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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四部 第五章 等著美味佳餚… 文 / chgor

    韓怡英見瑪爾斯手忙腳亂地把烏龜殼內整理乾淨,忽然想起前事,便問道:「我剛才聽你說,我們這是在一隻烏龜殼裡面?為什麼會在這裡?劉迦呢?其他人呢?」瑪爾斯搖搖頭,咬牙切齒道:「他媽的,小白臉被他那美女下屬給關進煉丹爐裡面去了,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還好老子反應快,救了咱們倆,不然大家都得死。」

    見韓怡英一臉費解的神情,他又添油加醋地解釋了半天,韓怡英方才明白,不禁驚訝起來:「那劉迦是不是已經死了?」瑪爾斯雙手一攤,搖頭道:「鬼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不過呢,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小子就算是死了,日子也該挺好過的,冥界那邊是他前生的地盤,誰敢得罪他?」

    韓怡英一臉疑惑,自言自語地說道:「劉迦不是說修行的日子應該是很愉快、很輕鬆得嗎?而且比凡人自在得多。可為什麼還會有這些事?」瑪爾斯一怔,撓了撓頭,說道:「他說得沒錯,修行的日子應該是比較愉快的,但偶爾出現些麻煩事也很正常。」但話一出口,似覺自己很難給她解釋清楚修行比之凡俗生活而言,到底有哪些好處,一時悶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天下之事,管你是做凡人還是做仙人,在不同的境界上,自有不同的自在與麻煩。就好像偶現在窮得兩眼發綠、不名一文,什麼事也做不了,買不了車、買不了房、出手拮据之極,總想著:「如果有一天偶發了一筆橫財,有了七位數的存款做保障,那就萬事無憂而自在輕鬆了。」其實不然,等偶真有了錢,又會想到:「這麼多錢,要是遇上通貨澎漲,貶值了該怎麼辦?到時候一百萬只能買一盒方便麵,就算中了彩票,稅後所得也只能買四盒方便,日子如何過得下去?」結果為了保住這七位數,偶必須要投資,以盼錢能生錢,用更多的錢來保障這種富裕的生活。可投資便有風險,有人為的欺詐、有社會經濟的突變、有自己犯傻等等諸多不可測的因素存在,你為了減少這種風險,不得不盡力擴展你的社交圈子,應酬、打點關係、行賄、做秀……各種各樣,為繼續生財而打通更多的道路,這就意味著更多精力和財產的付出,但卻不見得一定就有收穫。

    說到此處,有哥們兒會質疑了:「哎,那照你這麼說,還是當窮人好羅?既然當窮人好,你小子幹嘛一天到晚削尖了腦袋往錢眼子裡鑽?」咦,偶有這麼說過嗎?偶有說過偶甘於窮困哩?偶一直是利慾熏心之徒……這事不便在此處討論,偶只是想說,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痛苦,從而論證凡人和修行者一樣都有各自的鬧心事,是一般的道理。當然,領悟到至高境界的修行者除外,偶們離那境界太遠,無法想像其所謂無生無死的狀態。現在想起來,大概快樂與自在的根源與社會地位並無直接關聯,倘若珍惜眼前的時光,窮時窮開心,富時更滿足,自得其樂罷了。就如chgor現在窮得蹲在家裡孵豆芽,但依然快樂地想著:「等偶有了錢,絕不孵豆芽了,一定要雇一大群人來替偶孵豆芽。」這樣一想,心裡便愉快多了。

    瑪爾斯沒有凡人的經歷,不能在修行與凡俗的比較中給韓怡英說明此理,是以困惑。韓怡英沒有修行者的耐心,在烏龜殼中呆了半晌,便鬧著要出去,無論瑪爾斯如何勸說,總是不聽,瑪爾斯急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出去就是死,那干玉修為之深,你我一現身立時會被她發現,到時候想跑也沒機會啦。」

