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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章 恍若人生 文 / chgor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一張木製方桌放在中央,一面直徑約在二十公分左右的銅鏡放在桌上,銅鏡下面壓著一張牛皮紙,劉迦暗喜,心中說道:「這一定就是那心緣鏡了。」心念微動,那鏡已升至半空中,李照夕在一旁說道:「別急著發願,看看下面那張紙怎麼說?」

    眾人心中立時開始許願道:「讓我從今後而後,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崔曉雨來了以後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她的願望卻是:讓我永遠跟在大哥身邊。

    劉迦將牛皮紙升至半空,看到上面寫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繫,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眾人也都看到上面的文字,一時間都不大明白。

    齊巴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師尊在此,是不會同意他對此鏡發願的,但自已又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同時他又想到,此鏡即是前輩高僧大德所禁,自有他的道理,但以他此刻的悟性卻想不出這裡面會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意思所在。

    劉迦突然聽到小雲的聲音:「哎,那個我,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啊?」劉迦沒去注意小雲的話,他為了宣宣,心繫此鏡已久,此刻看到牛皮紙上的文字,當即斷定此鏡一定就是心緣鏡。立時將銅鏡升至身體中央,沉心發願道:「我希望宣宣復活,與我幸福快樂的廝守一生。」

    此願既出,眾人立感空間剎那扭曲,恍惚中劉迦彷彿聽到小雲在很遠地方驚叫道:「哎呀,不好。」但這聲音頃刻消失,一切都消失不見。心緣鏡失去了眾人元神的護持,重重跌落在桌上,那張牛皮紙緩緩飄落,雪域一切又恢復了寧靜……

    劉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躺在一張特大的床上,身邊宣宣尚未醒來,他好像記得昨天和一幫朋友喝酒至很晚才回家,宣宣似乎非常不高興。他當時喝得很醉,也不是很在意。

    此刻清晨醒來,看著宣宣依然沉睡的面孔,心下不禁欠疚,他輕吻了一下宣宣的臉龐,宣宣沒有睜開眼睛,卻向他調皮地伸了一下舌頭,劉迦一見,立刻知道她早已醒來,只是沒動而已,心中大樂,倆人立時抱在一起打鬧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倆人才停下來。宣宣身子微微向上坐起,把頭髮甩向一側,清麗的秀色如早春的初陽般直透劉迦心中。劉迦撫著她的臉說道:「這一覺睡得好長,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宣宣嫣然一笑,握著劉迦的手說道:「這麼大的人了,做一個夢有什麼好說的,該不會是夢到另外的女人了吧?嘻嘻。」

    劉迦嘿嘿地笑了笑,說道:「有你在身邊,就算夢到另外一個女人,那也肯定就是你。」宣宣猛地扭了一下他的嘴角,惡狠狠地笑道:「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甜嘴。」倆人又開心地打鬧起來。

    這是一天上午的十點左右,劉迦坐在報社的辦公室裡,看著桌上的稿件,手裡擺弄著鋼筆,還在想著昨晚的夢,他覺得這夢真有意思,他居然和一群稀奇古怪的人在一起,這些人有道士,有和尚,還有自稱是神的人,自已在夢裡居然還和別人打架,而且還真有一個秀麗絕俗的女孩子,一直陪在自已身邊,像是自已的丫鬟似的。

    想到此,他不禁笑起來,心中自言自語道:「也許男人都有英雄主義,在現實中不能實現的英雄夢想,總是在夢裡面去實現。」但轉念又在想:「那個女孩子和宣宣比起來誰更漂亮些呢?」

    想來想去,很難做一個完全讓他滿意的比較,只是隱隱覺得夢中那個叫曉雨的女孩要超塵脫俗一些,而宣宣更艷麗一些,他試著想,如果生活中真有這樣兩個女孩子讓你選擇,該選誰呢?想到這裡,他發現自已竟然還真不知該如何選擇,心中微微一楞,不禁傻笑起來,對著自已說道:「咦,你還當真了啊,呵呵。」

