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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部 第五章 為美女而戰 為… 文 / chgor

    劉迦與那乞丐法器相觸,雙方都是一震。那乞丐一觸即退,將其相撞之勢化掉,劉迦卻因背後有個武媚娘,怕一退之勢將她殃及,只好硬生生接下那撞擊力道,混元力流轉處,將餘勢送入體內小雲的宇宙。

    他體內那白玉蟾立時呵呵笑道:「如何?我說嘛,美女害人不是?這小子為了保護那女子,竟然連退步化力都不敢用了,卻將對手來勢導入宇宙中來,豈不荒繆?所幸這二人功力相若,如果對方修為高於這小子,這猛然間不退不讓地導入對手衝擊之力,就算小雲師父的宇宙敢接,他這身體也承受不起啊。」

    那辛計然卻搖頭說道:「美女未必害人,你看臭小子為了保護她,勇猛之心大增、頑強之意大起,越來越像個大丈夫了,修行者本就該具大丈夫相,才能於果斷勇決處見大智慧。可見美女並非害人,反倒能激勵臭小子,將無主見之軟弱變為智勇雙全。豈不是美事一件?」

    劉迦此刻哪有心思與這兩人探討關於「美女是否有益於人生」的課題,適才他豪情乍起,已定下心來,準備大打一架,卻忽然擔心激鬥之中,那能場漫延終將會傷了這武媚娘,情急中,不及回頭,反手一抓,欲將其平推出數丈以外。

    那回手所觸,竟感溫軟若綿,猛然聽到武媚娘驚聲低呼,他心中一凜,知道抓錯了地方,一時間面紅耳赤,大為尷尬。那唐人服飾受鮮卑血統影響,本就豪放不羈,女子崇尚微露酥胸,此刻被他一抓,更是艷光勁透。

    忽聽他體內那白玉蟾哭笑不得地罵道:「臭小子,這抓女人胸口的?拿手可不是老白教你的。」辛計然更是搖頭痛罵道:「呸!這混小子,大敵當前,居然色心不死,難道抓抓女人的胸乳,就能讓你興奮無比、勇猛殺敵?該死!」

    他沒時間解釋過多,咬牙「嘿」了一聲,身形微傾,探手下移,片刻間已將武媚娘腰帶握住,大叫一聲道:「自己快走吧。」勁力透出,便將武媚娘送至數丈之外。

    那乞丐一退而止,本欲立時復攻,沒想到眼前竟出現春光旋旎之景,一時看得呆了,竟忘了進攻。反倒讓劉迦得此稍縱即逝之機,那本該瀟灑自如送人離開的動作,終於在坷坷絆絆後得以完成。

    劉迦本來在心中設計好的反手抓腰、勁力透出、送人離開、復攻而上這幾個動作,由於中途出現觸人酥胸這個意外事故而變得異常離譜。那本已充盈心中的英雄氣概立時矮了半截,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左右思量,心中暗暗叫苦:「本來我捨身救那武媚娘,就算不圖回報,就算不逞英雄,但起碼也是個正義男人的形象,可這陰差陽錯之舉,她不但不會感激我,卻定然將我當作那趁人之危的無賴小流氓了。」

    他羞惱之餘,猛然向那乞丐直撲而去,大叫道:「你看著很過癮是不是?打吧。」心中竟生殺人滅口兼毀屍滅跡之意,立時體會到當年瑪爾斯見到藍沁必欲殺之的境界了。

    那乞丐見他滿臉彤紅、殺氣大升,已立明其理,揮筆化開來勢,大罵道:「你以為你是英雄啊,世間哪個混蛋見了這妖女不是想和她有一腿的?你清高個啥?」同時揮掌迎擊。

    劉迦一擊不中,化劍為掌,竟以無極遊魂手與對方糾纏起來。瞬間劍劍化爪、片片寒光,已不分清是劍還是手,只知道見空隙就攻、遇破綻就搶,精力剎那集中,混元力也洶湧而至,沛沛然濤濤不絕。

    那乞丐見他發狂,也知遇到勁敵,立時凝神接戰,見招拆招、遇勢化力,毫不遜色。兩人修為本自相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竟打了個平手。

