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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章 觀心院主 文 / chgor

    那一邊岐伯等人正在激戰,一時難解難分。那瑪爾斯見久久無法取勝,心中暗暗急道:「這藍沁見我沒了前時的威風,竟是越打越有自信了,老子居然一時奈何不了她。這女人還帶了一幫人過來,這些人現在不動手,無非就是在看哪一邊取勝,倘若老子一個不留神,這打落水狗的還能少了?」

    他雖然沒了從前戰神的能力,但那數十萬年留下來的見識卻大大優於常人,知道久戰不利,須得奇兵速決。片刻間,他急中生智,那身體猛然暴長數倍,怒眼圓眼、頭現金角,向藍沁狂刺而去。

    藍沁心中雖然知道眼前這瑪爾斯受創之後,能力大打折扣,中看不中用,唯有戰神之名而無戰神之實。但畢竟戰神名號太過響亮,乍見他大現法身,驀地一驚,花容變色,立時向後退開。那瑪爾斯卻已在眼前消失,她轉眼立明其理,心中歎悔道:「哎呀,這病貓有啥可怕?我上當了。」

    卻不知瑪爾斯要的就是藍沁這片刻的猶豫,他轉眼間已閃至那兩個殭屍身後。那兩個殭屍雖然修為在岐伯與齊巴魯之上,但出界之後不適應環境,功力無法盡行發揮,竟堪堪與兩人打個平手,正暗自著急處,不妨瑪爾斯從身後偷襲而至,一人頭頂送上一掌,盡皆倒下。

    藍沁正欲上前,卻見兩個殭屍已被擺平,自己立時便會被三人群歐,哪容瑪爾斯返身再打,瞬間化成一道藍光而逝。

    齊巴魯眼見對手倒下,心中大喜,轉頭見到岐伯滿臉是血,不禁驚道:「老僵,你這殭屍不是吸人血的嗎?怎麼自已吐那麼多血出來?這算啥殭屍?」岐伯大嘴一抹,嘿嘿笑道:「他媽的,那枯木殭屍的修為高出老子整整一個級別,居然沒被他們打死,也算走運。」轉而指著地上的兩個殭屍對瑪爾斯笑道:「這兩人雖然沒死,但被你在頭頂心這麼折騰一下,功力只怕就相當於小殭屍了。」

    三人沒心思理會一旁發呆的明正天等人,四下體察,已知劉迦方位,立時瞬移而至。卻見劉迦躺在地上,崔曉雨正在一旁著急。

    岐伯「哎喲」一聲,立時上前探識,卻見劉迦元神已然細如游絲,乍隱乍現,似難感應。再聽崔曉雨粗略地講了一下那於靜光如何被打至消失,他不禁低呼道:「這小白臉是累跨的。以他的功力要引來閃電霹靂,卻不是連家底都一起賠上了?他這是兩敗俱傷地打法呢。」齊巴魯搖頭奇道:「以這小子的修為,就算掏空家底,只怕也難引動霹靂吧?」

    瑪爾斯立時拿出一粒護神丹正要給劉迦餵下,岐伯攔住了他,說道:「別亂給他吃,他這個樣子恐怕承不起你那神界的救命藥。他現在的身體,任何靈藥對他而言都無異於巨毒。」

    瑪爾斯一臉疑惑地問道:「我這可是神丹!能起死回生的!」

    那岐伯剛才險些被兩個殭屍破身,心有餘悸處,正無處發洩,聽得此言,立時大罵道:「他媽的,一派胡言,庸醫誤人。所謂靈丹妙藥都是相對人的修為基礎而言,藥本身就是聚天地靈氣精華的物質,對待人的身體,它一樣是弱攻強守。不考慮人的元神強弱,不看其能否壓制住藥的攻擊力,隨便吞吃,與『自殺』何異?」

    罵了幾句,他見瑪爾斯愣愣地看著他,似覺不大過癮,又繼續罵道:「那天下本沒有絕世靈丹,只有在相生相剋環境下,起到相互平衡、相互生助補益的對症之藥,才能救死扶傷。以小白臉此刻的虛弱之體,再用你那自以為是的神界靈丹,無異於以強凌弱,攻心奪命只在片刻之間。那江湖郎中正是如你這般,一天到晚裝神弄鬼,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弱就補、見強就壓,與謀殺何異?」

