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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五部 第八章 關於諸天諸界… 文 / chgor

    那夜偶在夢中,忽有哥們兒托夢道:「前時聽你說起修羅天,偶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到底有多少天界?」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加精置頂。說起來,許多修行者都有過這樣的經驗,修仙的以為成仙是最高境界,可做了仙人,又發現有更高的境界……似乎就像蛇蛻皮一般,一層層剝去,越來越少、越來越空。不同的生命形式自然會存留在相應的天界之中,有的會繼續輪迴,有的又向上修行。但這並非一定就像走樓道般的階梯式漸進,在任何一個天界中,都有可能因為個人的悟性不同而直達最高境界。因此,不管有再多的天界,都是由於不同的生命形式而構成的諸多生存環境。而且,心境之不同,對不同天界的感受又完全不同,比如說釋迦佛吧,他雖然生在咱們這個爛地球上,處於色慾天下的色音天(極落後、極愚?、極可憐、極可悲的天界),可他頓然徹悟,對他而言,哪裡都一樣了,沒有高低之別、好壞之分了。

    其實解釋這些挺麻煩的,動則幾千字、甚至數萬字,好在chgor尚有職業道德,沒有下流墮落到靠這個辦法湊字數的地步……咱們不妨用現實生活中的例子來說明一下為何心境之不同,境界也大異。就如哥們兒你讀初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子,不管你喜歡她什麼,但那時候你才十四歲,境界有限,只能看到她的長相和身材;高中時代便不同了,覺著自己有些思想了,這時候,你便會看到一些她的內在,也就是心靈美吧;上大學後,你們終於同居了,你拆開所有的屏障,看到了她最誘人的身體……終於認識到人體藝術的美麗;結婚後,兩人之間沒了距離感,你開始看到她身上許多從前看不到的、但今天卻讓你為之煩惱的缺陷,甚至不少缺陷正好就是當初你眼中的一種美麗,但這時你卻不會認為那是缺陷美了……反而認真地歎道:「缺陷就是缺陷,怎麼會美?」;過得些時候,該離婚了,在你放飛自由、經歷了太多女人的藝術美與缺陷美之後,你回憶起當初,又終於看到她與別的女人相較下的不同與可愛之處……雖然這時你很想復婚,可卻發現沒多少機會了。所以說,不同的心境,雖然面對相同的世界,但又完全是不同的感受,自然也會看到不同的世界……雖然有些狡辯的無恥,但想來多少能說###與境的相關聯吧……就算有人抓軟肋、揭硬傷……偶也就只能紅著臉,當作沒聽見了……死撐吧。

    劉迦聽得戈帛與達摩克利斯多勸上幾句,似覺男女之事頗為無趣,當下打斷兩人道:「剛才幹玉說那烏聖是阿修羅,阿修羅是什麼東西?」戈帛沉吟片刻道:「那是修羅天的生命,比之凡人世界的生命而言,他們的壽命要長得多,天生下來便有神仙之福德,當年曾是佛門護法八部之一。在修羅天,所有的人,天生下來便是極有修為的生命,像剛才那個烏聖,只是中下等的水平而已。修羅天的人,個個生性好鬥,又多疑善嫉,爭強好勝,經常向其他界的生命開戰。宮主當年曾發兵千萬征討,可是卻無功而返。」

    劉迦奇道:「為什麼無功而返?」但話一出口,他自己又覺得好笑起來,拍著戈帛的肩樂道:「我真是傻了,這有啥好問的,既然無功而返,當然是打了敗仗了唄。」達摩克利斯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搖頭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當年咱們兵敗並非戰之不利……」

