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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一部 第八章 論等級對抗力… 文 / chgor

    張伯瑞正在遲疑,那廣成子在一旁急道:「我說徒兒啊,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還不好好給我痛揍這群混蛋?特別是那瑪爾斯!先斷他一條腿再說。」

    劉迦聞言暗暗吃驚,只怕眼前這人立時便要動手,他急切之中,念頭轉得快極,眼見那張伯瑞是木性體質,當下混元力火性急至,欲以離火洩那對手之巽木。他體內能場陡變,張伯瑞立時知曉,不待他出手,指尖微動,一道金光直射其胸口膻中大穴,欲將其力道封在體內。

    劉迦本來早知他會立刻還手,只盼這一開打之下,己方其他人有機會能去捉住那廣成子,大家相互間都投鼠忌器,也能就此罷手。誰知那張伯瑞一念之間,已知他欲作何事,根本不給他出手機會,直接封他混元力匯聚之通道。倘若這大穴一封,那洶湧而至的混元力勢必受阻,前浪不得已而退,後浪卻勢不可收,劉迦必然被自己重創。

    可此時劉迦已躲無可躲,來不及收勢,那金光正好擊上膻中大穴,他心中暗驚道:「糟糕。」正欲全力承受那自身氣血的碰撞,卻沒想到胸口處只是微微一麻。他一愣之下,已明其理,就在這剎那間,那混元力已然傾洩而出,一片金黃火焰徑向張伯瑞鋪天蓋地而去。

    張伯瑞早知劉迦修為不如自己,這一指力絕對可以將其胸口大穴封住,卻沒想到劉迦體內的兩個無體元神和小雲已苦苦商良多時,一直沒有對策,眼見對手指力疾至,立時將其力道引入小雲宇宙內。是以劉迦雖然沒能躲開他這一指之力,但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那凝聚已久的混元力得以順利揮出。

    張伯瑞既失先機,當下向後急閃,眼見大火突至,不覺驚道:「好小子,三昧真火!」他動作極快,閃念之間,已退出甚遠,但依然被猝不及防的火焰燒著長袍,一時間手忙腳亂,大是狼狽。劉迦知道這一擊得手,純屬僥倖,那對手倘若力道太大,混元力依然發不出去。是以不待張伯瑞返回,立時圈上眾人閃身而逝。

    眾人這一閃之下,立時向太空而去。猛覺上方有大力阻止,當下又向一側轉移,那張伯瑞修為遠在這群人之上,豈能容他們再次逃走?大袖揮過,欲將這群人套進長袍。誰知眾人心中只有逃命一念,個個變得精靈古怪,一轉之下,竟未沿襲向前,反而是一轉再轉,那長袖再次落空。

    張伯瑞心中略有怒火,一招無功,跟上一掌,直劈而去。這群人正在東兜西轉,猛地一股巨大能場襲至,正好被大醜遇上,劉迦眼尖,急出天羅地網劍從中攔載。但那掌力便如沉沉巨木,雖被他化掉部分,卻依然扎扎實實地擊在大醜背上,大醜立時被震得遠遠飛去,連體內那傳送光圈也被震出。

    劉迦見此大驚,卻見李照夕順手拿起光圈全力朝張伯瑞扔了過去。他念動之間,已明其理,當下圈住眾人向大醜飛出的方向疾馳過去。張伯瑞本來沒將這群人放在眼裡,見那光圈飛至,神識探過,其中並無強大能場,也沒有心思收煉這等低級法器,一掌直接擊向傳送光圈。

    那光圈本以核動力為能源,被張伯瑞的強大掌力所震,立時引爆。剎那間那核輻射和衝擊波徑向上下左右疾速展開。張伯瑞萬萬沒想到這並非寶物法器的光圈,竟轉眼間釋放巨大能場,當下被震出甚遠,渾身上下被高溫灼傷,在半空中恍惚良久,最後落入地球。好在那傳送光圈本身核力有限,否則他不避不閃地直接被那突兀襲來的能場擊中,就算不死,多半也只有半條命了。話又說回來,倘若他事前有所準備,區區小核彈怎麼可能傷到紫陽真人這種仙人中的仙人?