    瑪爾斯急道:「我這神可是真得,不是那裝神弄鬼的神……」但見岐伯怒目相向,知道此人現在脾氣欠佳,無奈之下,長歎不語。

    卻聽齊巴魯說道:「他這元神此時沒有感應,就算找高手用真元力為他續力也沒用。不如我試試咱佛門的安心法門,看能不能讓他自救。」兩人奇道:「如何安心?」話音剛一落,竟覺有許多人在同時說話一般。三人微驚,轉頭一看,卻見明正天一眾人不知何時已然圍了上來。

    那明正天見瑪爾斯表情詫異,立時正色道:「各位不要誤會,我等都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見劉迦前輩被人暗算,心中也甚為不平。」轉而他頓足歎道:「只是我等功力不夠,被那於靜光出賣大家後,又受制於他,沒能幫上前輩,可惜可歎!」接著他又微笑道:「不知這位大和尚如何替劉前輩安心?我等見識短淺,正欲開開眼界呢。」

    三人聞言之下,心中皆暗道:「此人是個江湖油條,三言兩語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說,反倒一副俠義心腸似的,我等哪有這般臉皮與本事?」念及此,不禁個個都佩服不已。

    當下眾人不再多說,齊巴魯盤腿而坐,雙手合什,閉眼入定。

    稍候,眾人皆詫異地感到齊巴魯身上竟然透出一股無比神聖與莊嚴的能場,那細如蚊翼、輕若蟻爵的經文似由遠及近,漸漸從齊巴魯聲音的背後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極細,但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彷彿這經文每一個字竟像有磁力一般,把每個人的心都緊緊鎖住。這些人對齊巴魯所念誦的經文內容都不盡詳知,但奇怪的是這經文卻讓每個人心中都泛起陣陣平和與安寧,似乎有種淡淡的喜悅襲來,欲罷不能卻又欲說還休。

    緩慢悠長的念誦已使這聲音在眾人的不知覺中漸已轟如洪鐘,所有人的心靈都充實著一種動搖卻又安如、震聾發饋卻又歡喜無限的境界,心裡再無他念,只是來回地重複著齊巴魯縈耳不絕的經文: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劉迦體內那神秘真元在巨大的能耗以後,似已油盡燈枯,無法再運轉起來。可奇怪的是,它竟在齊巴魯的經文誘導下漸有甦醒之像,彷彿這經文是他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後竟有躍躍然活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突然看到父母遞過來心愛的玩具,喜悅之情將悲苦之意頓掃乾淨。

    那神秘的力量在齊巴魯心經的誘導下,越來越興致盎然地在體內四處伸展,他扶起劉迦自身已衰弱的元神,就像兩個玩伴似的,一起在劉迦體內奔跑,沖關奪脈,一絲一扣地緊緊相隨。

    這讓劉迦開始感到難受,身上閃或開始出現陣陣疼痛,頃刻間即演變成全身上下的此起彼伏。兩個元神根本不管主人的感受,一洩千里地在體內飛速狂奔,每衝過一個關口,劉迦就不得不迎來五臟六腑的巨大震盪,但轉眼也帶來無限清爽。

    這種反反覆覆地痛楚與快感,更迭不休,循環不已,揪心撕肺,難以忍耐。隨著那膻中大穴猛然間被一股巨浪沖開,那胸口處越積越多的真元力終於找到了出口,將劉迦所有脈絡共振起來,一聲怒吼破喉而出,劉迦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瞬間釋放出大量冷汗,雙眼圓眼片刻,又再次暈了過去。

    劉迦的吼聲讓齊巴魯的經文立刻停了下來,眾人也轉瞬從心神俱醉中脫離出來,不知發生了何事。岐伯兩指搭上劉迦手腕,立時面露微笑,但又微感異樣。他沉吟片刻,說道:「氣脈中正平和,他居然活過來了,不過這小子可能要睡上整整一天去了。」齊巴魯和瑪爾斯一怔之下,擊掌大笑。崔曉雨喜極而泣,一時竟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迦想來時,只覺陽光些微刺眼,可那體內卻活活潑潑,四肢百胲鼓蕩有力,似比前時更加精力旺盛一般,他心中暗道:「這種感覺倒似從舊版本的自己升級了一般。」雖然他一時不清楚升級的內容是啥,但抬頭看見藍天白雲,清風拂風身體,蹈死重生的心情,無比輕鬆,也無比歡悅,頓覺心靈掠過絲絲昇華的快感,有意者不妨一試。

