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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部 第五章 青史諱言 兄弟… 文 / chgor

    看著黃龍悠然而逝,眾人都感概不已。玄穹歎道:「沒想到黃龍兄機緣巧合,竟在臨終前因禪偈觸機而發,頓悟這無量智慧,這佛法大義真是深不可測。」青華也在一旁讚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黃龍兄也是因數百萬年的漸悟累積,方才有今日這一刻的剎那超越,這修行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此語不虛啊。」說話間,眾人盡皆你一言我一語地交錯讚歎。

    劉迦體內白玉蟾突然高聲叫道:「哎呀,糟啦,可惜,該死。」劉迦、小雲、辛計然同時問道:「什麼意思?」白玉蟾連聲歎道:「唉,剛才只顧著驚訝歎息去了,卻忘了大事。那黃龍既能隨意化形,我等何不求他也幫咱們化一個身體出來?他片刻間做的事,咱們要做百千年去了,卻又是何苦來?他這一去,又到哪裡去找他?」辛計然一楞,也是連聲怨道:「我說老白啊,你這人就是這樣,該糊塗的時候呢,你一個勁兒地亂認真,可到這大事緊要處,你卻顛倒糊塗,難怪你會修成無體元神啊。」白玉蟾急道:「文老,您老人家不也一樣沒記著這事嗎?再說了,您老不也一樣是無體元神嗎?」

    辛計然一時支吾不下去,竟轉而惱道:「我……我一把年紀了,比你老上一千多歲,這記性能和你這年輕人相比嗎?再說了,你那無體元神和我這無體元神相比嗎?你是純粹的學藝不精、膽大誤事,我是因為……算了,不說也罷。」他似乎有難以之隱,一時間竟說不下去了。劉迦等人很少問過辛計然何以成為無體元神,此刻見他突然提起此事,卻又說不下去,不禁大感好奇,劉迦問道:「文老,你是因為何事成為無體元神的?」小雲和白玉蟾也跟著問道:「是啊是啊,文老,繼續說下去呢,大家都想知道呢。」辛計然欲說又止,一時間支支吾吾,不再說話,幾人均感奇怪無比,不知他有何難以啟齒之事,但他既然不願意說出來,也就不好再問。

    玄穹看了看眾人,說道:「沒想到此事如此了結,雖然幾經生死,卻也算功德圓滿。」轉而他拉著劉迦的手,笑著說道:「小兄弟,成此大事,也多虧你們出手相助,玄穹必不相忘。」他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這仙界每輪迴一次,便有諸多劫難,此刻大劫已去,但依然混亂無比,我和青華兄等人立志重建仙界,讓一切回歸正常,這事沒有上百萬年的努力,只怕難以有功。他日各位倘若記得玄穹,可用我今日所授口訣直入我大殿相聚。」

    劉迦自從見到黃龍無恙以後,心情早已爽朗無比,此刻再聽玄穹如此許諾,自是更加開心,不禁問道:「玄哥,你說的那大殿就是這些日子帶我們去的那個大殿嗎?這大殿該如何稱呼啊?」玄穹笑道:「對,就是那大殿,今後我會把它改造一下,可大可小、隨意變化,叫它靈宵殿吧。」劉迦一楞,不禁莞爾,原來靈宵殿由此而來。

    眾人一聽玄穹許諾,個個喜上眉梢、興奮無比,均感這次用生命換來的交情大是值得。並且想到:以玄穹今後在仙界的至尊身份,一般仙人要去他家拜訪,不知要預約通報多少時辰,我等有此口訣,正如有他家的開門鑰匙,隨進隨出,就像自已便是那靈宵殿主人一般,那身份和自在確是難以表述了。明正天更是立刻又在心中反覆習練此口訣,怕日久忘記,那時不得其門而入,今日的慇勤豈不是白獻了?雖然人云施恩不求報,可那畢竟是面子上的東西,我老明的帳從來都是清清楚楚,既對得住朋友,也不會辜負了自已,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玄穹既當眾人為生死之交,本欲相邀這群人一起重建仙界,但畢竟這重建之事甚為幸勞,自已不便開口,看看眾人並未開口提及此事,也就不作此念,點點頭說道:「各位,他日有緣至靈宵殿來,玄穹必當倒履相迎,後會有期。」說罷與青華等人消失不見。

