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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一部 第六章 那虛無飄渺的… 文 / chgor

    劉迦一個人坐在圖書館閱讀,看到後來,他漸漸對天幽宮有了較清晰的瞭解。原來那天幽宮宮主後來之所以離去,確是因為對自己所做所為產生了質疑,似乎那良好的初衷與行事的結果多有不恰,是以才會在離去時說道:「我本欲以大神通化解宇宙間諸業力,誰知一個人的神通再大,比起天地間無始無終的循環業力而言,畢竟小得可憐,反倒是我干擾了世事的正常運行,該當有諸多果報。我今去冥界修行,將不再以力而強為之,當以心而感化天下。」

    劉迦沉吟片刻,心中暗道:「這好像是在說,當初他想以勇力改變世界,似乎有雞蛋碰石頭的結果。但後來又決定用心去感化世間諸惡,那便是用懷柔的法子了。嗯,以勇力做一件事,大有強迫別人改變的意思,可強扭的瓜不甜。但去感化別人,那便是改變一個人的心了,人家由內心自願接受的事情,自然是水道渠成,其樂融融了。」念及此,他對那鎮界如意尺也沒多大興趣了,暗暗歎道:「他有那威鎮一界的寶物,最後也沒成什麼大事,想必寶物也只是一種鋪助修行的東西,重要的還是個人的修行境界吧?」

    卻聽小雲輕聲說道:「上次撿的那個手仗咱們還沒捉摸清楚呢。」辛計然歎道:「人的修為低了,拿到寶物也沒法用,可歎啊。」白玉蟾不以為然地笑道:「管他能不能用,先收藏起來總是好事。」辛計然苦笑道:「天底下那拾破爛的收荒匠都這麼說的。」

    劉迦放下此書,在圖書館內轉悠起來,發現這圖館大得異乎尋常,搜羅的資料從諸界修行、歷史、人文、科技等,林林種種,應有盡有。他走到上面一層,見此一層樓全是關於佛教的書籍,不禁伸了伸了舌頭,自言自語道:「這一層樓的書只怕不下幾千萬冊,那齊巴魯的師門到底是何等修行方式,竟有這麼多典籍。」

    卻見書架旁一個矮個僧人轉頭對他笑道:「這也算多?我還嫌少呢。當年龍樹以大神通硬闖無慾天,從孽海龍王那裡盜走幾萬經典,據說那數量也不到佛門經典的十萬分之一啊。」劉迦暗暗稱奇,當下問道:「大師如何稱呼,我叫劉迦。」那和尚笑道:「老衲果海,是這天幽宮議會的成員,你是閒人俱樂部的人吧?」

    劉迦點點頭,與那和尚聊起適才所看的《天幽宮簡史》,果海笑道:「文字這東西,大不可靠。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外人很難用文字描述得清楚。更何況大凡有成就者,皆是特立獨行之輩,很難用一種既定的標準去衡量他。就像剛才咱們提到的龍樹吧,年輕時修婆羅門###,會隱身,常竄入皇宮後院與美女偷歡,可後來那皇帝知曉了,讓人在宮內舉刀亂砍,和他一道進去的另一個師兄便被砍死了,而他卻躲在皇帝身後,暗暗發下誓願:如能留此性命,當成就無上智慧。逃得性命後,果然精研佛法,終達菩薩境界,他當年那荒唐之舉豈不正是後來有所成就的助緣?」

    劉迦樂道:「我以前聽黃龍提起過龍樹,沒想到他成就大道之前還有這般風流韻事。」果海點點頭,笑道:「並非說一個人要成就無量智慧前,都得學龍樹,否則那出入妓院的嫖客豈不個個都是菩薩佛祖了?一個人的修行要有所成就,總須得經過千萬載的歷練和積累,在諸多因緣配合下,方能成功。那慧可為求無上智慧,自斷一臂向達摩證心,這勇氣多大啊,可你我能做到嗎?你能為了修行先把自己弄成殘廢嗎?為什麼咱們沒那勇氣?說穿了還是多生多世的積累,根器鋒利,才能大智大勇,精進如斯呢。」