    他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了,有車有房,有妻如宣,而且宣宣不僅漂亮,對自已又死心踏地,自已此刻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謂無聊透頂。想通此節,他放下心中所想,立刻開始工作起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另外一邊有個女人的聲音非常著急地問道:「是劉迦先生嗎?」劉迦應聲說是,對方立刻說道:「劉先生,我手裡有一個關於某某明星的大新聞,你要不要知道,如果你要的話,我們中午就在報社對面的酒樓一起吃頓飯好嗎?」劉迦心中一怔,這正是這段時間他努力挖掘內幕消息的明星的名字,立刻說道:「真的?你要多少錢?」

    女人的聲音似乎真的很急,說道:「你看著給好了,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價格。」劉迦一聽心下大喜,立刻應了下來。

    劉迦提前到了酒樓,他剛坐下來,一個女子已從包間外走了進來,這女子下身一件牛仔褲,上身一件休閒米色外套,長髮垂肩,讓他驚異的卻是這女子的長相非常標準,不能用美麗或是漂亮來形容她,只是真的非常標準,從眉睫、眼睛、長相、膚色、身材,一切都極為標準,就像藝術家用黃金分割計算以後,再按人類的審美標準來確定她所有的器官而產生的這樣一位女子,他心想,其實她倒可以去當明星呢。

    劉迦起身與這女子握手,遞過自已的名片,同時詢問這女子的姓名,這女子淡淡地說道:「我也姓劉,叫劉小雲。」劉迦笑道:「大家倒是同宗,應該更好交流。」他說著客套話,希望這樣能盡快拉開主題。劉小雲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劉迦有些奇怪,他楞了楞,說道:「劉小姐不是說有新聞要給我嗎?」

    劉小雲冷笑了一下,眼睛沒有移開,仍然直直地盯著劉迦的眼睛,這使劉迦有些不自在。劉小雲臉上突然做了一個調皮的怪相,說道:「笨啊,我騙你的。」劉迦沒想到如此冷艷的女子突然用這樣一種表達方式來說話,而且居然開口就罵人,話的內容更讓他吃驚,對方根本就是在騙他。

    劉迦一時不解,不知道面前這劉小雲到底是何人,為何而來,但讓他心中微微吃驚的是,雖然記憶中從未見過這女子,但她剛才說話聲音和語氣,以及剛才那句「笨啊」,好像非常熟悉似的,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樣一種口氣。

    在他正在發呆的時候,劉小雲突然又噘起了嘴,一副孩子生氣的表情,盯著劉迦說道:「喂,我說那個我啊,你要這裡呆多久啊?」劉迦一時楞住,不知她在說啥,只好接住她的話問道:「你說什麼那個我,什麼呆多久,我剛來啊,你不是也剛來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小雲氣呼呼地說道:「你還真當真了啊?你剛進來的時候,我想叫住你,可你好像啥都聽不進去了,一股勁就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弄成這個樣子跑來見你,你以為我容易啊,快出去吧,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劉迦依然是不明所以,他冷靜了一下,說道:「劉小姐,是你約我來此這裡說有事告訴我的,可是你現在又說騙我,我不知道你在胡亂說什麼,可是我的時間也確實不多,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去做,如果你真沒什麼事,我這就走了。」

    他拿起包準備向外走去,突然抬眼看見宣宣站在門口,他有些吃驚,問道:「宣宣?你怎麼來了?」宣宣一臉腹疑的樣子看著他,有些冷冷地問道:「這女人是誰?」劉迦指了指劉小雲,說道:「給私家新聞的朋友。」

    誰知劉小雲一聽立刻說道:「沒有啦,我說了是騙他的,我根本就沒有新聞嘛,我是來拉他回去的。咦,他還真是的,把你變得這麼漂亮啊,你是真的這麼漂亮還是他想像出來的啊?」劉小雲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正對著宣宣。劉迦對著劉小雲生氣地說道:「拜託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