    眾人沒想他說走即走,一楞之間,不禁又開始七嘴八舌起來,一時間玄哥長、玄哥短的說個不停,只有齊巴魯方從剛才的事中緩過神來,兀自在一旁歎息,或喜或憂之間,情緒起起伏伏。一會兒翻出經書,一會兒又自言自語,不知他在想啥。劉迦有些奇怪,上前問道:「老齊,你這是幹嘛?」齊巴魯表情甚是急切,一邊翻書,一邊說道:「黃龍師父從一句禪偈而悟道,我得看看經中還有沒有其他的話,搞不好能找到些經文,也來觸觸我的機緣。」劉迦一楞,不禁苦笑道:「老齊啊,我聽青華上人說,黃龍大師也是百萬年修行,才有今日此頓悟的,想來他從前積累的修行功夫甚多,才有今天的功效,怕不是找到兩句話就能速成的吧?」齊巴魯一怔,轉而苦笑道:「小白臉,你說得是,我這是想成佛想瘋了。」

    瑪爾斯從一旁走過來,將手臂搭在齊巴魯肩上,表情沉痛地說道:「胖仔,你修了多少年?。」齊巴魯低頭想了想,認真答道:「兩千年左右吧。」瑪爾斯點點頭,繼續問道:「這兩千年不全是修行吧?也包括了吃喝拉撒、打架鬥毆、貪玩好耍,甚至本來是參禪打坐時間,結果坐著坐著就變成了冬眠之類的事,是吧?」齊巴魯哭喪著臉,盯著瑪爾斯說道:「被你說中了。」瑪爾斯皺著眉頭,緊了緊齊巴魯的肩膀,歎道:「明白了吧?知道自已和那老和尚的差距了吧?你和我這窮神是一路貨,還是安於現狀比較快樂些,別想那些完全沒譜的事。」齊巴魯無奈地點點頭,長歎不已。

    李照夕走到劉迦面前,突然說道:「師兄,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咱們也算參加了這仙界創建前的大戰,就算是在凡間,這開國英雄裡面多少也會有咱們點點名份是吧?可我剛才查了一下李淳風前輩留下的史料裡面,何以竟完全沒有提及我等眾人呢?」

    他話音剛落,眾人立時圍了過來,明正天大驚道:「不可能吧?咱們與玄哥共患難這麼久,被活捉的時候,還裝在同一個口袋裡面,怎麼會沒有咱們的名字?你定是看錯了。」袁讓因也在一旁奇道:「玄哥修為那麼高,不可能忘了吧?」玉靈子一臉彤紅地說道:「我等雖然沒出大力,可多少也是放屁添風地鼓噪吶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劉迦立時將觀心院所收藏內容翻閱了一遍,發現果然沒有關於自已這群人的記載,一時竟有些納悶,但又想不通,正與眾人面面相覷,大醜走過來說道:「不知道會不會和咱們此刻所處的時間段有關係,雖然我也說不出道理,但咱們不妨離開這個時間段去看看,也許仙史記載會有所不同。」非所言也道:「大醜說得是,而且現在這裡此刻正是群雄逐鹿的時代,危機四伏,爭鬥甚多,倘不小心再遇上幾個像忤作秀那樣的角色,可就慘了。咱們犯不著在這裡淌混水。」

