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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部 第八章 九字真言變通用… 文 / chgor

    那黑衣人本來打算幾招擊退康僧會後,立時將佛骨帶走,不曾想這半路殺出一群程咬金來,心中正惱怒不已。好不容易見到明正天將佛骨射回,本以為此人膽小恐懼之下,定是將佛骨主動還給自己。誰知此人更是狡猾,乍看將佛骨射回,倘若自己心繫佛骨,立時抄手拾得,這身後兩人必然偷襲得逞。心中大有被一群無賴小兒愚弄之感。是以回身正面迎向劉迦與大醜時,憤怒之下,已然全力施為,欲殺之而洩憤。

    陡然間雙掌相交,發生輕微「啪」的一聲,不像是高手過招該有的大力相撞之音,倒像是小孩子高興時雙手互擊的清脆。兩人同時「咦」了一聲,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詫異無比。

    劉迦本以為這掌力所觸,自己定然被對方大創,但他見同伴已然受傷,救人心切,本已顧不得許多,抱著拚命的念頭硬接一掌。誰知勁力透出,不僅沒感覺到對方強勁反彈,反倒是空空如也,自已體內那混元力也飄然而去,胸口處一片空虛。

    那黑衣人更是驚詫,自己這一掌就算不立時斃了眼前這小子,起碼也會將其打個七葷八素,早晚也是個死。哪知這真元力出去後,竟悠然而逝。正如上陣後的逃兵,衝出去的時候殺氣騰騰、威猛震天,可轉眼就不見了。

    兩人均感疑惑不解。劉迦忽然聽到體內白玉蟾笑罵道:「他媽的,別管那麼多,動手罷。」劉迦聞言,立知是體內二老一少在作怪,雖然不知這三人做了何事,可大敵當前,哪有心思去細細猜測?念動之間,一掌再次震出,另一手已將天羅地網劍握在手中。

    黑衣人雖然不明其理,但應變神速,見對手掌力復至,也是正向一掌。卻在雙掌相交的剎那,單手一錯,避開對方掌力,直接反轉搭上劉迦手腕,將其三焦陽脈扣住。

    劉迦大驚,脫口叫道:「你耍賴!」話音剛落,正擬將對手五指震開,體內又是一陣莫名空虛,竟似五臟六府全都不見了一般,心中驚懼異常,暗道:「這是怎麼回事?」

    豈知那黑衣人更感怪異絕倫,他一招得手,本欲大展指力,將對方手腕掐斷。誰知勁力透出,剛至對手肌膚,那真元力又沒了,就似被什麼東西給吃了一般。他來不及細想,手掌微翻,就著手背一帶,憑空生起一股勁風,那旋轉之力已將劉迦甩至一邊。

    劉迦正慾念動加力,不妨對方手背生出一股迴旋勁力,把他向前一拉,收勢不住,已連滾帶爬地跌至一旁地上,但轉眼躍起。正想復攻而上,但見那黑衣人已然凌空虛抓,將佛骨從地上拾起,同時朝著再次撲上來的康僧會劈出一掌,借勢而退,轉眼不見。

    劉迦愣在原地,忽聽體內白玉蟾訕笑道:「他媽的,這玩意兒還是不行,對高手沒用。」劉迦心道:「前輩,你們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剛才我體內莫名空虛無比?」

    忽聽小雲咯咯笑道:「嘻嘻,老白說,那黑衣人叫張魯,五斗米道的教主,厲害著呢。你和他硬拚的話,大家都得死。所以咱們來不及通知你,將混元力收至宇宙內,打開黑洞,把他使出來的真元力給收了。」

    劉迦聞言恍然大悟,轉而連聲歎道:「既然要收他的真元力,幹嘛不一口氣給他吸個乾淨?這下可好,他打傷了齊巴魯和老瑪,還是跑掉了。」

    白玉蟾歎道:「臭小子,你以為別人那高手二字是虛張聲勢白叫的啊?他那真元力穩固之極,小雲師父的宇宙得通過你的身體發揮作用,倘若他不使力,又如何吸得動?剛才那兩下子,全是因為他真元力已觸及你身體,咱們才能收掉的。後來他換了個法子,不再用掌力直接扁你了,而是掌風順勢一帶,你不一樣被他給摔擺到一邊去了?」