    轉頭卻見瑪爾斯三人盤腿而坐,知其在修練,也不便打擾。但見崔曉雨卻在另側和一群人聊天說話,見他醒轉,立時圍了上來。

    崔曉雨見他一躍而起,已知他恢復體力,心中不禁喜悅,開心道:「哥,你終於醒過來了。」說著她指向身旁那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大風堂總堂主明正天前輩。」轉而又指著另側那南瓜臉的老者說道:「這是易丹門的袁讓因前輩。」

    劉迦見崔曉雨介紹眾人時,表情認真而尊敬,心下也隨之肅然,暗道:「這算是正式場合了。」當下習慣性地拿出名片,雙手遞上,一人一張,笑道:「免貴姓劉,單字一個迦。記者,跑新聞的。有什麼新聞線索,打名片上的電話就行,我們的線索費也是很可觀的,前一百名線人還可以抽獎……」

    話未說完,他自己一愣,暗自罵道:「我給他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就算他們有了新聞,難道能打電話到地球來通知我?我真是白癡了。」可眼前這些人卻不這麼想,雖然對他說的話完全不解其意,但拿著他遞過的名片,不禁都暗自讚道:「回去自已也依樣畫葫蘆的做上一張,方便。」

    他既知眼前這群人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便立時想解釋剛才為何臨陣脫逃一事。誰知不待他說話,那明正天已然拱手微笑道:「多虧前輩及時出手,將於靜光這個類敗剷除,否則這人留在商闕星,他修為既高,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了。」這明正天等人適才已然從崔曉雨處得知劉迦如何將於靜光打至消失,心中盡皆驚訝不已。當下個個都慶幸聽了明正天的話,沒有冒然得罪這群人,否則那閃電穿身的特技固然精彩眩目、值得一觀,但魂飛魄散的結果卻讓人終身遺憾。

    劉迦聞言一愣,心中暗喜道:「這人多體貼啊,一下就讀懂別人的心思,不愧是大風堂老大。」正待客套一番,忽然煥雲秋一事,便欲上前解釋。

    誰知那明正天立時又正色道:「在下還要感謝前輩替我大風堂清理門戶呢。煥雲秋這種惡人死有餘辜。」轉而黯然歎道:「我平時專注在修行之上,對門戶瑣事疏於管理,以至讓這種宵小惡徒橫行霸道,慚愧。」話畢,他臉露喜色地說道:「幸好前輩及時出現,將那廝廢掉,既阻止了其惡行,又維護了我派聲譽,豈不是天意乎?」

    劉迦聞言之下,不禁啞然失笑道:「明老,你老人家把話都說完了,我……我還能說啥?」

    明正天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眾人,然對劉迦笑道:「不知前輩有沒有興趣到觀心院瞧瞧?這觀心院乃是商闕星第一大收藏所在,其靈力和資源都相當豐富。或許前輩願隨我等前雲一觀。」

    劉迦不解,轉頭看向崔曉雨,卻見她一臉興奮愉悅之色,心中暗道:「崔曉雨是不會害我的,她既然臉露喜色,想來這觀心院確實是個好地方。」想到自己既已來到此地,不妨借此觀光遊覽一番,回去又多了吹牛聊天的資本,也算好事一件。當下應道:「明老既有此美意,咱們何不現在就去?」

    他心中暗想:「我這次旅遊可算走得遠了,而且經歷也算奇特,回去後自已添油加醋地寫下來,就於報社的刊物上發表,又或是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學網站上連載,再加上自已傳媒界的朋友幫忙鼓噪吶喊一番,說不定成功之路就在眼前。」念及此,心中大生歡喜。他卻忘了,以他此刻的本事,那神識探處,地下諸多寶物竟現眼前,倘若善用所長,四處挖坑掘墓,轉眼便是腰纏萬貫、不可一世,何必幸幸苦苦、熬更守夜地做那沒有前途、看不到未來的寫手職業?