    劉迦若有所悟,忽地想起適才在酒吧聽到那楊玉環說過的話,心中暗暗好笑道:「那練什麼寶典的人,鼓足勇氣先自宮斷根,這舉動倒頗似慧可的斷臂。」果海見他臉上忽閃笑意,不知他想到別處去了,反以為他是聞佛法而心生大歡喜,當下樂道:「小兄弟,你聞佛法而喜,想來與我佛大有緣份,不如老衲介紹你看幾本書,或許能助你解除迷障、漏盡成佛?」

    劉迦面對那浩瀚書海,正不知該看哪本,當下笑道:「太好了,我正想瞭解一下佛門修行的知識,你有什麼好書,不妨說說看。不過,我對佛法完全不瞭解,你給看我的書,千萬不要太深奧了,越簡單越基礎的越好。如果有什麼普及讀物之類的,就如講故事一般,那就更好了。」言下之意似乎在說,諸如龍樹如何進宮偷歡這類娛樂性強的故事,不妨多多益善。

    果海點頭笑道:「咱們佛門的故事是最多的,任何諸佛有一點點可記載的行跡,都逃不過那後學晚輩的眼睛,勢必要不折不扣地記下來。」轉而又自己樂道:「我這說法好像不大對,把咱們這些佛門弟子說得像搬弄是非之人似的。」

    當下問道:「你是哪個星球來的?我知道你所來處,便好根據你來的地方選擇書籍,畢竟各佛祖在不同的地方現不同身,為了傳法方便,那經典的描述方式也因當地文化風俗不同而差別甚大。」劉迦說道:「地球。」由於他到過太多地方,似覺地球過於落後而偏遠,大有邊緣星球的感覺,於是又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可能沒聽說過吧,我們那星球挺荒蕪淒涼的。」

    誰知果海大搖其頭道:「這是說什麼話?地球雖然確實小得可憐,人種愚不可及,但越是苦難的環境,卻越是諸佛要去的地方,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此正是諸佛慈悲之處。」劉迦苦笑道:「這句話換過來不就是在說:我不去地球,誰去地球?原來我生活的地方竟與地獄相似。」心中對地球的凡俗眾生頓生同情憐憫之意,但繼而又想道:「既然他話中那地獄和地球當可類比,說明那地獄也並非有多可怕呢,我在地球上的時候不是生活得挺好得嗎?」

    果海呵呵笑道:「地球本是宇宙間一個無名星球,但卻因釋加牟尼佛在那兒悟道成佛而揚名於諸界呢。」說著手中複製出數本佛書,遞給劉迦,繼續說道:「地球在色音天的娑婆世界,貪嗔癡俱全、諸惡諸欲氾濫,正是那些佛祖菩薩最喜歡去的地方。」劉迦聞言一愣,但片刻間已明其理,他話中之意是那些佛祖將自己置身於苦難之境,救渡眾生,並非喜歡與世人同流合污呢。

    劉迦接過書一看,卻是《歷代佛祖通載》、《金剛經》、《法相唯識》,另一本卻是《六祖壇經》,他當即笑道:「這六祖壇經我是看過漫畫的,挺好玩兒的。」

    果海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可以留著慢慢看,當然也可以多複製幾本給其他人,畢竟智慧就如黑暗中的明燈,覺悟者將其點燃,咱們後輩切不可將他滅了,須得一代接一代地傳承下去。那地球中華大地上,於北宋年間,有一位釋道原法師,便寫了一本《景德傳燈錄》,其意便是記載那無量智慧在地球上如何傳承的歷史。」

