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夢醒修真錄

小說博覽 第十四部 第十章 摩巫寫書、曉… 文 / chgor

    非所言見到源罟的後輩弟子,心中大為感概,當下上前對那白衣青年問道:「你是誰的徒弟?」白衣青年甚是機靈,既知眼前眾人盡皆高手,大有被高人接見的興奮,立時雙眼放光地說道:「我叫南木辰,是武幻真的弟子。」

    眾人聞言,除了馨紅兒和瞻南山、大醜之外,其他的人盡皆驚異,明正天立刻上前問道:「你說的那個武幻真可是當年在商廬星的那個武幻真?」那時劉迦剛出道不久,曾帶著明正天、李照夕與阿塔西亞公主同行,便是在那時遇見的武幻真,而劉迦也是那時遇到了無體元神白玉蟾。

    南木辰聞言,眼中略顯驚異,點頭說道:「我聽師尊說過,他從前是在商廬星的。咦,你們認識我師尊?」李照夕沉吟道:「不對啊,我當年曾聽師兄說起過,武幻真是白玉蟾的弟子,白玉蟾當年是淡月的人,這裡不是源罟院嗎?怎麼又有淡月的人?」南木辰笑道:「哦,是這樣的,源罟院早消聲匿跡了。他們這一派的後人越修越差,後來都投靠其他門派了。我師尊本來在商廬星,後來見商廬那邊的社會越來越發達,修真越來越不被重視,就決定搬走,來到外河星系後,見到這被人拋棄的星球,就留了下來。」

    非所言聞言愣住,沒想到一千多年下來,自己的門派竟無影無蹤,徹底從江湖上消失了,心中失落之極,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李照夕知其心中難受,拍著他的肩安慰道:「非兄,萬物有始既有終,你也要想得開一些。」岐伯也在一旁歎道:「非兄,這等事是常有的,我從前修了那麼多年,最後誤入殭屍界,變成了殭屍,可見人生際遇難測,凡事也總有定數,不必太在意這些世事變遷了。」

    大熊貓見眾人都在安慰非所言,自己也忍不住上前說兩句:「非哥,滅門這種事是常有的,我上次回到地球時,就聽說咱大熊貓家族早滅絕了,剩下來的全是人工繁殖的品種,你的心情我也能體諒呢。」這大熊貓胸中毫無點墨,跟著夜貓子鬼混了兩天以後,在見識上大有進步,當下也自覺說得頭頭是道,頗為在理。

    非所言正在鬱悶,聽他說得「滅門」二字,心中更感難受,當下轉頭罵道:「你這畜生,知道什麼叫滅門嗎?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說到此處,似覺心中鬱悶難以解脫,一腳將大熊貓踢飛出去,再撲過去一頓痛揍。夜貓子緊跟其後,在一旁叫道:「有話好好說,別打架、別打架。」可非所言哪裡聽得進去,追著大熊貓不放。

    大熊貓被他一腳踢飛,不敢真的動手,叫了一聲「非哥,我說錯了,不叫滅門吧,叫絕後如何?」可沒想到非所言聽了更是惱怒,越加窮追爛打,當下只好化作一團勾陳黑氣倏來飄去,任非所言長臂幻化萬千,總是與其擦肩而過,捉不住他。那大熊貓一邊躲閃,一邊暗暗叫苦道:「難道我又說錯了?」他心中一時想不通,那一個門派已空空蕩蕩,為什麼不能說是滅門?那一個家族已沒了後人,為什麼不能說是絕後?只覺得非所言脾氣怪異無比,不能理解自己簡明扼要的描述。

    眾人正待上前勸解,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叫道:「來人可是明大哥和李大哥?」眾人轉身一看,卻見一位長身玉立的青年,瞬間已在眾人眼前,正是當年在商廬遇見的武幻真。

    明正天見之大喜,立時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小武,多年不見,你修為見長了啊。」李照夕也在一旁笑道:「幻真老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現在開宗立派了,有出息啊。」武幻真難掩心中激動,顫抖著雙手說道:「明大哥,李大哥,剛才我見有高人來此星球,正在詫異,沒想到會是你們。咦,劉迦大哥呢?」

