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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部 第五章 無情說法的深… 文 / chgor

    劉迦正在設法同紅衣僧眾勾通,卻見眼前人影一晃,前時離開的阿南達又回來了。劉迦對這謙虛謹慎的僧人頗有好感,見他人至,立刻笑道:「阿南達,你的時間把握得真準,咱們剛打完,你便回來了,就好像一直在旁邊觀戰似的。」阿南達雙手合什,微微笑道:「四位施主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何必在此顯威,不如見見我家上師?」不待劉迦應承,小阿菜在身後笑道:「非得打一架,你家正主才出來?」

    安若微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道:「倘若咱們打不過這群禿子,倒像是闖鬼門關了。」言下之意,似在說如果大家被眾僧所擒,不僅見不到正主,只怕又要被送出去見臨將臣了。阿南達對安若微頷首笑道:「剛才貧僧不知女施主即是聖妖,多有得罪。」安若微奇道:「咦,那你現在怎麼又知道了?」

    阿南達笑道:「惑心真茫是施主的招牌,天下誰人不知?」幾步跨過,來到瑪爾斯等人面前,笑道:「也請戰神及各位朋友一同前去如何?」瑪爾斯聞言大樂,對齊巴魯等人笑道:「如何?老子的名號不亞於小白臉他們,在如此偏辟的地方也有人識得。」眾人這才相信戰神的名號果然大非尋常,岐伯搖頭歎道:「老子一直覺得他小子吹牛,沒想到這廝名氣果然奇大。」

    阿南達轉頭見欣悅禪斜著雙眼漠視自己,也趕緊上前道:「欣女俠,在下沒能一一招呼,還望見諒。」欣悅禪眼中閃過一絲自傲,沒有答話。阿南達一一招呼過來,彷彿對每個人的身世都瞭如指掌,眾人驚歎不已,不知阿南達哪來的這般本事,就如修行界的萬事通或是地下線人,要打聽某某的**細節,只管找這人便是。

    當阿南達見到玉靈子時,忍不住微感驚訝道:「這位想來就是殺了修羅天創世者祺諾的玉靈子大仙了。」玉靈子激動得難以言表,一時骨酥肉軟,輕飄飄的感覺,好像真得成了大仙一般,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自謙的話來:「老道一時失手,慚愧慚愧。」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聽來,似乎他曾與祺諾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在那緊要關頭,一個不留神,殺了祺諾,而事後回憶起來,多有遺憾。

    李照夕聽得噁心,正要上前向阿南達說明真相,卻見阿南達對他笑道:「李兄文武雙全,既能斬妖除魔,又能書史流芳,可謂全才。」李照夕聞得此言,胸口處流過一股酸流,哽咽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拱手道:「慚愧,慚愧。」忽覺此「慚愧」二字與玉靈子的回答太過相像,心中不願與彼為伍,當下又道:「在下比起前輩李淳風來,可是差得遠了。」

    眾人一邊說笑,一路走來。不多時已見到好幾處大殿,雄偉壯觀,錯錯落落,其間有整齊的草坪相隔,不少僧人正盤坐在草坪上,人人息心靜修,對來者不聞不見。眾人越走越是驚歎,那各種宮殿越來越多,四周靜坐的僧人也數不勝數。劉迦對小阿菜道:「這寺院沒有圍牆,那麼多的宮殿全在野外,就好像是一個陣法似的。」玄穹沉吟道:「這是無情般若陣,此陣並無拚鬥之意,是佛門高僧登壇說法時用的。」小阿菜奇道:「咱們沒看見誰在說法啊。」劉迦轉頭向阿南達問道:「此處是誰在主持?」卻不見阿南達的人影,眾人這才發現阿南達不知何時已走開了。

    瑪爾斯笑道:「這些光頭故弄玄虛……咦,胖仔你這是幹嘛?」只見齊巴魯已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掐訣,置於腿間,與其他僧人一般。岐伯搖頭笑道:「這胖仔每次見到他的同門,就想學別人參禪打坐,全忘了自己那棄徒的身份。」說著他蹲在齊巴魯身旁,笑道:「胖仔,你的姿勢算是坐對了,可你的那些師兄弟會因為你的姿勢和他們一樣,就收容你這野和尚?」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拍著齊巴魯的肩。掌心所觸,卻感齊巴魯身上莫名生出一股柔力,將自己的手掌滑向一邊去了。