    轉而他又皺眉疑道:「聽說後世小子中,也有人在編寫一本《夢醒傳燈錄》的,那小子後來改名《夢醒修真錄》,換了個馬甲,就以為別人不知道了?可笑。但老衲也只是聽說,沒有看過,不知寫得如何?倘若言語中輕慢佛法,流毒四方,到時候那些被他文字誤導而入地獄者,不找他拚命才怪,勢必是夜叉灌其洞汁、羅剎鎖其肋骨,因果報應可夠那小子受得。」每念及此語,chgor常常芒刺在背、遍體生津,指間顫抖而不敢隨意敲落鍵盤,更於深夜之中,常覺那凶鬼惡靈環侍在側,唯恐沒有經過細細斟酌的字句,一個不留神便為自己促成那通往無間地獄的道路。

    劉迦忽然問道:「那鎮界如意尺是怎麼回事?」果海笑道:「那是當年天幽宮宮主離去時,為自己留下來生相認的憑證而己,一把鐵尺也值得這些人追殺那麼些年?不值不值。況且這如意尺早不在天幽宮後人手裡,連天幽宮的人自己也在找這尺子,聽說天幽宮宮主自己把那如意尺放在一個來生遇物而醒的地方。可歎這世間謠言甚多,有人還傳言,說宮主離開天幽宮不久就修成了後來應劫無果的地藏菩薩,今生必定在地球轉世,這些謠言多得不得了,哪能句句都信?」劉迦心中恍然,暗暗歎道:「謠言總是越傳越真,這傳了萬劫的謠言,只怕早傳走樣了。」

    劉迦正要相謝,忽聞嗚聲大起,不覺詫異,果海臉現憂色,急道:「可能是有外來入侵者了,老衲是議會成員,得去看看。」立時閃身而逝。劉迦也跟著趕回酒吧,卻見酒吧空空如也,沒一個人影。

    他向窗外看去,只見各種各樣的戰艦正列隊向著一個方向急馳而去,見其中有一艘管狀飛船,形狀顯得稍大,當下閃身來到其船體外的甲板之上。人剛落下,已聽見內中有人傳音道:「是閒人俱樂部的人嗎?」劉迦稱是,那甲板立時軟化成一道大門,劉迦順勢而入。

    他穿過一個通道,來到控制室外。裡面有一個白鬚長袍的老者見他來到,招招手示意他進去。劉迦問道:「是不是有外人入侵了?」那老者點點頭說道:「閒人俱樂部的人大都已分散至各戰艦中了,我們這艘船先前在維修,沒有帶上高手,我看你修為不錯,正好同我們一起去吧。咦,怎麼稱呼你?我是東相座下第十二戰隊的狼眼突擊艦指揮官斯夫特,你呢?」

    劉迦點頭道:「我叫劉迦,路過這裡,南相翰陽風帶我來的。」忽地想起一事,上前問道:「斯老,這戰艦好使嗎?倘若對方修行者有厲害的法器,動則就可以滅掉千百萬戰艦啊。」斯夫特歎道:「這種事誰都會想到的,不然每般戰艦帶上修行高手幹嘛,到時候一開戰,人對人,艦對艦,看誰先見功羅。但這些戰艦也並沒那麼脆弱,金屬外殼都用原力融煉過,抗打擊能力相當強的。而且配備了強力激光炮,還有各種離子波攻擊儀,那波動能場對修行者和對方戰艦的攻擊力度也不小。」

    劉迦聞言心中稍安,雖然他聽得不大懂,但一方面眼前這斯夫特的修為並不太低,另一方面他自己神識探過,也感到艦中能場頗為強大,想來作戰能力該當不弱。正說話間,戰艦已駛出防護圈,進入圈外戰場。猛地見到前方數艘戰艦轟然炸毀,其中幾個修行者在火光中跳了出來,罵罵咧咧地閃至其他戰艦。劉迦暗道:「有強盾,必有利矛,再好的外殼也有被打爛的時候。」