    他正欲轉身叫醒瑪爾斯眾人,卻見三人不知何時已道貌岸然地立在身後,不禁樂道:「你們把那藍沁趕走啦?」瑪爾斯嘻嘻笑道:「也不看看咱的出身是啥?一個小魔女都對付不了?」岐伯冷冷一笑:「還要兩個殭屍呢。」劉迦正要繼續相問,卻聽齊巴魯呵呵樂道:「走走走,去瞧瞧那觀心院。」

    明正天見劉迦心意已定,開心道:「前輩,這觀心院就在附近,咱們不妨走著去,也當作是散步一般了。」話畢與眾人一起在帶路前行。

    劉迦一邊隨眾而行,一邊低聲向岐伯道:「來了兩個殭屍?」那岐伯惡狠狠地罵道:「枯木級的,厲害著呢。險些破了老子的身。」轉而又一臉憂色地歎道:「老子得罪了這些出來辦公差的,就如得罪了殭屍一般,只怕再難回殭屍界了。」劉迦笑道:「何必定要回去,這外面的天地不一樣自在得很?」

    岐伯搖搖頭,歎道:「殭屍界自有其適應殭屍生存的環境,不用吸血,便能自然升級。出界後,沒了那環境,只有靠吸血為生。這界外的人對殭屍都很敏感,老子倘若開口吸血,過不了幾日便會天下皆知,到時候群情大憤之下,肯定得滅了老子。」劉迦奇道:「這幾天我可沒見你吸人血啊?」岐伯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我身上帶有血丹,但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用完了可就麻煩了。」

    劉迦聞言,方知岐伯為了自己而終處進退兩難的境地,不禁大感欠疚,拍著他的肩歎道:「老僵,咱們既是結義兄弟,那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但也知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的道理,你有麻煩,咱們怎麼會袖手不理?」岐伯感激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說話間,眾人已然停下。明正天指著一旁邊翠竹環繞的大院說道:「前輩,這便是觀心院了。」劉迦見那小院沒有繁華的外表,牆不高,一扇灰色木門前,四五級青板階梯,院旁一條小溪孱孱而過,心中暗暗讚歎:「不知是哪個高人建的,好會享受。」

    當下笑道:「明老,你熟門熟路的,還得你走前面,大家跟著你。」明正天臉色有些尷尬,稍稍苦笑,轉而正色道:「前輩有所不知,這觀心院乃是千年以前一位高人所設,他留下此院後,也即離開。他這觀院心禁制能場頗為奇特,我等均無法進去。這前後也曾來過一些高人,帶著我等進去過,但也是停留片時就走,是以我等無福。」

    劉迦失聲笑道:「你們以為我就能進去?」他心中暗暗好笑:「他們以為我是開鎖出身的?」

    明正天轉頭看了看眾人,卻見眾人都在暗暗低點,當下一臉期待之色,笑道:「剛才前輩休息的時候,我們已經商良過了。前輩有幹掉於靜光的本事,那修為定然是可以進去的。」

    劉迦莞爾一笑,樂道:「那殺人和開鎖是不同的專業領域……」言罷竟轉身走,但心中莫名一顫,竟覺有股想進去看看的衝動。沉吟片刻,轉而笑道:「我試試看。」

    當下盤腿坐下來,將元神調動起來,卻被那禁制擋在外面。他微微一急,忽然想起大腦中數次出現過的那女孩的聲音,不禁暗道:「或許她有辦法呢?」念及此,他沉入元神,讓自身的念力去感受那股神秘的力量。但神識從頭頂到腳心,走遍全身,竟找不到這力量的所在,不禁心生疑惑。

    他神識反反覆覆地在體內周遊,不知不覺竟沉心入定良久。忽覺小腹中央有一個光點,這光點極小,但非常明顯。他讓元神集中在光點處,光點驟然放大,成了一片光團,緩緩旋轉起來。這光團旋轉的速度並不快,但讓自已非常舒服。他心中莫名興奮,更加專注地看著這一切。

    那光團旋轉交融,從開始時的光圈,變成了光暈,接著由光暈變成了類似於銀河狀的旋流。很快這股旋流急速流轉起來,出現無數新的閃亮和流光,轉眼又演化出更多的光圈、光暈、旋流,繼而又再次疊加。那速度越來越快,光點、光圈、光暈、旋流已分不清誰先誰後了,融合在一起,像一個寵大的星雲在體內融合、旋轉、演化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星雲飛速運轉後,體內漸漸平靜了下來。劉迦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完整的星河在自已體內安靜地運轉著。各種星雲五彩繽紛、複雜交錯,不禁暗暗吃驚,但更多的是興奮,雖然他不明白是何道理,但知道這一定就是那力量之源。

    他試著用元神去調動那星河,突然聽到大腦裡有一個聲音在說話:「你要幹什麼?」這聲音清脆無比,正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劉迦大吃一驚,不禁開口問道:「誰?」那聲音大聲地說道:「我啦。」劉迦又問道:「你又是誰?」聲音說道:「就是你啦。」