    乍見故人,大家心中都極為感概,當下也不管那邊非所言和大熊貓的惡鬥,嘰嘰喳喳地與武幻真聊個不停。李照夕想起前事,不由得問道:「那摩巫氏當初被廢掉了畢生修為,後來怎麼樣了?」武幻真笑道:「這女人很能做怪呢。」李照夕奇道:「她又幹壞事了?」

    武幻真搖搖頭,笑道:「倒沒有幹什麼壞事。當初阿塔西公主見她已變成了凡人,不忍心為難她,怕她沒法生存下去,便安排她到國家圖書館工作,當一個圖書管理員。誰知道這女人聰明異常,博覽群書後,居然自己也開始寫書,當了一個什麼美女作家,她那本《巫仙的故事》居然賣了上億冊,這些年一直高居商廬星玄幻小說排行榜首位,也是她開創了商廬星玄幻小說的風潮,可無人能超越她。後來她的名字還被列入了商廬藝術家名人榜,再加上她從前又幹過極惡之事,她的名字也同時寫進了商廬自由鬥爭史,也算是遺臭千年和萬古流芳兼而有之的傳奇人物。」

    眾人聽得嘖嘖稱奇,李照夕笑道:「沒想到這摩巫氏居然在善惡兩道同時揚名,確實算是一個奇人。」他心中暗道:「我前些日子打算開博客寫日記,看來這決定沒有錯。摩巫氏的文筆難道就好過我了?她的故事難道就比我的更要精彩了?如果我堅持寫下去,定能超越她。」看到碼字兒的居然有如此前途,心中對自己又充滿信心起來,暗暗發下大願要成為修行界的頂級寫手。

    轉而又想起阿塔西亞,不禁問道:「公主後來如何了?」武幻真歎道:「阿塔西亞公主一生勤政為民,沒有時間修行,終是一個凡人,後來活了一百多歲,無疾而終了。她死的時候,上千萬的人民為她送葬,可見她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是很聖潔而高貴的。」崔曉雨聽得「高貴」二字,又想起當年自己面對阿塔西亞時,心中那無法自控的小丫鬟情結,不禁微微歎息。

    齊巴魯忽然笑道:「像她這樣的人,輪迴時多半不會墜入冥界的,反倒可能是直接去善道享受福報了。」武幻真點點頭,說道:「韋巫氏倒一直在修練,後來竟是越修行越年輕了,巫術也越來越厲害了呢。」

    岐伯對商廬也頗有好感,畢竟阿塔西亞的祖爺爺韋巫氏是他的師侄,他也是為了這師侄才捲入到商廬的戰爭中去的,此時聽武幻真聊起往事,不禁歎道:「我那師侄,一直不知道我變成了殭屍,竟以為我還是修真之人呢。」

    眾人見他傷感,正欲上前安慰,忽聞半空中有人怪笑道:「殭屍有什麼不好?你自己既是殭屍,又看不起殭屍,一個人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誰還會尊重你?」

    眾人聞言皆驚,猛然間眼前一恍,一個身著黑批風的瘦削男子已在眼前,這人面色冷酷,西裝肅潔,兩根獠牙在嘴邊偶現異光,大醜見之立時驚呼道:「德古拉伯爵教授?」岐伯聞言心中一顫,立時退開數步。

    眾人聽得大醜說出此人名號,心中皆是一驚,個個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一臉恐懼之色。那邊正在惡鬥的大熊貓和非所言,聽得此語,當下也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這名號驚呆了一般,夜貓子收起大翅膀,對兩人低聲罵道:「我說對了吧,人狂沒好事、狗狂沒屎吃,如何?你們這一鬧,把惡人給鬧出來了。」

    德古拉見這群人不說話,環視過去,臉上略現不悅之色,問道:「小白臉不在這裡?」大醜顫聲答道:「教授,劉迦先生不知到何處去了,你……你找他何事?」德古拉盯著大醜,冷笑道:「大醜,你倒好,校長派你出來找人,你卻長期滯留在外面,不回去了,這是怎麼說?你不怕校長要我毀了你?」大醜臉色蒼白之極,渾身顫慄道:「教授,我……」這大醜一門心思放在科學研究之上,做人誠實厚道,不似他人那般油滑,經此一問,又不會撒謊,當即被嚇得結結巴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岐伯雖然心中害怕,但看到大醜被嚇得無語,心中有氣,忍不住說道:「別人想到哪裡就到哪兒,這是他個人的自由,他又沒賣身給誰。」德古拉轉眼看見岐伯,冷冷道:「你這不要臉的偷渡客,再胡說八道,看我吸光你的精血。」岐伯聞言立時收聲閉嘴。