    劉迦心下恍然,歎道:「這人好厲害,應變快極,我的天羅地網劍還來不及使,便被他佔了先機。」白玉蟾樂道:「臭小子,別自以為是了,這世上能佔你先機的高手還少了?」辛計然笑道:「行啦行啦,沒被人打死就算萬幸了,還不快去看看你那些哥們兒如何了?」

    劉迦猛然醒悟,立時跑到齊巴魯身邊,見他被崔曉雨扶在懷中,兀自單手撐地,捂著胸口,正吐血不止,臉色污黑一片,精神已萎頓之極。崔曉雨眼見劉迦奔至,低聲叫道:「哥,齊大哥受傷不輕,我叫了他好久,他都聽不見似的。」

    劉迦見狀大驚,立時將齊巴魯扶正,正要助他恢復,忽聽康僧會在一旁說道:「讓我來。」

    劉迦見說,心中大喜,他對佛門修行完全不熟,根本不知該如何幫助齊巴魯,此刻大有病急亂投醫的不得已。既見康僧會出手,想來他和齊巴魯都是佛門弟子,一脈相承,相助之下,自能見功,於是開心道:「康大哥,多謝你了,我還真不知該從哪兒下手呢?」

    康僧會微微笑道:「不必客氣,我該謝你們呢,路見不平,仗義相助,非俠者何為?」說罷一手掌心按住齊巴魯頭頂,身子卻以齊巴魯為中心,圍繞走動。另一隻手掐著印訣,連連點向齊巴魯前胸後背數處。

    劉迦心中奇道:「他這訣印倒好是好看,中指和無名指屈向掌心,拇指、食指、小指伸出,不如是何意思?」白玉蟾驚異道:「這玩意兒我在哪兒見過呢,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康僧會似乎知他心意,一邊走動助功,一邊笑道:「這是佛門調動人體三脈四輪的法印,十指所含者,地水風火空,乃人身五大之意,五大皆空處,即見性覺悟。只過前四大為迷性之根本,你們常聽人說的四大皆空,就是此意。」他一邊走動,一邊印訣飛舞,只見齊巴魯頭頂漸漸冒出陣陣白氣,眾人暗暗稱奇。

    康僧會繼續笑著說道:「胖和尚傷及心輪,神識已微,外力無法助益。我本欲調動他內心自性,但他此時自性已渾濁無知,倘用大力摧動,怕他承受不起。還好,我從一位道家朋友處學來九字真言,稍加變通改動,正好派上用場。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字真言各有其意,我將那列字訣印稍改了一下,配合大日如來心咒,喚醒他的心智,盼他能自救。」他口中一邊說話,一邊手腳不停,竟是隨意自在之極。

    劉迦體內那白玉蟾忽然叫道:「這是東晉葛洪的九字訣啊,這年代不同,他何以提前知曉了?」轉而又失聲笑道:「我知道了,這和尚定是從葛洪的從祖先人葛玄那裡聽來的,定是葛玄那老鬼傳給其後人了。呵呵,他聽錯了,那原文該是: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他卻改成了陣列前行,豈不繆哉?」

    劉迦暗暗點頭道:「看來果然是至道相通,佛與道雖然修行之法大不相同,也許在至境處相差不會太遠。」

    忽聽那辛計然歎道:「老白啊,這就是你的毛病了,凡事都喜歡咬文爵字,至道處無言,那是能用幾個字寫得清楚的?你執著在這字裡行間的黑白分明,與那迂腐書生何異?讀了一大堆書,寫起文章來洋洋灑灑,卻全是拾人牙惠、毫無己見,反不如一個無知小兒,沒有受過他人誤導,童真純樸,與道相合。我看這和尚就沒你這麼迂腐,雖然也是看了或是聽了別人的東西,可他卻知道去污棄垢、揚長避短、取其精華、為己所用。大有高人靈活變通之意呢。」