    說到這裡,想來有人會問,到底多大當量的核彈才能傷到仙人?本來習慣性地想說:自己去修行試試吧,再想法找個核彈來驗證一下就行。但似覺這樣做難以矇混過關,不得不在此說明一下。眾所周知,核彈的當量等級不同,破壞力也就不一樣,但畢竟是可以量化的。比如當年投在廣島的原子彈為鈾彈,代號「小男孩」,長3米,直徑71厘米,重4噸,破壞力1.5萬噸tnt當量。投在長崎的原子彈代號「胖子」,為鈽彈,長2.3米,直徑1.5米,重約4.5噸,其破壞力相當於2.1萬噸tnt炸藥。後果是:14萬人死於廣島原子彈爆炸,其中許多人死於爆炸之後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之內的核輻射。在長崎,爆炸直接造成約7.4萬人立即死亡,受傷人數與死亡人數相當。最終統計死亡人數約為8萬。爆炸之後,許多爆炸倖存者飽受輻射後遺症的折磨,包括癌症、白血病和皮膚灼傷。

    這些數據說明什麼問題?說明核彈的破壞力是可以量化統計的,甚至是可以根據相關數據作用地點來預測的。修行者的能力就相對難以量化,最常用的計量方式是比較。比如說修行者a,修行時間為一百年,修行內容為真元力,咱們可以通過他能對付什麼樣的對手來衡量他的修為。當然,這期間還必須排除他是否吃了什麼奇珍異果,或是不小心打開了前生的修為積累之類的東西,也必須排除他在這一段修行時間內,曾用頭頂接受了某位修行高人臨死前的修為轉移等等奇遇。否則在不公平的原則下,鶴立雞群的英雄倒是出來了,可那體育運動管理局的統計人員卻犯愁了。

    一個完全沒有歷史背景、沒有亂吃過異物、也未有過從死人身上轉移功力這等奇遇的修行者(他可真倒霉),極其單純的修行一百年,他可能有某種異能,比如飛,比如遁,比如諸多法術(畫符驅鬼、施咒求雨之類)。那麼修行兩百年呢(之所以直接用一百年的倍數,是為了避有些鑽牛角尖的兄弟會試著去計算一百零一年、一百零二年、一百零三年……倘若這樣,大家都不用活了)?如果直接遞增,許多人會以為那飛的速度就該更快,遁的運用就該更廣,法術的應訣範圍就該越寬,是吧?其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因為人是不可控的,你老人家聰明些,容易靜下來,可能修一年的效果相當於chgor修五十年。這是修行進境速度上的不可控。

    再說那級別上的不可控。大家同是仙人,那修為之間卻是甚有差距的,雖然可以倣傚成拳擊運動中用重量來分等級的方式(比如五十公斤、六十公斤等等),也為不同量級的仙人取名為上仙、金仙、金++仙等等,但往往無法直接量化其修為所產生的能場大小。你有聽說過上仙可以十萬人、金仙可以殺二十萬人、金++仙可以殺八十萬人這種量化方式的嗎?因此,唯一量化的標準就是不同級別之間的比試,贏了的,自然級別高。可倘若從未遇到過相同等級的比試對象,那又如何量化呢?比如那對象就是核彈。總不能說上仙可以對抗五千當量的核彈,金仙可以對抗一萬當量的核彈,金++仙可以對抗四萬當量的核彈吧?畢竟誰會沒事去找個核彈來衡量自己的修為級別呢?

    是以那張伯瑞在對核能完全沒有認知的情況下,受傷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但修為級別太高以後,又有些不同。如三清、佛祖這類級別,有了大智慧的前提,你隨便扔個啥過去,他一眼便知其底細,要麼給你扔回來,讓你自作自受;要麼順手接過去,當作蘿蔔啃掉,也只是眨一下眼睛,或者討論一下味道是否甘美而己。畢竟在那大徹大悟的境界下,無字當頭、虛子為本,真空而妙有,一個核彈爆炸所產生的威力與拈花微笑所帶來的喜悅,實在沒太大區別。

    當然,這些都是與故事無關的題外話,說多了難免被認真的讀者抓住破綻硬傷,到此為止。

    劉迦等人轉移得及時,未受到爆炸的衝擊,但大醜卻被張伯瑞的掌力波及而昏迷不醒。當下眾人將其帶回地面。劉迦神識探過數遍,知其受傷較重,卻苦於對殭屍修行方式的無知,無法替他助功。他查過觀心院後,方知一個人變為殭屍之後,體內諸多結構也改變不少,與正常人修行大異其趣,但觀心院中卻無更詳細的描述,想來李淳風雖有博學之願望,畢竟沒有去殭屍界實地考查論證的膽量。好在岐伯也是殭屍,當下在一旁細細為大醜調理,但效果卻極為緩慢。