    德古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忽然怪笑道:「小白臉不在也沒關係,我只要把你們抓回殭屍界,他這人講義氣,定然會來救你們,省得我三番五次地請他了。」他話音一落,這群人個個膽顫不已。

    齊巴魯眼見已無逃生機會,當下大罵道:「死殭屍,老齊可不怕你!」說罷揮著禪杖砸了過去。德古拉伸指彈向禪杖,齊巴魯渾身大震,向後猛飛出去,同時不忘留下一句「好硬的手指頭」。

    德古拉正要嘲弄眾人,卻見一絲紅光繞至身後,當下也不回頭,揮掌直劈,聽得一聲嬌呼,那人連退數步,卻並未倒下,正是馨紅兒被其一掌震開。德古拉轉身笑道:「這小姑娘修為不弱啊。」

    他此語一出,忽聽大醜高聲叫道:「德古拉,你生病了?」德古拉聞言一怔,轉眼已明其理。以他的修為,眼前眾人差之甚遠,應該沒人看得出他體內有何變化。可偏偏大醜不同,這人修為雖然比自己差,卻因為是科學家出身,曾做過殭屍王升級研究小組的組長,長期鑽研捉摸之下,對殭屍體質結構的瞭解之甚,只怕連殭屍王只自愧不如。

    德古拉見自己弱點被人識破,臉上微現尷尬,低聲罵道:「你懂什麼?」大醜聲音略顯怪異道:「你……你體內的免疫系統失效了?」德古拉見他越說越多,怕被人知道真相,當下閃身而至,揮掌擊向大醜胸口。卻聽一聲巨響,二掌相交,大醜只是被震開數步,另有一人卻歪歪斜斜地連連倒退。正是瞻南山見大醜勢急,從旁伸手,替大醜接了一掌,自己卻被德古拉的掌力震得滿臉血色花白,心中連連叫苦道:「今天只怕真要回冥界去了。」

    大醜被其震盪,雖然心中恐懼,但轉眼已知其底細,當下急叫道:「大家不要怕他,他現在就是前面那幾掌厲害,維持不了多久的,他體內那免疫系統出問題了。」李照夕聞言驚道:「免疫系統出問題?咦,德古拉,你是不是吸了愛滋病人的血?」德古拉聞言一怔,臉現痛苦表情,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媽的,那骯髒的地球,連人血都不乾不乾淨的,老子……你們全都去死吧!」

    說著他忽然奔向李照夕,一股大力將其定在原地,張口咬向其頸部。李照夕修為稍差,來不及躲開,見他白森森的獠牙已在眼前,立時慘叫道:「救命啊!」德古拉正要下嘴,眼前金光一閃,似覺一股大力襲向自己,當下閃開,卻見一條金龍張牙舞爪地從身旁掠過,他見之一驚,不知那龍來自何處。

    李照夕本己絕望,見他放開自己,正欲逃走,卻是渾身癱軟,已嚇得動不了了。倏地一團黑氣繞過其身旁,已將他帶至一側,正是大熊貓見他發呆,立刻從身旁將他拉走,同時叫道:「李哥,別怕,他還沒下嘴哩。」

    李照夕被大熊貓一語點醒,立時精神一振,再退開數步,同時轉身對袁讓因讚道:「袁兄,好天龍啊。」眾人方知剛才的金龍是袁讓因所放出來的,一時又驚又佩。

    這群人中,只有李照夕和袁讓因是修練易丹門的,那易丹門修練甚為怪異,以易學為基礎,分為潛龍、現龍、躍龍、飛龍、亢龍、神龍、應劫、天龍等八個階段。李照夕雖然博學,可一天到晚務雜不精,是以遲遲停在神龍階段。而袁讓因則不同,此時已應劫成仙,默默潛修後,已將天龍修練出來。這群人中沒人見過此修行方式,是以人見人驚,唯有李照夕是其同門,識出其修為本質所在。

    德古拉聞言雖驚,但恍眼間已知袁讓因修為不過爾爾,那金龍在自己眼中,畢竟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當下一聲怪笑,又撲向袁讓因。袁讓因見黑影撲至,南瓜臉猛地一顫,手中印訣幻化不休,數條金龍飛出體內,將德古拉圍繞起來,大叫道:「群龍無首!」那數條金龍驚聲而起,直入德古拉體內。