    白玉蟾急道:「文老,你……你這是借題發揮呢,上次我說了你的《通玄真經》有問題,你一直不承認,反誣後人誤讀,你……你老人家也太要面子了吧?」

    辛計然搖頭無奈道:「瞧瞧,又開始咬文嚼字了不是?我說老白啊,你連一篇千把字的文章都放不下,還能放下啥?話又說回來了,你連身體都放下而成了無體元神,幹嘛還把一篇文章死死抱在心上?再說了,我那叫要面子嗎?我這是在助你參悟上乘法門啊,教你如何識心。你不領情,反道老夫筆下無方,豈不荒繆?唉,我這也算是明珠暗投羅。」言語間甚有高明老師遇到愚鈍學生之煩惱。

    白玉蟾急道:「我……你……」一時語塞,竟再也說不下去。那辛計然當年號稱文子,與列子等人齊名,雄辯天下,且比白玉蟾先行修真上千年,縱然這老白機巧聰慧、應變萬千,又哪是這前輩老鬼的對手?一時間語塞氣短、鬱悶無比,只有在一旁頓足歎息。

    此時,隨著康僧會的訣印連變數次,齊巴魯面上黑色已然盡退,隱有紅光隱現,頭上的白氣漸漸凝聚,由開始的散而無形已演變為此時的一根白色煙柱。劉迦暗道:「他的動作好快,這才片刻功夫,他已將齊巴魯的自身能場鎮住,換作是我,不知要用多少時間。」

    只見康僧會眨眼間已停止了走動,轉而與齊巴魯對坐。雙手合什,口中念有詞。

    劉迦神識探過,似乎聽出他所念內容,大概是:「……觀心無心,法不住法,我心自空,罪福無主,一切諸法,皆悉如是無住無壞……」劉迦暗道:「這些文字聽起來,似與那時黃龍大師所參悟的那『我無一切心、何須一切法』之類的禪偈大有關聯,卻不知是何意思?」

    忽然間,他感到混元力似乎也跟著那經文有節律地跳動起來,在身間各處,或是這兒,或是那兒,此起彼伏,煞是舒服。他心念微動,已知是這經文意境非凡,致使那混元力感應所致。不禁心中暗暗讚道:「他這經文竟有如此功效,確是不能小覷了。」

    忽然聽到小雲柔聲說道:「那次你被於靜光給打來半死,也是靠著大胖和尚的心經喚醒了我的靈力,我才把你的元神扶起來的呢。」劉迦點點頭,沉默不語。

    他正自思量處,只見那齊巴魯不知何時也開始口中唸唸有詞起來,似與這康僧會應和,又似在自言自語一般。但隨著這經文越念越快,兩人能場相互共振,四周眾人皆感知那清涼四溢、暢美透心,岐伯不禁呼道:「嘿,爽,這感覺是哪兒來的?」

    劉迦忽聽身後一聲歎笑:「他媽的,連老子的小宇宙都有感應了,這玩意兒厲害。」劉迦聽此一語,猛然想起那邊還有一個受了傷的瑪爾斯。眾人盡皆在此興致勃勃地觀看康僧會的自在揮灑,陶醉在那經文的妙不可言處,早忘了一旁那十分之一戰神。

    那瑪爾斯也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所受之傷遠不如齊巴魯深重,無法引起眾人同情,顧影自憐以後,也就在一側獨自盤腿而坐,自怨自哀地修理起他那再次受創的身心。雖然知道這小宇宙一再被創,已越發不堪折磨,但想來敝帚自珍,有總勝過於無,在眼前尚無新版本替換之時,還得好好維護才是。倘若就此自暴自棄,小宇宙徹底崩潰,由十分之一戰神而直接降級為百分百凡人,盛名之下卻是庸人凡夫,不如直接去找那瞻南山指點通往冥界的捷徑,省得在人間受辱。

    劉迦跑到瑪爾斯身邊,關切道:「老瑪,你傷勢如何?」瑪爾斯眼見有人關心,不禁悲喜交加,痛罵道:「小白臉,就你心好,他媽的那些混蛋,全都不是人。」轉而又哀歎道:「剛才逃命的時候,老子只念著去猜那混蛋下一掌的方向,卻忘了啟動龜頤盾。還好,只是被他掌風所傷,否則老子真要死不冥目了。」