    忽然見到戈帛連連眨眼,他又立時止住,轉而笑道:「反正都是些過去的事了,現在宮主對於東征西討這種事,好像興趣也不大……」劉迦咳了一聲,笑道:「把話說完吧,剛才那一段還沒完呢,你不是說咱們兵敗非戰之不利嗎?那是因為啥?」達摩克利斯有些尷尬地笑道:「呵呵,反正我就是個大嘴巴。當年宮主率兵親征修羅天,其實也是高手如雲的,且不說南相修為已直追宮主,修為在我和戈帛之上的,也不在少數,只不過當年宮主也是像今天這樣,遇到啥事總是和中相吵鬧不休,一場仗打下來,戰術總是不停地變來變去…….所以……」劉迦忽覺好笑,搖頭歎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沒想到當年我竟然是這副德行。」心中暗暗尋思:「說不定當年我決定出家,便是因為同這女人糾纏不清,乾脆遁入空門,一了百了。」

    三人正在聊天,卻見干玉遞過一塊玉簡,同時笑道:「宮主,我和韓小姐共同草擬了一份天幽宮的發展規劃,您老人家過過目。」劉迦聞言一樂,笑道:「計劃書?」干玉抿嘴道:「我聽韓小姐說啊,一個企業的成長,總是創業容易、守業難,須得有一個完整的發展規劃,這樣才能穩健地向前發展。我做了多年生意,也沒見過這麼般細緻的做法,聽她聊了一個通宵以後,我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行出狀元呢。」

    劉迦神識探過,卻見其中內容甚是詳盡,從這一界修真資源的整合、人才的培訓計劃、職位部門的諸多設置安排、與其他異界的來往交流等等,盡皆面面俱到、無一毗漏。劉迦笑道:「她在地球的時候,就是一個女強人,這種事她自然是游刃有餘的了。」忽見韓怡英過來,在他身旁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從前以為修真總是很枯燥的,沒想到這麼有趣,居然可以擁有一個上萬星球的大企業,真是讓人興奮呢,嘻嘻。」劉迦點頭樂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但稍想片刻,轉而又認真地對干玉等人說道:「我雖然沒做過老闆,但知道當平民的苦衷,施政者的一句話、一個念頭,往往決定著天下百姓的生死禍福,你們切不可憑著興趣妄為,君心百姓心、施政不擾民,想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戈帛等人自今生見他以來,一直都覺得他身上嘻皮青年的氣質遠遠過於當年的威嚴莊重,此刻乍聽他認真道出此語,一時都頗為驚訝肅然,當下應聲領命。卻不知劉迦在心中暗道:「當年我給人打工的時候,那做老闆的人,一天一個想法,把大家折騰得要死,而且做老闆的人一般都比較變態,為了自己的抱負理想,全不顧別人的死活,這種體驗我可是比他們都深得多。」

    他轉頭看去,只見欣悅禪眼中神色已柔和了許多,再無前時的怨尤,他心中也開懷不少,暗暗歎道:「家和萬事興啊……」忽感混元力稍稍異動了一下,就如有人將手伸進自己體內拉扯一般。他一時沒在意,正想和韓怡英說多兩句,卻又感到那異動莫名傳至,心中微詫。

    劉迦看了看四周的人,卻見這群人並無異樣,似乎只有自己才有這樣的感受,正在疑惑,一股莫名大力陡然旋至,他動念纏住此力,立時發現這怪力竟來自不遠處的凌渡宮。

    他心中一凜,立是高聲道:「是誰?」卻無人應答,那旋力反而更強於前時。他當下將此來力沉入虛谷,探識過去,只覺一絲淡淡的思緒或隱或現地飄移在凌渡宮外圍。正感疑惑,體內猛然一動,那鎮界如意尺竟倏地脫體而出,欲向凌渡宮飛去。他眼疾手快,展臂將那鎮界如意尺拿了回來。雖然這變故甚微,時間極短,但卻讓他心中轟然巨震,暗暗驚道:「是誰有這般本事?居然可以將鎮界如意尺直接從我體內掏出來?」

