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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五部 第四章 做天幽宮宮主… 文 / chgor

    上文說到劉迦在不知不覺中重蹈著歷史的覆轍,偶正在鍵盤上整理文稿,有哥們兒忽然問道:「咦,老弟,這好像有點不對吧?人知道自己曾做錯了的事,他還會再做一遍?世人哪有這樣的傻瓜?偶懷疑你是不是上了年紀,顛倒糊塗,把這故事記錯了?你再仔細想想看?」偶……是不是上年紀、老糊塗這個問題,與本故事無關,暫且不談。但人對於自己有過的經歷,在今後的路途上,又重蹈覆轍,卻是實實在在的呢。君不見那厭倦婚姻之人,離婚時往往大發感概:偶終於解脫了,偶再不陷入此圍城了,偶自由了……等那婚姻的疲憊稍稍過去,好了傷口忘了痛,又開始幻想著二人世界了,還找出一個難以反駁的理由:當年主要是那個女人不好,才使得偶最終醒悟而斷然解脫,現在這個女人才是偶的真愛啊。卻不知當年他對那個女人也是這樣的感覺,只是時過境遷,他忘了當時的感受哩。是以一婚一離、再婚再離、還婚還離……婚離不休,次次都埋怨,次次都失望,終於有一天發出感概: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還是當初第一個好……這叫啥事兒?

    那哥們兒忽又叫道:「咦,也不對啊,你小子說的那是凡人,劉迦可是仙中之仙,怎麼可能也犯這種錯誤?是不是這段時間大家看你可憐,沒人抓你這小子軟肋,得意忘形了不是?」哎……其實仙人和凡人是一樣的,區別在於不同的能力、不同的視野。劉迦那小白臉的能力和視野遠超於偶等,那是與偶等相比而言。但放眼大千世界,他也一樣有其所在境界上的愚癡。就好像偶吧,無論怎麼看,也只是一粒眼屎般大的小人物,不小心炒股賠了錢,那是被人愚弄,活該倒霉,偶從沒想過自己有本事能當個散戶游擊隊,屢敗屢敗後終能大獲全勝……那是因為偶的能力有限,多年來的實踐已證明過了,偶自己心知肚明得很。可有錢的人不同,他的級別比偶高得多,哪會認為一時虧損是自己能力不夠?更不會認定是天意如此,且強者一般都不信命運的起落,從來都相信那是自己打拼下來的天下。定會以為失敗只是意外、不小心等等細節沒有做好,下次稍加注意,一定會大功告成的。是以就算會一虧再虧,他也絕不收手,不斷重複著同樣的遊戲過程,直到有一天輸得精光,他仍然會歎道:「不小心漏掉了一個重要信息,才導致如此慘敗,倘若再有一筆錢,偶一定能翻本。」能力不同,往往對事情的判斷大相逕庭,在仙人這個級別上,劉迦的能力神奇卓越,自然也會認為一件事在當初沒有做好,不是事情本身有問題,而是某些方面處理得不夠好。

    劉迦戰敗青華,對他的心態改變極大。似乎自己堪堪已與玄穹等人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忽然間沒了從前對甚深境界的好奇,也沒了對未知前途的想像與憧憬……一切就這麼來了。就如一個苦讀寒窗的學生,夢想著考上北大清華,終在不知不覺時忽然考上了,才發現那興奮與驚歎,也不過就是一小會兒,過後也沒啥感覺了。對劉迦而言,所不同的是,境界轉換之間,憑添一層寂寞罷了。從前修為太差,常常被人惡整、痛扁,可現在的修為已並非是誰都敢上來挑畔的級別了。殺了青華,意味著與玄穹等人級別相仿,誰見過有人會沒事幹地打個電話給玉帝老兒:「玄老大,來來來,和偶幹上一架,倘若幹不過偶,你就下課吧。」……真得活膩了?