    岐伯怔了一下,怪笑道:「這胖仔的修為越來越古怪了,先前只見過他和窮神一樣,都是一股子蠻勁,何時又生出來如此柔和的力道?倒像是老虎變成了泥鰍,滑不溜手了。」卻見齊巴魯對他不理不睬,依然盤坐如故,就當岐伯不存在一般。瑪爾斯也覺好奇,握住拳頭,對齊巴魯笑道:「胖仔,你要是裝瘋賣傻,老子這一拳可就打下來了。」見齊巴魯依然沒有回答,他一拳砸下,正中齊巴魯背側。他與齊巴魯交厚,倆人感情甚是不錯,是以這拳看似威猛,卻只有二成力道。

    瑪爾斯一拳下去,齊巴魯身上再起牽引之力,且比前時更具堅韌柔滑,竟將瑪爾斯的手臂順勢一引,整個人向一旁踉蹌而去。瑪爾斯全沒想到齊巴魯身上之力會有如此之巨,一時不及站穩,撲倒在地。他一躍而起,破口罵道:「他媽的,胖仔,老子不忍心下狠手,你倒是跌老子一跤,想打架是不是?」

    劉迦與小阿菜等人看了半晌,微感奇異,對瑪爾斯擺了擺手,說道:「老瑪,別管胖仔吧,他體內能場有些變化,好像和這四周的僧人聯在一起了。你打他一人,就如打在這數不盡的僧人上一般。」瑪爾斯先前才領教了吠陀羅漢陣群歐的威力,聽得此言,立時收手,只是搖頭道:「這群光頭就喜歡群歐,倒像老子當初落魄時節一般,哪有英雄氣質?」達摩克利斯笑道:「你沒有落魄時就不群歐了?那時便喜歡單挑?」瑪爾斯指著達摩克利斯的鼻子,呵呵笑道:「你小子就喜歡揭我的毛病,我早習慣了。」達摩克利斯本以為他會臉紅,誰知他先前落魄時,被人奚落日久,臉皮漸厚,早不把別人的損言損語當回事了。由得你揭硬傷、捅老底、挖苦譏諷,瑪爾斯也如耳旁風一般,大有比比看誰的臉皮厚的架勢。達摩克利斯想通此理,終於長歎道:「老瑪練就此本事,果非尋常之人,說不定真有一天可代替宙斯成那一界之主呢。」

    這達摩克利斯不知,人在卑微弱小的時候,總是心虛,不得不顧及種種面子,以示自己強大,總是怕別人看不起,被人群邊緣化。這種時節,啥話聽在耳中,都會變味,總覺得他人在貶低自己、嘲弄自己。可瑪爾斯此時的修為已遠勝昔日,沒了從前的心病,自信所在,由得你冷嘲熱諷,也不容易撼動他固有的信念了。就像偶窮光蛋一個,平時總是一身光鮮地遊走於朋友之中,寧願頓頓吃泡菜稀飯,也要咬緊牙關穿一兩套名牌在身上。可當你真正有了億萬身家,心裡面踏實得很,哪還會需要這外表的華麗來炫耀?反倒是一身樸素與簡單,藏富於內了。

    劉迦神識探過齊巴魯體內,見其能場沒了前時的稜角鮮明,卻大現恢恢廣廣、昭昭蕩蕩之浩然,不禁暗歎道:「佛門的修行方式大有深義,我未免有些自大了。」想起前時揚雪莉和可般成的修為,忽覺恍若隔世,尋思道:「不知楊雪莉現在何處?真想見她一見。」

    此念一起,忽聽耳旁傳來那小男孩的聲音在笑道:「嘻嘻,你都快應劫的人了,居然還有心思想女人,真是風流成性。」劉迦聞言微驚,正待出言相詢,忽覺一陣清涼微風撲面而來,那爽心透肺之感甚是快意,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自在。忍不住也盤腿跌坐,閉目享受這難得的閒適情懷。小阿菜等人也有相同的感受,連混沌牒和夜貓子等怪物也不例外,一時間人人坐下,安靜無比。