    韓怡英見他囉囉嗦嗦地講了半天,就是不肯出去,很快便不耐煩起來,一臉鄙視道:「看你長那麼大的個子,卻害怕那女的,這算什麼事?你這做男人的卻比我這女子膽小,一天到晚窩在這裡面做縮頭烏龜,你知不知道男人做烏龜意味著什麼?」瑪爾斯苦笑道:「小姐啊,一個人的修為高低並非是個子大小來決定的。而且,就算做烏龜也比被人整死要強些吧?等有一天我的本事恢復了,把她也抓進來做烏龜,不就扯平了?」

    韓怡英哪懂什麼修為高低和個子大小不能劃等號這種事?聽得此言,立時冷哼道:「瞧你這熊樣?哪有男子漢的氣概?就算有哪個女的不小心喜歡上了你,早晚也會把你給拋棄了,誰會看得慣像你這麼窩囊的男人?」瑪爾斯聞言一愣,頗為尷尬地歎道:「我……我被人拋棄並非因為我不是男人,而是有其他的原因……」韓怡英聞言樂道:「瞧瞧,被我說中了是吧?果然被女人拋棄了吧?」瑪爾斯有苦難言,雙手大搖,直叫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是兩回事。我被人拋棄是一碼子事;外面有危險,咱們不能出去,又是另一碼子事。」韓怡英哼道:「這怎麼會是兩碼子事?你被人拋棄就是因為你膽小,連個女人都能把你嚇得變烏龜,所以才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你的。」瑪爾斯越解釋越亂,急得抓耳撓腮、哭笑不得,兩人吵鬧不休。

    卻說劉迦與藍沁、戈帛、達摩克利斯四人在一起討論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才能從那煉丹爐內出去,一時鬱悶之極。達摩克利斯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罵道:「那混蛋不知從哪兒找來這麼個寶貝,把人封在裡面,連出口都沒有,就算不被煉成丹,早晚也會給憋死。」

    戈帛沉默良久,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宮主解散天幽宮以後,我四處遊歷,好像在一本書上見過此物,有點像是道德天尊未成道前用來煉丹的法器。但奇怪的是,干玉就算再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從他老人家那兒將此物盜來啊,且不管道德天尊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是否存在,就算真有這樣至高境界的人,以干玉的修為,不管是騙還是偷,都不可能得到此物的。」

    劉迦雙手插進褲袋,背靠著牆獨自沉思。藍沁則在附近遊走,但也是一瞥而過,並不敢隨意走入任何一間小屋。

    劉迦想了半天,在心中暗道:「當年在無名城堡中,也是沒有出口,後來是我強行打開一個暫時的通道,大家才得以逃生。難道說,這爐內空間也是一個道理?」想著他便雙腿盤坐,萬念歸一,將神識定在上方的禁制處,立時啟動虛懷若谷之境,欲洩掉那禁制的能場。

    他此境一起,原力立時集中,陡然向上升起一股強悍的拉扯大力,整個爐內空間頓時顫抖了一下,他心中一喜,暗道:「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作用,我這麼堅持下去,說不定有效。」

    正想繼續,忽然捕捉到一個念頭,緊跟著不遠處暴起一陣巨大衝擊感應,似另有修行者也在其中。他心中一凜,轉頭看去,見藍沁正在那能場附近,他脫口急道:「藍沁,向後閃開。」同時凌空虛抓,將藍沁向後急扯,自己卻躍起直上,擋在藍沁身前。

    他應變之速,眨眼的功夫,說話、救人、移動已在瞬間完成,前面小屋內閃出一物正好與之相遇,那衝擊之強,是他從未所見。兩者大力相撞,各自向後退開一步。劉迦氣血翻湧,頭暈目眩,但體內原力立刻化虛導勁,將對方來勢融掉,片時便清醒過來。卻見眼前一隻青色大角的水牛正鼓著雙眼、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劉迦見此青牛,立時奇道:「哪裡來的水牛?」但轉而立時明白,這青牛定然和大熊貓一樣,是一隻神獸,當下又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也在爐內?」那青牛甕聲甕氣地罵道:「這天下難道就沒一個地方給人安心修練?玄奧城堡被人撈走了,這煉丹爐也有人進來吵鬧,到底要把俺逼到哪裡去才算罷休?」