    劉迦神識探過,知他受傷不重,被人冷落的失意倒是多於身體的受創,心中欠疚良多,趕緊說道:「老瑪,你試著用心入定,儘管按你自已的方式調理。我對小宇宙也有些瞭解,就在一旁助你如何?」

    瑪爾斯大眼圓睜,奇道:「你可別亂來,這玩意兒和你修真不同的。我這小宇宙雖然不濟,可多少也能將就著用,你小子混元力強大得很,一個不小心把它給毀了,我可就麻煩了。」

    劉迦笑道:「老瑪,你知道我的脾氣,我這人膽小,不懂的東西也不敢亂來的,放心吧。」瑪爾斯一臉驚詫,轉而點點頭,說道:「嗯,那這樣好了,我也不知道你那混元力對我這東西有沒有用,你試著來,別太猛,聽到我發聲叫喚,就表示我消受不起,立刻收手。」劉迦莞爾笑道:「行行行,隨你的意,總行了吧。」

    瑪爾斯轉眼入定,劉迦在其身後沉心探識。只見那孩子形象一般的小宇宙,雖然生機依在,但卻疲憊不堪,一副歪歪斜斜、懶散無力之相,心中暗服道:「這瑪爾斯的意志甚是堅強,就憑著這破爛的小宇宙,居然支撐了這麼多年,戰神這名號真不能白叫了。」

    忽聽岐伯在一旁叫道:「哎喲,官兵來了。」話音剛落,那四週一片捉拿之聲已在轟然中此起彼伏了。明正天苦笑道:「我老明對付不了那黑衣壞蛋,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些無知小兒?」話畢忽然向前飄出數丈有餘,轉向圍著眾人狂奔一圈,頃刻已布下禁制,那些官兵所發箭羽盡皆被擋在外圍,無法透射而入。

    李照夕指著圈外來回跑動、高聲指揮的大將,對眾人笑道:「看那些當兵的稱這人為周將軍,只怕此人就是周泰了。這周泰曾獨自一人把孫權從曹軍的包圍圈中救出來,幾進幾出,孤身奮戰,也算是一個猛人了。」

    玉靈子笑道:「明正天,你不如再逞逞威風,一口氣把這些當兵的給宰了,省得在一旁聒噪。」明正天在一旁大搖其頭道:「不幹不幹,我老明過幾百年後就要飛昇成仙,才不去惹下這些業力呢。」

    玉靈子笑道:「在商廬的時候,那兩場大戰,你也殺了不少小巫師和當兵的吧,那怨魂業力還少羅?還有那些機器人,不知道機器人被殺了以後有沒有魂魄的,倘若有的話,這筆帳以後也難算啊。」明正天聞言大驚,他不懂科學,不知機器人是否也有生死輪迴之說,想到當時長槍過處,那機器人一倒就是一片,比殺人還來得痛快。一時竟被玉靈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大醜在一旁勸慰道:「他是嚇你的。機器人是人造的,非血肉之軀,無知無識,何來冤冤相報之說?」明正天心情稍解,轉而又聽到玉靈子笑道:「聽說那樹妖修成人形以後,也是有魂魄的,可樹木也是非血肉之軀啊,這又如何說?那機器人既已修成人形,那模樣看起來可不比那樹妖差呢。」明正天聞言,一顆心又被提了起來。大醜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解釋,只有沉默不語。

    那明正天本來精明圓滑、歷練老辣,否則哪能成為桑闕星第一大門派之主?但自從跟著劉迦出了桑闕星以後,所閱漸豐、眼界漸寬,這裡見高手、他處遇狠人,大有井底之蛙忽然跳出小井後的恐懼與自卑,是以處處小心謹慎、時時居安思危,心態不由得瞻前顧後,終於讓那腦子也不大靈活起來。竟然偶爾便會被比他修為差上太多的玉靈子抓住痛腳而調笑,反倒不如玉靈子這等無知無識、隨遇而安的愚者活得逍遙自在。可見聰明與智慧並非等同,前者使人苟安,後者卻能使人幸福,兩者相較,不可同日而語。