    忽見一道金光閃過,一個身材彪悍的修行者手持兩柄巨斧出現在前方戰艦群中。這大漢乍一現身,手中法器立時催化驚天巨形,手起斧落地向一側的戰艦砍去。那艦正在急速前行,來不及閃避還擊,猛地從艦內衝出一個巨形金角惡神,手持大戟向那大漢刺去,大漢驚叫道:「戰神在此處!」連忙揮斧擋開大戟,正欲逃走,卻見那戰神被他大斧一擋,人立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得甚遠,不見蹤影,不禁奇道:「戰神何時變得這般脆弱?難道有詐?」

    正遲疑間,一道金黃色光已閃至其身後,大漢能場所觸,暗叫不好,轉身欲逃,背後憑空而至一道羅網已將其扎扎實實地捆住。來人似對這俘虜興趣不大,收掉其雙斧,順手把羅網向外一扔,那大漢也扔出甚遠。正是劉迦眼見瑪爾斯大現法身,雖嚇住了對手,卻終因實力不濟而被人打飛,急切之中,用天羅地網劍將那大漢驅出戰場了。

    劉迦懸在空中,放眼四周,卻見雙方戰艦交錯混雜,各種聲光攻擊層出不窮,不斷有戰艦炸毀出局,大量修行者在戰艦間穿梭往來,已難分清此時形勢孰優孰劣了。正想返回斯夫特的戰艦,忽見瑪爾斯已經閃身過來,笑罵道:「小白臉,那耍大斧的豬頭被你收拾了?」劉迦點點頭,沉吟道:「如果燈神在此,便沒人擋得了。」瑪爾斯搖頭道:「以他那種修為,沒事跑來這裡幹嘛?那些真正的修行高手大都喜歡清靜,誰會管這些閒事,再說了,天幽宮當年就算要惹事,也不會惹到修行太高的人那邊去,畢竟大家境界在那兒,不容易扯上關係。」

    正說話間,一道紫光由遠而近,疾撲瑪爾斯。劉迦能場所觸,立時大驚,來者不管是誰,那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瑪爾斯此時的修為萬難抵擋。當下話不多說,揮劍直劈,那紫衣人閃身避過,抓起瑪爾斯立時消逝。劉迦神識細探,知那人與自己不相伯仲,當下順著其走的路線緊緊相隨。

    那紫衣人在星球間連連轉換,始終無法擺脫劉迦,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後剛落入一個星球,劉迦便出現在不遠處,那人封了瑪爾斯的通神星將其扔在腳邊,當下對劉迦叫道:「這是我和戰神的私人恩怨,望閣下不要插手。」劉迦正不知作何回答,聽此一說,立時向瑪爾斯問道:「真得?」瑪爾斯破口罵道:「他媽的,是私人恩怨難道你就不幫老子了?當初結拜兄弟的時候怎麼說的?」

    劉迦莞爾道:「我沒說不幫你啊,只是好奇,想問問。」那紫衣人一臉青色,本來就已夠長的臉此時顯得如枯柳般黯淡,哼了一聲對劉迦說道:「當年我誤入神界,這人看上了我的寶物煙雲扣,硬從我身上搶了下來,還廢了我的修為,你說這筆帳該不該算?」劉迦轉頭又向瑪爾斯問道:「真得?」瑪爾斯臉上微微一紅,對紫衣人罵道:「廣成子,你這蠢蛋,誰叫你隨便闖入神界的?就你那點點修為,是人見到你身上有那寶物都會搶去的,這能怪我嗎?」

    劉迦聞言,立時明白瑪爾斯為惡在先,一時便不好出手,只有上前說道:「廣成道長,我大哥雖然做惡在先,可畢竟也……」忽然想起自己曾在觀心院中見過這名字,當下體察一遍,立時問道:「廣成子,你在地球上修行過?」廣塵子一愣,詫異道:「咦,小白臉,你認識我?」瑪爾斯聞言大樂道:「大家既然都是熟人,好哥們兒,好兄弟,不打不相識啊。」