    劉迦自出道以來,要麼就是遇上比之修為高出太多的人,打不過之下,只好群歐;要麼就是遇上比他修為更低的人,又不屑與對方糾纏。難得遇上一個與他旗鼓相當者,這攻守來去之際,竟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是專注,一時間全忘了在爭鬥、全忘了那生死凶險。

    他以劍使掌,那聚精匯神處,一個心思猛攻猛打,一個心思尋找對手破綻。忽而以相剋之應襲擊對方五行所缺之處;忽而又隨手搭配諸屬性力道佯攻側擊;稍稍見到對方有鬆懈處,立時又將那化神劍演成無數金蛇東鑽西竄,竟將對手纏繞。

    那乞丐毫不示弱,一隻墨筆忽而長攻、忽而短防,忽而大寫無字天書、忽而又點點密密地敲、點、戳、拍。劉迦攻過去的五行諸性力道,雖然處處將其能場撞擊紊亂,但真元力瞬間運轉,補其不足之外,更反攻對手之弱。

    兩人交錯往來,相互間的能場蓄積竟越發渾厚,招式隨之滯塞緩慢,但每每出手卻比之前時更具殺傷威力,更難拆解防禦。劉邊打得興起,不禁叫道:「這地方太小啦,出去打吧。」話畢,竟化作一道金光直上雲霄。那乞丐也是興致盎然,大叫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得掉。」言罷,也是化光直入蒼穹。

    兩人瞬間已衝出地球,在那太空中面面相對。

    得此無邊無際戰場,劉迦氣血盈胸、戰意升騰,手掌微動,那化神劍隱沒消失,代之以天羅地網劍,混元力急速透入。大吼聲中,那劍片刻間已紫光煥發、羅網層層,立時在空中張揚開來,竟似萬千森網交織重疊,隨著體內那地支十二屬性盡數澎湃灌入,十二色能場五彩斑瀾、轉換交融,那幻影流動處,竟將劉迦顯得異常渺小不堪。他意尤未盡,再次大吼,法相立出,一個巨大身形暴長而現,怒眼圓睜、霸氣沉沉,似那魔鬼猛獸屹立太空。

    那乞丐已知對手全力以赴,不待劉迦勢足而發,他猛然微晃,一左一右竟現兩個分身,緊跟著二變四、四化八……轉眼間,無窮無盡,身身皆是巨人法相、個個盡出殺氣騰騰。每個分身雖握同樣墨筆,但攻勢卻千變萬化,或佯攻、或實戰、或誘敵、或圍聚,一時間亂影閃動,處處都是凶險、步步都是殺機。他知劉迦那萬千羅網一旦撲至,勢難硬拚,因此神識便在自己所有的分身中遷轉游移,讓對手難辨真假,只待對方攻擊已畢,他便可棄掉所有假形,就那距劉迦最近的分身忽施偷襲。

    劉迦此刻精力全都集中在天羅地網之中,片刻間忽感混元力倏然而頓,心知十二地支屬性已然具足,眼中精光大盛,猛然喝道:「全都去吧!」話音一落,握劍全力揮出,那早已蓄勢良久、澎漲欲裂的羅網,就如山洪傾洩,又如火山噴湧,轟然四散,億萬五彩金光竟相奔逸,各自襲向對手那無盡分身。

    那乞丐早已感知對手能場尚未宣洩時,氣勢已然磅礡漫延。他應變神速,瞬間已從自己萬千分身所處的位置將感應回饋集中,把對手能場分佈的強弱變化、五行規律、進退法則等諸多細微之處,瞧得清清楚楚。他那些分身之間聯繫緊密,各自均按不同陣相排列組合,就待劉迦最後出手。

    此刻劉迦孤注一擲,天羅地網憤然傾至,就如驚天駭浪鋪天蓋地而來。那乞丐動念之間,空中竟相出現萬千「禁」字,這些大字或防或攻,或游或潛,有的拆字散擊,有的虛勁卸力。劉迦揮灑出的巨大能場,去勢威猛,他難以抵擋之下,早飛出甚遠。但留下的無窮「禁」字,卻在原地將對手那能場巨潮疏導、分散、抵消、引退,隨著天羅地網層層疊加相逼,他的「禁」字也是竟相演變。就如那久經戰場的高人,面對凶狠對手時,有時硬拚、有時巧擊、有時借勢化力、有時欺敵勢竭,諸般法門,隨心所至,竟是應變無方。