    劉迦將神識守在瑪爾斯的小宇宙一側,並不妄動,只是看著瑪爾斯用自身神力去修復它。

    稍候,一股能場已將小宇宙包圍起來,那小孩子的形象似乎猛地精神一振,不再有前時的萎靡。劉迦見其四周火性大盛、通體熾亮,心中暗道:「原來他的火性體質比我感知的還要猛烈一些。」

    正念及此,忽見瑪爾斯的神力掀起一股浪潮,那小孩子的火性立減不少,透出一絲清涼之意,但轉眼又燥熱無比。緊接著神力連番?至,浪浪疊加,全都傾入小孩子的體內,那小宇宙立時更加清爽。但片刻間潮退過去,又復原樣。

    劉迦心中不解,暗道:「他本是火性體質啊,幹嘛不斷給自己的小宇宙退熱,這樣做不是讓自身體質受損嗎?這就讓人搞不懂了。」

    忽聽白玉蟾笑道:「這小子不學無術,竟能活到今天,也算奇跡。」劉迦立時緋紅上臉,大為尷尬,但既明自己無知,也就坦然相問道:「前輩,你既然知道我的理論太差,何不就此現身說法,我也跟著學學?」

    辛計然也跟著笑道:「咦,這小子出道也有幾百年了,別的沒學會,這見機行事倒是學得似模似樣了啊。」白玉蟾呵呵樂道:「文老,講理論還得由您老這樣的教授來才行,咱們這些人只會操練實踐,沒那嘴上功夫。」

    辛計然聞言樂道:「那是當然,老夫研究這五行之理……咦,老白,你這話聽著不對啊,好像暗指老夫只說不練、單會講理論似的,這算啥話?我那理論還不一樣從實踐中而得來的?不操練操練,那理論能憑空想像出來嗎?」

    白玉蟾本欲趁機暗諷辛計然,順便出出剛才的惡氣,誰知這老傢伙精明無比,那話外音哪能瞞得過此老的耳朵?此時被辛計然一頓數落,大有一敗再敗之寂廖,無奈歎道:「文老,老白算是服了,您老人家文可揮筆寫書、機辯無雙,武可自殘軀殼而無體元神,老白粗人一個,大大不如。」

    辛計然聞及此言,知他口服心不服,正欲繼續數落,忽聽劉迦帶著哭腔哀求道:「拜託兩位教授先給我這學生把課給上了,下堂之後再慢慢爭論也不遲,我這不是正等著現學現用嗎?急著呢!」

    兩個無體元神由此提醒,記起正事,這才放下口舌,轉而繼續關注瑪爾斯體內的小宇宙。

    辛計然笑道:「小子,你不懂那五行生剋之理。那至極屬性之物,都是不可長久的,過剛必折、過柔必毀,說的就是這個理。那瑪爾斯的小宇宙雖然是純火性體質,但想來天地萬物都該遵循陰陽平衡之理。哪有讓這火性極至而將自己燒死的?他用自身神力去減緩那小宇宙的燥熱,一定就是這個道理,否則火性走向極端,自身沒有陰陽平衡,肯定是死路一條的。」

    白玉蟾也跟著笑道:「嗯,文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那火性體質就算要不斷升級,也得需有水性寒質相剋,去其燥而留其精,再加上木性生機以助之,這水火既濟之下,火性才能良性運轉而更上一層樓。你不妨試著施以子水之寒,先助他去燥,爾後再施以巽木之風,助其旺相,想來護住其小宇宙,不至於越來越頹廢不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辛計然轉而笑道:「咦,老白,你這水火既濟一語,用得恰到好處啊。」白玉蟾呵呵樂道:「還不是多虧了您老人家的教晦有方。」兩個無體元神在爭論不休後,終於又在教導後輩小子的樂趣中找到求同存異、和睦共處之法,也是開心無比。

    劉迦見兩人在同樣的問題上沒有爭論,心中暗道:「既然大家意見統一,那就肯定沒問題了。」心念動處,暗自把子水之訣應化而出,神識在片刻間已將混元力推至瑪爾斯小宇宙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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