    過了好一會兒,岐伯累得渾身是汗,只有暫且休息一下,他一邊抹著汗水,一邊罵道:「他媽的,這就是不安分的結果。」劉迦不解,問道:「老僵,你這是什麼意思?」岐伯歎道:「倘若他一直像從前那樣做殭屍,該吸血就吸血,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只要能吸到足夠的血,全能恢復得過來。可他和我一樣,修行方式不全然是原來的樣子,倘若要治好這傷,只怕夠些時日去了。」轉而又惱道:「他如果現在願意吸血,也可以恢復得很快,但從此以後必須一直吸下去了。殺人倒是小事,但一吸之下,勢必不小心留下把柄,不知會惹來多少麻煩。」

    劉迦心中暗自歎道:「他們以前的修行方式雖然古怪,但畢竟純粹,後來用了李淳風一法後,雖不用再吸血了,但就如一個修行系統中打了個補丁或是加了一個外掛,越來越複雜了。」

    劉迦想起這兩人之所以改變從前的修行方式,說到底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岐伯是為了幫自己而得罪了殭屍界官方的人,不敢再回去了;而大醜本來是請自己去殭屍界訪問的,卻因途中變數太多而未能成行,他無法按時完成使命,也一樣不敢回去了。念及此,劉迦心中欠疚不已,當下苦苦思量對策。

    忽聽岐伯歎道:「他媽的,除了輸血以外,老子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瑪爾斯在一旁罵道:「何不早說?要輸血還不簡單?」他知眾人陷此困境,皆因他一人之事,嘴上不說,但畢竟心中愧疚。當下轉頭對大熊貓笑道:「熊貓仙人,要不要跟我出去玩玩?」大熊貓呵呵笑道:「走走走,這裡悶得很,正想到人多的地方去活動活動筋骨。」

    劉迦急著上前道:「老瑪,可別隨便殺人!」瑪爾斯對他擺了擺手,消失不見。瞻南山正在同齊巴魯等人玩牌,從旁扔過來一句話:「這老瑪沒有不惹事的時候,我瞧著嘛,搞不好又要惹事羅。」劉迦心中一凜,擔心二人真會惹事生非,當下探識兩人方向,閃身而去,在其不遠處悄悄跟蹤。

    卻見二人出得山來,在那古道長亭處,正有三人在飲酒作樂,其中一人雖然滿臉鬍鬚,但神態儒雅,他身旁坐著一位面目俊朗的中年人,另外一人卻是清瘦的和尚。那滿臉大鬍子的人聲音甚為滄桑,喝了一杯酒,苦笑道:「兩位不必常來看我,我這地方離京城頗為偏遠,舟車勞頓,大為麻煩,有此心意,已足夠了。」說著沉吟片刻,長歎道:「我一生大起大落,什麼都見慣了,正所謂: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人生患得患失,似乎也只在於心而己。」

    那和尚聞言,立時笑道:「不如隨我出家,同證那般若智慧。」大鬍子酒意正憨,轉頭笑罵道:「你們這些光頭,不毒不禿,不禿不毒,轉毒轉禿,轉禿轉毒,誰會去做那和尚?再說了,我蘇東坡一生隨情縱意,喜得就是那率性使然,你佛門清規戒律一大堆,悶也把人給悶死了。」

    那中年人搖頭道:「子瞻不可自暴自棄,當今皇上極愛兄之才華,只是皇上青春年少,凡事總想急於求成,方才任用那王安石等人。但我前些日子找堯夫算過啦,說你只是暫時運衰,早晚必重新登上朝堂大殿,子瞻何憂之有啊?」轉頭對那和尚說道:「佛印兄,那日邵堯夫推算之時,你也在場,我可沒瞎說,是吧?」

    佛印點點頭,對這中年人笑道:「魯直兄,那邵康節自創《梅花易數》,天下之事無所不測,所測皆驗,真是一代奇人。我看了他的《皇極經世》和《漁樵問對》兩文,對宇宙生息之理,也大有創見,此人真是不世出的天才。」

    劉迦聞得幾人對話,心中暗暗吃驚:「且不說那中年人與這和尚,單是那大鬍子,竟然便是蘇東坡。我們所處的時間該是宋朝了,卻不知此處是在何地?」當下神識探過觀心院,未找到相關資料,心中只是暗暗納悶道:「那和尚不知是誰?體內能場乍看空若無物,但於平淡之處卻大有奇峰異起的感覺,不可小看了。」

