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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九部 第四章 高人與矮人之… 文 / chgor

    劉迦見玉靈子態擬神仙般地瀟灑出現,不覺好奇,笑問道:「師兄,你有啥事這麼開心的?」岐伯一旁樂道:「瞧他那模樣,多半又是殺了什麼名人。」藍沁點頭笑道:「嗯,不錯,說不定正是無極遊魂手建的功。」小阿菜在這群人身後低聲罵道:「這惡道士為什麼沒有被普羅米修斯給整死?」轉而想到玉靈子慣做一些出人意表之事,又忍不住苦笑道:「普羅米修斯整死這道士倒沒啥稀奇,就如大象踩死一隻螞蟻一般。但這傻瓜道士的內心深處卻總以為他能整死普羅米修斯這種人,有時真不知他那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眾人聞言,盡皆暗暗歎道:「修羅天王說得不錯,咱們常人的自信總是建立在比自己弱勢的人或是與自己同級的人的基礎上,唯有這玉靈子與眾不同,他最習慣跨級別找自信,而且是從不考慮後果的連跨數級。」

    玉靈子見到劉迦,正想將他的經歷娓娓道來,但這人耳朵極是靈敏,忽然聽到小阿菜低語中傳來「普羅米修斯」幾個字,立時滿臉驚奇地問道:「天王,你怎麼知道我殺了普羅米修斯?你也能未卜先知?」眾人聞言盡皆「啊」地一聲,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阿菜惱火之極,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對玉靈子的鄙視,只是無奈地苦笑道:「你你……你這傻瓜……」本欲咬牙切齒地罵上幾句,但他與玉靈子修為差距太大,甚至覺得自己罵玉靈子也是抬高對方了,當下搖頭無語。

    明正天實在忍不住心中鬱悶,立時閃至玉靈子身邊,扯住他的袖口,急道:「玉靈兄,吹牛這種事,並非太壞的毛病,大家多少都會這套,可起碼也得有個底線,吹過分了會被大家瞧不起的。」岐伯在藍沁身旁樂道:「我倒有些喜歡聽玉靈子講故事了,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結局,也算不群於眾。」安若微不知玉靈子的毛病,況且她心思不在此處,也就裝作無事人一般,隨在劉迦身邊,暗暗思量如何盜取地藏真性一事。

    玉靈子的頭搖得如播浪鼓一般,滿臉不屑道:「老道哪有吹牛,雖說我沒有真正地殺了普羅米修斯,可那廝從此以後不敢再來找我兄弟的麻煩了。」說著他長出一口氣,拍拍劉迦的肩,笑道:「兄弟,你不用怕那普羅米修斯,為兄的已替你擺平他了。」見劉迦一臉地不解地瞪著個大眼睛,他又笑道:「哦,你看,我忘了,你並不知道普羅米修斯這人,是吧?這事說來話長,為兄的慢慢講給你聽。」轉頭正見小阿菜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他又非常自豪地對小阿菜笑道:「天王,你也不用擔心別人來搶你的芫銀花了,老道順手也把那搶東西的強盜給擺平了。」那輕鬆:「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對老道而言,也就是舉手之勞,你也不用感謝我啦。」

    眾人聞得此言,吃驚更甚,個個目瞪口呆。岐伯本將玉靈子當作嘲弄對象,正想調侃幾句,沒想到玉靈子此言一出,他竟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調侃玉靈子了。畢竟一個牛皮吹到頂了天的地步,聽眾除了驚歎此人臉皮的厚度之外,已再無他言。倘若有人不知趣,一定要戳穿那人的謊言,別人反倒會覺得你沒有情調、不懂幽默了。

    唯有小阿菜,先前已無奈之極,再見玉靈子一副有恩於自己的樣子,心中苦悶、惱怒、羞辱、不齒……等等,諸多情緒一湧而至,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壓抑,漲紅著臉,惡狠狠地噴出一句:「我我我……我呸!」他心中暗暗痛罵道:「這混蛋如果不是小白臉的師兄,我殺他一千遍也不算過分。」但他呸字出口,那一股濃痰卻隨之疾速衝向玉靈子。

    劉迦知他心事,不便多說,只是隨手將他襲向玉靈子的濃痰轉向。那濃痰被劉迦大力帶過,逕向太空飛去。明正天和大醜曾以濃痰互攻,知道此物厲害,防不防勝,眼見小阿菜之痰力道強勁之極,而劉迦隨意揮灑化解,於不經意間已大見兩人人功力之深厚,忍不住低聲讚道:「天王和大哥不愧是一界至尊,這一吐之力與一揮之勢,竟都是這般瀟灑。」