    德古拉雙眼血色漫延,渾身巨顫,披風展過,數條金龍立時被震為幾十段,盡皆摔落在地上。德古拉嘿嘿笑道:「果然是群龍無首。」袁讓因見之大驚,欲待轉身,已被德古拉抓住後領,他心中大急,高聲叫道:「誰來救救我?」這袁讓因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詞令,此時驚慌失措,不知如何表達內心恐懼,脫口而出的竟是混沌牒最常用的那句呼救聲「誰來救救我?」

    德古拉正欲下嘴,猛覺身後大力襲至,正是他所熟悉的混元力,心中暗道:「哎喲,小白臉來了。」當即將袁讓因扔開,轉身迎敵。雙掌一錯,對手已連退數步,雖然沒倒下,卻是連聲叫喚道:「哎呀,不行,老明受不起他一掌。」德古拉定眼一看,來者並非劉迦,卻是和劉迦同樣修混元力的明正天。

    明正天心思敏捷之極,被其震退,當下話不多說,向後急飄,德古拉迎頭直追,路過一人身邊,瞥眼過去,正是崔曉雨。他心中暗驚道:「咦,這聖妖還在這裡?剛才我居然沒注意到她。」既生此念,立時停住,眼睜睜地看著崔曉雨,心中惶恐不安。

    那崔曉雨初時見他張開大嘴,神情恐怖,已嚇得在原地動彈不得,此時又見他立在身旁盯著自己,以為他想拿自己做食物,心中更是大懼,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德古拉本見崔曉雨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心中正自疑惑,轉眼卻見她雙手暗暗微顫,以為她就要出手,心中急道:「哎呀,等她作勢完畢,那惑心真茫就要出來了。」心想與其被聖妖所傷,不如先發制人,再找機會溜掉吧。當下大嘴狂張,猛咬過去。他心中壓根兒不敢與聖妖為敵,只是想裝腔作勢地來這麼一下,然後就轉身溜掉。

    那崔曉雨本已驚恐之極,再見他獠牙撲至,心神大震,腦中轟然一響,雙眼閃過異光,伸出二指,不偏不倚地正好擊在德古拉的兩顆獠牙上。德古拉「啊」地一聲慘叫,向後飛出,雙手摀住血淋淋的大嘴,滿地打滾。崔曉雨卻因驚慌過度,脫力之下,又暈了過去。

    非所言眼尖,立時叫道:「那廝的獠牙被曉雨打斷了!」話音一落,大醜和岐伯相視片刻,同時急撲直上,一人抓住德古拉一條胳膊,張嘴狂咬下去。這二人知道殭屍的獠牙被打斷以後,會在一段時間內痛苦萬分,無力分心對抗他人,怕他緩過這口氣後再來傷自己,當下心意相通,欲絕其後路。兩人一觸其血,立時精神大振,抱住德古拉死死不放,竟越喝越是力大,再也不想放手。

    那德古拉被崔曉雨震斷獠牙,正痛得神智不清。猛地那被兩人咬住一頓狂吸,體內血寒傾洩不已,且隨著相互間的力道此消彼長,竟是越來越難以止住,心中叫苦不迭。眾人見大醜和岐伯張口咬住德古拉,一時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多過一會兒,見到兩人緩緩站起,滿口鮮血地相視憨笑,驚詫之餘,卻發現兩人體內能場鼓鼓蕩蕩,大有欲崩欲裂的氣勢。而躺在地上的德古拉早已不省人事,體內能場竟如一個沒有修行過的凡人一般,眾人盡皆為之心懼。

    卻說劉迦在淡月的防護圈外,被干玉要他殺盡陣外四十萬修真者的要求弄得左右為難,正在苦思處,卻聽見干玉又笑道:「宮主,你快大展神威吧,干玉快等不及了呢。」劉迦一邊聽著干玉的話,一邊卻見那畫面之中,幾個男子已靠近韓怡英躺臥的床邊,似乎就要動手玷污床上之人。他心中大急,叫道:「住!倘若你失言,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藍沁聞言大驚,正要提醒他那畫面有可能是假的,卻見眼前劉迦倏然而逝。片刻間,那陣外的修真者已然大亂起來。