    廣成子唾了他一口,罵道:「你想得美。」正說話間,卻聽身後有人說道:「你們去得可真快。」瑪爾斯哈哈哈大笑道:「臭道士,我哥們兒全來啦!」劉迦一看,果然是瞻南山帶著眾人已疾奔而至,包括崔曉雨,一行人盡皆趕到。岐伯笑罵道:「倘若不是大醜找那翰陽風用高科技產品幫著定位,誰會找到你們?還好你們沒跑得太遠。」

    廣塵子見此大驚,正欲逃走,聽到岐伯說話,卻又猛地回身,詫異道:「岐伯?你也在這裡?咦,你現在改行修殭屍了?」

    岐伯聞言一怔,奇道:「廣成子?你在這裡幹嘛?當年你不是被神界的人揍了以後,落難地球,可轉眼間也修了近萬年了,聽人說你早成仙了……」轉而見到瑪爾斯躺在地上,已明其理,當下樂道:「我明白了。廣成子,原來你當初就是被這窮神給揍了啊?那煙雲扣……」忽然他以手觸額,對瑪爾斯嘻嘻笑道:「你這窮神就會吹牛,說你那拉車的宵雲駒本來就有跨界的能力,他媽的,定是把廣成子的煙雲扣搶去了,掛在你那蓄生的脖子上,它當然有跨界的能力了。那煙雲扣可是難得的跨界寶物。」

    瑪爾斯一臉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劉迦聞言之下,已知這前因後果,但瑪爾斯既是自己的結義兄弟,又哪能任其受人擺佈?正在思量如何化解這眼前之事,卻不知那廣成子心思轉得極快,心中暗道:「這群人中其他人還好辦,可眼前這小白臉和那有冥界修為的人對付起來就比較麻煩。」

    當下說道:「我可不管那麼多,你們是兄弟也罷,朋友也罷,這筆帳始終得了結,我不把這混蛋徹底廢掉,難解我心中之恨。是他作惡在先,我討這筆債有什麼不對?大家總不能不講理?」他眼見劉迦親和力多過霸氣,想來這人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未必真會幫瑪爾斯打架。

    瑪爾斯嘻皮笑臉地樂道:「你打啊打啊,這一群人全是我哥們兒,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岐伯聞言,立時苦笑道:「他媽的,這小子每次遇到麻煩總是把咱們一起賣出去,見到打不過的高手全是那句話:這夥人全是我哥們兒。每次都受他的牽連,想置身事外都沒法子。」

    瑪爾斯樂道:「是兄弟就得互相幫助嘛,就算那宙斯找上門來,我還是那句話:這群人全是我兄弟,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眾人聞言,盡皆連連叫苦,那瑪爾斯當年未受傷時,加上一群神兄神弟,照樣被宙斯一人痛扁,全無招架之功,倘若這神界風流鬼真得要來找瑪爾斯算帳,聽得那句「這群人全是我兄弟,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為瑪爾斯陪葬的人數只怕不少。

    廣成子見這群人吵吵鬧鬧,看似不大團結友愛,當下心念一轉,說道:「你們人多算什麼本事,我也有徒弟的,咱們都把自家人拉出來,一起把這事了結如何?否則我死活也不會放過這混蛋。」當下提著瑪爾斯閃身即逝,劉迦拉上眾人立時跟上。

    這廣成子手中提著一個瑪爾斯,劉迦卻拉著一大群人,本來速度該當跟不上,還好有瞻南山在旁助力,接連在星球中奔逸穿梭,不知不覺竟已跑出其所在星系。但這廣成子耐心極好,不甩脫這群人絕不罷休,竟片刻不停,一路狂奔下去。

    劉迦一邊領著眾人緊追不捨,一邊在心中暗道:「這一跑不知要跑到何處去了,我那天幽宮的後代兒孫們還管不管了?」忽聽岐伯在旁叫道:「弄不好這小子真得要找他徒弟去了,他那徒弟也在地球之上,卻不知現在地球處在哪個朝代,倘若正好遇上他徒弟還在地球的時候,咱們可就麻煩了,那可是個天才。」