    當年天幽宮人才濟濟,干玉、戈帛、達摩克利斯等人更是文武雙全,此時重建,大家不僅經驗十足,再加上多年來各自的人生積累,也為天幽宮增添了更多的人才。像摩西這等神界高人,既被干玉用詭計制住,服下了熾鯨靈藥,便是讓他走,他也不會走的,自然是在天幽宮下跟隨西相。外河星系中,如排名第一的萬仙道、排名第二的歸真館,雖然不願合併,但在干玉率眾而至後,聽說其老大殺了仙界青華上人,當下也就不再抗拒,盡行納入天幽宮。戈、達二人帶著馨紅兒遍游諸星系,雖遇上不少反抗者,但畢竟力弱勢微者眾,多是不戰而降。

    自從將宣宣帶出地球後,劉迦一直擔心她不願修真,沒想到瑪爾斯無意間為其打通諸脈,韓怡英始得修真之樂。後又見天幽宮大舉重建,狂興土木、熱鬧非凡,她這女強人哪能袖手旁觀?自然是蹦蹦跳跳地活躍其中,成天到處指手畫腳,且天幽宮上下皆知其是宮主的命根子,無不對其敬畏有加,迎奉拍馬的更是數不勝數,韓怡英樂此不疲、快樂無間、滿足之極。雖然此女懶於修練,但也在眾人靈丹妙藥的助力下,修為漸漸提升不少。劉迦見韓怡英樂在其中,原有的擔憂盡行散去,也就更加輕鬆坦然。

    瑪爾斯等人,見劉迦儼然已是一界至尊,又答應不讓眾人勞累,這群人喜不自禁,當然是打麻將、斗地主,日夜惡戰,再加上時有馬屁精貢奉賭資,這群人更是玩鬧不休,大呼極樂天真、自在無限。

    劉迦對門派中諸多事物很少理會,大多交給戈帛代為處理,看起來做了一個清閒老大,但他卻心事重重,內中另有其因。那日殺了青華以後,當時胸中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快感卻沒能維持多久。稍後,那悔意時常都會湧至心頭,偶爾便會暗暗自責道:「青華這人很慈悲的,怎麼看都不像壞人,我卻殺了他,這種事在誰的眼裡只怕都是惡舉了。」但轉眼又會想道:「可我當時確然忘了他的真元力維繫著圈外能場,被我大力拉扯之下,誰知竟會淘空其體內真元……我也並非故意如此,不知者應該無罪呢。」雖然這道理看似說得過去,但心中隱隱覺得自己在為那時的率性開脫,多少有些無恥和下流。

    他後來檢視體內修為,卻發現原力境界並未提升,依然在虛懷若谷之境,不管如何精進,總是跨不過去,他心中頗為不解。本欲趁閒深究,卻見體內混元力開始異動,細辨之下,方知經過天干通變和地支循藏以後,那混元力修為已終至最後一級的紫金色,再向上修,必會經歷天劫。他這混元力沒有前人的修行經驗,全靠自己捉摸,壓根兒不知道未來的天劫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暗暗感到應該比非所言等人成仙時的應劫要可怕得多。

    想到非所言等人應劫時的業力,他心中忽有一種恐懼。自修行以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畢竟有太多生靈死在自己手上。雖說殺人總出於無奈,可死者也和自己是同樣的人,誰會因為一句「無奈」就能原諒你奪走他的生命呢?每每念及此,他便開始擔心應劫無果,早晚是前程盡棄。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修到此境界,一朝廢掉,豈不可惜?一時總難釋懷。

    這一日,他像往常一樣,獨自在星河間遊走,看到星河深處有星球正在誕生,也有不少星球正在毀滅,他暗暗歎道:「萬物都有生有滅,無一例外呢。我從前和大家一起嘲笑明正天膽小怕事,其實我不是也一樣嗎?或許人人都是畏死的,只不過當大家沒有真正面對時,感受不到生亡的意義是什麼,所以大可無所畏懼。但真當死亡就在眼前時,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無所謂懼呢?」他記起青華在與他對抗時曾讚過他「生無所樂、死無所懼」,當時他心中略有自得,此時想起來,不禁自嘲道:「所謂英雄,都是逼出來的。臨那生死抉擇之時,沒辦法而不得不奮起反抗,那便是常人眼中的英雄了。」

    忽然聽到體內白玉蟾笑道:「宮主能自思反省,果非常人。」接著辛計然也跟著笑道:「其實宮主不必慚愧,能視死如歸者,要麼就是對死的意義完全不瞭解,要麼就是對生命徹底了悟。前者是無知所致,後者是智慧使然,雖然形式都一樣,但畢竟在本質上區別甚大。」

