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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六部 第八章 猥瑣男的無奈… 文 / chgor

    那小阿菜見劉迦將崔曉雨收掉,一時愣住,奇道:「你這是算啥?收煉聖妖?這麼快就收煉了?」劉迦莞爾一笑,想到這小阿菜既是修羅天王的身份,該當有所見識,也就不再隱瞞,笑道:「我身體裡面有個宇宙,大概是我前生的神通演化出來的,有不少朋友都在裡面住著呢。」

    小阿菜聞言微詫,疑道:「將神通融入真性而轉世,這種事我是見過的。不過,能將真性所含神通演化為一個宇宙,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你以前既然在冥界出家修行,又曾到過菩薩級別,想來該有這神通吧。我在佛經上看到過,說咱們眼、耳、鼻、口、舌、身、意所感知的這個世界,全都是虛幻的,包括你我二人自以為是的大神通,都是因心而有的錯覺,其實全是假的。但每個人的背後卻有著不滅的真性,這真性對每個人而言,是一樣的,沒有區別的,誰認識得越深刻,誰就越能解脫。想來能認識真性者,弄假成真、變虛為實、虛空妙有,都是相當簡單的事情,畢竟做戲多容易啊。」說著他沉吟片刻,笑道:「既能真空而妙有,不說演化一個宇宙出來,便是彈指而變出一個三千世界來,想來也該如打個噴嚏般簡單。」但轉而又在心中暗道:「修行之人,身體一般不會生病的,又怎麼會感冒打噴嚏?只怕要演化出一個宇宙容易,要打個噴嚏卻是件難事了。」

    劉迦見他說著便沉默起來,心中暗道:「也不知道他說的真性是什麼東西,小雲算是真性嗎?」小雲嘻嘻笑道:「我也不知道啦,但好像又有點關係。」

    劉迦向小阿菜問道:「這真性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和元神一樣?只不過換了個說法?」

    小阿菜苦笑道:「我要是知道真性是什麼東西,我還在這兒冥思苦想?你別看我說得好聽,就以為我什麼都懂,我這是拾人牙慧吶。看著我說出來一套一套的,可我壓根兒啥都不懂。只不過翻來覆去地把這些理論放在嘴邊,總覺得自己多少也算沒白學似的。」轉而又笑道:「前時我曾說起過,咱們本是一對冤家,沒想到後來卻因各自不同的因緣而去證悟佛法,倒像是師兄弟一般。既是師兄弟,不如大家交流一下,你今生對佛法參悟得如何了?」

    劉迦見他提起自己曾在冥界修行一事,嘻嘻笑道:「今生我暫時還沒考慮做和尚的事,前次果海給了我幾本佛經,還沒來得及看呢。」小阿菜點點頭,若有所悟地說道:「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懶惰頑劣,哪有勇猛精進之相?只怕你前生那菩薩級別也是大有水份了,不知其中有多少是吹牛吹出來的。難怪你會應劫無果,想來都是一知半解害了自己。本來我還打算和你共研佛法,……還是算了吧,跟你一塊兒研究,說不定也落得個應劫無果。」

    劉迦臉上微微一紅,當下打斷現在的話題,問道:「難道除了芫銀花,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出入這大殿了嗎?」小阿菜點頭道:「這是當然。」說著他又笑道:「這曼怛羅神殿裡面也算清靜,就在這裡面修行不好嗎?」劉迦歪著頭想了想,似覺也沒啥不好,點點頭道:「我倒沒啥大事,閒得很,但過些日子體內那混元力就要向應劫的路上去了。」

    小阿菜聞言樂道:「咱哥倆果真是天生的一對,當年同為好勇鬥狠之人,後來又因各自的因緣而出家,現在又同被曾經的屬下騙來關在一起,又都一樣要面對應劫這事,呵呵……」說著他忽然一愣,不覺憂道:「咱們的人生歷程如此相似,你曾應劫無果,只怕我也會走上老路。」臉上竟現憂鬱。

    劉迦見他如此類推,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卻見小阿菜忽然拿出一大堆經書,坐在地上,頭也不抬地對劉迦說道:「我可不願和你一樣做個半途而廢的人,我得抓緊時間參悟,那臨時抱佛腳的事情我可不幹。」劉迦見他一臉認真,大有勤奮學子看不起頑劣小生的憨相,不覺好笑,也坐在他身邊笑道:「你看什麼書?」