    少頃過後,劉迦似覺身邊有香熏飄過,些些天地靈力不時透體而過,忍不住睜眼讚道:「好舒服!」他放眼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環境已然大變,宮殿草坪俱無,眾僧也不知到何處去了。四周除了自己的夥伴外,便是黑沉沉的空間。但座下卻金光流淌,他低頭看去,只見眾人正坐在一朵極大的雪蓮之上,那金光便是由蓮花透射出來的。

    劉迦暗暗稱奇,禁不住出聲道:「阿菜,這是怎麼回事?」小阿菜與眾人也跟著驚醒,見此異象,個個驚呼不己。玄穹疑道:「咱們座下這蓮花好像在動,似乎在把咱們帶向一個地方去。」安若微在他身後嗔道:「玄哥,少說些廢話好不好?傻瓜也知道這蓮花在動呢。」玉靈子忍不住在旁邊急道:「那我怎麼不知道?」藍沁在他身後拍拍他的肩,眨了眨眼笑道:「因為你不是傻瓜唄。」玉靈子點頭笑道:「說得也是。」大熊貓憨聲憨氣地疑道:「可我知道這蓮花在動啊……那不是說明我就是傻瓜?」夜貓子用大翅膀摟著他的背,垂頭歎道:「沒必要說話的時候,你最好閉嘴,否則早晚有一天你會變成神獸中的玉靈子。」

    劉迦正在四顧張望,只見眼前景色驀地一變,前時的黑暗已然不見,眾人正身處一片無邊無際的晶藍境中。卻見那藍色如水如露,盈盈而動,遠遠近近,漸有流光逸過,眾人似在水中,又似浮在水面。安若微忍不住低聲讚道:「這無邊無垠的藍色,倒像是我兒時夜觀天象的感受。」瑪爾斯奇道:「你兒時不是一棵樹嗎?你做樹的時候便已經有人的反應了?」

    話音一落,隨著「啪」的一聲,瑪爾斯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正是安若微頭也不回地便扇了他一耳光。瑪爾斯撫著腫臉,哭喪著臉道:「我問這句話,並無惡意啊,只是想求證一下。」岐伯在一旁笑罵道:「你活該挨打,求證這種事,是你這窮神做得嗎?那可是大醜那種科學瘋子做得啊。」大醜聞言一怔,心中暗道:「我是不是該用這個借口去接近安若微?」他對安若微的法術頗感好奇,研究心切,一直在心中捉摸著各種借口,但見瑪爾斯被打得半邊臉紅腫起來,自己也開始害怕起來,暗暗慶幸道:「還好我沒用這個借口,否則就和瑪爾斯一樣了。」

    瑪爾斯一邊叫屈,一邊再偷看過去,只見安若微打了他以後,依然深情凝視著遠方的晶藍,若有所思,似乎已忘了剛才打他那一下。瑪爾斯低聲歎道:「高人打你一下,就如不小心踩了螞蟻一般,早忘在腦後去了。只是我這被打之人,臉上腫著那麼大一塊,要何時才消啊?」卻見玄穹仰過身後,用手撫過其面頰,一股清涼之感過後,疼痛全無,瑪爾斯大喜,正待相謝,卻見玄穹搖搖頭,示意不用謝。瑪爾斯心神領會,當下點頭無語,心中暗道:「那玄哥不知和安若微是什麼關係,多有暖?……咦,倒有些像我和藍沁一般,難道他們也是不做情人做朋友了?」

    眾人正在感概這難見的空間奇景,卻聽劉迦笑道:「我忽然有個感覺,這環境多半是另一種空間的現象,雖然稀稀落落也能看到不少星球,但似乎不是普通的天界。倒有些像無間時空,只不過比無間時空更為寧靜安祥。」眾人知他體內有個小雲宇宙,對大自然的空間感知能力異於常人,也就似信非信地由得他說,無法辨駁。卻不知他心中正油然而起一絲異樣感受,彷彿是似曾相識,又彷彿有許多記憶在其中,但卻總是無法道個明白。