    劉迦猛然一驚,不禁笑道:「兩位現在不是已有身體了嗎?怎麼不出來看看?上次聽你們說,也想加入到天幽宮中來,現在天幽宮正在重建,為何不見兩位當初的熱情了?」白玉蟾笑道:「當初老夫和文老確有這方面的願望,可後來想了想,咱們二人本來是沒有多少希望的無體元神,所幸得遇宮主,才能苟延殘喘。後來又得宮主之力,居然重化人身,那已不知是多少世修來的福分了。想來想去,咱們倆人也該知足了,何必再為了不相干的事去瞎折騰?不如就在小雲師父的宇宙內好好修行,終能得個正果。」辛計然笑道:「老白說得是,人總是苦不知足,但一旦放下那諸多願望,也就快樂許多。小思音是個孩子,喜歡湊熱鬧,那是自然的,咱們兩個老傢伙卻沒必要跟著去啦,還是知足常樂吧。」

    劉迦聞言,心中略有所感,不禁暗暗點頭,開懷不少。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笑道:「小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轉頭卻見藍沁一身靚裝,悄然飛至。劉迦笑道:「你不和他們一起玩了嗎?」藍沁搖搖頭,眨了眨眼,問道:「你最近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劉迦長出了一口氣,點頭道:「我在考慮應劫的事,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應劫過關。」

    說著他對藍沁略略提了一下混元力的狀況和自己的擔憂,藍沁臉上也微現憂慮,沉吟片刻,說道:「我從前在魔界見過一些人應劫的,如果對自身能力把握不大,可以請人幫忙。不過,以你的修為,要應的劫只怕不小,朋友中沒人有這個能力幫你,不妨煉一些法器出來,或許能幫到自己呢?」

    劉迦聞言一怔,自言自語道:「煉器?」藍沁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是啊,瑪爾斯和大醜兩人都是煉器方面的專家,你不妨問問他們。」劉迦笑道:「我差點忘了這兩個煉器大師。」說著念頭微閃,隨手「啪」地一個響指,兩人應聲而到,便如聲控開關一般,招之即至,靈驗無比。接著他又想起應劫時的業力,便動念又將齊巴魯拉到身邊。

    瑪爾斯正在低頭煉牌,抬眼卻見劉迦在跟前,猛地一驚,再環顧四周,只見浩瀚蒼穹,繁星渺茫,轉眼已明其理,當下罵道:「他媽的小白臉,老子救了你老婆,你還沒謝過我呢,又來破壞我打牌?」劉迦笑道:「你救了宣宣,我也沒揭穿你作弊的事,算是謝過你了吧?」齊巴魯聞言立時瞪眼罵道:「你小子又在作弊?」

    瑪爾斯呵呵笑道:「你現在的本事大得不得了,只怕宙斯作弊也逃不過你的眼睛。說吧,找老子什麼事?」大醜也在一旁奇道:「劉先生,你找我們來,是為了天幽宮的事嗎?」齊巴魯笑道:「快說快說,咱們正忙得很。」

    劉迦當下問起煉器一事,瑪爾斯搖頭道:「別問我,我煉的東西都是用來打架的,對應劫這種事完全不懂。」說完竟閃身不見,逕回淡月打牌去了。緊跟著大醜也在一旁搖頭道:「我的煉器只限於科學儀器,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應劫。我現在正忙著研究改造基因一事,應劫這個課題,要排在後面了。」話畢,竟也是立時消失。

    劉迦沒想到這兩人說話如此簡明扼要,言罷即走,竟無絲毫滯留,一時愣住。齊巴魯笑道:「我根本就不會煉器,更要走了。」說罷也作勢欲走,劉迦上前說道:「我找你來,是想問你有什麼佛經化解業力的效果較好?」齊巴魯笑道:「凡是佛經都不錯,乾脆直接念阿彌陀佛吧。」說罷竟也不見。

    劉迦呆在原地,看了看藍沁,苦笑道:「這群人現在的辦事效率好高,半句廢話都不說。」藍沁抿嘴笑道:「大家正賭得起勁,誰會在意你應劫?」劉迦搖搖頭,苦笑道:「在我看來是多大的一件事,別人眼中,或許就像上街不小心摔一跤似的。」