    劉迦在千年以來,心中所願,便是為了宣宣能脫離凡塵,沒想到今天卻有如此惡果,心中亂極,當下暗道:「為了她,我可以不計任何代價,就算這諸多報應一齊算在我身上,也顧不了許多了。」他念及此,他長歎一聲,再不想更多,直入那修真者人群,大開殺戮。

    藍沁見沒能阻止劉迦,情急之下,與戈、達二人面面相視,達摩克利斯叫道:「宮主既要動手,咱們想那麼多也沒用了,一齊上吧。」話畢,三人放下諸念,同聲而出,逕向劉迦的方位而去。

    劉迦剛入人群,立時發現不對。

    他口中雖然答應了干玉,但心中卻在想:「我也不必見人就殺,將他們震暈過去就行。」但乍入人群,立時被一股無形大力鎖住,不管他左衝右突,那力量始終糾纏著不放,就像一個人在大海深處被無數海澡拖住一般,滯礙難行,欲動不能,手腳揮舞竟感牽絆憋悶。

    劉迦知道這群修真者被干玉收了念頭,自己不可能直接震人神識,當下萬念齊發,用力道先將這群人擊退,同時啟動心心相印之境,體察那困住自己的能場所來何處。他此境一動,竟見諸多陣點全出現在四周的十二個衛星城上。

    他瞬間已明其理,當下混元力暗透東角陣點,以**力將其合住,據此為支點,大力收縮,竟將自己拉出大陣。他人既脫身,立刻釋出**力,改用六沖,將此東角陣點的寅木之性以申金大力衝開。那陣法諸點之間,相互牽連甚為緊密,本已繃得絲絲入扣,此時一點既脫,眾點盡散,大陣立時破掉。

    劉迦轉眼破掉大陣,身體微顫,將衝上來的幾十個修真者震翻飛出,正欲殺入人群。卻見身前白影一閃,林思音也跟著從體內殺了出來。他一把拖住林音思,順手將她扔回體內,同時叫道:「思音,這裡沒你的事。」話畢,深吸一口氣,咬牙撲了下去。

    隱隱傳來林思音在體內抱怨道:「又不讓人家去幫他,把人家當個累贅似的。」白玉蟾立時上前安慰道:「小思音啊,他這是去殺人哪,女孩子不便做那麼血腥的事。」辛計然也在旁勸道:「小思音啊,這天幽宮宮主殺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可你也跟著去殺人,那就有些不對了哩。」林思音一臉鬱悶,嘟嘟囔囔地叫個不休,兩人一會兒講笑話,一會兒逗樂子,好不容易才讓她破啼為笑,不再想著要出去了。

    那劉迦既不受陣法牽絆,當即在人群中左衝右突起來。這些修真者全被干玉的盅魘神針所控制,沒有思想,沒有恐懼,只知道一味上前,全不怕死。劉迦開始時尚顧著他人生命,不願置人於死地,可這些人受干玉操縱,竟一個比一個狠,不時相互間還組合起聯手攻擊的小陣。劉迦的手下留情,反倒使自己縛手縛腳之下,越被困於其中,越發顯出弱勢來了。

    他正在暗暗叫苦,猛然間一道金光而過,他沉掌接住,見是一柄蛇形飛劍,當下話不多說,反手擲出,正中身旁一人胸口,那飛劍立時將此人身形毀裂為數斷,肢體四散亂飛。劉迦心中暗道:「我可沒故意殺他,這裡人這麼多,不管往哪兒扔都會碰著人的。」又覺此想法似在為自己殺人開脫,心中越發為難起來。

    眼見撲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清臉的修真者,這些人手持各式飛劍,有的凶狠毒辣,有的修為甚深,有的一擊即退,有的死纏不休,但不管他如何左支右擋,復攻上來的人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看不清楚,就如自己被萬千螞蟻圍在其中,沒人理會他在想什麼,只知道拚命上前,一定要殺了他。

    劉迦心中既有滯礙,身心相通,形隨意動,身體也跟著不大靈活起來,閃念之間,竟險些被身後那破空而至的飛劍擊中,好在他混元力應心而轉,立時將來勢化開,但自己也是心有餘悸。那人一擊不中,一劍化為萬劍,竟復攻而至,劉迦避無可避,大力透出,將其震開,四周又有數十人被那飛劍所殺。