    宣宣一聽劉小雲的話,再看看劉迦一臉無奈的樣子,心中暗自地猜測著這兩人的關係,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團陰雲,她的聲音立時變得冰冷,冷漠地對劉迦說道:「我剛才到你們報社,同事們說你約了新聞界的朋友在這裡吃飯,我想到自已也沒吃飯,就來找你,沒想到你還真是忙啊,連這點時間都用上了,說實話吧,她是誰?」

    劉迦一聽心中大驚,知道宣宣誤會了,而且她知道宣宣對待感情的態度,眼裡是不能容忍一粒沙子的,他一急之下,對著劉小雲說道:「你真不知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你再胡說八道,我真要打電話給警察了。」

    劉小雲也生起氣來,一臉無辜正要說話,突然門外衝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醫院的大夫,這幾個人上前立時架起劉小雲就走。

    劉小雲一邊掙扎一邊大叫:「有你這樣對自已人的嗎?你這壞蛋,你以為在你自已的世界裡就能隨心所欲啊。你竟然想出用大夫將我抓走這種壞念頭來!」隨著幾位大夫一邊罵著精神病一邊被拖出去,劉小雲的聲音漸漸地遠了。包間內只剩下宣宣和劉迦自已。

    劉迦無話可說地看著宣宣,宣宣的臉微微一紅,靠在劉迦身上,輕聲說道:「都怪我太衝動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瘋子呢。」劉迦一臉苦笑著說:「算了,沒事了,只要你不要誤會就好。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的。」宣宣點了點頭,摟住劉迦,貼在他耳邊吹著氣:「嗯,我知道,我也是。」

    當天夜裡,劉迦數次醒來,因為他的夢使他根本睡不著。每次睡下都是同樣的夢,全是那些道士、和尚之類的人物,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神,雖然那個小丫鬟非常可愛,可不知為何,今天的夢裡,那個瘋女人劉小雲也加了進來,而且還吵鬧不休。

    他乾脆不睡了,一個人起來站在窗前,吹著窗外的晚風,這城市的夜色已非常安靜了,他總覺得自已有什麼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那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

    宣宣穿著睡衣從身後抱了過來,他有些歉意,雙手向後將她環繞起來,用臉貼著她靠在自已肩上的頭,柔聲說道:「我把你弄醒了?」宣宣搖了搖頭,只是緊了緊抱住他的腰的雙手。

    劉迦想著剛才再次出現的夢境,感受著宣宣的體溫,從窗外迎面而來的涼風讓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因為在剛才的夢裡,他清楚地記得宣宣已經永遠地逝去了,雖然那只是夢。

    …………。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每一天,每一刻,劉迦的一切都非常如意。

    很快,他和宣宣在太多朋友的祝福下喜結連理。他望著嬌艷欲滴的新娘,感到莫名的幸福與滿足。

    兩年之後,宣宣產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劉迦在報社也憑著個人的能力逐漸升職。為了照顧家庭,宣宣辭去了工作,在家裡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倆人幸福地享受著天倫之樂。

    劉迦的人生願望隨著一個個的實現,也正在一個個的減少。

    就這樣二十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路上,偶然撞見自己那正在念大學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在大街拐角處,肆無忌憚的相擁相吻時,他突然發現女兒已不屬於自己了,女兒正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就如當年他和宣宣在學校時一樣,那時的青春多美啊。

    而現在他和宣宣相處二十年,都近五十歲的人了,每天下班除了看電視、看報紙以外,無非就是討論一下女兒的事情,除此之外,很少有說話的時候。好像大家每天都比較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宣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減肥,可總也不怎麼堅持,還是一副非常發福的樣子,偶爾劉迦也會說說諸如「這年紀了,還去減肥幹嘛啊」之類的話,這種時候宣宣往往會大罵死老頭子毫無情趣,讓劉迦立刻閉嘴。