    兩人對擊之下,那天空幻影萬千,諸多「禁」字與流光之間,竟相追逐、互為吞沒,有時一遇而散、有時相撞既炸、忽而交叉纏繞、又或滿天飛舞,能場餘勢不斷漫延至太空深處。

    良久,戰場間的能量漸拼漸逝,隨著依然尚存的零星「禁」字和流光閃耀,天空已然緩緩恢復平靜。兩人懸在半空,遙遙相向。此刻劉迦已竭盡全力,渾身乏勁,元神虛脫。那乞丐雖然遠離戰場,但神識卻維持著萬千分身的種種演變及那「禁」字的攻防,早已不堪重負,手腳酸軟、疲憊難支。

    兩人面對這出奇的平靜,一時都開始擔心對手的第二波攻擊又要開始。逃念乍起,但又都擔心以對手的功力,只怕隨即追蹤而至,

    劉迦喘息良久,漸漸恢復常態,正擔心那乞丐趁虛攻至,忽感小腹深處猛然一動,那渾厚憨猛的能場竟又蕩漾而至,剎那間遊走各大脈絡經穴,整個身體就如久枯之木乍逢甘雨,勃勃然生機重回。他心中大喜,知是小雲催動體內宇宙為其續力來了。

    不待他開口相謝,已然聽到小雲嘻嘻笑道:「大家難得看到你有如此精彩一戰,都在為你高興呢。那老兩傢伙此刻正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想來是嚇著了吧。」

    劉迦一愣,不禁莞爾。他體力漸復,立時閃至乞丐跟前。

    那乞丐正在猜測對手是否也是筋疲力盡,猛然見到劉迦神采飛揚地奔至眼前,大吃一驚,那能場所觸,已知對手片刻間即能讓自己毀至魂飛魄散,他心中絕望之下,無奈歎道:「我看錯人了,我以為你小子修為和我差不多,沒想到你還能打第二場,我認輸,隨你處置吧。」言罷搖頭不已,似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迦適才傾力應戰後,興致也漸消退,早無前時的衝動與戰意,此刻見這乞丐服輸,也樂得大家有個台階能下,拍著他的肩笑道:「算了,誰有興趣老打架啊,你這人也挺厲害的,剛才你那分身再多一些,我那天羅地網只怕就罩不住了。咦,你叫啥?」

    那乞丐見到對手不僅沒趕盡殺絕,反倒是隨和之至,完全沒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心中敵意頓減,但依然好奇道:「咦,你不殺了我?我剛才卻是想殺你的。」轉而看見劉迦笑容單純、面無虛偽,立時明白此小子是個沒有城俯之人,也就坦然笑道:「你這人也少見,修為挺高的,人倒像個傻小子。不過,你既饒了我這條命,我便不能再與你為敵了,否則這臉皮也沒處擱了。」

    劉迦搖頭笑道:「你別把我當作是那種定要與人爭個勝負才罷休的人,我雖然也打過不少次架了,但那卻不是我想打,是別人要扁我,逃不了的情況下總得動。剛才也一樣啊,你不先動手打我,我是絕不會先出手的。其實呢,我這個人還是挺斯文的。」

    那乞丐聽到他最後一句,不禁手指著劉迦,猛然間苦笑起來:「你?就你?還是斯文人?」轉而他又連聲歎氣道:「倘若斯文人都這般兇猛,那不斯文的人又該是啥樣?如果你也能稱作斯文,那我豈不是只能叫做手無縛雞之力了?拜託你也稍稍自重身份,何苦把大家的級別一起狂降不止。」

    劉迦見他已無敵意,兀自開心不已,呵呵笑道:「我叫劉迦,你還沒說你叫啥呢?」

    那人的精力已漸漸恢復,此時終能站直腰身道:「我叫占花魁,仙界南方的,大家習慣叫我魁星。」說著他看了看劉迦,皺皺眉頭又道:「劉迦?這名字挺陌生的,新出道的高手?在仙界哪個地方當差?自由人是吧?」

    劉迦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我是自由人,咦,咱們別老懸在這兒說話啊,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如何?」兩人閃身至月球,盤腿對坐。那魁星笑道:「咱們這樣坐而論道,倒也勝過拚個你死我活。」