    劉迦對玉靈子所說的話好奇之極,已等不及聽他慢條斯理地講故事、說評書,當即抽取其腦中念頭,立時一目瞭然。

    那日玉靈子落在一個陌生星球,發現其間的阿修羅修行者,平均水準遠在自己之下,他一路走來,見之者無不遠遁,竟無對手。他開心之餘,不免大感英雄寂寞,心中暗歎道:「沒想到在此處要找一個高手竟是這般得難,老道求一敗而不可得。」忽聽遠處空中傳來一聲高呼:「天外飛仙高人,不知小芥菀星的後學晚輩們如何得罪了高人,還望高人手下留情。」

    玉靈子回頭一看,卻見一群衣著肅整的修行者,正停在不遠處的空中。為首的那一位長鬚過胸,金刀在手,身後眾人按著一定的陣法齊齊而立。那阿修羅是諸界中最善於打架的種族,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團隊協作的本事大大優於常人,在一定的陣法中,體內刀煞相互激盪,共振之下,力道倍增,往往戰勝比自己修為高的對手。

    是以玉靈子探識過去,立感這群人能場逼壓強勁,自己稍稍靠近過去時,竟顯得有些吃力。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的想法肯定是「哎喲,對手有些強大,不可低估了。」或者是「我可能沒有絕對的勝算,這架不打也罷。」但偏偏玉靈子不是一般的人,面對這種境況,他心中的第一感覺是:「咦,那能場有些強大,老道難以靠近他們,離得太遠,這無極遊魂手的威力便不能十足發揮。不用老道的絕技,就算贏了他們,這群人也輸得不明不白。」念及此,心中疑惑起來,一時逡巡不前。

    那阿修羅的長者見他徘徊,已知其心怯,暗道:「這人的修為雖然比咱們厲害許多,但也怕咱們群歐。」他轉頭看向另外幾名長者,其他人心思一般,也看出了其中原由。有了這等默契,當下齊齊念動口訣,陣陣金光殺氣立刻匯聚起來。玉靈子正在沉思,忽見對手陣中能場出現大規模轉換騰挪,立時警覺道:「這是要動手了,俗話說: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老道可不能讓這群小子看扁了。」

    他想到此處,立刻催動真元力,能場振臂而出,兩道金光化為爪形,直取那為首的長者。這種將?拿手延伸至能場中的作法,劉迦在早年曾多次用過。但玉靈子與劉迦修為差距甚大,且劉迦體內有小雲相助,效果不可同日而語。再普通的手法,用在高人手中,也是奪命梟首的絕殺;但高級的手法,用在普通人手中,沒了體內修為的支撐,也只是擺擺架勢的一堆垃圾。這道理並不複雜,想來哥們兒都看過姚明大哥在籃下的勾手和跳投,多漂亮、多瀟灑,談笑間進球得分,沒準兒還造對手個犯規。可這看似簡單的動作,由chgor來使,卻全不是那麼回事。那根號三的身高,能算是高人嗎?有高人是這種高度的嗎?那只能叫矮人啊。有人擋在身前的時候,跳起來也看不見籃框,還敢勾手?還敢跳投?被人封蓋是家常便飯,沒準兒那裁判見你死皮賴皮地向前掙扎,瞧著噁心,覺得你醜化(外加矮化)了高人的形象,猛吹兩個黑哨,趕下去了事,眼不見、心不煩。

    那群阿修羅見玉靈子金光大出,陣陣刀煞也跟著猛撞而至。瞬間即將對手能場化掉,餘勢竟向玉靈子衝來。玉靈子知那刀煞已是強孥之末,心中拿定自己抗得住,當即提力硬挺,竟將來勢接了下來。見自己果然無恙,正待哂笑兩句,不妨那阿修羅都是些天生的戰士,刀煞一浪既起,後浪相隨,絕不給對手以喘息之機。玉靈子防不勝防,立被緊跟在後面的攻擊打中,當下「啊」地一聲慘叫,向後疾飛而去。還好他身上有普羅米修斯留下的凝淵神焰做的防護,只是被大力撞飛,卻未受傷。

    玉靈子剛才一落地,立刻翻身跳起,卻見那為首的阿修羅高舉手臂,厲聲道:「何方邪門外道,敢來我小芥菀滋事?」這群阿修羅既知玉靈子無法抵禦刀煞陣,那前時尚有的小心謹慎立刻化為凶橫惡氣,當即便欲將玉靈子捉住,為剛才受辱的阿修羅復仇。