    小阿菜說道:「金剛經。」劉迦想起前時果海給自己留下的幾本經書,當即也拿了出來,笑道:「你看,我也有這本書。」小阿菜轉頭見到另外幾本,順手接過,問道:「《六祖壇經》是什麼?記錄的是誰的話?」劉迦以前看過漫畫,對其中內容倒也不算陌生,笑道:「這六祖法名慧能,以前是個砍柴的,後來居然因一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徹底頓悟成佛了,倒是個天才。」

    小阿菜一臉疑惑道:「你我二人的修為還不如一個砍柴的?那咱們苦苦修行那麼多年幹嘛?不如去砍柴?」劉迦笑道:「話好像不能這麼說吧?不過砍柴的也沒啥不好啊,我以前還是做狗仔隊的呢。」言下之意,似乎砍柴的級別比狗仔隊的級別還要高一些,但又在心中暗道:「我的回憶中確有當初做地藏時應劫無果的一段,現在想起來,不知那時已經是一個什麼級別了。得找人問問佛門修行是如何向前進階的。」

    小阿菜雖然不知那狗仔隊為何物,但聽他說起來,有自降級別的語氣,當下奇道:「難道說越是卑微低賤之人,越是神物自晦地擁有大境界?」劉迦搖頭道:「這誰知道?但想來做貓做狗的境界,應該沒咱倆大吧?」小阿菜疑道:「你不是貓狗,安知貓狗的境界?」劉迦一愣,似覺此語大有道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那話音剛落,卻見一個人影晃過,手揮禪杖直接擊向小阿菜的頭部。此人來勢洶洶,勁力剛猛,小阿菜伸出二指將禪杖夾住,那人死活拉扯不動,就如晴蜓搖石柱一般,不禁高叫道:「好大的力氣。」劉迦驚道:「老齊,你這是幹嘛?為啥要打小阿菜?」來人正是齊巴魯。

    小阿菜見劉迦說出此人名號,轉頭奇道:「這胖子是你哥們兒?」見劉迦點頭,他指上勁力一鬆,那齊巴魯正在全力向後拉扯,一時失去平衡,竟向後疾飛而去。劉迦伸指凌空虛勾,轉眼又將他拉了回來。

    齊巴魯氣喘吁吁地站在兩人跟前,一臉漲紅地罵道:「太欺負人了,把人這麼甩來甩去的,就像放風箏一般。」劉迦笑道:「老齊,你剛才那是幹嘛?為什麼要打人?」齊巴魯喘息稍止,手指著小阿菜,一臉委屈道:「我見他參悟佛法甚是辛苦,想到從前那些高僧大德,在幫助弟子解悟時,有棒打聲喝一說,老齊想給他當頭一棒,助其開悟,誰知道險些被他反打一棒。」說著他大手連擺,胖頭猛搖道:「算了算了,修為不夠,要幫人也幫不了。」

    劉迦失聲笑道:「老齊,這棒喝一說只怕不是這樣的吧?倘若對方修為稍差,你一棒下去,肉餅倒是出來一個,你這是在行兇還是在助人啊?」齊巴魯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那些老師父打人是有輕重之分的,一棒下去,不輕不重,剛剛正好應那開悟之機呢。」劉迦搖頭無語,小阿菜則笑道:「這胖子也算是個癡人,大家既是佛門中人,不如就師兄弟相稱吧。」齊巴魯樂道:「老齊這段時間級別狂增,既是天幽宮宮主和地藏的大哥,又是修羅天王的師兄弟,單是靠這名號便可混跡江湖了。」

    劉迦正待開兩句玩笑,卻聽身後有人笑道:「天幽宮宮主和修羅天王便了不起了?沒見過這種自大狂。」劉迦和小阿菜轉頭看去,卻見那猥瑣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正在兩人身後。

    那猥瑣男看著劉迦手上的書,笑道:「你這六祖壇經聽起來甚是有趣,我瞧瞧。」說著他伸手即取,劉迦一直對這人的行徑頗感奇異,見他再次忽然說話,又見他旁若無人地伸手拿書,心有所動,便不想如其所願,當下笑道:「要看書也行,你得說說你的來歷。」揚了揚手中的壇經,卻在暗中用指力壓住。

    那人壓根兒沒聽見似的,直愣愣地便來拿書。他手指剛一觸到書本,劉迦猛感一陣極強電擊由書頁中傳至,渾身一個驚顫,那書竟被猥瑣男輕鬆地取了過去。小阿菜見之大驚,反掌疾拿猥瑣男的手腕,肌膚所觸,同樣被電擊盪開。