    劉迦見戈、達二人已經同時站在身旁,當下搖搖頭,示意兩人別出手,同時對青牛說道:「你別誤會,咱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們是被人扔進來的,正在想法子出去呢。」青牛聞言一樂,笑道:「原來是煉丹的藥,等你們被煉成了丹,俺再來吃。」說罷竟轉身蹦蹦跳跳地進了小屋,四蹄輕快、甚為歡悅,似乎美味佳餚已在鍋內、只待火候充足便可好好享用。

    劉迦等人急追過去,卻見小屋內空空如也,哪有青牛的影子?四人面面相覷,驚訝無比。劉迦對三人說道:「從這青牛所說的話來看,他和咱們不同。咱們是被人扔進來的,他好像是自己躲在這裡面的。如果真這樣,他定有進出的口訣,咱們只要找到他,便能出去了。」達摩克利斯點點頭,笑著說道:「宮主所言極是,咱們一出去,先把干玉那臭女人給扔進來煉煉,反正她身上的各種丹藥也不少,正好混在一起煉一粒大補丸,吃了等於上萬年的修行。」藍沁笑道:「聽那青牛的話,倒像是在等著吃咱們這四粒仙丹呢。」

    眾人當即開始搜尋,一間間小屋挨個查找,卻全無青牛的蹤跡,不禁茫然起來。劉迦見此剛升起來的希望又要破滅,不禁有些著急,自言自語地說道:「咱們可不能在這裡面呆久了,現在雖然不知干玉會不會殺了其他人,就算不殺,那非大哥和袁老即將應劫飛昇,一個不小心就有大難。我可是答應過幫助他們抵擋天劫的。如果遲遲不能出去,失言尚是小事,要是死了人,可就讓人愧疚了。」念及此,又開始暗暗擔心起崔曉雨和眾人的安危來。

    他卻不知,那日干玉將他和藍沁騙進煉丹爐後,當即出手將眾人點倒,其後又打算將這群人殺了滅口,卻發現轉眼間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她以為是瑪爾斯暗地裡將眾人全部帶走,心中驚佩不已,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當時眾人正在打麻將和玩紙牌,除了瑪爾斯暗中與藍沁交流後,防範在先,還有一人也是早有準備。誰?當然是馨紅兒啦,她的原力修為雖不如戈、達二人,卻也高於其他人等。雖然她無法像劉迦那樣直接探識別人的念頭,但多少也算是天幽宮的遺老遺少,且隨侍在當年天幽宮宮主身邊,對組織內部大小事務盡有所聞,知道干玉的種種為人,只是她身份低微,不便說三道四。說起來,她的身份相當於現在的貼身秘書……小秘?誰知道……呵呵。

    自從干玉出現以後,馨紅兒也是一直小心戒備著,看到藍沁與劉迦進了干玉的房間後,她和瑪爾斯一樣,將神識定在那個房間。當見到劉迦被騙進煉丹爐後,她正要提醒眾人,那干玉已經閃身過來。馨紅兒見勢急迫,當下將對手襲來之力暗中轉移到離她最近的明正天身上,自己卻假裝暈倒。干玉正處於成功的興奮喜悅中,又知道這群人修為遠不如自己,當下也沒有細察,是以被她騙了過去。

    馨紅兒靜靜躺在地上,不多時,卻見瑪爾斯從烏龜殼中伸出手將韓怡英拉了進去,她正要跟著進去,卻見干玉又闖了進來,只好繼續裝暈。而此次干玉的心中所繫,乃是有著戰神威名的瑪爾斯到底是如何逃走的,壓根兒沒將其他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沒留意到她。

    她見干玉走後,正想擠進那烏龜殼,卻見躺在地上的崔曉雨猛地站了起來,雙眼迷離,似在夢中一般。馨紅兒見此大急,正想提醒她干玉就在另側一屋,只見崔曉雨五指飛動,陣陣粉紅異光掀起一絲和風柔勁,將眾人盡皆捲起來,瞬間消失,卻將裝有瑪爾斯和韓怡英的烏龜殼漏在了桌下。