    那玉靈子雖沒腦子,可卻並不傻。就算他從前沒機會同阿修羅交手,可也見過劉迦與小阿菜過招時的凶險。到得此時,已知硬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當下話不多說,留下一句:「老道不想欺負晚輩。」說話間已開始作逃離現場的打算。可那群阿修羅哪能容他說走便走?一時間人群散開,四處身形閃動,轉眼一個新的大陣已成,竟將玉靈子圍在其中。

    眼看玉靈子已成甕中之鱉,忽聽陣外一聲慘叫,一個阿修羅猛然翻出陣外,隨著一道金光衝入陣中,玉靈子消失不見。這群阿修羅不知發生了何事,轉頭見那發出慘叫的阿修羅已口吐鮮血、斃命而亡,不禁面面相覷,恐懼大起。其中有人顫聲道:「剛才衝進來的是誰?完全沒把咱們的陣法放在眼裡。有誰會這般厲害?」一時各種猜測竟相而起,有人說那是天外飛仙的家裡人來了,有人說是大自然的閃電把那天外飛仙劈散了,也有相對老成的,疑道:「我在書上看到過,說那飛空鬼是阿修羅的剋星,難道是飛空鬼來了?」但當別人問起他飛空鬼是什麼時,那人卻道:「我又沒見過飛空鬼,我哪知道是什麼?書上是這麼寫的。」反正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大多都是因為這小芥菀星的修行者修為太低,沒見過多少世面,這些事也只能停留在猜測上。

    玉靈子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之中,正待站立,猛感身旁能場傾軋而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又往後滾開。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只見洞口站著一身材魁偉之人,隨著那人體外金光漸漸退隱,剛才的能場逼壓已感受不到。待得這人轉過身來,玉靈子忍不住叫起來:「普普普…羅米修斯!」

    來者正是普羅米修斯。他前時被崔曉雨嚇走,一溜煙跑出甚遠。看看崔曉雨沒有追過來,他才穩住身形,暗暗歎道:「這聖妖與宙斯等人齊名,果然名不虛傳,所幸剛才我跑得快,否則我死了尚且是小事,那家族大業卻不半途而廢了?」獨自思量半天,總覺得自己雖然打不過聖妖和宙斯這等人,但聽說天幽宮宮主才轉世數千年,自己當有能力從他手中搶到鎮界如意尺。可現在沒了戈帛等人,卻又到哪裡去找天幽宮宮主?

    正在愁處,忽然想起剛才聖妖抓人的過程,其間逃走的並非只有自己,印象中那小道士被惑心真茫震出甚遠,不知他逃掉沒有?有此一念,他悄然返回原處,神識一陣亂探,發現附近的星球上有自己凝淵神焰的痕跡,心中大喜道:「我來修羅天後,不曾在某個地方做過防護,只在那傻道士身上做過一次,沒想到竟為我留下尋找天幽宮宮主的線索,可見天意要成就我的偉業。」

    他既聽達摩克利斯說起過玉靈子是天幽宮宮主的師兄,抓住此人,得到鎮界如意尺的希望自然大增。當下向那星球移了過去。他一進小芥菀星,立時便看見玉靈子被人困住,他暗暗急道:「哎喲,那群阿修羅要是殺了傻道士,可就斷了我的線索!」於是化光而入,撞死一個阿修羅,輕易便破掉了那刀煞陣,順手擄走了玉靈子。

    此時見玉靈子醒來,他立時笑道:「小道士,帶我去見你師弟吧。」玉靈子對這自大狂妄的神人本就帶有恐懼,聽他如此一說,想起前時他與戈帛等人的對話,微微顫聲道:「你找我兄弟,是為了搶鎮界如意尺?」普羅米修斯點頭道:「不錯,既是寶物,就該能者據之,你師弟才修行數千年,不配擁有鎮界如意尺。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你也沒資格讓我來傷害你,你只要帶我找到你師弟就好。」玉靈子雖然沒腦子,可做人單純,心地還算不錯,而且他同劉迦感情甚深,要他直言出賣劉迦,他一時也很難做到。但眼下這人隨口幾句話,已顯出一股自己無法抗拒的氣勢,他一方面害怕之極,一方面又想對劉迦講義氣,左右為難,面色蒼白、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普羅米修斯見他遲遲不語,恍眼已知其心事,當下笑道:「你不肯出賣自己師弟,也是講義氣,這還算是一個優點。這樣好了,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不是太離譜的,儘管說出來吧,以我的能力,辦不到的事情只怕也是屈指可數,就當是安慰你出賣師弟的內疚感吧。」他心中壓根兒看不起玉靈子,要他強逼玉靈子,似乎有**份,便以利誘之。