    隨著時日增加,他連宣宣每天在幹什麼也懶得理會了。宣宣也一樣,除了每天嘮叨一下日常瑣事之外,總會抱怨人老了,皺紋太多了,一天到晚面膜都貼在臉上,一天到晚都在和鄰居主婦商良著如何減少幾根皺紋。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兒如願地出現在屬於她自己的婚禮之上,似乎美麗更甚於當年的宣宣,劉迦心慰不己。

    很快女兒也有了自己的兒子,當女兒抱著孩子開心地哄來哄去,不停地教孩子叫媽媽爸爸、外公外婆的時候,劉迦突然心中有一股悲涼,自己真的老了,老到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到抱孫子的年紀了。

    他現在夜裡偶爾也會做年輕時經常做的那個夢,只不過隨著時日增加,他早已無所謂了,這個夢有時候反倒成了他擺脫現實的調味劑,只不過那個瘋女人劉小雲自從第一次在夢裡出現又被自己趕走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又是二十年過去了,終於有一天,宣宣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握著劉迦更加蒼老的手,眼淚滴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劉迦老淚縱橫,幾十年相守,幾十年風雨,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不管是無奈還是堅持,最終也都過去了,此刻終有一別,宣宣微閉著眼,任憑眼淚滑過面頰,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宣宣的葬禮上,劉迦除了看著刻在墓碑上那僅僅代表宣宣曾經存在過的照片,連痛苦的力量都沒有了,人生就這麼過去了,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他除了知道這一切以外,彷彿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生命對劉迦而言,成了一種等待,一種沒有任何奇跡早知道結果的等待,他時時會走到公園去曬曬太陽,看著那些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看著那些正在海誓山盟的戀人們,他只有用回憶來抵擋時光的流逝。這世界早已經遺忘了他,沒人會知道公園裡這樣一位老者是怎麼樣的人生,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努力,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堅持,一切都像每天的太陽一樣,升起來以後,總會落下去的。

    人生的習慣已經左右了他的一切,連每天在公園坐的長凳他都希望一直是那一根,不希望改變,他太怕改變了,彷彿每天坐的這根長凳竟成了他唯一的好友。他坐在凳上看著天色漸晚的一天,然後也非常準時地拿起枴杖準備離開。

    也許是因為麻木,也許是因為太老,他居然沒發現身邊竟坐了一位年輕的女子,他現在的年紀早對任何女人失去了興趣,只是出於禮貌,在離開時對這位女子點了點頭,突然間他怔住了,心中暗道:「好熟悉的面孔啊,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離奇的是這女子也正盯著他,而且竟是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劉迦有些詫異,他側過頭,藉著光線想仔細地看看這位女子為什麼要這樣盯著自己。他吃驚的是,這面孔他的確看過,那樣標準,那樣完美,像藝術家黃金分割計算過的……這個面孔他一生只見過一次,因為太標準了,使他的印象竟沒有完全泯滅,只是再也無法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了。

    他重新坐下,側過頭,不由地問道:「你……認識我嗎?」這女子突然間撲哧地笑了起來,這笑聲也很熟悉啊,她是誰呢?劉迦自從有了宣宣以後,堅持著自己當初的誓言,沒有任何外遇和不軌,他可真想不起這女子是誰了,也許是鄰居的孫女吧。這女子看著他迷惑的樣子,不禁又笑了起來:「笨啊,你怎麼把我全忘了?」

    劉迦腦海猛地一震,好熟悉的口氣!他心中微感一絲驚詫,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女子甩了甩頭髮,開心地說道:「還好,你多少還有點點記憶,不然大家全完了。」但劉迦太老了,他已經無法從回憶裡面找到關於這女子更多的痕跡了。

    那女子拍了拍劉迦的頭,彷彿把他當作是哥們兒一般。劉迦一愣,只聽見那女子說道:「還記得幾十年前,你在某報社的時候,有個瘋女人來找過你嗎,本來是說有獨家新聞給你的,結果又說是你騙你的,那個女人叫劉小雲,還記叫得嗎?」