    戈帛等人開始時見他低頭無語,以為他的思緒又開始跑題了,各自均在心中暗道:「宮主的修為畢竟與咱們不同,連這跑題的功夫都遠在眾人之上,任你身邊有何人、何事,竟是說跑就跑、毫不含糊。」但轉眼發現劉迦臉色有異,不禁也跟著疑惑起來,再見那鎮界如意尺忽然飛出劉迦身體,又被劉迦大力拿回,而劉迦的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這時方才感到身旁似有危機所在,一時都警覺起來,漸漸都聚到劉迦身後。

    干玉低聲道:「有人想搶鎮界如意尺?好大的膽子。」戈帛在一旁笑道:「當時你不也一樣搶過嗎?你有這膽,別人就沒有?」干玉臉上一紅,微嗔道:「我是用騙的,不用搶的。」瑪爾斯在身後笑道:「但小白臉也夠厲害,對方能將那寶物從他身體內掏出去,他居然順手就能拿回來。」

    玉靈子沒看清剛才之事,經馨紅兒細細講解後,立時大喜道:「看見了吧?我兄弟那一抓一之力,便是無極遊魂手。」藍沁在其身後氣得發抖,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那你也去試試?」玉靈子沒聽出藍沁在挖苦他,竟當真點頭道:「說得是,待老夫上去指點一下我兄弟。」正要上前,卻被岐伯在其身後死死拽住,急切道:「玉靈老弟,這種玩笑開不得,要送命的。」玉靈子心中不以為意,反倒轉頭對岐伯問道:「咦,你和大醜不是吸了德古拉的髒血嗎?怎麼還沒死?」岐伯被他踩中痛腳,心中氣苦,當下甩開他的手臂,苦笑道:「你去吧,我不攔你了。」但玉靈子的好奇心既被勾起,哪能就此放過?當下苦苦追問得了愛滋病的殭屍該是什麼樣的感受,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大概什麼時候會死,他的無極遊魂手能不能幫上點忙……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岐伯氣不打一處來,直想當場咬上他一口,然後再自盡以謝天下。

    劉迦將鎮界如意握在手中,片刻已感對方大力將如游絲一般地纏了上來,他心知不妙,正待發力,尺上立時傳來一股崢然巨力,將他猛地向前一拉。劉迦懸在半空,立時被對方拉來向前飄出數丈。他心中一急,當下數念齊出,將原力定在附近幾個星球之上,以自己為中心,倚星球為支點,形成一個人與星球聯動的陣法,又將自己固定在原地。

    那來襲之力見他死死定住,似乎也感奇異,略略放鬆拉扯,卻在其身體四周遊移,彷彿在觀察他一般。劉迦心中暗道:「這人竟將力道控制得如此靈巧,就像使活物一般。」他正在探識對手,忽聞體內那白玉蟾驚叫道「哎喲,那手杖!」緊接著體內又是一動,眨眼間,那無名手杖也跟著飛了出去,他換手接過,心中更為詫異道:「這人如此能耐,竟能直接將力道伸入我體內,到底是誰?」卻聽那白玉蟾呵呵笑道:「不管是誰,起碼是個識貨的,否則何以只取鎮界如意尺和那手杖,其他的東西根本看不上眼。」

    劉迦兩手死死拽住一尺一杖,不敢有絲毫鬆懈,同時傳音給欣悅禪道:「這凌渡宮是誰留下的?宮內有什麼人?」欣悅禪答道:「不知道,我聽天極祖師說過,凌渡宮彷彿是混沌初開時殘留物,一般很少出來,和其他許多混沌初開時留下的寶物一樣,遇有聖人時,便會現身。」劉迦問道:「聖人?什麼人是聖人?」欣悅禪沉吟片刻道:「想來總是那些能與天地同壽、無生無死的人吧。」