    劉迦繼續問道:「這仙界南方在哪兒啊?和玄穹他們是啥關係?」他一方面好奇心特別重,另一方面也想多瞭解一下這人的背景。心中暗道:「倘若他和玄哥有關係,咱們和玄哥多少有那麼點點情誼,說不定會給個面子,放過這武媚娘。」但轉念即想到,那玄穹早已重修仙史,擺明了是不想認這群修真混混作朋友了,哪還會給他面子?念及此,心中暗歎道:「畢竟他是仙界上流社會的人,咱們現在連仙界尚未進入,就算是移民,只怕也只能在仙界拿個臨時身份證了,不知那些仙人會不會排斥像我這樣的外來人口。」

    魁星搖搖頭,一臉無聊的樣子,躺到地上,悠然而道:「我和玄穹他們沒啥關係。」說完他又補充道:「看你的樣子,像是對仙界完全不瞭解吧?那仙界和凡間有很多地方也是一樣的。凡間世界裡面,一個星球上有不少國家,有大有小,有強有弱;然後還有不同的星河星球,上面也有更多不同的國家和生存方式。仙界也一樣,玄穹在靈宵殿那邊,也只是仙界一個分支而已,比我們天南城要大些吧。」

    劉迦見他躺在地上的樣子甚為悠閒自在,不覺也跟著躺了下來,雙手枕頭,仰望星空。繼續問道:「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呢。除了你們和玄穹那邊,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仙人組織?」

    他心想既然有派系,就應該稱為組織,有組織有就應該其結構,或是更進一層,就應該有政治了。順而想道:「如果有政治的話,政治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卻不知仙界那些被統治階級又是什麼的人?那是不是仙界也有國家機器羅?難道還有輿論媒體?」念及此,他心中甚喜,畢竟他就是媒體出身的人,知道新聞記者的瘋狂,不禁暗暗樂道:「不知仙界的狗仔隊水平如何?想來大家去偷窺仙人**的時候,那道具自然是了不起的法寶,與凡間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不知會不會出現諸如『玄哥寫真集』什麼的。」他心中越想越亂,把仙界完全當作是人間在看待。

    魁星愣了一下,笑道:「哪是什麼組織啊,大家都是自願在一起修練的,今天有緣走到一起,說不定哪天緣盡就散了。聚在一起的原因,也多是因為某種機緣,比如對某一種修行方式的認同,或是對某一些修行環境的喜好,又或是相互有所助力等等。像這樣的聚集方式,在仙界有很多,數都數不盡,我們和玄穹他們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當然,其中修為高的,像玄穹那等人,自然也會被大家當作是老大而尊重。」

    劉迦立時被他的話鎮住,他滿以為仙界就是以玄穹為代表的,誰知壓根兒不是那麼回事。現在聽這人一說,才知道玄穹的靈宵殿在仙界只能相當於地球上的某一個國家而己。而這個國家還不見得就是最大的,至於還有多少國家,連此界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他吞了吞口水,又繼續問道:「那……那魔界、巫界和其他界,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魁星點點頭,笑道:「我雖沒去過其他諸界,但也聽人說起過,都一樣,不存在唯一。就好像奧林匹斯山,也是神界的一部分,至於他們在神界有多大勢力,卻難說得很。只是由於奧林匹斯山環境所致,同玄穹他們來往特別方便,往往不需要特別麻煩地跨界就能互通往來,所以仙界不少人也同神界的人很熟。但一般情況下,沒有那種特殊環境,跨界也相當麻煩。」

    劉迦作恍然大悟狀,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那諸界都大得不得了,以前我可不是這麼認為的。」他此刻就如一個關在屋內太久的人,忽然看到窗外的世界,那新鮮與好奇難以自禁。心中暗暗笑道:「那瑪爾斯把自己和奧林匹斯山說得多了不起似的,我回去之後倒要好好嘲弄他一番,看他有何話說?」

    魁星莞爾一笑,說道:「不同的界,適合不同的生命方式,但基本生存規則不變,都得與宇宙大道相符,自然也就大同小異了。」說著他忽然問道:「咦,我看你修為不錯,何以沒有飛昇直入仙界?而且你的修為好像不是真元力吧?」