    劉迦想了想,將小雲宇宙內關於混沌牒的印記提至,很快便知鐵腳二人的方位,於是說道:「這樣好不好,反正我也想繼續去找鐵腳二人,把混沌牒拿回來,咱們就跟著鐵腳二人的方向走,想來他們對空間的認知比咱們多得多。說不定跟著他們可以最終找到回淡月群星的路。同時,咱們離開此時間段後,也可以再看看那歷史到底改過來沒有。」這一行人都是走遍天涯的修行者,去哪兒都無所謂,現在急著要換個環境看看自已是否已垂名青史,於是都點頭贊同。

    大醜一邊將傳送光圈拿出來,一邊向劉迦詢問鐵腳二人的時空方位,劉迦告訴他以後,又繼續問道:「這光圈好用嗎?我怎麼老覺得有些不穩定似的。」大醜笑道:「無所謂啦,反正這兩人現在不是大家的對手,到哪兒都是一樣被捉住痛扁,這傳送光圈雖然質量不夠好,定位不是百分百準確,但也不會差距太遠。」明正天一聽到什麼「不穩定」、「不確定」、「推論」之類的話,這心裡就像裝進一隻小兔子般跳個不停,不禁又在一旁嘀咕道:「從來就沒見你那玩意兒徹底修好過。」

    小雲突然在劉迦腦中說道:「混沌牒的蹤影有些奇怪呢,飄忽不定的,就像一個人喝醉了似的。」劉加一楞,說道:「這兩次見到他,他都在呼救,可能是鐵腳想制服他,把他弄得有點慘是吧?」小雲不置可否地說道:「不清楚,但感覺鐵腳散人使用混沌牒的方法沒怎麼對。」劉迦正要繼續問下去,突聽白玉蟾笑道:「可能是功力所致,他功力不夠,沒法像小雲師父那樣輕鬆自在地使用混沌牒,所以不知用了什麼變通的方法,不過混沌那牒那小子鬼得很,沒那麼容易吃虧的。」」

    大醜啟動傳送光圈,眾人立時進入無間時空,大醜笑道:「這光圈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對時間和空間同時定位,而且還能在穿越無間時空的時候保持相對穩定,不像我們人,人做為個體進入無間時空的話,很容易被亂流扔來扔去的。」話音剛落,傳送光圈異樣地震盪了一下,眾人一楞,均問道:「何事?」

    大醜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好像遇到什麼異常亂流。」明正天衝過來抓住他胸口,滿臉彤紅地叫道:「你每次就只會說不知道。」大醜一邊將明正天的手格開,一臉苦相道:「我確實不知道,你別老抓著我啊。」明正天哭喪著臉罵道:「你這偽科學家,你的理論每次都要闖禍,誰還會信你?」

    大醜一生搞科研,勤勤墾墾,一絲不苟,此刻聽到有人居然罵他是偽科學家,一股無名之火直衝大腦,再加上眼前所遇到的問題自已又確實不清楚,一時惱羞成怒,大罵道:「誰是偽科學家?我是殭屍界的科研專家!你這不懂科學的蠢豬,膽小鬼,偽君子。」

    明正天從來以斯文儒雅自居,只要不遇到急切之事,自有一種君子風度,一聽有人罵他偽君子,無疑正踩上其痛腳,大怒道:「你也配稱專家?只怕是吸血專家!好!今天我這君子風度也不要了,看我教訓你這吸血鬼!」說完,雙手已猛然抓住大醜胸口,欲將其提起來。大醜怒吼聲中,雙掌齊分,將明正天來勢化開,一掌已襲向其脈門所在。

    眾人大驚,雖然大家剛才也在為那仙史上沒有留名而頗感不滿,但畢竟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隨便罵幾句發洩一下也就釋然了,可沒想到這兩人說著竟動起手來,更何況這動手的地方是正在運行的傳送光圈之中,這東西質量本就不好,倘若兩人再大打出手,只怕這玩意兒就要毀在無間時空裡了。