    劉迦聽得「天地同壽」四個字,心中一凜,那在煉丹爐內領悟到的天地造化玄機,立時又如一股清涼泉水從頭頂而入,渾身上下舒暢之極。他正在享受這美妙感悟,忽聞瑪爾斯叫道:「哎喲,那宮殿在轉,而且還在變大呢。」劉迦睜眼看去,那凌渡宮不知何時已開始緩緩旋轉起來,本身已大如城堡的體形,此時竟變得像一座高山似的,眾人一時看得呆了。

    劉迦看得片時,見凌渡宮外圍的奇光異彩越來越漫延開來,心中莫名升起一絲衝動,轉頭對眾人叫道:「你們暫時離得遠一些,我想進去看看……」話音未落,眼前一陣黑暗,已不知身在何處。

    他心中大驚,立時提力運轉,讓自己的身體大放光茫,立時見到眾人均在其身邊,只是人人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何事。瑪爾斯笑道:「咱們好像在凌渡宮裡面了。」欣悅禪在一旁點頭確認道:「戰神見識非凡,一猜就中。」瑪爾斯咧開大嘴笑道:「畢竟是老江湖嘛。」

    劉迦既見眾人安全,當下將體光減弱,細細查看四周。卻見黑暗中竟有密密麻的星光閃耀,一時不明其理。欣悅禪挨到他身邊,柔聲道:「那些光點全是通向諸界的出入口。」劉迦聞言一愣,奇道:「全是?我剛才稍稍看了一下,這光點的數目不下百萬之多吧?」欣悅禪點點頭,輕聲道:「世界本來就大得很,就如你現在所處的修真界,玄穹他們所在的仙界,也不知有多少呢。你之所以對玄穹所在的仙界瞭解一些,那是因為你所處的環境離他們較近而己,天下不知有多少與之相同或是相似的世界呢。」劉迦忽感蘭香撲鼻、溫馨透體,不禁笑道:「你好香。」欣悅禪一怔,莞爾樂道:「你跑題也夠快的。」

    劉迦沉下心來,虛懷納境,欲探查整個凌渡宮的內中結構,但似乎只能探到不遠處的地方,更遠的便是一片黑暗,無法透識。他體察片刻,忽覺隔屋似有異動,當即將原力定在其中,細細辯識,隱隱見到成千上萬的法器寶物滿天飛舞,那空間竟似有無窮大一般。

    劉迦轉頭對眾人笑道:「咱們的右側,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貯存寶物的空間,全是些高級的玩意兒。」話音剛落,已見玉靈子躍然而起,逕向那右側空間而去,劉迦大吃一驚,伸手攔住他,高聲叫道:「師兄,別那麼急,那空間外面有大神通守著吶。」但已然不及,玉靈子「啊」地一聲慘叫,已被一股柔和力道給送了回來。

    玉靈子一落地,立時齜牙咧嘴、抓耳撓腮、上下亂跳,口中哇哇直叫:「哎喲,有東西在老道身體裡面亂跑,哎喲,癢癢癢……」劉迦聞言大驚,揮掌拍過,將其體內異物盡行震出,玉靈子嘎然而倒,口中依然叫道:「怪物,這裡有怪物。」藍沁在他身邊嘻嘻笑道:「趕緊用你的無極遊魂手擺平它!」非所言在一旁搖頭歎道:「無知者無畏,他還真就敢上。」岐伯苦笑道:「別人是藝高人膽大,不知他這算啥?」明正天見玉靈子一臉恐懼地喘息不休,心中暗道:「老明雖然控制不住好奇心,也想過去看看,可我同這笨蛋的區別就在於,老明從不做出頭鳥,生命放在第一位,好奇心放在第二位。」