    劉迦一時間難以作過多解釋,只是點點頭,說道:「是有些不同,不過那不重要。咦,你為什麼要來殺武媚娘?她和你有仇?」

    魁星笑道:「算是吧,她以前也是修了多年的人,出了名的百花仙子。後來在躲那萬年仙劫的時候,沒躲過,就輪迴了。我在仙界的時候,因為和她爭那靈誕仙能,被她重創,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她,後來知道她輪迴在這凡界地球,我才想方設法跨界來找她的。沒想到遇見你,你既要護著她,我也殺不了她羅。」

    劉迦暗暗點頭,正要繼續問下去,魁星笑道:「你饒了我一命,我也饒她一命,算是扯平吧。不過,她當年在仙界得罪的人不少,未必只有我會找她麻煩,誰知道還會有誰?」

    劉迦此時方知這前因後果,不禁暗道:「原來世事皆是因果循環,那武媚娘也許今生尚未作惡,但往生往世卻惹下無盡麻煩,是以早晚有報應之日。齊巴魯曾說業債,想來這就是了。」念及此,他心中兀自喜道:「還好我這人隨和,沒得罪太多的人,否則大家都要來討債,豈不糟糕?」但轉念又想到,從前那公司裡面的老總一天到晚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只怕也是我前生留下的業債所致吧?既然是業債,也就原諒他了。

    那魁星忽然笑問道:「咦,你幹嘛要救她?是因為喜歡她嗎?呵呵,喜歡她的人可不少,打架都得排隊呢。」

    劉迦一愣,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因為我也是在這個星球出生的人,倘若她死了,今後的歷史就會改變,只怕我就無法出生了。」他既知這人是仙界的人,想來不必擔憂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話。

    魁星聞言,果然不驚不詫,只是沉吟片刻,又繼續道:「嗯,原來你能穿越時間,這本事厲害,不過以你的修行,只怕再高上幾倍,也不成吧?多半是用了法器?」

    他見劉迦點頭默認,又繼續道:「能穿越時間的法器不少,可要收練也不容易。但不管你是為了何種原因要救那百花仙子,想來也該有其緣份所在,多半是你在某一生或某一世曾受恩於她,是以機緣成熟時,自然會來還她這一筆債。那百花仙子,性情甚是獨特,得罪的人多,但受其恩惠者也不在少數。」

    劉迦乍聞此言,不禁暗道:「當年我和宣宣感情至深,後來卻看到前世的她根本不理睬那一生的我,難道這一切也是緣份?」但他對於別人的事很容易用緣份來解釋,對自己的事卻總是難以用緣份這二字去釋然,兀自會以為那感情纏綿處是因為兩情相悅,就該生生世世如此,不願就此承認自己也曾與愛人形同陌路過。

    魁星見他沉默不語,笑道:「看你的表情就能知道,你小子對這些道理似懂非懂。不過隨著修行時日增長,你一樣會明白的。我當年從凡人修成仙的時候,也是一下子轉換不過諸多心境。畢竟你在修行路上時,就算看得多透,修得多好,那仍然是在半途中。後來飛昇成仙,心境不斷地轉換,才把許多道理弄明白的。從凡入仙,是一次本質的轉換;在仙界繼續修行,仍然有著諸多隨著修行提升而轉換的境界,好像永無盡頭似的,但也其樂無窮。」

    劉迦忽然笑道:「這修行可比唸書要複雜多了,就算在學校唸書,讀完博士後這個級別,似乎就到盡頭了,但修行卻像遙無止境似的,不知那至高至純的境界是個啥模樣?」

    說著他稍稍頓了一下,又笑道:「其實我說得也不大對,唸書也是無止盡的,讀完校園裡所能提供的級別,為了應付不斷前進的社會,還得自學,要想不落後於人,一生都得學,這道理似乎在哪兒都一樣。」

    魁星點點頭,悠悠說道:「但還是有些不同的,凡人的生命有限,是以無法用有限的生命去追逐無窮的知識。可修行者的生命隨著修為提高,總是把生命存在的時間推長,修為越高,那存在便越不可限量。聽說修到最後,就是那無生無死的境界,卻不知那境界是什麼樣子。」

    劉迦聽到他言語中充滿神往,自己的心也隨之惝漾,似乎那修行的終點雖然遙不可及,但生命的奧妙卻讓人充滿遐想。看著那遙遠星河,流星陣陣劃過,一時竟忘了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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