    藍沁見他眉頭微鎖,忍不住上前勸道:「你今生既能重振天幽宮,想來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該當能應劫過關的。對付應劫時的天災呢,多少總能想到辦法,至於業力,不如試試齊巴魯說的,自己多找些佛經來看看?」劉迦點點頭,正要回話,卻聽見身後一人冷冷地說道:「念幾句佛經就可以把那麼多人的命債給了了?那誰都不用害怕業力了,隨便殺人好了,反正到時候多念幾句佛經就成。」

    兩人聞言皆驚,以劉迦此時的修為,竟不知身後有人,幾乎是難以置信之事。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綠衣女子,長髮批肩,白紗遮面,雙眼偶現青瑩,正漠視著二人。

    劉迦既見此女,立時問道:「咦,你是誰?我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我身後……」話未說完,不禁想到這句「我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我身後」,未免有些狂妄了,定然是自己內心深處覺得此界已沒有對手,所以才有了「我居然不知道……」這種奇語。他這想法倒確然如此,想來天下狂妄之輩,最喜歡用的便是類似於「我居然」這樣一種結構的語序了。比如,「我居然不認識你……」,其說話的前提,定是我交遊甚廣,無人不識、無人不知,既然不認識閣下,想來閣下的名望也算有限;又如「我居然被老闆開除了……」,言下之意,定是我能力出眾,怎麼可能被人開除?那老闆一定是喝多了……或者是我自己喝多了;再如「我居然被那女人給甩了……」,其深義必然是本該我來甩掉她的,她哪有資格甩掉我?還有什麼「我寫的書居然被人打擊了……」,那背後的自以為是和狂傲自大,當然是不言而喻了……偶偶偶……嗚嗚……。

    果不其意,那蒙面女子聽到此語,立時冷笑道:「好了不起的天幽宮宮主啊,這一界沒對?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呢。」咦,忽然想起來,當有人罵別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種話,那背後隱藏的意思,倒和劉迦的「我居然……」這種怪語類似。多是看不慣別人自大,心下暗暗罵道:「你小子能出人頭第,那是因為沒我這樣的人和你竟爭,倘若我來了,你最多也就只能位居第二了。」俗話說,言為心聲,不同的話,多少能反映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以大家說話的時候,千萬小心啊,一句不慎,即全面曝光,與沒穿衣服何異?

    劉迦聽得此語,當即笑道:「本來我還覺得自己狂妄,聽了你的話,我倒覺得有自己些謙虛了。」轉而略略探識,見對方沉念隱識,那能場卻又異常古怪強大,不禁暗暗奇道:「這女子是誰?以她這等修為,又何必蒙面示人?就算惹下仇家,也不用蒙面啊,誰敢去找她復仇?」

    那女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反倒是冷眼一轉,看向藍沁。藍沁被她盯得渾身一個冷顫,不禁躲到劉迦身後。劉迦見此女不答話,當下又笑道:「你是來找人的?雖然我是天幽宮宮主,可不負責替人做尋人廣告,咱們天幽宮沒這項業務。」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悲涼,轉眼又冷冷地說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一個門派的老大,說起話來像個小流氓似的,給天幽宮丟盡了臉。」劉迦見她教訓自己,正要反唇相譏,忽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禁脫口而出道:「你……你是欣悅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此念,只是那感覺特別強烈。

    那女子聞言,眼神似頗為驚喜,但立時又恢復冷酷之相。似乎被心怡之人認了出來,自當歡喜,但又怕這種歡喜被人識破,當下依然冷冷相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忘了呢。你不是說四大皆空、人我兩忘嗎?怎麼還能記得我這粉面骷髏?」

    劉迦聞言樂道:「你果然是欣悅禪!你怎麼會在這裡?咦,你蒙上臉幹嘛?」他見欣悅禪言語之中,頗有怨恨之意,再想到達摩克利斯曾說兩人曾多有暖?,心下暗道:「也不知老達說的暖?所指的是哪種程度的關係,但聽起來似乎我前生同這女子交往甚深,而且從她的話裡面看來,我好像遺棄過她,又好像罵過她粉面骷髏……唉,我怎麼老是同女人糾纏不清?我到底是天幽宮宮主轉世還是賈寶玉轉世啊?那賈寶玉可算得上是個情聖了,不知道仙界有沒有情仙之類的仙人?想起來了,雅典娜手下的阿布羅狄倒是神界一枝花,算是情神了。」本來他自做天幽宮宮主以來,當年的嘻皮青年已改頭換面,時常威嚴莊重,可此時眼前沒了平時恭身相迎的下屬,反倒不知從哪兒鑽了一個舊情人出來,那從前的老毛病不知不覺又開始做怪,一時諸念紛飛,跑題甚遠。