    劉迦見不斷有人死掉,心中大歎道:「我不願殺人,可轉眼間已殺了無數人了,殺一人和殺一萬人有什麼區別?我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呢?」當下長嘯一聲,放下心中負擔,十指飛舞處,混元力尖聲齊出,連連洞穿十多人的胸口。

    他殺心既起,當下化光直入人群最深處,動念化出千萬分身,對著四周的人群,痛下狠手。一時間滿天只見血光慘呼,那淡月外的空間竟成了一個屠宰場一般。

    劉迦在淡月外圍大開殺戮這事,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四十萬人,便是殺豬也要夠殺一個時辰去了,咱們且不管他,讓他慢慢殺,先說說瑪爾斯那邊的狀況吧。

    話說那瑪爾斯和韓怡英躲在龜頤盾中,被摩西連人帶盾的一起拿走,卻來到一處林間。

    摩西將烏龜殼放在地上,用神力禁住,然後問道:「老瑪,你還是出來吧?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裡面吧?」瑪爾斯怒氣衝天,破口大罵道:「老子出來幹嘛?由得你交給干玉那臭婆娘?呸!老子寧願一輩子躲在這裡面!這裡面有什麼不好,至少涼快。」韓怡英一旁輕聲道:「涼快是不錯,就是有點黑。」瑪爾斯立時苦笑道:「英姐,黑這種事就不要提了吧?你又不看書,要那麼亮幹嘛?再說了,這裡面不是有瑩光嗎?總比不見五指的漆黑要好吧?」

    韓怡英臉上緋紅,不好意思地笑道:「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呆上一輩子,多不好?劉迦要誤會的。」瑪爾斯聞言大苦,急道:「倘若你出去被人給害死了,就算他不誤會我,也要宰了我的。」韓怡英聞言心中一喜,樂道:「嗯,我知道,他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的,連兄弟情份也可放棄的。」瑪爾斯一時無語,只在心中暗道:「老瑪這次可是失算了,帶上這麼一個累贅,早知道如此,當初寧願把明正天拖進來也好啊,起碼那小子比我還膽小怕事,惜身愛命之極,不說在這裡躲上一時半會兒,就算要他真躲上一輩子,他都絕無任何異議。」

    摩西聽得二人在裡面說話,自己似乎插不上嘴,當下叫道:「哎,你們倆能不能暫時別爭著說話好不好?我這兒急著呢。」瑪爾斯奇道:「你急個啥?急著把咱倆抓去向那女怪物請功?」摩西歎道:「我吃了熾鯨靈藥,被干玉那死婆娘下了咒,倘若見到你們卻又放過你們的話,那藥便會自動發作,苦不堪言的。就算我視而不見都不成,見著了就一定得抓,不然藥力一定會發作。」

    韓怡英聞言大奇:「有這麼好的藥?真得假的?那一定是貴得不得了了?為什麼沒見你們作廣告?我可是做廣告出身的。」說罷一甩長髮,臉現自信神情,轉身瑪爾斯笑道:「咱們出去吧。」瑪爾斯驚道:「為啥又要出去?」

    韓怡英認真地說道:「他們這藥一定還沒做過廣告,我現在就去註冊一家廣告公司,然後去見干玉,讓她把這廣告業務交給我。」瑪爾斯急道:「她不會交給你的,她要殺了你!」韓怡英一臉不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替她打廣告,無疑是在為她打開市場,推銷這靈丹妙藥,她能賺錢,為什麼要殺我?有誰會殺財神爺的?笨蛋。」瑪爾斯急得哇哇大叫,高聲道:「干玉這女人富得要命,不缺那麼點錢!」

    韓怡英「哈」了一聲,冷笑道:「你果然是個窮神,不知道富人家的心態。越是有錢的人,心中越想著賺更多的錢,誰會嫌錢多?」說罷沉吟片刻,又繼續說道:「剛才逛街下來,你身上還剩下一千多萬吧?全交給我好了,我要註冊公司,需要註冊資金,同時也需要一些費用來啟動第一筆業務。這熾鯨靈藥如此奇效,肯定要做超大規模的廣告,場地費、人員工資等等,花費可不少呢。」

    她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向瑪爾斯,做出要錢的樣子。瑪爾斯愣在原地,腦中亂轟轟一片,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商界女強人,只覺心中有苦難言,卻無人能聽他傾訴。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