    驚呼聲中,袁讓因和岐伯已衝上去將兩個抱住,口中大叫:「使不得。」劉迦伸手化開大醜遞向明正天那一掌,急切地叫道:「兩位,千萬不可在這裡打架啊,這玩意兒本來就不穩定,再打就徹底崩掉啦。」兩人一聽此語,方才安靜下來,但依然惡狠狠地看著對方。但見瑪爾斯和齊巴魯卻在一旁笑嘻嘻地叫道:「打啊,打啊,看看誰厲害些。」劉迦轉頭怒目而視,兩人擠眉弄眼,嘻嘻哈哈了半天,不再說話,但兀自在給明正天和大醜遞眼色,示意再打。

    劉迦看著瑪爾斯和齊巴魯,心中有氣,正要說話,突然傳送光圈停了下來。眾人立時安靜無聲,等到四周光暈散去,環顧張望,只見青山綠水,風景如畫,這才放下心來,不禁大讚此地真是修行好境。

    明正天走到劉迦身邊,急著道:「大哥,快查查仙史,看看史書上有無我等?」劉迦神識過處,已將觀心院中關於仙界歷史的部分查了一遍,有些疑惑不解,說道:「上面只是寫著玉帝與辟支佛黃龍聯手,率二十八宿大戰忤作秀逆賊的妖魔鬼怪軍團。玉帝以寡敵眾,百轉千?,終成大業。沒看見我等的名號啊。」明正天大驚,結巴道:「妖魔鬼怪軍團?不是只有忤作秀和況澤雄耳兩人嗎?我們怎麼沒看見還有其他人?」玉靈子也急道:「這是怎麼回事?哪是什麼以寡敵眾,咱們明明是群歐忤作秀那兩個混蛋啊,就算以寡敵眾,那也該是說忤作秀二人對付咱們啊,這種話卻又是從何說起?」

    眾人面面相視,殊不可解,瑪爾斯撓了撓頭,表情古怪地說道:「那玄老大的記性怎麼這麼差,這歷史怎麼記得那麼離譜啊?」

    突然間李照夕長歎一聲,搖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眾人立時向前問道:「快說說看。」

    李照夕歎道:「玄哥畢竟是一界之尊,哪能讓人記載他曾經被人痛扁甚至是裝進口袋裡面的這種事,更不能說他帶著一大隊人馬群歐忤作秀了,否則其他仙人一見玉帝原來如此卑鄙小人,心中焉能服他?這古往今來的歷史都是這樣,皇帝未達至尊前的那些耍賴皮、不要臉的事情,是不能記載的,就算不小心廣為流傳,也必然會用一種更神奇的手法記述下來。比如明明是街頭霸王,橫行鄉里,打架鬥毆,收保護費,歷史上也一定會說,那是少有勇力,一鄉異人,征戰四方,眾鄉紳是時以金帛贈之,諸如此類的話,那是因為王者需要一定的諱言,不能說得太難聽了。就算明明生下來時難產克母,也必是因為神力所致,凡母哪能承受如此貴子?」

    眾人一聽此語,盡皆鄂然,轉而大怒,痛罵玉帝老兒忘恩負義,沒江湖道義,劉迦讀過歷史,想起史書上的種種,自然明白,不禁歎道:「他已是一界至尊,早非咱們這種浪跡江湖之人,也不必和咱們講什麼江湖道義了。」明正天一氣之下,盤腿而坐,急著道:「我要唸唸那口訣,直接上靈宵殿去問問他。」可這念了半天,竟毫無反應。劉迦也暗自念誦那出入口訣,混元力片刻慣通如意,可依然沒有移動,不禁奇怪。

    李照夕苦笑道:「大家別瞎折騰了,他既要重寫歷史,這幾百萬年下來,那靈宵殿的出入口訣不知都改了多少遍了,這密碼哪有一直都不變的?不變的還能叫密碼?」眾人一楞之下,此刻終於恍然大悟,自已還未曾寫進歷史,卻已被歷史拋棄了。雖然心中頗有不平,但畢竟大家的身份比起玄穹的地位來,只算是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這攀龍附鳳的事,哪有那麼容易的?別說眾人此刻沒了靈宵殿的出入密碼,就算這密碼一直存在,眾人這突然闖入,只怕玄穹不會倒履相迎不說,眾仙家護衛不當場將一眾擅闖仙宮的刺客打死,也就算萬幸啦。