    忽見一片紫藍劃過遠方,拖出長長光痕,甚是美麗,眾人忍不住讚道:「好漂亮。」身後卻響起一個男孩的聲音笑道:「嘻嘻,那是映界神光呢。」眾人聞言一怔,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身後有一個小沙彌,正盯著眾人微笑。劉迦聽出這聲音正是那一直暗中對自己說話的人,不禁立刻叫道:「你你你就是那那那個說話的人!」小沙彌眼中靈氣十足,膚色潤白,甚是可愛。聽到劉迦的話,眨眼笑道:「我就是那個說話的人,嘻嘻,雖然猜得不錯,可也不用結巴羅。」

    劉迦一時激動,不小心語無倫次起來,此時心情已平伏,忍不住探頭問道:「小和尚,你是誰?你一直在咱們身邊?咱們是在哪兒?這空間是什麼地方?這蓮花要帶咱們到何處去?」小沙彌嘻嘻笑道:「不管去哪兒,總比去見臨將臣的好。」藍沁好奇道:「小和尚,你還沒回答咱們的話呢,你小小年紀,有什麼資格同咱們這群老傢伙開玩笑。」小沙彌抿嘴樂道:「是啊是啊,這裡老生級和老奶級的修行者可不少呢。」忽見齊巴魯睜開眼睛,向小沙彌問道:「這小師弟,你師從哪位高僧大德?」小沙彌笑道:「嘻嘻,萬物為師,無情說法,我是自學成才,專替別人翻譯經書的。」這小沙彌看似年幼,但目光清徹、聰穎率真,面對這群妖仙神魔的雜牌軍,不僅毫無拘束,反倒是隨回隨答,機智幽默。

    齊巴魯啞然失笑道:「無情說法?這……那無情說法陣……是你……」小沙彌又眨了眨眼,極為調皮地笑道:「我平日裡無事的時候,扮成一個老頭子,就像你們一樣,坐在那兒老生常談,順手翻譯幾本經書給大家消遣一下,大家如果看書看得膩了,又想聽人講經,可我又不喜歡多講,就只好做個陣法,讓大家以空對空,也算有我佛門空境之意。」岐伯苦笑道:「原來這是個耍嘴皮子的和尚,倒和這我耍嘴皮子的殭屍是一路貨。」小沙彌笑道:「是啊是啊,殭屍即是和尚,和尚即是殭屍,若論本源,無有不同。」

    眾人見其言語中頗藏機鋒,忍不住暗暗稱奇。李照夕想起他剛才提起「譯經」二字,心中一動,忙問道:「你譯了多少經書?」小沙彌雙眼微閃,故作沉思狀,道:「說起來,生生世世過去了,我在不同天界翻譯的經書不下上億吧?」劉迦奇道:「那麼多?」小沙彌又低頭沉吟道:「不過呢,也算一本沒譯呢,佛不是說,他講經四十九年,其實什麼也沒講嗎?我譯經上億,其實也是什麼都沒做呢。」岐伯呵呵笑道:「這小滑頭,開始自相矛盾了不是?先說翻譯了上億本書,現在又說一本沒譯,這種鬼話連我這滑頭都說不出口,他的臉皮倒是厚得緊。」

    李照夕忽然探身過來,疑道:「你剛才說你生生世世譯過不少經書,你曾到達地球嗎?」小沙彌似乎知他心意,逕直指著李照夕,高聲笑道:「這書生有文化,猜到我是誰了。」不待眾人相問,李照夕已脫口而出道:「你是七佛萬世譯經師,鳩摩羅什!」小沙彌伸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眨眼笑道:「乒崩~~!猜中了!」

    眾人對這羅什的背景知之甚少,一時全看向李照夕。李照夕難得被眾人如此重視,心下暗喜,努力克制住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道:「這這……這羅什先生,是一位佛門鉅子,他曾在咱們地球現身過,為了請他譯經,幾個國家發生戰爭……」說著他忽然一笑,樂道:「也就是這位羅什先生,一邊講經,一邊對大家說,他要女人,要生孩子,讓所有的僧人全都愣住了,呵呵。」齊巴魯似乎對這名字不甚瞭解,忍不住皺眉道:「這小和尚堪不破情關,犯了色戒……比起老齊來,似乎更應該被棄之門外才對啊,何以大家都這麼喜歡他?為了請他,還要發生戰爭?這卻有些離譜。」