    劉迦一直在搜索回憶,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對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宣宣差點對自己誤會,然後那晚本來已夠奇怪的夢裡面,那個劉小雲也跑了進來,他逐漸回記著往事,那時真年青啊。

    他對著這女子點了點,突然間發現這女子好像和那劉小雲有些像,甚至是越看越像,因為她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長相和身材標準得不可思議,像藝術品。

    這女子忽然大笑起來:「哎呀,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吧,我剛來的時候,不知怎樣才能見到你,因為我也必須也有個形象才是吧,你迷了本性,我不可能存在你腦海裡面,只好也跟著演化一個形象出來。我發現你大腦裡面各種形像太多,什麼溫柔的,艷麗的,調皮的,可愛的,賢惠的,多得數不清,我就在這眾多信息裡面找了個標準的,怕你不認識我羅,標準的東西大家都該認同吧。誰知你還真不認識我呢。」

    這女子的笑容、說話的方式、口氣,一切的一切,終於讓他想起幾十年前那個劉小雲,他有些驚訝,問道:「你和那個劉小雲是什麼關係呢?是她孫女嗎?你怎麼會找到我的?」這女子這次可真生氣了,一巴掌從他腦後拍過,狠狠地盯著他罵道:「什麼孫女不孫女的,我就是劉小雲,你笨死了,難怪那殭屍要叫你傻蛋呢。」

    「殭屍?」在劉迦記憶中,他做了多年的怪夢裡面也有一個殭屍,好像也說過自己是傻蛋什麼的。他心中猛然一驚,顫微著聲音問道:「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殭屍?你怎麼知道我的夢?」

    劉小雲不樂意了,雙手叉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說了是自己人嘛,老是把我忘了。」劉迦心中一次次被各種莫名的思緒撞擊著,他大腦完全混亂了,這把年紀了,突然遇到有人一口氣提出那麼多古怪的事,這怎麼讓他受得了?

    劉小雲一臉陽光地看著劉迦說道:「不過現在好了,沒人阻止我帶你回去了,咱們走吧。」劉迦不解,問道:「帶我到哪兒去,回哪兒?」劉小雲又是一巴掌扇過他的後腦,笑罵道:「你真想在這心緣鏡裡面呆到死啊,如果真死在心緣鏡裡面,可就真出不去了,你那些怪物朋友也都全完了。」

    劉迦的胸口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猛然重擊,一下子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心緣鏡」這三個字好像有著無比巨大的力量,突然讓他感到非常痛苦,甚至無法站立,腦海裡的一切都亂了起來,他無法思考,無法想任何事情,呆呆地看著劉小雲。

    劉小雲笑道:「咱們開始吧,你要接受我哦,只要你內心真心接受我,我才能帶你回去,否則我也沒辦法的。」

    劉迦此刻已不能做任何思考,只是呆看著劉小雲,緩緩地點了點,他甚至不知道點頭的意義是什麼,彷彿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劉小雲大叫一聲ok,長髮一甩向後,突然正對著他猛撲過來,他大吃一驚,跌坐在長凳上,還來不及叫喊,劉小雲就已消失他在眼前,彷彿直接衝進了他身體裡面一般。

    他無比恐懼,心跳異常加速,正閃念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緊跟著又出現一片光亮。在那光亮中,他看到他的人生歷史開始倒退重演,宣宣的死、孫子的誕生、女兒的婚禮、宣宣在醫院的產床上痛苦呻吟、他和宣宣、劉小雲三人在酒樓吵架、那個古怪的夢、夢裡的道士、和尚、還有那個叫曉雨的小丫鬟、還有那個銅鏡…….對了,心緣鏡!劉迦的大腦一陣巨痛,猛得睜開眼來,眼前一片陽光,渾身是汗,大腦中突然傳出一個小女生的聲音:「ok,搞定啦。」劉迦驚恐地「啊」了一聲,緊跟著四周也有幾人痛苦地叫了幾聲,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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