    眾人罵罵咧咧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再也想不出什麼新鮮話來了,也就終於釋然了,只有明正天兀自在想:有機會還得去找玄穹說說這事,說不定貴人多忘事,多提醒一下也就好了。念及此,心中開懷不已,腳步也輕快許多。

    劉迦試著探察混沌牒的方位,確認混沌牒就在附近,心中大喜,正要告訴眾人,但混元力卻猛然異動起來,他心中一驚,立時將混元力極致鋪展,眼前的高山流水、田野村落在他眼裡立時化為一座極為龐大的城堡,這城堡中有數不清的廊回曲折,數不清大小房間,處處都是禁制陣法,竟似一座大型迷宮,而眾人此刻正站在這幻化成田園風光的城堡之中,卻看不到出口在哪兒。他驚訝莫名,不禁開口叫道:「我們這是在一個迷宮裡面!這田園風光是假的,是幻境!這整個星球都是假的!」

    話音剛落,明正天已「啊」地大叫一聲,加上剛才玄穹亂寫仙史的事情,鬱悶在一剎那疊加起來,大吼一聲:「都是你這偽科學家幹的好事!」猛然間再次撲向大醜,同時雙掌翻飛,化為千百掌影,已將大醜圍繞,他胸中惡氣已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大醜跟著吼叫了一聲:「混蛋。」玄陰深寒掌齊齊推出,一變二、二化四、四幻八……剎那間也是萬掌相隨,四周寒氣逼人。瑪爾斯和齊巴魯同時拍手歡呼道:「好個幻影###。」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兩人中間飛身而過,伸手一邊提起一個,將瑪爾斯和齊巴魯扔向遠處,同時衝向戰團,雙掌橫至明正天和大醜之間,隔斷掌力,口中叫道:「拜託你們兩位,就算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別打了。現在還不團結起來,只怕就要出不去了。」正是劉迦飛身過來勸架了。

    劉迦剛至,這邊眾人也跟著衝上來將兩人拉開,七嘴八舌開始勸解。非所言在一邊道:「老明啊,你多少也是一派掌門,這穩重二字才應該是你的風範啊,你兩個加起來都快超過一萬歲了,怎麼還這樣衝動?」瑪爾斯不知何時又跑了過來,在一旁跟著說道:「越老越能打呢。」

    那邊李照夕也說道:「大醜兄,那明老也是一時急切,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這人有時候鬱悶起來,情緒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齊巴魯也不知從哪兒又趕了回來,在一旁接著說道:「不打打架,這鬱悶如何消得了?」

    劉迦突然發現眾人身陷幻境,本來已焦急萬分,此刻這幻境尚未摸清底細不說,自已人卻先打起來,而這瑪爾斯和齊巴魯頑心不改,竟在一旁扇風點火、勸人惡打,心中氣苦之極,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聲:「姓瑪的,姓齊的,我和你們打!」說完已向瑪爾斯撲了過去,同時另一隻手猛然伸長,恍眼間已抓住齊巴魯胸口衣襟,瞬間將其提起來扔在地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平時一慣脾氣溫和、性格可愛、沒有主見、隨遇而安的劉迦,竟會突然大動肝火,而且這「打」字才說出口,已然動手,一時間竟皆鄂然,不知所以。連明正天和大醜都被這眼前奇事怔住,竟忘了剛才自已還在打架。

    瑪爾斯見劉迦大怒而至,立時後退一丈避開其衝力,同時開心叫道:「來來來,小白臉,好久沒和你打過架了。」這邊齊巴魯被摔在地上,一躍而起,也是向劉迦猛撲過來,滿臉歡笑道:「小白臉,不打翻老子,今天可要你好受!」