    待得停下來,馨紅兒發現眾人落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而崔曉雨則抱著雙膝獨自坐在一旁的草叢中發愣,微風淡陽處,伊人竟顯落寞與孤寂。而其他眾人依然沒有醒過來。

    馨紅兒暗中將神識探過,發現眾人早出了淡月群星,不禁暗暗奇道:「那崔曉雨的修為高深莫測,竟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帶著眾人穿過淡月的禁制圈,看來戈、達二相說她是聖妖,也並非沒有道理。」

    她曾在前時被崔曉雨捉住念頭震暈,知道其厲害處,此時便不敢異動。想了半天,走到崔曉雨身邊,輕聲問道:「崔小姐?」連喚了數聲,崔曉雨被她猛地驚醒,轉頭過來,一臉恍惚地問道:「什麼事?」

    馨紅兒見她神色飄忽不定,暗道:「她前兩次發作,也是這種神情,我可要小心了,宮主不在此處,沒人制得了她。」當下再次輕聲道:「崔小姐,他們被干玉弄暈過去了,我能不能把他們喚醒?」言語中恭敬之極,只怕一不小心便觸及崔曉雨的敏感神經。

    崔曉雨點點頭,繼續沉默。

    馨紅兒當即用原力喚醒眾人神識,眾人醒過來正要開口大罵,卻見她將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同時指了指崔曉雨,眾人立時閉嘴。她這才低聲將前時的經歷細細道來,眾人聞言盡皆詫異不止。

    明正天搖頭歎道:「美女沒一個是好東西,當年在商闕星時,有藍沁那鬼丫頭使壞,現在又是這干玉,一個比一個狠,還好老明一生不近女色,遠離這伐性之斧。可奇怪的是,為什麼她在我身上多點了一下?」岐伯奇道:「什麼多點了一下?」明正天挽起衣袖,指著一處紅斑說道:「你們看。這女人功力那麼深,單憑勁力虛點,咱們都昏了過去,可她為啥又在我的手臂上多點這麼一下?」岐伯也頗感好奇,見眾人都搖頭無語,當下笑道:「想來她是喜歡你,刻意留下一個憑記,以待他日重逢時相認?」明正天一臉彤紅,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此事?我……我老明潔身自好,就算她心中暗戀……」說到此處,想起干玉要害劉迦,倘若自己接受她的暗戀,多少有吃裡扒外、好色賣友的嫌疑,一時便說不下去了。卻沒見到馨紅兒在其身後悄悄伸了伸舌頭,暗笑不已,知其臂上的紅斑是自己暗中將干玉襲來之力轉移到他身上所致,但又不便明言,只得由他暇想去罷。

    玉靈子低聲對明正天說道:「明正天,你剛才說美女不是好東西,不是在罵馨紅兒和崔曉雨嗎?」明正天聞言一愣,立時惶恐道:「馨紅兒小姐,我並非是想罵你……」馨紅兒微微一笑,低聲道:「罵我沒關係,你說我是美女,我正開心呢。不過千萬別罵崔小姐哦,當心她……」說著她用手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架勢。

    明正天心中大恐,立時緊閉雙唇,再不言語,但忍不住斜眼瞟向崔曉雨,見其依然旁若無人地坐在不遠處,似對眾人的言語充耳不聞,心中稍安。

    眾人正在私下議論,卻聽得大醜在一旁奇道:「非兄,你這是什麼表情?好怪啊。」眾人轉頭看向非所言,見他將頭歪向一側,眉頭緊鎖,似有極大的心事一般。此時發現眾人正看向他,非所言忽然怪笑道:「我可能要應劫了。」