    劉迦乍聞那聲音再次出現,本自興奮,但轉眼卻得到一個如此無聊的答案,不禁又急又苦。心中暗暗道:「這也算答案?」但此念剛起,那聲音又說道:「我本來就是你嘛。」言語中彷彿竟是在撒嬌生氣一般。

    劉迦苦笑道:「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很難把我和同一個小女生聯繫在一起。」同時又想道:「難怪玉靈子說我大有陰氣,原來有這個小女生在體內。」雖說中性美符合流行時尚,但畢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

    那聲音哼了一聲,說道:「反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羅。你自已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問我,就是問你自已,你自已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劉迦急道:「這問答似乎成了無盡循環一般。」他稍稍把心沉了一下,問道:「你總有名字名吧?」那聲音說道:「有啊,我叫劉迦。」

    劉迦一聽心中立刻一片無奈,這樣問下去,無論問什麼都不會有答案的。他突然心念一動,問道:「我們能不能換一個說話方式?」

    那聲音彷彿有些好奇,嬌聲問道:「你說說看呢?」劉迦說道:「我們各用一個不同的名字好不好,這樣比較好區別一下。」

    那聲音沉靜了一會兒,帶著一絲非常懶散而無聊地語調說道:「好吧,反正都是你說了算。」劉迦一聽大喜:「ok,我是看到那團星雲以後才聽到你的,叫你小雲如何?」那聲音發出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好難聽的名字,不過隨你啦。」

    在場的人沒想到劉迦這一坐下來就是二十天,大家不知他要坐到何時才能打開禁制走進觀心院,又不敢打擾他,只好一起坐下來,各自入定。

    自從劉迦入定後,每個人彷彿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感染著,倘不坐下來入定,渾身就特別難受。結果現場立刻變成了一個打坐靜修的集中地,而後趕來看望師父的弟子們也一樣,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盤腿打坐,彷彿得了傳染病一樣,又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二十天下來,這靜水山莊的大空地上竟坐了一兩百人,而且隨著來看望師父是否平安的弟子越來越多,人數竟有大增之勢。

    劉迦給腦中的聲音取了個名字以後,問她道:「小雲,你在什麼地方?」小雲一陣咯咯嬌笑:「笨啊,說了我就是你,當然在自已的身體裡面嘛,這個都想不到,難怪那個殭屍叫你傻蛋?」劉迦有些氣苦,傻蛋這稱號連這小女生都知道了。

    劉迦又問道:「好吧,不問這個問題了。你為什麼會說你就是我呢?」剛剛問出這個問題,劉迦心想:「糟了,同樣沒有答案的回答又要來了。」

    果然聽到小雲一串笑聲飛了過來:「瞧瞧,你自已都知道這是傻蛋問題是吧?哪有問自已你為什麼說你自已是自已這樣的問題的呢?」

    劉迦已經快崩潰了,他知道這樣糾纏下去,這問題會逼死自已的。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想再問這問題了,我就默認你的存在吧。」

    小雲的聲音好像很有些生氣:「奇怪的人,哪有默認自已存在的?本來就存在嘛。」言語中似乎很不樂意。

    劉迦無奈中帶著鬱悶,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不要再說這問題好了。」他注到意到小腹的星河還在,於是問道:「那星河是怎麼回事?」

    小云「唔」了一聲,然後說道:「應該說還是你,和你的元神一樣,也就是我羅。」劉迦問道:「這星河就是你是吧?」小雲輕輕地「嗯」了一聲。

    劉迦獨自思索著,如何才能把這叫小雲的女孩同那星河聯繫在一起,小雲也沉默著不再說話。他轉而問道:「我以後怎麼才能找到你呢?」小雲突然又是一串咯咯的笑聲:「難怪那殭屍說你是傻蛋呢,哪有問自已怎麼找自已這種問題的?嘻嘻。」

    劉迦無奈苦笑:「是不是只要我心裡想要找你就能找到你呢?」小雲立刻乾脆說道:「那是當然,隨時都在,自已人嘛。」劉迦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心想,這「自已人」三個字,在此刻不論怎樣都聽著彆扭啊。

    他想到這次來的目的,不禁問道:「能有什麼法子可以破禁制進觀心院嗎?」小雲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像是在說悄悄話似的:「哪有那麼麻煩啊,把它裝進來就行。」聲音剛落,劉迦竟看到一座微縮的觀心院出現在自已小腹中央的星河裡,不禁大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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