    這邊眾人本想上前勸解,但轉念間,同時想到劉迦最近修為似乎提高不少,也都想看看他如何應付兩人群歐,這念頭一起,竟皆放下勸架的意思,乾脆就地而坐,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像看電影一般欣賞起來。唯有崔曉雨,一見三人開打,不禁暗自著急,跑到岐伯身邊,搖著岐伯肩膀說道:「岐伯大哥,你快勸勸他們啊,你們是結義兄弟的,兄弟之間哪能這樣?」岐伯拉著曉雨在一旁坐下,笑道:「沒事沒事,讓他們打打,我敢打賭,小白臉對付得了。」崔曉雨聽他這麼一說,心中稍安。

    劉迦一聲大喊之後,心中頓感暢快不少,猛然間瑪爾斯雙掌已襲至胸前。他很少和自已人打架,此刻正面相迎,才注意到瑪爾斯神力透處,竟是銀光耀眼,這光茫中竟似還有一個身披金色戰甲的高大威猛之人在同時襲至,他心中一凜,知道這是瑪爾斯的小宇宙已然升騰,不敢大意,動念處,混元力已佈滿全身。瑪爾斯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對於打架這種事卻甚為精明,他在前些日子與眾人共抗忤作秀時,早注意到劉迦修為有所改變,似提高不少,但他對混元力卻又完全不熟,只是感覺這混元力渾厚之極,是以劉迦剛一撲至,他立時催動小宇宙,全力一擊,想試試小白臉的功力到底是何境界。

    劉迦曾在幫藍沁恢復內魔的過程中,瞭解過修魔和修神的諸多要領,知道小宇宙修為的關鍵在於天生體內另一個自我的培養,修時在內,用時在外,是以修練者能看到一個狀如自身的形象在體內,而在交戰中,那小宇宙卻自顯影像攻擊對手。他眼疾手快,右掌沉力卸掉瑪爾斯來勢,右手已疾速指向瑪爾斯體內小宇宙所在處。瑪爾斯本擬全力一掌和對方硬拚,沒想到劉迦竟直接攻向自身修練根本之地,心中大驚,身後影像立消,正要回掌相護,劉迦見其上當,呵呵一笑,翻掌已抓住他胸前衣襟,勁力急透,將瑪爾斯震了出去。自已卻同時向旁急閃,避開身後齊巴魯的般若勁風,混元力意到形至,順手已搭上齊巴魯右腕,趁勢一甩,齊巴魯收腳不住,也跟著飛向瑪爾斯,倆人撞在一起。

    眾人本來均知劉迦修為怪異,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甚至大多時候不知他在修啥,從前他與人動手時,尚能感到其真元力揮灑蕩漾,後來竟連真元力也沒了,更不知他的修練是何境界。此時再見他恍眼之間,已將瑪爾斯和齊巴魯同時震飛扔出,不禁目瞪口呆,大為驚奇。非所言見他一技至斯,心中豪情大起,也想試試劉迦到底修為如何,猛然間站起身來,高聲叫道:「單純王兄弟,大哥也來試試。」話畢已然飛出。岐伯一看非所言衝了出去,不禁搖頭笑道:「這小白臉何時修得如此境界的?只怕這三人圍攻,也討不了好去,我也去試試看。」說話間人已急竄而出,他後發先至,竟與非所言一左一右同時撲向劉迦身後。

    明正天一看劉迦主動邀戰,本已驚詫,而一招過後竟演變成四人群歐他一個,不禁結結巴巴地轉頭向大醜問道:「大醜,剛才好像是咱倆在打架是吧?」大醜正專注觀戰,被明正天一問,也是無言以對,楞了半天,只好說道:「是啊,他們好像是在勸咱們別打架呢。」明正天一臉困惑道:「這……咱們何時變成了看打架的?」大醜撓撓著,也是一臉迷惑道:「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這確實有些離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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