去慢慢說,不理他們。」說著竟不顧眾人的眼光,拉著韓怡英向一邊走去。

    劉迦看得莫名其妙,卻見瞻南山一臉狼狽地走過來,尷尬地笑道:「兄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鬟是當年專門給聆聽餵食的人。我沒見過她,只是聽說她的福報結束了以後,也開始了輪迴。」劉迦若有所思,點頭笑道:「難怪聆聽見了怡英會那般親熱,果然有奶便是娘。」卻聽欣悅禪在一旁自言自語道:「原來她就是小鬟的今生,我功力不夠,一直沒看出她的前生來。」

    這邊眾人見聆聽走開,好不容易才鬆下一口氣,明正天對劉迦笑道:「大哥,聽瞻兄講,這聆聽是你當年的坐騎,果然好威風啊。」岐伯苦笑道:「宰相的僕人也是個七品官,地藏屁股下的馬兒也比咱們厲害,這可真是羞煞人了。」一時間眾人均歎世事難測,不可思議,夜貓子更是大談神獸魔鳥的種種奇聞佚事,聽得大熊貓覺得自己的級別也跟著一陣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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