    劉迦將玉靈子體內震出的異物旋至掌間,見其如塵沙一般細微,湛藍晶瑩,似有生命在其中,但一時不知何物。卻聽干玉在身後奇道:「宮主,這好像是涵琰露。」劉迦正想多問一句,卻見夜貓子猛然撲到跟前,雙眼大睜道:「真得?」藍沁上前笑道:「夜貓子,你認識這玩意兒?」夜貓子一臉興奮地怪笑道:「涵琰露對你們這些人形怪物是有害的,會毀掉你們的元神,可對咱們這些禽獸卻大有功效。」大熊貓在他身後笑道:「夜貓子,你真有見識。」干玉笑道:「是,我聽說涵琰露是天地初開時留下的東西,對動物和植物的修行有極大好處。」

    劉迦見如此說,揮掌拍過,將手中涵琰露分作兩份,直接透入這一對禽獸體內。兩人立時口張目閃,陣陣爽叫,稍後立刻定息安坐,各自調理去了。玉靈子看得發呆,終於忍不住歎道:「老道……沒法享受這好東西,還不如這兩個畜生的福份大。」劉迦安慰道:「師兄,你稍等待一會兒,說不定我能帶大家進去瞧瞧。」

    他一邊說話,一邊十指凌空虛點,將混元力釋在各個角落,同時施以為火性,四周空間立時明亮起來。劉迦站起身來笑道:「老是用身體放光,總覺得怪異得很,還是用混元力吧。」

    眾人這才看清四周空間極大,前時大家看見的上百萬光點,盡在半空中。劉迦轉頭向欣悅禪問道:「你們從冥界過來的時候,走的是哪條道?」欣悅禪搖頭道:「不是這裡,是另一邊,這凌渡宮中的通道數不勝數,亂走會出事的。前次天極祖師帶我們到這裡的時候,他也說過這城堡中的寶物多得很,可沒膽子去取。」

    劉迦心中暗道:「剛才探識了半天,雖然沒弄明白怎麼進去,可總感覺到我能進得去。只是他們要隨我進去的話,必被其中五行極端屬性給傷了。」稍稍猶豫片刻,他對眾人笑道:「我想試試如何進去,但又怕你們跟在我身邊不安全……」瑪爾斯聞言立時急道:「小白臉,這話說得可就不地道了,你想一個人進去把裡面的寶物收光是不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陰險了?」玉靈子更是一臉漲紅道:「兄弟,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說要帶老道進去,可現在怎麼就反悔了,你現在是天幽宮宮主,和玄穹一個級別了,難不成就可以學他修改仙史的無恥不成?」明正天心中暗暗驚道:「難怪玄穹會改修仙史,難道說修到他們那個級別的人,都會將做小弟的置於不顧?那那……老明可就虧大了……。」

    劉迦見眾人誤會其意,正要解釋,忽然聽得崔曉雨在一旁低聲道:「這地方我好熟悉啊。」眾人聞言皆驚,都在心中暗道:「她那怪病每次發作以前,總有類似的徵兆,不知她又想起什麼來?」當下人人退開數步,凝神應變。明正天更是在一旁顫聲道:「曉雨妹妹還是別什麼都熟悉得好,老明就怕她見著什麼東西就產生幻覺……」瞻南山在一旁低聲道:「她好像同聖妖大有淵源,上次聽那玉面少年說過,她是聖妖的一個分身呢……」戈帛搖頭道:「不可能,分身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干玉和欣悅禪沒見過崔曉雨發威,聽得眾人議論,當下問道:「她真是聖妖?我還以為只是樣子長得像安若微的修真者呢。」瑪爾斯樂道:「瞧著吧,呆會兒她發作起來,你倒看看哪個修真者有那般本事?」

    干玉聞言一驚,立時低呼道:「她真是安若微?那大家還不趕緊把神識念頭封沉起來?你們以為惑心真茫是吃素的?」岐伯苦笑道:「干美女,咱們要有那本事啊,一般人的念頭是說封就能封的嗎?咱們都是些走江湖、混飯吃的窮鬼,哪能和你這才貌雙全的富姐相比?」干玉聞言一樂,笑道:「嘻嘻,岐殭屍油嘴滑舌,小心我打斷你的獠牙。」說著竟伸手在岐伯臉上揪了一下,岐伯被她戲弄得滿臉彤紅,一時竟大感體內血潮洶湧澎湃,難以自制一般。