    眾人聞言皆驚,明正天奇道:「什麼時候?」非所言沉吟道:「現在。」眾人一聽此語,立時相對無語。岐伯苦笑道:「非兄,那應劫之事,我在沒做殭屍前也經歷過的,應劫前也有不少時間可以準備和控制的。哪會像你說的這樣,說來就來,倒像孕婦流產一般。」非所言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就有感覺了,這段時間跟著大家到處亂跑,一時竟忘了此事。剛才我坐在那兒,那陣感覺又來了,只怕現在就要應劫。」

    玉靈子笑道:「這應劫只怕真像懷孕生孩子哩,時候一到,想拖一下都不成。咦,怎麼一點跡像都沒有?」忽聽袁讓因驚呼道:「哎喲!」

    眾人立時轉頭,卻見袁讓因那南瓜臉上竟現與非所言相同的表情,不待大家發話,他已顫聲道:「我怎麼也有感覺了?」明正天轉頭苦笑道:「袁老,不會是你也要應劫了吧?」袁讓因沉吟片刻,運轉體內真元,轉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也要應劫了。」

    岐伯聽了立時呵呵笑道:「有意思,你們兩位同時應劫,倒像是兩位產婦同時生產一般,卻不知誰來做你們的接生婆?哦,想起來了,前時小白臉答應為你們接生的,可他現在不在此處,看來只有他的徒弟代勞了。」說著他對明正天樂道:「你大哥失言了,不如你幫他們兩位接生如何?」

    明正天聞言色變,尷尬地笑道:「老明哪有這本事?上次就險些……」話音剛落,卻見眾人四週一片陰影,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來。瞻南山驚呼道:「天劫開始凝聚了。」眾人抬眼看去,那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藍天,此時已是烏雲密佈、黑壓壓地一片將眾人籠罩起來。

    眾人呆看片刻,忽聽玉靈子叫道:「你們怎麼還站在那兒?現在不跑啥時跑?跑遠些,天劫找不到咱們,不就沒事了?」非所言搖頭苦笑道:「這天劫是針對我和袁兄來的,與大家無關,你們趕緊走吧。我和袁兄是跑不了的,跑到哪兒都躲不過。」

    明正天聽此一語,話不多說,轉身欲走。卻發現除他以外,沒人有離開的意圖,當下也不好意思獨自溜掉,站在原地,左右徘徊,獨自嘀咕道:「我這人也是很講義氣的,哪會把朋友丟下?」轉而想到朋友義氣固然重要,但自己利益也該有所保障,當下快步走到瞻南山身邊,低聲道:「瞻兄,呆會兒如果大家一起死,你的魂魄別跑得太快,老明好跟著你走。」他心中想那瞻南山既是冥煞護法,就算死了回到冥界,也當是回家一般,跟在此人身後,這一路上自是通暢無阻,只怕過路費都要少交一些。但稍後又想到幫人應劫未必就死定了,倘若大家都沒死,獨我老明死了卻又如何?想起這群人中馨紅兒修為最高,當下又快步走到馨紅兒一側,笑著低聲道:「馨紅兒小姐,你是我大哥的隨侍,我是我大哥的弟子……」馨紅兒微笑道:「明老,我知道,你躲在我身後吧,我保護你。」明正天聞言大喜,立時站在馨紅兒身後,心中安全感狂增。

    眾人正在不知所措地看著那越發凝聚地黑暗,忽聽齊巴魯說道:「這天劫裡面,有多少是大自然的力道,有多少是各人前生的業力?」瞻南山搖頭道:「業力有多少我不清楚,但順則凡、逆則仙,凡人的生活是在自然慣性中&網——的。修行者每跨過一個質變的境界,便如水上逆行一般,在局部打破大自然的慣性,必須承受與之相應的壓力。越向上走,對大自然局部慣性的改變越大,所承受的壓力也越大。就好像山上滾下來一塊巨石,你要主觀地改變它下落的軌道,一不小心就會被壓死。能不能順利地脫胎成仙,就看你有沒有能力掙脫自然慣性的束縛了。」

    說到此處,他見非所言和袁讓因二人已盤腿入定,沉吟道:「至於前生往世有多少業力要阻止他成就更高的境界,就要看他們前生的所做所為了,這種事或許只有他們自己在應劫的時候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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