    劉迦一邊猛摧混元力,一邊急道:「我在天幽宮那邊還有點事沒辦完呢。」玉靈子奇道:「兄弟,你在天幽宮有何事?」明正天立時在一旁接口道:「做那天幽宮的宮主呢……我和袁老已在制定新的天幽宮管理法則了呢……」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低聲加上一句:「萬一大哥當了那老大,咱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隱隱身後傳來崔曉雨的嬌歎:「那環姐還欠我一堆賭債……」

    劉迦搖頭說道:「我沒想過要當什麼天幽宮的宮主,只是覺得倘若那真是我前生留下的惡怨,總希望有什麼法子可以化解掉,讓大家別這麼打來打去的。」岐伯歎道:「那萬劫積累下來的的恩怨,你管得了?還是先把眼前這窮神的恩怨化解了吧。」

    眾人一邊嘰嘰喳喳,一邊緊跟著廣成子急速瞬移,便如將那星球當作跳板似的,一觸即走。其間路過發達的現代社會,有落後的原始部落,也有流行修真的聖地,更有那荒無人煙之處。想來經過到現代社會時,會使眾科學家陷入有無外星人之爭論;原始部落則將眾人奉為鬼魅飄至,供在田間用以四季拜求風雨;修真聖地應該最為客觀,大家最多朝天仰望,看看眾人留下的軌跡,互相調笑道:「又是一群路過的。」

    一時間也不知奔了多久,劉迦拉著眾人漸感吃力,暗暗叫苦道:「那廣成子只帶一個人,當然要輕鬆得多,我帶著十來個人長跑,早晚得累死,就算有小雲的天地靈力來補充,可也需要時間來融煉啊。」

    忽聽大醜說道:「我一路上數了數,咱們這一陣狂奔,只怕單是曾經落過腳的星球就有一百多萬呢,當然,我沒計算那瞬移時中間掠過的部分。」劉迦聽得自己帶著一群人竟狂奔了如此之遠,那本己感吃力的身體,立時更加難受起來,好不容易從喉間憋出一句話,狠狠罵道:「大醜,你說這些幹嘛?這不是想讓我更難受嗎?」齊巴魯笑道:「這沒法子,雖然咱們也能在星球間轉移,可跟不上那混蛋的速度啊。小白臉,能者多勞吧。」

    卻聽大醜在一旁笑道:「是這樣的,我剛才聽你說在天幽宮還有事情未辦,想記下咱們出來時的路徑,到時候也好回去嘛。」劉迦聞言,心生感激,正要說話,卻聽非所言對岐伯說道:「岐伯兄,你能肯定那廣成子最終去的就是地球?」岐伯搖頭道:「我也不能肯定,但倘若他真是去找他的徒弟,那就有可能在地球了,他一生只有這個徒弟。我知道大醜那傳送光圈沒別的好處,就是可以直接定位地球,可萬一他並不去地球怎麼辦?咱們去了地球,他卻把窮神給帶到其他地方去了,那瑪爾斯被他整死,變了鬼也不會放過咱們的。」

    劉迦正要問那徒弟是誰,忽聽腦中小雲輕聲道:「我剛才把一路上經過的星系軌跡在我自己的宇宙中演算了一次,再加上你在腦中留下的關於地球的資料,大概可以肯定那廣成子的最終目標就是地球。」劉迦驚喜道:「真得?小雲,你有多大把握?」小雲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有百分之五十吧。」劉迦聞言,險些暈厥過去,當下叫苦道:「小雲,扔硬幣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呢!」小雲支支吾吾道:「我……我說了是大概肯定嘛,『大概』這個詞本來就有不確定的意思呢……不理你了。」

    劉迦聞言一愣,心中更加焦急,只怕那體力不繼,一不小心便失去了廣成子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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