    那玉靈子此時心中正在苦苦思量:「我該如何才能逃出這怪物的掌心?」忽聽普羅米修斯要他提要求,他是一根筋的人,隨口便問道:「你能不能幫我逃走?」話一出口,他自己立時呆住。眼前這人抓自己就是為了逼問劉迦下落,又怎麼可能幫助自己逃走?既要幫助自己逃走,又何必將自己捉住?這種抓抓放放的貓捉老鼠的遊戲,是神界的高人會做的嗎?想起「神界」兩個字,忽然聯想到瑪爾斯,接著又聯想到瑪爾斯和李照夕不是就玩過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的遊戲嗎?想起李照夕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慘相,他暗暗叫苦道:「難道神界的人都喜歡玩這種遊戲?」

    忽然抬頭,正見普羅米修斯一臉苦笑地盯著他,說道:「你這人真是蠢得沒救了,我既然要抓你,沒達到目的,又怎麼可能幫你逃走?我有病啊?你也算是修行者了,見過有修行者玩這種玩聊遊戲的嗎?」玉靈子脫口而出道:「瑪爾斯……瑪爾斯就玩過這遊戲的。」

    普羅米修斯聞言色變,厲聲道:「瑪爾斯?!你說的是戰神瑪爾斯?你見過他?他在何處?」玉靈子被他說話的聲浪震得頭暈目眩,忍不住急道:「他和我兄弟在一起呢。」普羅米修斯拉住他胳膊,一臉興奮地問道:「此話當真?」玉靈子的手臂被他這麼一握,立時痛徹肺腑,尖聲叫道:「哎呀!!!當真!當真!」

    普羅米修斯立時站起身來,仰天笑道:「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啊!我想要的東西,與我要找的仇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說罷他低頭對玉靈子正色道:「小道士,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了,你馬上帶我去找你師弟和瑪爾斯,倘若敢說半個不字,我立刻將你打至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他此時興奮之極,哪還管什麼身份,只盼立刻找到瑪爾斯,廢掉那該死的混蛋,再順手從天幽宮宮主處取走鎮界如意尺,多年的願望竟能在片刻間一舉兩得,除了相信這是天意所賜良機以外,不知還能作何解釋。

    玉靈子被他的氣勢唬住,渾身顫慄,結結巴巴道:「我我……」忽聽耳旁傳來一個略感虛弱的聲音:「小道士,你師弟真有鎮界如意尺?」那傳音之人似乎身受重傷,精力極差。玉靈子聞言一愣,脫口而出道:「是啊,這……」他不知這聲音來自何處,一時也不知這聲音為什麼也會問鎮界如意尺之事。普羅米修斯見他忽然說話,立時說道:「小道士,你在說啥?還不趕快帶我去找你師弟?真想逼我動手?我現在可沒耐心在這裡多停留片刻。」

    話音一落,他忽感一股奇異暗流正悠悠地飄向自己下腹,那暗流來勢極緩,稍不留意,竟無法察覺。普羅米修斯探識過去,一時竟不知那暗流是何種屬性,但自己腹部是小宇宙所在之處,哪能容人這般自由撫摸?更何況這撫摸之勢,不僅沒有溫存暖?,卻大有偷襲攻擊之意。他來不及多想,翻掌化出一團凝淵神焰在手心,正好將那暗流接住。

    卻聽「滋」聲大作,普羅米修斯渾身一顫,掌中光球已被莫名融掉。那暗流融掉凝淵神焰後,並未趁勢追擊,洞內深處卻傳來「咦」的一聲,似乎對凝淵神焰頗為驚異。普羅米修斯心中更是震驚異常,暗暗詫道:「這是怎麼回事?那暗流的屬性特徵,為何與家族秘笈中所記載的?氣這般相似?難道說這裡有上一界的人?!」

    忽聽洞內傳來一個極緩的聲音在問道:「來者是誰?你那焰火是怎麼煉出來的?看你只是個神界的人,為何修為中又雜有一點梵眾天的修行方式?這不倫不類、似是而非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普羅米修斯見這人道出自己修為真相,心中驚詫更甚於前。見對手並不急著進攻,他反手將玉靈子提起來扔出洞外。玉靈子一落在他身後,以為普羅米修斯不想管自己了,心中大喜,轉身便欲逃走。一步跨出,立時被一股無形能場逼了回來,方才明白普羅修斯已順手將他禁錮在原地了,心中沮喪之極。那普羅修斯擔心自己與人爭鬥時,誤傷了玉靈子,斷了自己找到鎮界如意尺和瑪爾斯的線索,是以將他扔了出去,並禁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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