    干玉說話間,念過清心咒,將咒能化為數塊,分施眾人。明正天兀自擔心能場威力不夠,上前對干玉急道:「不妨再給老明多加一層咒語如何?」干玉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咒語是控制念頭外洩的東西,弄多了要把人變成白癡的。」明正天方知其厲害處,伸了伸舌頭,不敢再多說。

    劉迦走到崔曉雨身邊,溫言相問道:「曉雨,你記起了什麼事嗎?」崔曉雨一臉恍兮惚兮之相,似有痛苦、似有驚詫,但總是徘徊在真相邊緣。過得片刻,劉迦見其滿臉是汗,當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曉雨,想不起來的東西,千萬不要逼著自己去想,順其自然就好,不然會很痛苦的。」崔曉雨聞得此言,心中似乎洩下了一個包袱,頓感精神虛脫,竟無助地靠在劉迦肩上。

    眾人見二人如此親蜜狀,立時全都轉頭向欣悅禪看去,只見其眼中幽怨之色一閃而過,人人心中均是一凜,盡皆暗道:「這女人見不得別的女人和劉迦有親暱之舉,只怕又要動手了,大家離得遠一些,以免被誤傷。」又見欣悅禪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並未動手,眾人一時不解。

    猛地聽到干玉撲哧一笑,眾人正想問其所笑何事,卻見欣悅禪轉過頭來,冷眼相對,干玉立時忍住笑容,連聲道:「悅禪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介意。」欣悅禪眼中閃過絲絲怪異,猛然血湧雙眼,緊跟著櫻聲而過,竟自摔倒在地,一時昏迷不醒。

    劉迦見此大驚,立時上前探識,卻見其並未受傷,只是神識紊亂,一時不解。又見干玉在一旁抿嘴而笑,不禁問道:「干玉,這是怎麼回事?」干玉背著雙手,笑著說道:「這是宮主的家事,干玉不便多說。」說罷,竟轉身走開了,劉迦更是迷惑。

    眾人均感莫名其妙,面面相覷,不知個中道理。岐伯為人老道,想起前事,轉眼已明其理,不禁莞爾樂道:「這蒙面美女把自己給氣暈過去了。」

    原來干玉見到崔曉雨將頭靠在劉迦肩上之時,心中也在擔心欣悅禪必會大打出手。但沒想到欣悅禪眼中的怨氣一閃即逝,心中頗為詫異,以為她修為甚高,瞬間已將胸中怒氣平息。可沒想到轉眼又見欣悅禪暈倒在地,她心思敏捷,稍想片刻,已知其中原由。

    那欣悅禪乍見崔曉雨無視自己這個原配在側,竟公然借自己老公的肩膀就靠了過去,而且連借條都不打一張,她心中怒火油然而起,本欲立時出手將崔曉雨擊斃,同時再將劉迦一頓狠揍。但忽然想起剛才眾人的議論,她心中也真怕崔曉雨就是安若微,自己冒然出手,那惑心真茫必會打著自衛的名義趁機滅了自己這個正房,轉而將二奶扶正……一時心中矛盾之極,竟不敢隨便出手,只是心中怒氣更加升騰。忽而又聽到岐伯與干玉談論封念藏識的重要性,心中更擔心自己的怒火將念頭暴露在外,被惑心真茫逮住,於是便強壓憤怒。可越是壓抑,心中越感委屈,大有被二奶當面羞侮卻不敢還手的難受與痛苦,那體內諸力勃然欲出,卻又被她反其道而苦苦壓制,再聽到干玉一笑,知其心中尷尬被他人知曉,諸多鬱悶焦急立時盡填於胸壑,一口氣轉不過來,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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