    欣悅禪見他臉上表情飄忽不定,不知他心中諸多怪念頭,但她畢竟曾是天幽宮的中相,對這宮主瞭解甚深,稍想片刻,已明其理,當下冷冷地說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吧?又開始跑題了是吧?你這毛病什麼時候才改得掉?」轉眼見到劉迦身後的藍沁正雙手柳著劉迦的胳膊,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陡然而起,立時哼道:「你的老毛病一樣也沒改,好色貪婪,無恥下流。」

    劉迦聞言,立時笑道:「你怎麼隨便罵人……哎喲……」他話音未落,卻見欣悅禪眼中閃過一絲流光,一股能場正繞過自己曲折擊向藍沁,他立時揮手收掉,同時叫道:「你別隨便殺人,這藍姑娘是我朋友。」他一邊說話,一邊暗暗運起混元力,心中卻在驚道:「她這是什麼力道?為何過手之處隱隱異痛?倘若不是我混元力強大,這力道竟直接順著掌心游進體內去了。」

    他正在思量,卻感身後藍沁渾身顫抖,轉頭看去,只見她臉上蒼白,藍眼失色,正顫聲地對他說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好像忽然間沒了魂似的。」劉迦心中一凜,轉頭對欣悅禪叫道:「欣悅禪,你別急著殺人,你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但這位藍姑娘是我朋友,我不會讓你隨便殺我朋友的。」

    欣悅禪冷笑道:「誤會?和一個女人親蜜到山盟海誓、形影不離後,卻又找了一個出家的理由將她拋棄,這原來只是一場誤會?你不是出家了嗎?不是做和尚了嗎?不是要做那地藏嗎?說什麼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卻又和這位姓藍的野女人糾纏在一起,這是佛門哪一種修行方式?多半是肉身佈施吧?好一個鴛鴦歡喜佛。」

    劉迦聞言立時緋紅上臉,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做和尚之事,或許前生是有的,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我和藍姑娘只是普通朋友,沒別的關係,你也不用亂講。」心中卻暗暗急道:「不知我前生還做了些什麼事?該不會除了這欣悅禪以外,還有其他女人吧?倘若一個個都在今生跑出來和我相認,那我修還什麼仙、成什麼道,不如直接做賈寶玉吧,一次性把業債還個乾淨,大家了賬。」

    欣悅禪見他說出「普通朋友」四個字,似乎能接受這個解釋,眼中神色緩和許多。誰知那藍沁雖然處於弱勢,心中卻對眼前欣悅禪的霸道極為不滿,再加上有劉迦在她身邊,膽氣也大了不少,立時更加貼緊劉迦,作出一副親蜜的樣子,同時笑道:「我和他現下只是普通朋友,但他卻是我爹未過門的女婿,早晚等天幽宮的事安頓好了,咱們可是要回魔界去的。至尊神魔的女兒出嫁,當爹的豈能不聞不問?那自然是要大開豪宴、禮聘諸界的,否則別人還以為他老人家的女兒是外面的野女人,見著別家的男人就去搶夫呢。」她雖然知道自己修為遠不如眼前這欣悅禪,但畢竟身為名門千金,哪容得下自己被其他女人羞侮?立時將至尊神魔這大後台的名號搬了出來,以此反唇相譏。

    劉迦正在苦惱如何給欣悅禪解釋,誰知藍沁一席話無疑更是火上燒油,他聽了立時目瞪口呆、心跳加速、無語相向。

    那欣悅禪聞言更是勃然大怒,雙臂急展,兩道詭異巨浪立時繞過劉迦,直襲藍沁。藍沁驚聲尖叫,不及躲避,卻見劉迦反手環過她的腰間,瞬間帶其閃身移開,出現在欣悅禪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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