    那中年人見蘇東坡一個人鬱鬱不樂,遂站起身來,笑道:「剛才我聽子瞻所吟兩句頗有深義,不妨咱們就此留書,作個紀念如何?」當下取出大筆,對著亭邊大柱蘸酒而書。劉迦神識探去,見那中年人起筆處欲右先左,收筆處回鋒藏穎,其書法縱伸橫逸,如蕩槳、如撐舟,氣魄宏大,氣宇軒昂。心中暗讚道:「這人的字寫得如此瀟灑落拓,真是一代書法大師。」

    猛地聽那蘇東坡笑道:「黃庭堅的書法,當世無雙,只怕這柱子又要增值變錢羅。」言罷,另外兩人哈哈大笑。劉迦暗暗喜道:「原來此人就是黃庭堅,他的書法了不得,我要去找他簽個名才是。」

    忽聞一側有人怪笑道:「好酸的秀才,正好拿來輸血。」亭中三人聞言一愣,卻見一個威猛大漢突兀現身,身旁還跟著一隻似貓似熊的怪獸。

    劉迦見此大驚,正要上前阻止,卻見大熊貓一聲怪叫,已跌在地上,瑪爾斯見勢頭不對,剛要轉身,已被那佛印掌力拂倒。那佛印正要上前將這一人一獸拿下,猛然背後大力湧至,他隨手拿起石桌上的酒杯,將其中的酒水向後一潑。劉迦本以為他會以掌相拒,誰知他竟把杯中之酒傾了過來,加上他心中對這群人頗有好感,無惡意之下,也無妨范,那酒水立時全傾在其臉上。

    劉迦被酒水一潑,忽覺臉上奇癢無比,當下雙手撫著臉,蹲在地上,哇哇大叫,同時破口罵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又沒想過要動手傷人,你怎麼隨便拿東西亂潑人,哎喲,好癢。你不會潑我硫酸吧?你們酒杯裡面居然裝的是硫酸,這麼狠?」

    佛印聽他雖然胡言亂語,但此人似乎並無惡意,當下欠然道:「小兄弟,我以為你是這兩個惡人的同夥,不好意思。」說著他拿過酒杯,對劉迦笑道:「來,把手拿開,我再你潑你一杯。」

    劉迦聞言一怔,一隻手撫著臉,一隻手指著佛印,大罵道:「你這人是個瘋子!」話剛一出口,見那佛印杯中之酒又要潑至,立時夾手奪過,卻見杯中空空如也,並無酒水。他正在疑惑,那空杯之中,猛然憑空升起一道水柱,直撲面頰,他猝不及防,又被潑中,當下驚罵道:「好不要臉的和尚,你真想打架啊……」忽覺臉上癢痛感覺已然不見,代之以清涼舒適,心中已經恍然,第一杯或可稱為毒藥,第二則定是解藥了。

    劉迦驚喜之餘,不禁苦笑道:「既然第二杯是解藥,何不早說?」當下扶起瑪爾斯和大熊貓。卻聽蘇東坡笑道:「這三人狀貌頗為古怪,不知是哪裡來的山精野物?這小子模樣倒也俊俏,說起話來卻傻乎乎的,真是奇了。」佛印早知三人乃修行中人,當下笑道:「想來是異域的修真之人吧。」

    黃庭堅在一旁問道:「剛才這大漢說要輸血,不知又是何意?」劉迦一時不好明言,只有轉頭對瑪爾斯和大熊貓罵道:「你們兩個笨蛋,這三個人的血精貴得很,不能亂用的。」瑪爾斯站在一旁苦笑道:「想用也沒啥子啊,誰想道那和尚忽然間會變得這般厲害起來?」大熊貓點點頭,惶恐道:「咱們換個地方去找血好了。」

    卻聽那佛印疑道:「你們找血何用?」劉迦既知他是修行高人,也就不便隱瞞,當下攤開雙手,聳聳肩說道:「咱們一個朋友被張伯瑞打傷了,要恢復身子的話,必須吸血。」佛印聞言一怔,思量片刻,詫異道:「你朋友是殭屍?」劉迦點點頭,默認其事。

    佛印沉吟一會兒,對劉迦說道:「也許沒那麼麻煩,我可以去試一下,說不定能幫到你朋友。」劉迦聞言大喜,此人修為高深莫測,見識也必在自己之上,想來定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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