    兩人相視而驚,心中巨震,同時躍然而立,劉迦高聲道:「原來閣下竟是高人,咱們真是看走眼了。」說話間,已探識對手數遍,卻發現這猥瑣與前時沒有任何不同,凡人體質,沒有絲毫修為,心中更加詫異。小阿菜與這人相處甚久,雖知這人定有古怪,但沒想到他與劉迦這兩大頂尖高手面對此人竟然瞬間即被盪開,一時竟不敢相信,跟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

    那猥瑣男擺擺手,一邊翻開經書,一邊不耐煩地說道:「別那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搶了一本書,居然就高人高人地亂叫,虧你們兩個還自稱一界老大,為這一點破事兒就緊張得跟見了啥似的。」見兩人依然凝神面對,他忍不住苦笑道:「我沒你們想的那般厲害,我傷不了你們,最多也就是電那麼一下,可剛才你們也試過了,沒電死人吧?不過你們也傷不了我。」

    劉迦與小阿菜相視片刻,似覺此人並無敵意,心中暗暗估量道:「剛才那電擊並非太厲害,只是由於我和小阿菜都先入為主地以為他沒有任何能力,毫無戒備之下,所以才冷不妨地被他盪開。」轉頭笑道:「別那麼神秘好不好?既然大家有緣在一起聊天,不妨坦蕩些。」那猥瑣男坐到地上,看著兩人樂道:「我夠坦蕩了,不是說了嘛,我沒你們想像的那般厲害,也傷不了你們,但你們也傷不了我,前些時候你不是試過了嘛。」

    劉迦與小阿菜見此人一副無賴之相,微感詫異。當下三人圍坐在一起,齊巴魯則在劉迦身後。小阿菜問道:「我問一下你為什麼跟著我,這問題不過份吧?」猥瑣男垂頭半晌,忽然抬頭歎道:「唉,我本以為你是這一界修為最高的人,應該能幫到我的,誰知道沒用。」說著他又指向劉迦,說道:「再加上這小白臉,一樣也沒用。」說到此處,他也不管這兩人聽懂沒有,自顧自地歎道:「我快死掉了。」其意甚為憂傷。

    見兩人都疑惑地看著他,他又道:「咦,你們怎麼不繼續問我了?」劉迦正在等他繼續講下去,聽得此語,立時苦笑道:「有你這樣講故事的人嗎?一定要等別人先問,你再來回答,這不和小雲一樣了嗎?」忽聽得小雲微嗔道:「我哪有他那麼醜怪?」

    小阿菜和猥瑣男齊聲道:「小雲又是誰?」劉迦心中惦記著這人的故事,極不耐煩地搖頭道:「管她是誰,你繼續講你的故事就好。」猥瑣男無奈道:「一回一答,總是有趣一些。」接著他說道:「我不小心落到這修羅天裡面來,一直在找出口,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說著他指著小阿菜道:「後來得知他是修羅天王,在這一界算是修為最高的人,想來對這一界的瞭解比其他人要深刻得多,我便一直跟著他,誰知道跟了這麼久,我發現他對這一界最深層的秘密完全不瞭解,真讓人失望透頂了。」

    劉迦聽到此處,立時在心上暗道:「原來這人是其他界走錯路的人。」當下笑道:「你不就是想跨界回老家嗎?這事並不複雜,我有一個寶物能跨界的。」小阿菜也對猥瑣笑道:「原來你心裡面想的就是這事啊,要跨界又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當年我東征西討,經常做跨界陣法呢。瞧你那一副多神秘的樣子,原來想的就是這檔子破事兒。」

    猥瑣聞言一愣,忽然一陣悲苦湧上心頭,對兩人惡罵道:「說了你們兩個無知,幫不了我,還不承認。自以為是的東西,我有說過我要跨界嗎?」他越說越火,指著劉迦的鼻子罵道:「你以為從你那一界跨到修羅天就了不起啦?這麼簡單的事,跟串門似的,也好拿出來顯擺?你有見過誰得意洋洋地對別人說:哎,我學會串門了。有這樣的傻瓜嗎?」說著他又轉頭對小阿菜罵道:「你以為做個跨界傳送陣就是高人了?井底之蛙,把一灘水看得多大似的,跨界有那麼麻煩嗎?抬一下腿就走過去的事,你卻要折騰老半天,有這麼蠢貨的人嗎?」說著他忽然呆視無語,半晌終於垂頭喪氣地低聲道:「我跟這些人說話,和對著虛空說話有什麼區別?我我我……還是認命了吧。」言罷,他竟又躺在地上,再無動靜。