    李照夕見眾人仍是一頭霧水,知道自己交待得不夠清楚,微覺尷尬,正待細說,白玉蟾在一旁笑道:「慢慢說,不要急,你小子在日記中寫文章時,不是有板有眼、款款而談得嘛?講故事就當是寫日記吧。」誰知李照夕聞言更驚,想到眾人對日記不滿時是如何對付他的,一時竟有些顫抖起來,冷汗岑岑而下。非所言知其心意,在他身後慰道:「李兄弟,不用擔心的,故事講得不好,沒人會揍你,畢竟這事同大家的關係甚微。」

    李照夕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這才一一道來。原來這羅什的一生甚是傳奇,其祖上是天竺的婆羅門族,曾任宰相。後來避世,來到龜茲(這龜什麼的地方,就是咱們現在的新疆庫車縣羅),娶龜茲王的小妹耆婆為妻(呵呵,這耆婆的名字有趣)。然後就生下羅什。羅什與那慧能是同一種天才,不用老師填鴨式的教育,也不用遁規蹈距地分級進階,更不用誰來棒喝助力,真是一點就通,再點一下就已經五漏盡脫、頓悟徹底了。他十二歲登壇說法,上千僧人趴在地上,讓他從背上踩過,以示尊敬。東晉時期,前秦老大符堅,為了請這位天才入關講經,發動數次大戰,由此而使兩個國家滅亡,千萬人頭落地(這種求法的精神可貴,但做法讓人恐懼,相較之下,還是唐玄藏那樣的和平方式要讓人容易接受一些)。後來許多僧人見他娶妻生子,以為可以犯色戒,便爭相效仿(好的不學,卻偏學犯色戒這一招,多奇怪的想法啊)。羅什面對僧眾,抓了一把鐵釘,當著大家的面,吞進肚子裡面去,然後說道:「你們如果有我這本事,就隨便你們犯什麼戒也無所謂。否則,還是老老實實地修行吧。」眾僧這才沒有異議,畢竟美色誘人,可鐵釘破肚,也夠嚇人的。羅什一生譯經甚豐,文字精美練達、言簡意賅,後世不管是文學家還是佛學家,都贊其所譯經書:「增一字嫌多,減一字嫌少。其行文竟如板上下釘,無一字可改。」今世大乘佛經中,多為其譯本,著名的《金剛經》便是其中典範。由於其所譯經書中所講的大乘之理,與當時的小乘法理頗有不同,不少僧人也提出異議,但這位天才笑道:「如果我所譯的經書中,有一字錯了,有一處非佛祖之意,我死後舌根即毀。」後坐化涅磐,唯有舌根遇火不爛,留下舌根舍利,眾人方知其境界之高,早已契合佛心。

    李照夕剛說到此處,卻見羅什笑著打斷道:「好啦好啦,關於我的介紹就到此為止吧,再多說一會兒,就要誤了大事呢。」眾人正聽得有趣,哪能停得下來?瑪爾斯忍不住擺手道:「小和尚,別嚷嚷,讓小李子把這故事講完。」忽見一道亮光劃過,那遠方的晶藍竟變得有些淺淡起來,羅什指著那閃光過處,對劉迦笑道:「別聽故事啦,呆會兒禁界通道打開以後,你趕緊把東西取出來,時間不多,越快越好,否則困在裡面可沒人救得了你。」

    劉迦聽得莫名其妙,奇道:「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去取?」羅什笑道:「那是你前生留下來的物事,這東西非取不可,否則你今生的修行就要走到盡頭了。」說著他指向剛才閃光的地方,又道:「映界神光又過了一次,等它再過一次後,禁界通道就會打開,你聽我的口令,我一說出發,你立刻衝進去。」劉迦心中疑惑甚多,正要開口相問,小阿菜在一旁笑道:「小白臉,老子陪你去。」羅什搖頭道:「你們的修為不夠,一入禁界通道,立刻會被映界神光打死。」他指著劉迦,又道:「不過,他沒事,那禁界是他自己在很久以前創設的,通道內的機制會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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