    劉迦與小阿菜被他一頓痛罵,相視無語,好半天,才見那小阿菜一臉疑惑道:「這人把咱倆罵得像三歲小兒似的,咱們真有這麼差?」劉迦搖搖頭,一臉不信的神色道:「我倒寧願相信這人是在吹牛,通過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小阿菜點點頭,笑道:「你這麼說,我心裡面就容易接受些,否則的話,自己修了數百萬年,結果在別人眼裡面只是一個無知的傻瓜,這種事太讓人難過了。」劉迦呵呵笑道:「是啊,照這人的說法,咱們修到這個地步,就好像沒修似的,一切還得重頭再來,你說這種事誰會相信?不是吹牛又是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認同後,剛才稍稍泛起的自卑與不安已轉眼消逝,心中又恢復往日的自信起來。

    齊巴魯看著這三人說了半天,忽然搖頭叫苦道:「算了算了,和這些高級別的人在一起聊天,啥都插不上嘴,好無聊啊。」說罷,他閃身直入劉迦體內。

    眾人見他回來,都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總得說來,也就是想瞭解一下與修羅天王過招的感受,刺激與否,或是請他談談近距離接觸修羅刀煞的體驗,諸如此類。似乎齊巴魯有幸衝到名人跟前,而眾人膽小,雖然只能做圍觀者,但相互交流一下,也能過過與名人過招的乾癮。

    夜貓子撲過來站在他肩頭笑道:「剛才被人當作風箏玩的感覺如何?」大熊貓在他身後奇道:「他這麼肥,像風箏?夜貓子,倘若在你脖子上系一根繩,只怕更像風箏些。」夜貓子一翅膀將他掀個跟頭,撲上去罵道:「你這憨貨,有你這麼損自己哥們兒的嗎?」大熊貓哭喪著臉叫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啊,你展開翅膀的樣子本來就像風箏嘛。」見夜貓子又張開翅膀來打他,立時化作一團黑氣溜掉,夜貓子朝著他飛去的方向罵個不停。

    劉迦見齊巴魯回到小雲宇宙內,神識內窺,這才注意到瑪爾斯昏迷在地上,立時動念將他提了出來,把瑪爾斯平放在地上。小阿菜一見,又問道:「這神界的人也是你哥們兒?」劉迦點頭道:「是,戰神瑪爾斯。」小阿菜沉吟片刻道:「我好像聽佩達霍豪根他們說起過這人,說是神界的新秀?剛修了幾十萬的新人?」劉迦一愣,笑道:「對你而言,算是個新秀吧。」

    說著他檢視瑪爾斯體內,不禁低聲道:「哎喲,他被惑心真茫震得神識都有些散亂了。」小阿菜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問道:「那聖妖也是你今生的朋友?」劉迦搖頭道:「曉雨不是聖妖,只是長得像聖妖而已。」小阿菜奇道:「只是長得像?連修為也那麼像?」劉迦一愣,搖頭道:「別問我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也搞不清楚,得先看看這瑪爾斯再說。」

    劉迦分出數念,將瑪爾斯散亂的神識一一聚在一起,但感覺有搭積木的牽強,瑪爾斯依然昏迷不醒。小阿菜笑道:「你這麼做,倒像是把幾塊碎肉堆在一起,拼成一個人樣似的。他神識已被震得像一盤散沙,光是這麼聚在一起有什麼用?」劉迦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小阿菜搖頭道:「這種事別找我。救人可不是我的長項,我的長處是殺人。」但轉而又一臉失意道:「雖說取人性命我也在行得很,可要像安若微這樣,將人的神識震得這般散而無形,我也很難做到。她這惑心真茫詭異之極,和你那原力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劉迦稍想片刻,對小阿菜說道:「你先一個人先玩,別管我。」小阿菜奇道:「我怎麼玩?你要做什麼?」劉迦擺擺手,示意少說廢話。即刻啟動心心相印之境,試著體會瑪爾斯此時的生死狀態。忽然間眼前一片漆黑,卻見各種影像紛呈竟現,他心中一凜,知是瑪爾斯此時的心念轉換,立時凝神細探,靜靜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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